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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岚照刺客多变幻 王府千金同榻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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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璠凝三人在北曲里逛了一圈,春桃问道:“少爷,揽芳楼,飘影阁,沁香居三家。我们先去哪里呢?”

    “我们不进去,在外面守着,樱颗你一家一家去,去时遮住下半边脸,几乎就是李志的样子。这个小然应该不是孤身一人,可能整个青楼都是一伙的。你进去千万小心,探到刺客所在立马撤出来。”楚璠凝嘱咐道。

    “待会如果有情况以哨声为号,且这刺客善用毒,千万小心。”

    说完樱颗便进了沁香居。这白天,沁香居只一些人在做些洒扫的事,收拾昨天晚上的残局,里面混合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人觉得不快。

    樱颗遮了半张脸,只见一龟公模样的人凑到跟前:“公子啊!你来早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没开业呢!”樱颗怕这人没开清上半张脸,王志的样子,特地把脸朝向他。那龟公还是无动于衷。

    樱颗便估摸着不是这家了。

    但这戏还得演下去,樱颗道:“无所谓早晚,今日是我家公子生辰,我家公子命我请一些与众不同的舞姬去府上。平日里南曲里那些东瀛歌姬的套路,我家公子腻烦了。听说你们这里有些新鲜花样!?”

    樱颗拿出手中的钱袋子掂了掂。

    那龟公眉开眼笑的,只以为此人真是哪家公子的小厮,便说:“爷,你好消息好眼光,我们这里的岚照舞姬绝对包您满意。”

    “去把她们叫出来,我们公子要那新鲜的,最好是才来的,我得按照我们公子的喜好挑选一番!”

    龟公将一些岚照的舞姬一一喊过来,樱颗特地露出半边脸,观察了那些舞姬都没有什么异样。便说“你们这里都是这样的女子,连一个符合我们公子的要求的都没有。”随手指了一个女子:“你留下来陪小爷吧,其他出去!”

    待其余人出去了,樱颗不过与那舞姬玩笑几句,便将其一个手刀打晕,自己翻窗出去。准备去下一家楚馆。

    去了飘影阁,也是同样的套路。

    巳时一课终于到了,樱颗对楚璠凝说道:“公子,这是最后一家,如果不错的话就是这里。”

    楚璠凝:“好,春桃你在前门守着,我去后门。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呼救。如果实在不敌,切不可硬撑!”

    叮嘱完之后樱颗便进了揽芳楼,才进去便有一个小丫头过来,对她似是不满质问道:“你刚走怎么又回来?现在满城都在捉拿你,你可别把主人祸害了。”

    樱颗知道来对了地方,警觉起来,压低声音说道:“有关于王府的新消息,你让我去见你主子。”

    这丫头给带了路,到了二楼侧边一间临街的房前,在门前便闻到了一股从来没闻过的香,异香扑鼻却让人想要凑上去好好的嗅一嗅,樱颗怕被迷了神智,放慢了呼吸。小丫头在门外说道:“主子,李志回来说有王府的新消息要告诉你。”

    “让他进来吧。”

    樱颗老老实实进去,屋内一应陈设皆是大敬样式,只这床上却是岚照摆设,一体量高挑的女子,背着身子侧躺着,全身着一件湖蓝色薄纱,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背后,樱颗心想这女子看样子不像小然,怕有诈便不敢妄动。

    “你不和你家人出逃,来我这里干嘛?说吧府里有什么事?”床上的人戏谑的问道。

    樱颗怕自己声音瞒不过她,不敢开口。

    “你不说话,就滚吧!”床上那女子随手拿起身边的酒杯,向樱颗扔过去。樱桃下意识的闪身躲避,杯子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竟然敢躲!”床上的女子警觉的起身:“你不是李志!你到底是谁。”

    樱颗一看那女子不是小然,但心下还要试探一番。急忙喊道:“小然!”那女子冷笑一声:“你竟知道我之前的任务身份,那便留不得你了。”

    说着双手便化作鹰爪之势飞身向前,直取樱颗喉部,樱颗不敢懈怠一个下腰躲过。女子见状双脚在墙上一跺,立马回身。樱颗立马跃起,在空中抓住女子的后脖颈,将她面朝下压在桌子上。逼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许是受到压迫,断断续续说道:“你……你轻……点,我告……诉……诉……你。”樱颗不敢松懈,仍是抓着那女子的脖子,让她翻了身面对自己。

    “官人为何化作李志的样子来诓骗奴家?”女子轻浮的说道,“只不过你这乔庄打扮的功夫实在拿不出手,不如让奴家教你几手。”

    说着那女子竟瞬间变成了一个干瘦老太太的样子,樱颗一愣手下一松,反叫那女子逃了,那女子伸手敏捷的从二楼翻窗而逃。樱颗大喊:“快去追那老太太。”

    楚璠凝和春桃闻声立马去追,楚璠凝只见这老太太脚步飞快,几乎算得上是脚不点地,此时秦淮坊虽然人不多,却也有几个脚夫货郎,挑着担子。老太太却三躲两绕全部避开,一个都没碰到。楚璠凝却只是堪堪避开,楚璠凝眼见自己和春桃二人与老太渐渐拉开了距离,便说:“上屋顶。”

    两人看到路边的街摊及桌椅,借力才上了屋顶。那老太太见状,便也不想在地面上绕来绕去。只脚下一点地,轻身翻上屋顶。三人之间一直追逐,那老太太仗着自己轻功了得,便想要戏耍二人一番。

    找了个无人的小巷落了脚,登时又化作了一英俊读书人的模样。待到楚璠凝和春桃落地,哪里还有老太太的影子,这读书人说道:“二位,光天化日之下这样飞檐走壁,成何体统?”。

    她们二人哪有功夫理他:“仁兄实在抱歉,请问你有看见一位老太么?”

    这读书人随手一指东市:“刚见一人往东市去了。”

    楚璠凝便和春桃像东市赶去。这读书人看着二人远去的背景:“竟是位姑娘。”

    而这樱颗正准备同那人一起翻出窗外,却被揽芳楼里的人困住。这揽芳楼的打手虽武功不如樱颗,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把樱颗困住了一会。待到她出来,人早没了影子。樱颗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往附近人最多的东市走去。

    在东市的门口见到楚璠凝和春桃正被巡逻队拦住。巡逻小队的队长目下无人的问道:“你们二人行迹鬼祟,大白天的跑什么?”说着上来便要拿人。楚璠凝不愿亮明自己王府身份,便随口捏造一个:“且慢!你可们今日不在城中捉拿恵王府要的人,却来惹我们观察使的人?”

    巡逻队中一人说道:“观察使?你是说那上观文武百官,下察黎民百姓的观察使?你观察使,我还惠亲王呢!”

    那队长也只笑了笑并不制止:“来人,把他们带回去审问。”

    此时樱颗想上前亮明什么,却想到自己还顶着一张李志的脸。立马三揉两搓,想卸了装扮。

    只听巡逻队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听闻惠亲王在此,小侄特来拜见。”

    众人回首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织锦圆领窄袖袍衫,腰间系一条石青色连勾雷纹革带。“你又是谁?没看见我们正忙么?”男子掏出半边鱼符递过去,那巡逻的官吏只见上面写着“明威将军并尚岷集三个小字。”

    这巡逻队队长虽知道明威将军只是个散官,却看得到这大大的尚字,乃后族之姓,且明威将军虽只是个散官,但毕竟从四品官职。

    “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那说自己是惠亲王的小吏,直扇自己嘴巴子。楚岷集砸吧着嘴,轻蔑的说:“刚才自称惠亲王的,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打三十板子革职吧。”这算是手下留情,那扇自己的小吏,嘴里和着血含糊不清道:“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原来这尚岷集是当今皇后的侄孙,先前是太孙伴读。这当今的太子与恵王是皇后嫡出,尚岷集之父尚甫官至中书令是皇后的侄儿,两人虽为表兄。但尚甫在党争之中一直保持中立。

    按道理来说楚璠凝应称尚岷集一声堂哥的,但此时楚璠凝此时只盼尚岷集认不出自己。低着头说道:“多谢将军相助。”

    “且慢,我见你十分眼熟。你说你是观察使府上的?可有腰牌?”

    “回将军话,腰牌在我们公子身上,小人只是府里随从哪来腰牌。今日多谢将军相助,将军真是气宇轩昂,英姿不凡。”

    尚岷集这些话听了十分受用,但装作毫不在乎的挥手让他走:“好了好了,别说这些马屁了,走吧!”

    楚璠凝及春桃终于脱身和樱颗相聚。春桃拍了拍胸脯,说道:“吓死我了,以为今天会被王爷知道呢。”

    “公子,今日那刺客你们追上了吗?”

    二人将追那老太太的事情一一告知。“那读书人就是那老太太!”樱颗以拳击桌,无限可惜的解释道:“那刺客就是小然,能瞬间变化人形。今日我初见她,她是个高挑美人的模样,后来同她交手,她变成一个老太太的样子跑了。”

    “怎会如此,我看那读书人,胡茬,喉结都十分明显。她乔庄的技艺比我好太多了。”春桃惊叹道。

    “这个刺客此番我们没有抓住,那她的任务便没有结束。”楚璠凝分析到:“有人要阻止父王拿到毛衫技艺,必定还会出手。以后还有与她过招的机会。”

    三人一同在外用了饭,回了王府换回女装,已过了午时三刻。准备去徽善院去寻了瑶瑟,一同外出。进了徽善院,王妃已经午睡,蹑手蹑脚到了瑶瑟房里。瑶瑟睡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秋日的树影影影绰绰的洒在身上,好一副美人秋睡图。

    楚璠凝思及家里的这些兄弟姐妹,除了两个嫡亲的哥哥,便是这庶出大姐姐对自己最是亲厚,幼时自己看不见说不出,被别人欺负时,都是这个大姐姐保护自己。明明自己的生活都不是那么顺心,却愿意为一个什么报答都不能给予的小不点遮一些风雨。

    想到小时候去宫里,小孩子们在御花园里玩耍,那些皇叔皇伯家的孩子都欺负自己,嘲笑自己瞎子哑巴。特别是印王的二王子,竟想着将伺候的人都赶走,把自己带到假山后头藏起来,自己连哭都哭不出声。

    好在这个大姐姐看到,和印王儿子争执起来。那小子竟动起手,要打自己二人,大姐姐虽然年幼柔弱,却也毫不怯场,拿着木棍死磕。直到宫女太监们听到声音,才将二人分开。

    楚璠凝看着眼前这幅景象,顿时觉得这大姐姐说是宁州第一美也不为过的。上前推了推楚瑶瑟:“大姐姐好睡?”

    楚瑶瑟听了声音知道是楚璠凝:“二妹妹容我再眯一会。不然你也来榻上歇会?”说着将身子往里侧挪了挪。楚璠凝想到自己跑了一上午,便与楚瑶瑟并排躺在榻上休憩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