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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扛回去了。”五花说着，就用一种赤裸裸的明示的眼神盯着司方，好像在说，既然是你打晕的，你就得负责扛回去。
司方马上明白了五花的眼神，立刻声明：“她想咬我诶，万一她突然醒了，又想咬我怎么办，把她甩出去吗？”
“四方脸，你觉得她一时半会醒的过来吗？”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是真晕还是假晕。”
“那你总不能让我扛吧？你也看到了，我穿着裙子诶。”
“得了吧，你就算穿多不方便的裙子，那也妥妥的敌十个大汉。扛个瘦弱女鬼，难不倒你的。”
“啊呀，司……方……昂……你就委屈委屈扛一扛嘛……好不好嘛……”五花突然一改刚才剑拔弩张的态度，对着司方猛烈撒娇。
“突然可以考虑了。”司方得寸进尺地要求着，“叫声司方哥哥。”
他刻意把“哥哥”的发音改成了嗲里嗲气的“葛格”，语气也生生带出几分妩媚来。
“我来吧。”付三和说着就准备把地上的女鬼抱起来，面对五花和司方惊异的眼神，他弯腰的动作停了下来，又问，“怎么了？”
付三和可是个洁癖。
可能因为小时候身体羸弱，常年生病，是个十足的药罐子。付由便把他养在家里，几乎不让他去外面，怕他碰到什么脏东西又发病。
一个大老粗，把家里收拾得仅仅有条、一尘不染，丧妻多年的付由是真心疼爱这个儿子。但付三和也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付由对干净的极端要求，而变得有些强迫症，简而言之就是个洁癖。
“你不是最怕脏了吗？”五花看着这个千年老洁癖一把抱起了浑身没有一处干净地方的女鬼，她身上的白色黑边运动服在付三和的白衬衫映衬下，显得更加肮脏不堪。
“可是，她可能看见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付三和言语恳切地说完这一句，又补充道，“还不走？鬼车应该在门口了，别让师傅等太久。”
付三和把运动服女鬼妥当地放进鬼车，又马上下了车，对一旁的五花说：“如果她醒了又发疯，你……”
还不等他说完，五花就接了他的话：“我就打晕她。”
“你果然还是那个暴力肉肉。”司方把“果然”两个字咬得很重，语气里充满调侃和一丝丝的……欠打？
暴力肉肉，是司方刚刚脱口而出的新词语，刚一说出口，他忍不住暗自夸赞自己的造词水平。
“暴力……肉肉？”五花举起拳头，凶狠地威胁司方，“信不信我先打晕你，四方脸！”
“一千年了，还是四方脸，听腻了听腻了。暴力肉肉。”司方故意又说了一遍暴力肉肉，径自上了停在汪正飞别墅门口的摩托车，带上头盔，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另一个头盔，递给身后的付三和，催促他，“还不快戴上？”
付三和抱起那个脏乱的女鬼，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了。他不可能还跟那个女鬼同坐一车。鬼车速度虽极快，但汪正飞的别墅和鬼市距离甚远，至少得开半小时。付三和这个千年老洁癖绝对忍受不了。
因此，司方递出头盔的那一刻，脸上写满了胸有成竹的表情。
“姑娘咱可以走了不？”鬼车司机礼貌而又带着点催促意味地问了句。
“嗯，走吧。”五花看着身边昏迷的女鬼，满脑子都是她刚刚眼里的绝望和突然爆发的恐惧。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如此害怕？
还有，她到底是谁？
她现在的样貌和照片里的相差无几，说明在二十出头的年龄就遇到了不测。如果仅仅只是汪正飞的初恋情人，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为什么还要守在汪正飞身边？
此时此刻，坐在司方的摩托车后座，听着疾风划过头盔在他耳边掀起呼呼巨响的付三和，也在心里想着一个与五花相同的问题。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