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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可以断定,那两个白莲.教首脑的真实身份。
二人本来都不姓张,一个姓孙,一个姓李。
之所以以张姓示人,是因为二人有一个姓张的义父。
八大王,张献忠!
由于云逍的出现,历史轨迹早在崇祯三年,就开始偏离了方向,到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李自成此时成了皇家骠骑兵的一名营长。
高迎祥在官军的追逼下,逃入到太行山,至今生死不知。
王嘉胤、王自用、罗汝才等流寇,都是声名不显。
云逍还以为张献忠也是一样,不会露出头角。
没想到,张献忠竟然到了河南,还成了白莲.教的教主。
这就离了大谱!
云逍开口问道:“他们被关押在哪里?”
王承恩答道:“就关押在朱仙镇码头的巡检牢房中。”
“走,过去看看!”
云逍一时来了兴致。
不光是对张献忠有兴趣,还有张定国,不,李定国。
云逍换了便装,一行数十人来到朱仙镇码头。
大明为了加强对基层民众的监察与管控,在各府、州、县关隘要塞处设立巡检司。
也就相当于后世的乡镇派出所。
巡检一职为从九品,相当于派出所所长。
由于朱仙镇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此在码头设置有巡检司,重点盘查往来奸细及贩卖私盐、逃犯、盗贼及面生可疑之人。
这次抓到的白莲.教头目,就暂时关押在巡检司。
云逍一行到了码头。
巡检司的官吏跪地迎接,无不战战兢兢。
王承恩指着跪在后面的一人说道:“你,过来。”
那人一路膝行过来,磕头道:“奴婢朴德多,叩见国师、厂公。”
云逍皱眉问道:“你是太监?”
王承恩一番解释。
大明开国之初,皇宫中有很多元朝遗留下来的朝鲜火者,也就是太监。
以后历朝,都有向朝鲜贡女和火者。
一直到嘉靖皇帝时期,才彻底终止。
崇祯登基之初,朝鲜特意敬献了一批女子和火者。
他那时哪有心思享用这些,大手一挥,全都打发给地方藩王。
这个朴德多,正是一名朝鲜火者,当初被安排到赵王府。
赵王世子朱由棪是个变态,喜欢以各种阴狠手段折磨人。
朴德多就投其所好,帮朱由棪想了很多点子,满足其癖好,因此深受宠信。
之前赵王府被封,所有太监也都被关押起来。
这次抓获的白莲.教首脑都是一些硬骨头,寻常手段难以撬开他们的嘴,有人向王承恩推荐了朴德多。
于是王承恩将其从彰德弄了过来。
朴德多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很快就拿到了有用的口供。
“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贱名朴德多。”
“嫖的多?这名字,有点意思。”
云逍摇头一笑。
都被去了势,还怎么朴?
居然还朴的多,难道是用手?
朴德多连忙说道:“奴婢贱名不堪入耳,还望国师赐名。”
王承恩脸色一沉,一脚将其踹翻,“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让国师赐名?”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朴德多爬起来,磕头如捣蒜。
云逍摆摆手,举步走进囚牢。
巡检司所谓的囚牢,其实就是一间谷仓,这次抓来的十几个白莲.教骨干,全都关押在这里。
囚牢中几乎密不透风,里面酷热如蒸笼。
十几个白莲.教徒戴着镣铐,双手吊在墙壁上,一个个挥汗如雨,跟快要蒸熟的螃蟹一样。
看到有人进来,一名和尚轻蔑地一声冷笑。
“狗官,你们就死心吧!”
“咱们是无生老母信徒,即便是死了,也会去往真空家乡享福。”
“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
其他教徒闭上眼睛,大声念诵“阿弥陀佛”以及“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八字真言。
“你就是张可旺?”
“你应该就是张定国吧?”
云逍看了一眼那和尚,然后将目光转移到少年身上。
“佛爷正是张可旺!”
孙可旺咧嘴一笑,如同露出獠牙的猛兽。
李定国却是好奇地看着云逍。
“你不叫张可旺,你叫孙可旺,又名朝宗,陕西延长人,后逃至河南乞活。”
“你是李定国,陕西延安府人氏。”
“你们的教主名为张献忠,也是你们的义父。”
云逍淡淡地开口,语气十分平静。
李定国神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云逍。
“什么孙可旺、李定国,什么张献忠,佛爷统统都不认识!”
孙可旺一阵哈哈大笑,心中却是一片骇然。
这人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细?
云逍现在能够断定,那所谓的白莲.教主,就是张献忠,忍不住摇头笑了。
“张献忠嗜杀残暴,却好歹也算是个豪杰之辈,没想到如今沦落到,靠邪.教来蛊惑百姓的地步。”
接着他看向孙可旺和李定国,又是一声嗤笑。
“以前大明遭遇天灾人祸,百姓涂炭,你们为了活下去,举旗造反也是情理之中,情有可原。”
“如今国家太平,沉疴痼疾尽除。这次河南遭遇大灾,举国援助,太子殿下亲赴河南赈灾,不会有百姓因灾受困。”
“你们依然以白莲邪.教来蛊惑愚弄百姓,煽动民乱,天理难容,国法更是不容!”
“你们以为蛊惑一帮无知百姓,就可以兴风作浪?呵,一帮跳梁小丑而已!”
李定国面红耳赤。
孙可旺冷笑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张可旺心坚如铁,誓不背叛无生老母,更不会背叛义父!”
“你背叛也好,忠贞也罢,与我何干?”
云逍淡然一笑,瞥了一眼李定国,然后转身走出囚牢。
如今大势不在,张献忠即使有三头六臂,又能成什么大事?
孙可旺更是如同蝼蚁,不被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冲着李定国,云逍根本就不会来这里一趟。
云逍走出囚牢,朝朴德多吩咐道:“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问出张献忠的下落。”
朴德多精神大振,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的手段有些脏……”
云逍打断他的话,漠然说道:
“除了李定国之外,其他人可以用任何手段。”
“半个时辰后,若是没有得到张献忠的下落,你也不用活了。”
“请国师放心,问不出结果,奴婢自己了结这条贱命!”
朴德多摩拳擦掌,满脸亢奋,犹如即将奔赴战场的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