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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和你一起回家啦
有一点事需要处理
???
——小怜不想早起”
社团活动(指暴揍社长)结束后,剑持隼在校门口没等多久,收到了星野怜这样的消息,具体是什么事情,她没有说,剑持隼识趣的没有追问。
“我知道了
——持剑の隼”
剑持隼琢磨着自己去哪做点兼职,不知不觉已经四月中旬,原身留下的“遗产”除开每日饮食,就只够付一个月的房租了。
剑持隼家里已经没人了,无意冒犯原主,不过打工需要父母同意这一条已经默认通过,高中生,又是未成年人,剑持隼放学后找学校办了个学校同意该学生打工的证明,明天能取,问题不大。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放学加上社团活动时间,剑持隼实际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四五点钟了,虽然相较于华夏的高中,这时间已经很早了,但是,剑持隼这种学生身份,打工时间不能超过晚上十点。也就是说,他得找点每天只干几小时的活,要是那种按小时算的零工,可以满足剑持隼的要求,但是,剑持隼不可能每天换一份工作,每天都重新找一份零工,那太浪费时间了。
“总之,挨个问问吧,”剑持隼提着挎包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对霓虹打工的情况也不太清楚,只能货比三家了。
“那个,请问,这里招临时的服务员吗?”剑持隼想起霓虹的传统艺能,对店长微微鞠躬,“我在店外面看到张贴了招聘服务员的告示。”
“有打工的经验吗,还是第一次?”这是家居酒屋,店长是个系着沾了少许油渍的围裙兼任厨师的中年大叔,虽然脸上一直和蔼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直击要害。
“那个......非要说的话,去年暑假和同学一起当过KFC的服务员,”剑持隼虽然前世年纪也不大,但好歹两世加起来也奔四了,不至于像个傻白甜一样,什么都说实话。
“这样啊,那么算是有一定工作经验,你先帮忙洗盘子端菜,干得好的话再教你点切菜装盘之类的,”店长顿了顿,“当然,到时候工资也会涨的,毕竟干的活变多了嘛。”
“冒昧的问一下,时薪能给到多少呢?”剑持隼装出一脸窘迫......虽然现在确实挺窘迫。
“看样子你还是学生吧,家里的大人同意你打工到几点回家呢?”店长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发觉不对,又拿围裙朝内那面擦了擦手。
“父母的话......已经去天国了呢,我现在是一个人,”剑持隼垂下头隐藏自己的表情。
“抱歉抱歉,无意冒犯,”店长本来考虑到单亲之类的情况,已经用“家里的大人”来代替了,没想到这个少年是完全的孤苦无依。
店长摘下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时薪1200円,如何?”
东京最低时薪是1033円,一个不大的居酒屋,这个价格已经相当不错了,起码剑持隼前面问的便利店、奶茶店之类的,最多就是1100円出头。
“不胜感激!”剑持隼这次是真心的鞠躬了。
居酒屋名叫手冢居酒屋,店外挂的是一个中间被黄色布帛缠了一圈的红色灯笼,木门上贴着写有“甘味”两字的红色横幅,根据店长介绍,这家店一代传一代,已经开了四十七年了,如果在街上看到挂绿色灯笼的居酒屋,证明是开店不久,加入新食材的新型居酒屋。
刚开始因为不熟悉,剑持隼还有一点手忙脚乱,不过在习武之后身体掌控力得到了提高,再加上四级的学习能力,剑持隼干活越来越顺畅,手冢店长想要挑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了,他甚至觉得,哪怕换自己来做,也不会比眼前的少年做得更快更好了。
晚上10点,剑持隼“准时”下班,他和手冢店长签订了临时劳务合同,工资一周一结......如果剑持隼急用钱的话另说。
走到半路,剑持隼发现前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女子一动不动。可能是在等人吧,剑持隼这么想着,准备从旁边走过去,不料那女子走过来站在剑持隼面前,挡住他的路。
昏黄的路灯下,明明是尚算温和的春季,女子却带着厚实的口罩,穿着红色的大衣,米白色的丝巾在脖子上到了数圈,垂在胸前,虽然面容被遮住大半,但女子婀娜的曲线却是大衣都挡不住,单是站在那儿,就散发出魅意。
“我漂亮吗?”女子向剑持隼踏了几步,几乎贴上剑持隼的脸,“啪嗒啪嗒”的高跟鞋声在夜晚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脆。
剑持隼细细端详,道
“漂亮”
“那,这样呢?”女子眯起眼,随后摘下口罩,露出在剑持隼面前的是一张可怖的嘴巴。
嘴巴从嘴角裂至耳根处,未经缝合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牙齿,皮肉之间拉扯处并未完全裂开,而是带着血丝,让她看起来像个噬人的怪物。
女子的笑容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瘆人,与此同时,她手里的剪刀已经握紧了,要是眼前的少年回答“漂亮”,她就用剪刀剪开他的嘴,要是他回答“不漂亮、很丑、很可怕”,她就用剪刀捅死他。
剑持隼因为有心理准备,倒是没怎么被吓到。
“裂口女
怪异
流传度广
威胁度低”
信息很简单,不过足够了。
剑持隼没有回答“漂亮”或者“不漂亮”,而是用手抚上裂口女的脸,轻声问:“疼吗?”
“产生肢体接触,
心技一体发动。”
时间停止了流动。
裂口女的经历感同身受的传达给了剑持隼,裂口女在死之前是一个大美人,但她仍然觉得自己不够美丽,有一天她在朋友的怂恿下去做整容手术,因为嗅到医生的头上有刺鼻的发蜡味而不停地动,结果医生不小心剪到她两侧的嘴巴,裂口女看到自己毁容的样子后再也不敢以真面目,只敢带着口罩出门。这样终究有暴露的时候,发现她真面容的市民当她是妖怪而误杀了她,在她死后,大人们为了吓唬小孩子,编出了广为流传的名为裂口女的都市传说。
裂口女经常在路灯下附近徘徊,开始时,她会问行人:“我美丽吗?”如果行人说:“美丽”的话,她会脱开口罩或把围巾摘下问行人:“这样我也美丽吗?”如果行人说:“不美丽”的话,她会很生气地把行人杀害。
据说,随身携带发蜡的话,发蜡的气味可以吓退裂口女,也有一说:当裂口女问你她是否美丽时,要回答“普普通通”,然后趁裂口女疑惑时逃走。
裂口女本身不是怪异,但是随着这个传说被人们口口相传,她以名为裂口女的怪异的身份复生了。
“诡异、怪异?”剑持隼好像发现了一点微妙的区别。
在剑持隼的视角下,裂口女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操纵着,被迫以传说中的裂口女的行动模式生活,无休止的袭击人类,让裂口女的传说继续流传,同时,只要裂口女的传说还在继续流传,裂口女哪怕有好几次袭击到类似霓虹的阴阳师、和尚之类的人被反杀,过一段时间,仍然会以裂口女的身份复活。
“是个可怜的人呢”,剑持隼下了结论。
时间开始流动。
裂口女本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有些惨白的脸蓦地升腾起一片红霞,“也,也没有很疼。”
剑持隼在裂口女摘下口罩露出真面目后的回答是“疼吗”,不在“漂亮”“不漂亮”的范围以内,裂口女勉强可以脱离未知力量的操纵,使自己暂时不袭击这个正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清秀少年。
裂口女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她突然有了一种被理解的感觉,仿佛她所有不堪的经历,眼前的少年都做到了感同身受。
“你是除灵师大人吧?”裂口女变得唯唯诺诺的,好像剑持隼才是怪异,而她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
“除灵师?”剑持隼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嗯嗯嗯,就是那个”,裂口女忙不迭的点头,上身的曲线也在地心引力牵扯之下摇晃,让剑持隼绅士的目光也随之转移。
“那是啥?”剑持隼摊手,
ㄟ(▔,▔)ㄏ
“啊嘞?”裂口女抬起头来,一脸呆萌,不专门盯着嘴看的话,剑持隼觉得裂口女挺好看的,是那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肤白貌美,又有“灵魂”的邻家大姐姐。
“总之,你快走吧,再过一会儿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伤人了,”裂口女挥了挥剪刀,算是赶人了。
“我走了你又会去袭击谁呢?”剑持隼真诚的望着她。
“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吧,我是怪异,这是我的生存方式,仅此而已”,面对剑持隼,裂口女的眼神有点躲闪。
“那就没收作案工具咯,”剑持隼轻轻夺过裂口女手上的剪刀,“咔擦”一声把剪刀掰断,随手扔到身后。
“哪有这么漂亮的怪异啦,你叫纪香,花山院纪香,”这是剑持隼通过心技一体得知的名字,也是裂口女最初的名字。
“纪香......么?”裂口女嘴角的裂痕减小了,到最后只留下一左一右两道淡淡的不影响美观的绯红色伤痕,与其说是伤痕,不如说是纹路,反而增添了一份奇异的美感。
裂口女身上操纵她行动的未知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知道花山院纪香这个名字的含义,却不由自主的留下两行汩汩的清泪。
见花山院纪香落泪,剑持隼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只伸手轻柔的拭去她的眼泪。
“裂口女(花山院纪香)
状态(解脱)
获取技能:除灵(3级)”
剑持隼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系统了,经验值省略之后,连技能的备注也没了,要是小说的话,这得少水多少字数。
剑持隼见花山院纪香状态是解脱,想想之前那个酒鬼的消失,叹了口气,重新踏上回家的路,不忍心再看她。
没走两步,剑持隼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谁的手拉住了,他猛一回头,女子柔软的唇瓣擦着他的侧脸而过,“你没消失?”剑持隼用手指摸了摸留有女子温度的脸,呆在原地。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花山院纪香虽然身形娇媚,眉眼间却如静谧的湖水,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剑持隼,小巧的鼻翼轻微耸动,泫然欲泣。
剑持隼也不愿她再变回怪异到处伤人,出租屋的房间,勉强够自己打个地铺,权衡利弊之下......
“跟我回家吧”
花山院纪香的眸子里闪过灵动的光,希冀之色跃然至脸上。
“不过......”剑持隼拉长了声音,花山院纪香没来得及皱眉。
“得付房租哦,如你所见,是个高中生,我很穷的。”剑持隼装作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花山院纪香拍了拍剑持隼肩头,从大衣里掏出一摞纸币,有1万円的,有五千円的......大抵是以前吓人的时候,想要掏钱求饶的人留下的。她没有说话,只是笑意吟吟的望着剑持隼。
“啊这......”剑持隼目光呆滞,“富婆,饭饭,饿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