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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瑞珏记忆中,初练毛笔字是很困难的事,可现在……
鹅毛纤细,玉儿妹妹的小手正好把握住。
握住鹅毛笔后,玉儿妹妹就直接把整个手肘到手掌全放置在桌面上。
手指轻移,因笔管纤细吐墨不多,字写得很小,竟也没有晕染成一团。
和普通笔对比,用毛笔写字时,需将整个手腕悬在空中,非常容易疲累,很是考验腕力。
而且,因为毛笔尖的毫毛吸墨,易晕染,毛笔再小,写出的字也比鹅毛笔写出的字大上几号。
随身,两种笔写出的字体好像有很大区别,但总而言之,鹅毛笔写字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杨瑞珏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赞叹道:“玉儿妹妹真是心灵手巧,才智过人,竟想出用鹅毛作笔,这等巧妙的办法。”
夏双玉放下笔,觉得有点脸红。毕竟她这是从电视里抄袭,而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夏双玉刚抬头想和杨瑞珏谦虚一下,却见他突然围着书房,快速的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夏双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急忙站起身走向杨瑞珏,拉住他的手询问。
“珏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瑞珏停下脚步,双手微紧地握住夏双玉的小肉手,弯下腰使得视线与夏双玉齐平,神情激动。
“玉儿妹妹,你知道吗?你发明的这个鹅毛笔,若是传出去,可以帮助许多人,甚至造福社稷都有可能!”
夏双玉:……
WTF?
夏双玉一脸懵,干笑两声,开口道:“珏哥哥,你是在开玩笑吧,这怎么就造福社稷了?你是不是病了说胡话呢?”
说着,夏双玉还想抽出手来去试试杨瑞珏的脑袋,看他有没有发烧。
杨瑞珏放开了双手,走到桌前,拿起一只没用过的毛笔,转身认真的看着夏双玉。
“玉儿妹妹,你可知道买这支笔需要多少钱?”
夏双玉不明所以,怎么又扯到钱上了?想想记忆中确实没有银钱概念,所以她就摇了摇脑袋,头间发饰也随之晃了晃,叮当作响。
“这支笔是我们练字用的,质量中等,大约一两银子。而毛笔,依据笔尖毫毛、笔杆用料的优劣,价格从几十文上百文、几两到几十两不止,甚至顶级的笔要价能达到上百两。”
“不说那些华而不实的昂贵名笔,单看中下等的,也是要不少钱的。”
“玉儿妹妹又可知普通农户一年收入有多少?之前在杨家村,我与村长闲聊时得知,许多人家一年收入也就在二两左右,大约抵得上我手中的笔两支罢了。”
夏双玉听了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现代,是发展很落后的古代。
在杨家村时,她也看见村里的房子,也吃过农家饭,但是,当时她穿越被拐得救,整个人都很混乱,也就没怎么在意。
她本就没吃过苦,而且穿越不到半日,她就被杨瑞珏精心照顾起来,客栈上的饭食,路上零嘴肉包子,从没短过她就连小“夏双玉”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
所以,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的夏双玉,完全忽视了古代普通人的生活状态。
现在,杨瑞珏非常直观地让她意识到:她练字的两支笔,竟抵得上农家一年收入!
见到夏双玉微张的小口、瞪大的双眼,杨瑞珏没有动,只是看着手中的笔,继续说道。
“农家子弟读书,若只买一只最便宜几十文的毛笔,大约能用三个月,一年就要近二百文。除此之外,墨条纸张也要买,书本私塾也要花钱,农家一年收入都供不起一人,更别提苦读十年。这也是寒门子弟读书难、成才难的原因啊。”
杨瑞珏感慨很深,虽然他现在身上有两千多两的银钱,但那是他变卖了家中所有才得到的。
曾经不受父亲重视,除了吃穿,不愿给他多花费一文钱时,是他的母亲撑着病弱的身子,日夜刺绣卖钱,教他读书,给他买笔买纸练字。
想到这些,杨瑞珏忍不住红了眼眶。
夏双玉见杨瑞珏说着说着竟要哭了,走前一步,看他紧紧攥着笔的右手,指尖都有些泛白,连忙伸手去掰。
“珏哥哥,快松手,小心手疼了。”
杨瑞珏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感受到夏双玉对他的心疼,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全身一松,也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没事了,谢谢玉儿妹妹的关心”
夏双玉盯着杨瑞珏的眼睛,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杨瑞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夏双玉的小发髻。
“我真的没事。玉儿妹妹,毛笔写字,字体大,用纸多。鹅毛笔写字,字体小,同一张纸,写字量可为前者三倍之多。”
“并且,用毛笔费用较多。而鹅毛笔,一只鹅便可制作出许多笔,基本算是毫无花费。这样,便可平日都用鹅毛笔,只在必要时和科考时用毛笔,林林总总,经年累月,可省下不少银两。”
“这鹅毛笔写字速度快而且不累手腕,写字量多而且用墨用纸少,这可不就是造福了读书人,可不就是造福社稷了么?”
夏双玉被说的热血沸腾,感觉下一刻里就能成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了。没想到由一个小小的鹅毛笔,就然能牵扯这么多,也不知道珏哥哥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二人很激动,可他们两个小孩子,就算激动也什么都做不了,出个门还得要人陪着。所以,这事还是要告知夏父才行。
无奈夏父去了县学,需得下午方能回家,可两人实在静不下心读书,便出了门,在院子里闲逛。
冬日里万物凋零,枯黄一片,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幸好,逛了一会,午饭时间到了,二人便回花厅用饭。
因为心情好,二人都多用了些饭菜,连带夏母也多吃了几口。
照例午休完,不想读书,夏双玉就提议一起制作鹅毛笔。
杨瑞珏也想亲手尝试做一个,一拍即合,两人便一同往厨房去了。
等夏父回府,发现书房没人,问过小厮得知二人下午没读书,竟是跑厨房祸害鹅去了。面色不禁沉了下来,这是骄傲放纵了?
夏父快步往后院走去。
到了花厅,看见夏母端坐在椅子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厮。
嗯?这不是之前派出去打听杨瑞珏消息的人么?
“老爷,您回来的正巧,探听消息的人刚回来,咱们一起听听吧”,夏母瞧见夏父进门,笑着说到。
夏父这会儿不急着找俩孩子问话了,还是先坐下听消息比较重要,这可是关乎他能不能收弟子的大事。
伸手挥退了所有下人,夫妻俩这才听人细细禀告。
“老爷,夫人,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杨少爷的父亲名叫杨鸿,是个农户独子,杨少爷母亲萧氏,是举人萧竹森的独女,其母早逝。杨父原本只是在萧竹森的私塾里读书,后来大庭广众之下,在杨母跌倒时正巧抱住,有了肌肤之亲,萧竹森只得收其为弟子,并将杨母许配给他。”
“之后,在岳父的悉心教导下,杨父18岁考中秀才,23岁考中举人,中举同年与杨母成婚。婚后进京赶考未中,三年后再次进京赶考前,其父去世守孝不得参考。三年孝期快结束时,其母去世,同年,岳父去世,再次守孝三年不得参考。”
“等出了孝期,杨父没有再参加会试,而是利用岳父留下的人脉和钱财,补了宿州郡蒲清县县丞之职。”
“次年十月十三,杨瑞珏少爷出生。杨少爷五岁时,杨父为讨好上官,纳了上官庶女为贵妾,并且宠妾灭妻。”
“杨父满心都是升官,对杨母杨少爷不闻不问,却也不曾亏待。但纳妾后,听妾室挑拨,夺了杨母嫁妆,对母子二人多有克扣。直至去年十一月,杨父同那贵妾外出归家时,因突然天降大雨,马车失控翻车,二人皆不治身亡。”
“消息传回家后,杨母本就卧病在床,大悲之下,也跟着去了。幸而杨父不曾换过家中下人,所以府中还有一些杨母的陪嫁忠仆。在忠仆帮助下,杨少爷解散所有仆人,变卖所有家产,带着所有银钱,扶棺回了老家杨家村。过了头七后,杨少爷离村之时,恰巧救了小姐。”
夏父夏母听了半晌没说话,对视一眼,夏母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没想到那么一个善良优秀的孩子,竟然有那么一个没有良心的父亲,让他受此嗟磨,真是让人心疼。”
“等下我就收他为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咱们就多疼疼他罢。”夏父摇摇头,轻叹了口气。
夏父夏母还在屋里叹息着,丝毫不知道门外角落里,还藏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