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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突然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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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捂着肚子,疼得闭上了眼睛,脸色越发难看。

    “学姐,你没事吧?”芙佳跑到厨房,找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上热水,递给悠然。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悠然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大碍。

    “不行,社长你把手给我。”司徒炎抓起悠然的手腕放了茶几上,然后几个指尖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真的没事,平时偶尔会胃疼,肚子疼,过一会儿就好了。”悠然的脸色显得灰白。

    司徒炎专注地替她诊着脉,没有回答。

    过了几分钟,司徒炎严肃地说道:“亏你还是学医的,自己病了都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身体,虚热体寒,上火下寒。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司徒炎一副坐诊大夫的模样,很严肃很认真,悠然没有反驳,下意识把舌头伸给他看。

    “嗯,果然,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疼胃疼的?”司徒炎质问道。

    “嗯,四五年了吧,其实在大学的时候偶尔也会恶心反胃,肚子疼。最近一两年变得严重了。”悠然回道。

    悠然说完,司徒炎没有作声了。几十平米的小屋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过了许久,悠然不见司徒炎回话就说道:“没什么大碍,反反复复的就是了,过段时间就会好,你看我现在不就没事了。”悠然的气色果然缓和了很多。

    “社长,你这个毛病可大可小,照我看还挺严重,我不是肠胃科的,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你抽空来趟医院做个检查吧。”司徒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悠然本不以为意,看他一脸正经的模样,便说道:“好,我周末休息,到时候去你们的医院做个肠胃镜,如何?”

    “明天就来医院,我刚好值班没有那么忙,有什么事我还可以帮你打点下。这个病可不能再拖了。”司徒炎说道。

    悠然仔细想想这些年,肠胃总是疼痛,自己也没有当回事儿。按照一以往自己的医学经验,确实病情很严重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明天早上我跟我们主管说一声,如果不是特别忙,请假应该不是问题。”

    司徒炎看看手表,快十二点了,又看了一眼疲倦的芙佳说道:“社长,今天你早点休息,天亮了想着来趟医院,我和芙佳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随时联系我,这上面有我的电话。”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悠然。

    “嗯好,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她收下名片,然后起身送他们出门。

    “学姐,你多注意休息,我们先走了。”芙佳站在楼道里跟悠然摆着手说道。

    “好的,你们没事常来玩。”悠然也朝他们挥挥手道。

    关上房门,强忍着疼痛的悠然立刻跑到卫生巾呕吐,这种感觉好像肠胃拧在一起,然后又被甩了出去似的。疼痛过后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是自己太大意了,病情这么严重才意识到。

    悠然空腹喝了很多暖胃的大枣茶,然后衣服也没换就倒在了床上。不知不觉睡到了天亮。

    阳光透过窗帘,带着温热的光线照在悠然的脸上。悠然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才七点。

    她洗漱整理了下,换了身衣服,又去楼下打了碗粥上来,喝完小米粥后人精神多了。

    她走到沙发前,拿起司徒炎留给她的名片,上面写着心脏专科大夫,后面还有他的电话。悠然不禁感叹,以前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屁孩长大了。

    悠然给组长打了通电话,问了今天的工作量,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请一天的假去看病。组长听到她病了,关切地问了几句,叫她好好看病,工作上的事不用担心,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听到平时一脸严肃且古板的组长说出这么温暖的话,悠然突然觉得很感动,在电话一旁连连点头。

    跟工作室请了假后,悠然背着包带着证件准备去医院。她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通了电话,但一直是占线状态,后来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打了几次都没人接,悠然想他肯定是太忙了。自己就拦了一辆计程车到中心医院。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很多人围在大厅里,人群里里外外,左一层右一层,还推推搡搡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听到有人在争吵。

    旁边突然有人喊道。:“悠然学姐,这边。”一回头就看到芙佳穿着一身白大褂在向自己招手。

    悠然走到芙佳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给小炎子打电话,他一直不接电话。”

    “没什么大事,今天早上医院发生了一点纠纷,炎师哥正好值班,他要解决处理这些问题,他现在抽不开身,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忙完。学姐你自己先挂个号,肠胃科在三楼。”芙佳说道。

    悠然说:“没事就好,那我先去挂号。”

    医院里人很多,挂号的就排了很多人。医生、病人和家属,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很匆忙的。空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不禁让神经紧张起来。

    排了大概半个钟头的队,悠然把自己的证件和挂号费递给了挂号窗口,医生开好单据,她拿着开好的挂号单和医疗本,乘坐电梯来到了三楼肠胃科。

    来医院看病的人不少,但是整个医院里都充斥着冷肃的气氛,很静,很冷。病人和家属一排排地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各个表情严肃地看着手中的单子。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面上,丝毫不觉得温暖,反而很压抑。悠然不知为何心情变得异常紧张和低沉。

    穿过走廊,到了三楼的肠胃科,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年纪很大的女大夫。悠然敲了敲门。

    大夫抬起头看见了她,示意她进来,问道:“哪里不舒服?”

    悠然礼貌地向大夫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说道:“肠胃有点不舒服,恶心反胃,肚子也疼,还经常闹肚子。”

    大夫给悠然把了把脉,还看了她的舌头,大致说的和司徒炎差不多,燥火又虚寒,还询问了她一些病情症状。

    大夫皱了皱眉头,叹了声气说道:“姑娘你这个肠胃情况有点不好,加上出血的症状,我光看也看不出来,需要做个肠胃镜。”

    “大夫,我这个胃肠很严重吗?”悠然紧张地问道。

    “不好说,可能只是溃烂,也可能更严重些。目前是没办法看出来的,需要做详细的检查才能知道结果如何。”大夫郑重地回答道。

    “大夫,会不会是肠癌?”悠然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真的不好说,毕竟有出血的症状,这边安排一下帮你做个肠胃镜,你看行吗?”大夫问道。

    “好,那就做一下肠胃镜检查吧。”悠然无奈地回道。

    “这边给你安排了,下周五早上到二楼做肠胃镜检查。这个是交款单,然后到三楼取清肠胃的药。这个药在做肠胃镜前兑水喝下,分八次,每隔十五分钟喝一次,差不多两个小时喝完。还有前一天的饭菜不能吃不易消化的食物,例如青菜类的。”医生嘱咐道。

    悠然点点头,下楼按照单子交了款,又到三楼取了药,那是一大包电解质散剂。

    在医院跑上跑下一上午,突然放松下来又有点累,便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悠然心想,距离下周五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真的很漫长。

    “学姐,你怎么在这坐着?看过医生了吗,怎么说的?”芙佳从旁边经过。

    “刚看过医生,说需要做个肠胃镜,才能知道具体情况。”悠然疲惫地说。

    “嗯,是应该做个详细的检查,哪天来做肠胃镜,说了吗?”芙佳接着问道。

    “下周五。你这也挺忙的,我在这稍微坐一会儿就回去。帮我告诉小炎子,我去看过医生了。”悠然对芙佳笑了笑。

    “好的学姐,那我去忙了,回头再联系。”芙佳点头道。

    已经快过午饭时间了,却丝毫不觉得饿。她坐在椅子上,透过通道玻璃,望着医院外的花花草草,感慨良多。

    时间一晃快三十岁了,这些年在忙些什么?回往过去,那个充满梦想和干劲儿的自己,哪里去了?

    自己学医那么多年,病得这么严重却没发觉。当年爷爷也是因为肠癌走的,想到这里就觉得命运弄人,自己也会因为同样的病离开人世吗?明明还很年轻,人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爸妈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想到这里,一向平静的她忽然眼睛红了。

    她走到医院的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的水渍,蓬乱的头发,红红的眼角,真的是疲惫不堪。

    说不定没有那么糟糕,或许只是肠胃溃烂,所以才导致出血。可是自己学医这么多年,这个症状真的太像了,就和当年爷爷生病的时候一模一样。或许我的人生要结束了。如果爸妈知道了,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悠然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再一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