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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安被轻声唤醒，揉了揉眼。
这一觉醒得很香甜，好像这几天缺失的睡眠都被补回来了。
望着坐在车窗边的清俊男子，叶明安的神志回到现实：“到了么？”
“到了。”慕风点头。
“哦。”叶明安直起身，准备下车。
慕风抢先一步，为她拉开车门。
下了车，叶明安游目四顾，脸上现出茫然的神色，眼前这幢楼怎么这么熟？好像唯华大厦噢……
越看越像，不是好像，就是唯华。
“看你睡得挺香就没叫醒你，让小孙和你在车上呆了会儿，盛轩那边我去问过了。”慕风说，“我会把情况告诉煜总，我们先进去吧，你刚睡醒，不要吹风。”慕风说。
“哦。”叶明安点点头，脑子里还是有点儿发懵。
商场已经去过了，情况也问到了，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噢。
慕部长是方煜请来帮忙的，主要是怕自己“迷路”，但是自己这个安防部唯一的职员，这次任务的主要执行者，却只是在车上睡了一觉。怎么觉得，好像，不是太好的样子……
走到电梯处，慕风按下电梯按钮，叶明安在他身后说：“慕部长，你先上去吧，我，我有点事儿。”
慕风点点头，也不多说多问，走入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听到门外的女孩儿低低的声线：“那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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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十二楼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走进煜总办公室，见慕风坐在方煜对面，两人应该正在交谈。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调查结果了，不必自己再汇报一次，其实，自己也的确没什么可汇报的。
方煜抬眼看了看助理：“睡醒了？”
“我，那个……”叶明安低了低头。
大约是因为有“外人”在，方煜没有借机讥讽一下助理的办事能力，只随口说了句：“我和慕部长有事儿谈，你先回自己那儿吧。”
“哦。”叶明安点头，转身出去。
“如果还没睡够，还可以继续再睡一会儿。”方煜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叶明安扯了扯嘴角，心里反倒踏实了——不找机会展示一下他的“刻薄”，还真不像是“方毒舌”的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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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盛轩实习半年，而且做的是外围策划，跟跑腿打杂也差不多，没多少有用信息。你怎么看？”慕风问。
方煜端起桌上的茶杯，却没喝：“本来也没想从盛轩那边得到什么有用的，主要是想给那只蜗牛找点儿事儿干，让她锻炼锻炼，多点儿和人接触的机会。”
慕风的目光带了几分笑意：“还真想把她当助理培养？”
“我在唯华呆不长，办完了正事儿再搭个安全防护网的架子就走。”方煜说，“至于蜗牛，他爸以前对我挺好，能让她正常点儿也就是一顺手的事儿。”
“预计在唯华呆多久？”慕风转移话题。
“最好是一个月内搞掂，最多也不会超过两个月吧。每天上班这种日子我可受不了，而且呆得时间越久，事儿越多。”
慕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自从方煜回来后，灿总烨总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两方人马也不再针锋相对。
唯华集团好似从未有过的平静，这平静之中又透着怪异。
想了一下，慕风说：“一到两个月，搭个系统的架子是足够了，重点是你还得找到能负责实施的人。至于抓内奸，当年你抓我也才用了三个月，一个小毛贼用不上两个月，如果动用商业狙击联盟的关系，应该一个月都用不上。”
方煜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叩了叩：“除了几个好朋友私下帮忙，我不能动用联盟资源，我已经不是联盟成员了。”
“一直想问你，为什么离开ＳＣＴ？那几个老头儿不是都很看好你，还有意思要让你接班吗？”
方煜看了慕风一会儿，才说：“三年前，你意图破坏威廉家族继承人继位时被我抓获，但后来，我放了你。”
慕风神色一紧：“因为这个？他们对你……失望了？”
方煜一笑：“许多人，包括你，可能都认为我和元老会的矛盾是从那时开始的。”
难道不是？慕风没有问出来，只是静静看着方煜，等待他说下去。
方煜再度一笑：“你以为我是联盟唯一一个放过商业间谍的人？只有我放过你？”
慕风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
“一年内，短短一年，我就发现联盟放走过七个商业案犯，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章鱼’的一条触角。而下达放走这些人的指令的，就是元老会。”
“为什么？”慕风终于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我也这样问过，老头子回了我一句中国话‘水至清则无鱼’。”方煜唇边的笑容加深，却不是欢喜，而是冷屑。
慕风的脸上也带出几分冷笑：“不错，商业间谍都被抓完了，哪还会有人花大价钱给请他们去？每年不出几起大案那些财团又怎么会草木皆兵？ＳＣＴ的目的也是赚钱，没有费用跟着，那些财团的机密都被掏光了他们也不会去管。”
方煜的身子向后一靠，倚在椅背上：“说白了，生意而已。”
“所以你退出？”
方煜没说话，凤眸里却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慕风看了看对面的男子：“其实，你挺适合当警察的。”
男子笑了，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发丝：“警察？你见过这么帅的警察么？”
慕风第一次没有对方煜的自夸提出异议，也笑了。
“没事儿我先回去了。”慕风说。
“好，今天的事儿，谢了。”方煜起身送他。
“不谢，请我吃饭就行，听说恒阳有家餐厅请了米其林大厨，味道超好。”慕风会拒绝煜少送他车，对昂贵的礼物也不太上心，但却永远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
“今天不行，我晚上有事儿。”方煜说。
“噢。”慕风闷闷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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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出方煜的办公室，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喷嚏声。
叶明安看着推门而出的两个男人，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走在走廊上，慕风对方煜说：“你那只蜗牛在车上睡了一觉，可能有点儿着凉，回去看看她需不需要吃点药看看医生什么的。”
“她感冒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她保姆。”煜少说。
送走慕风一刻钟后，叶明安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里面传来煜总的声音：“病了就早点儿回去休息，该吃药吃药该看医生看医生，病好了再来上班……”
叶明安心里刚刚有些许感动升上来，却又听他说：“免得传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