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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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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山有虎,就怕人心毒......

    三个盗猎者盯着哀嚎中透着仇恨的金豆。

    甲:“怎么会有个小孩儿呀。”

    乙:“是留是杀。”

    丙:“咱们之前打小豹子的枪声估计很快就会引来执法部门。得想个法子脱身。”朝金豆投去阴狠狡诈的目光。

    甲乙相互对视,异口同声:“说说?”

    :“把小孩儿闷死,然后再用母豹子的牙在她尸体上面弄几个牙印。一起带出去。没人问就拉倒。有人问,就说一群豹子偷了这个孩子当食儿吃。让咱们撞见了,救下孩子的时候,已经不不行了。”丙阴险,自得的说着。

    甲乙听后拍手叫绝。

    金豆听到三个盗猎者商量怎样利用自己这条命的同时也看到了两只小豹子从洞口朝自己走来,还像平常一样,一蹦一跳的。不同的是,它们可以穿过任何物体,穿过三个盗猎者的身体直奔自己。金豆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两只小豹子。惊讶的发不出声音。两只小豹子在金豆的耳边蹭蹭,仿佛在说着什么。金豆咿咿呀呀的点了点头。

    三个盗猎者盯着乖的很诡异的金豆,瞬间心慌。

    甲脱了自己的外衣包裹在枪上:“不费那功夫了,直接一枪崩了!”

    还未举枪,金豆就敏捷的腾挪跳跃着,猛扑到甲的身上,两只手分别按住甲的两只眼,用力扣了出来。

    伴随着甲的惨叫,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金豆从甲的身上跳下来。跟豹子一样,四肢着地,后高前低,死死地盯着慌乱、胆颤的丙和丁。身形、体态,完全就是一只为了复仇而暴怒的猛兽。

    乙拉着丙:“赶紧跑吧,别看了。不觉着这事儿邪性么?深山老林的,什么没有啊。”

    丙被乙拽到洞口,拉着绳子仓皇而逃。

    剩下脸上有两个血窟窿,惨叫着的甲。他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向洞口,摸索着。金豆呈爬行状,静悄悄地跟在甲后面。待他到洞口时,猛然起身扑上去,把甲推下深渊。金豆趴在洞口,伸出头朝下望望,确定甲确实是摔下去了,转身,疲惫的爬回母豹的尸体旁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道姑一身现代装束回到洞里,看到满地的血迹,母豹的尸体,还有尸体旁双眼紧闭的金豆,以及豹子三母子已经脱离了肉体却始终守在金豆身边的灵魂。其中一个小豹子的灵魂逐渐淡去,直至消散。

    道姑重重的呼吸着,走到母豹身边,看到昏睡的金豆手上沾满了血,还有地上的弹壳。即刻明白了事情的大致脉络:“知道你们放心不下这个孩子,她天生少了一魂,你们既然已经有一只附了她的体报仇,就该去哪里去哪里吧。不然的话,金豆会受到伤害的。”对着母豹和剩下的一只小豹子规劝着,并将食指放在金豆的印堂,准备施法。

    豹子母子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剩下的那一只小豹子一下扑到金豆身上,融进她的身体里。道姑一声长长的哀叹:“话不该这样说,到底你们是一家人啊!”

    金豆醒来,看见道姑撇撇嘴:“师父.......”指着母豹的尸体,刚想嚎啕大哭却看到道姑身边完好无损的母豹的灵魂,愣了一下,又憋回去了,并且满脸的疑问。

    母豹的灵魂穿过道姑走到金豆身边,尽管无法触碰,但还是用头蹭了蹭金豆。金豆用道姑也听不懂的猫科语言跟母豹交流着。

    道姑抱起正在跟母豹认真交流的金豆:“小豆子,你听好了。咱们要离开这个山洞,你是个人,要过人过的日子。你豹哥哥为了护着你已经消散了,你豹姐姐附在你体内补上了你缺的那一魂,现在就跟你豹妈妈说再见。让她安心投胎吧。”

    金豆才一岁,不明白道姑说的什么意思,但她能看懂道姑无奈且坚决的表情,并朝母豹的灵魂招招手,见母豹不跟过来。看着道姑开始哭闹,并发出尖锐的叫声。母豹的灵魂神色担忧的走近哭闹的金豆。

    :“不行!阴阳两隔,人兽殊途。这个孩子要走人间道。你们就此别过吧!”道姑一声严厉的呵斥,踪迹全无。

    转眼间到了一处小区里的民宅。道姑放下怀中的金豆:“小豆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金豆从小是跟着猫科动物长大的,初到人间,肯定是不习惯的。按照猫科的习性,黑暗隐蔽的地方才能让自己安心。金豆迅速钻到老式榆木床底下,警觉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任凭道姑怎么喊都不出来。

    一天过去了,金豆在床底下就像一尊雕像一样趴着。不吱声,一动不动。道姑长吁气,耐着最后的性子:“小豆子。再不出来,为师可要施法了。”

    金豆充耳不闻,就在道姑伸出食指准备施法的时候,金豆迅速从床下爬了出来。

    道姑回头一看,原本灵魂完好无损的母豹,此刻伤痕累累的出现在房间里。内心极为触动:“你竟然不惜以魂飞魄散为代价,寻她至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就这样,道姑,金豆,母豹的灵魂在人间一起生活着。

    金豆该上幼儿园了,道姑一手拉着金豆,一手拿着一张报名表,站在幼儿园的报名处外愁的直哼哼。看来,今天又是让道姑愁断头发丝儿的一天啊!

    道姑看看梳了两个道童髻,天真无邪,水灵聪慧的金豆,咂吧咂吧嘴:“算了!豁出去了!”从包里拿出一只签字笔,把报名表往金豆头上一放,用她的头当桌子,在父母姓名那一栏上填写:母亲,鹿韭。父亲,死亡。工作,民俗学家。填写完,为自己的聪明智慧而满意的笑出了声。

    :“哎哎哎哎哎,这位家长。找张桌子填表。也不怕把孩子给压坏了。”一个怀抱女童的男子冲到道姑面前,面有不解,声带指责。

    :“不是,孩子爹你怎么老喜欢管闲事儿啊!”一个女子也随之而来,并朝道姑投去歉意的微笑。

    男子怀中跟金豆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冲金豆甜甜一笑:“你好。”奶声奶气的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