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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等太久。一天后,不死国居住的地界,果然有人上门拜访。
屋外人声嚷嚷,女萝和钟望出门准备瞧瞧来的是哪国的人。黑土地广场上,还没见到来人,两人一眼就看到了雪白的吉量马和飞在半空的身躯像蛇,长有六只眼睛的怪鸟,这两只灵兽是马成山山主和景山山主的,这两位山主是卵之国一方的人。
不死国比起一个国度,更像是一个村落。居民长寿,人口稀少。一位类似村长角色的长老正在和刚到的两位外乡访客交谈。村民们在不远处好奇围观,阿延和阿祖也在旁边,二人看见钟望和女萝,都迎了上来。
“女萝姐姐女萝姐姐,你不要担心,你瞎了眼睛看起来更加好看了。”
听听这两少年夸人的话,偏偏二人目光又十分真诚,女萝忍住憋回了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童言无忌不要理会。
“嗯……托你们吉言,姐姐我还没瞎呢。”
钟望在一边忍着笑,告诉阿延阿祖两兄弟女萝现在视物已经恢复一些了。
两兄弟恍然大悟,怪不得女萝姐姐看起来神色正常,双眼只是少许还有点无神,阿祖凑近女萝和钟望,左右看了看并无旁人靠近,捏着嗓子放低声音说道,“钟大哥,女萝姐姐,如果有其他人问起来,能不能不告诉别人你眼睛的伤是来自那个瀑布。”阿延赞同的点头,补充道,“千万不要让大家知道你们进去了瀑布,不然,长老他们会把你们连同我们一起关起来的。”二人面露难色。
不死国其他村民皆较为平易近人,唯独有九位长老,终日面色枯寂无波,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眼睛却毒辣锐利,女萝曾偶然在街头遇到一位长老,其当时看见自己时打量了自己许久,她还记得其眼神中透露的一丝悲悯。村民们都十分敬畏这九位年纪长到不知究竟活了多少岁的长老,传闻中长老们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民众不同,能瞬息之间使人丧失生气,对不遵守不死国秩序的人们毫不手软。不死国的人们天生获自然赐予的不死之身,不会死于饥饿战乱、风霜灾害、疫病痛疾,唯一能让他们死去的,就是这九位长老的处决号令。女萝知道这个信息后,还和钟望探讨过,那这九位长老是不是绝对不死之身,目前还没发现能让九位长老死的了的人物出现。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地底国度已经生活了多少世纪。
第一代居民是从哪里来的呢?九位长老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莫非是地底凭空长出来的?
景山山主花照和马成山山主石差营从长老屋子里出来,看见了远处两个身影,一个青衣雪肤嫣唇的女子,一名脸圆体胖的男子,一看就不似本地人,定睛瞧这二人腰间,果然系着青玉腰牌!看来这二人也是山荒主!
女萝和钟望尚未发现对面动静,还在与阿祖阿延闲聊。女萝好奇问着,“之前肯定有人瞒着他人偷偷去过瀑布吧,长老们会把进去过的人怎么样,是关起来吗?”
钟望比了一个抹喉的手势,“还是说,不关起来,直接被……咔嚓?”
两位少年对视了一眼,面色柔和,“长老们,是很偏心的。”“对,尤其是,对阿伟哥哥。”
这个答案有点诧异。
两位少年娓娓讲述,原来从前进去过瀑布的人数不少,进去的人,回来得少之又少,但凡是回来的,被长老们发现都被直接处死了。
而阿伟哥哥,从小调皮叛逆,族规越是禁足的地方,他就越加好奇。终于在一个重要日子,不死国的传统节日洗树节,大人们都去焚烧枯死的甘木和种植新树了,家中无人,阿伟心中探险的念头蠢蠢欲动。他不仅喜欢自己闯祸,更爱带着小伙伴们一起惹事。他叫上了一帮子类似年纪的兄弟们,揣上两个甘木饼子,瞒着长辈们远赴逆流瀑布之地,这其中就有阿延和阿祖两人。
到了地方,周围一片死寂,瀑布水流颜色黑红变化,只有水声似哭鸣,贴着少年们的耳边哀泣,其他少年都有点惧意,阿伟不在意地笑笑,头顶明亮昼光,他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张扬,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半分天真半分狂妄,纵身就跳进了瀑布。
“然后呢?”说到这里,两兄弟沉默了一会儿,女萝催着二人继续说。
阿延和阿祖突然惊叫,用手抱住头,上身发颤。女萝一转头,就对上了之前看到的怪鸟的六只眼睛,每只眼睛都没有眼白,黑漆一片,看得人心慌。看来阿延和阿祖是被这怪鸟用灵技影响了,她和钟望上前一步,把害怕得不敢抬头的两兄弟挡在身后。怪鸟身后,走来两位之前和羽民国对抗的山主。
“两位,别来无恙。”不知道花照和石差营找过来是有什么打算,女萝全神戒备。
花照看着这边微笑,摸了两下怪鸟的头,“乖,你先睡会儿。”怪鸟六只眼睛同时眨了眨,温驯地进了花照的灵兽袋。他方解释道,“这是酸与鸟,凡人看到它就会想到自己最恐惧的事情。对不住,让大家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