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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月宫里大多是林靖这样提供个性化产品或纯手工制作的商家,东西很贵,但市场需求量很小。
在一家书店里,塞恩告诉我像这样的纸版书店现在全市也就两家了,工具性图书都被放在芯片里无需学习,其它的大家也都习惯了在线阅读。我惆怅的翻了翻书,想起上辈子我还是个编辑。
在一个幽静的角落里我还欣喜找到了一家纯手工制作的美食店。不仅有甜点、寿司、披萨、汉堡等传统美食还有各式糖果零食。煞风景的是每一样食品上都注明了它对身体可能存在的危害。
逛完地宫月宫我们去附近的小屋找了一家餐厅吃饭,餐厅小而温馨,人也不多,坐下来才发现居然都是c国的传统菜式。
“你以前来过?”我边点菜边问。
“没有,过来之前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了这家店。”
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过。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到有人喊塞恩院长。
我回头看见拉尔夫正走过来。
“咦,这么巧,夏梦你也来了?”
看见我,他像在海边一样热情爽朗的打招呼。
“是啊,真是巧,研究院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碰见,今天第一次出来就巧遇了。”再见拉尔夫我也满是欢欣。
“我陪女朋友过来,她喜欢吃这里的东西。”他指了一下坐在后面桌旁的一个漂亮女孩。
那女孩微笑着向我们点头示意,我也笑着点了点头。
“塞恩院长,我记得你以前一向不怎么吃这些啊?我们每次喊你你都不来。”他促狭的和塞恩开玩笑。
“夏梦快要出院了,我提前带她来这里熟悉一下。”塞恩淡淡的说。
“要出院了?恭喜你啊,夏梦。”
“谢谢。”其实我也不觉得这有啥好恭喜的。
拉尔夫又跟塞恩寒暄了两句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拉尔夫的女朋友很漂亮嘛。”我收回视线对塞恩说。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现在想找个丑女孩都不容易,何况拉尔夫本身就是基因修复师。”
“啧啧啧,还真是,几时我也找拉尔夫做个基因修复吧。”我笑眯眯的说。
“那倒不必,找我就好了,我也会的,其实唤醒你的时候我就给你做过基因修复,只不过都是针对健康方面的基因修复。”
“什么?”我大吃一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了你也不懂啊。”
.........
“那你干嘛不干脆给我也做个美容基因修复?”
“你这样就挺好的”
我内心暗暗窃喜。
“出门辨识度比较高”他幽幽的又接了一句。
我正打算给他一拳,想起拉尔夫坐在后面,决定给他留个面子,只是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上一次看见拉尔夫女朋友的时候还不是这个。”他笑着说。
我瞬间来了兴趣。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大概半年前。”
“哪个漂亮?”
“都差不多吧,没仔细看。”
.........
“出院之前我想请你和拉尔夫一起去我那吃个饭行吗?”
“按研究院的规矩是不行的,不过你要出院了,可以破个例。”
“谢谢塞恩院长。”我开心极了。
机器人把我们点的菜一道道送了过来,看起来精致美味。
“你尝尝我做的好还是这里做的好?”我对塞恩说。
“你做的好。”塞恩每样尝了一口对我说。
“你是怕下次去我那混不上饭了吧?”我一脸的不信,“刚才拉尔夫说你以前不爱吃这些?”
“以前嫌麻烦啊,也没时间出来吃。”
“那你怎么经常去南山,那不也挺远的?”
“哪有经常,就是有朋友喜欢,有时候约了去那里谈事情。”
“塞恩你多大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呀。”
“42”
“真的?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你也做过基因修复?”
“每个孩子出生前父母就会给他做基因优化,出生后就会有非常健康的身体,如果因为后天的原因造成身体的问题可以再去做基因修复。我好好的干嘛要去做基因修复?40岁本来就还很年轻,你别忘了现在平均年龄都100多岁了。”
“哦哦,这样啊,那你给我做的基因修复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活100多年岁,而且还能青春常驻?”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这一桌子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塞恩嗔怪到。
“说明我勤学好问啊。”
我给塞恩夹了一条鱼,继续问道:“那你都40多岁了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怎么可能?搁我们那个年代,这年龄早都结婚生孩子了。”
“结婚?现在可没有结婚这一说了。”塞恩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意思?”
“现在已经没有婚姻制度了,合得来就一起生活,合不来自然就分开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塞恩看我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耐心的对我解释。
“你们那时候的婚姻制度不适合现在这个时代了。你想想现在的人普遍都能活100多岁,这么漫长的人生里谁能保证一生都只喜欢一个人?婚姻制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多的是对以家庭为单位的财产和子女抚养制度的稳定,而非感情,所以它会更多的强调责任,但现在人们不必考虑物质财产的问题,每个人都有充足的物质保障,分开也不会受影响,至于孩子,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现在的人普遍没有什么生育欲望,出生率很低,就算有了孩子,分开时双方也会友好的协商抚养方案。所以你们那时候用来维系社会稳定的婚姻制度现在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半天没有说话,相比政治经济的变化,婚姻制度的瓦解对于个体而言影响可能更大一些,但反过来看正是政治经济的变化才决定了婚姻制度的变化,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更何况自古以来,婚姻制度原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渐渐释然。
吃完饭准备走的时候拉尔夫和女朋友还在,我们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
走出餐厅的时候,天色已黑,但广场处的华灯璀璨却让我满心震撼。
白天看不出材质的地面此刻已然变成了深蓝色的苍穹,其上悬浮着璀璨的星河,在神秘悠远的宇宙中缓缓的流淌,白天看起来巍峨壮观的日宫月宫地宫此刻不过是银河中再普通不过的三颗星球。
我看向塞恩,他笑着说:“没错,这就是此刻银河系的投影。”
我举头望天,一样的深蓝色苍穹里繁星闪烁,银白的月亮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月宫,似乎嘲笑它的东施效颦,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