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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揉了揉因午睡刚醒,还泛着雾气的朦胧双眼,小手轻抬挑起窗帷,半眯着眼向窗外探出自己的小脑袋。
“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多么适合押镖啊!”
说罢,耸起双肩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从床上跳下,随意地坐在梳妆台前,皱着眉开始胡乱地整理起了睡乱的齐腰黑发。
“哎?茶睡醒了啊?”门外,温柔的女声传来,“我可以进去吗茶?”
“是珠儿吗?快进来快进来!”梳妆台前的少女闻声立刻回应。
门外,秀美的女子温柔一笑将门推开后,迎上的,是一副熠熠生辉,又透着十分明示的求助的双眸。
“珠儿……我这个双马尾怎么、怎么又扎歪了!”少女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到,“我手腕都累了!”
“打个狩猎一小时你都不嫌累,扎个马尾三分钟你就认怂了啊?”珠儿摇着头,带着笑向少女走去。
“那狩猎和梳头发比,能一样吗?”少女仔细地盯着镜子里,珠儿在她头发上轻巧地飞舞着的细手说到,“拿弩的手感可比发绳好多了!”
“好好好,你说的对,”珠儿也不反驳,只是宠溺一笑,再仔细将扎好形状的马尾从头梳顺至发尾,“这个时辰,要出去做什么呀?”
“我啊?去押镖啊!”少女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右手顺起珠儿梳好的发尾,捏着随意把玩了起来,“运气好说不定就遇到黄金了呢?!”
珠儿轻笑着,挑着手将珠花插在了两只马尾辫上后,将少女轻轻推近梳妆镜,“好了,看看。”
“哇!这,太可爱了吧?!”少女捧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弯弯的月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的手也太巧了珠儿!”
“行啦,别嘴甜啦,”珠儿笑着拍了拍少女的双肩,“咱们家族的外快,就指望你了啊。”
少女嘟起嘴愉快地说了一句“得令!”后,轻快地从檀木凳上跳起,抬着头笑着跟珠儿打了个照面,蹦着跳着出了房门。
刚没过一会儿。
“哦哦哦哦哦哦哦我忘了!”
急促的“嗒嗒嗒”脚步声由远及近,珠儿一抬眼,少女笑弯了眼,双手捏着门边,歪着脑袋,乌黑的马尾乖巧柔顺地坠在一旁,“老王说,咱们别知己家族切记不能忘了礼貌!所以,谢谢珠儿帮我扎头发!”
说罢,又是一溜烟儿地,消失得影儿都不见了。
珠儿捂着嘴微笑着,轻盈地跨出房门,向楼下走去。
一楼的休息处的茶桌边上,一个身着红色铠甲的婀娜女子正在优雅地小酌。
“师父,茶茶是深刻继承了你的意志啊。”
“苏浅可是跟我一路走来的啊,”女子冲珠儿得意一笑,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坐,而后又一抬手将酒杯送入嘴边,“…嗯?可是我好像,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噗……”珠儿捂着嘴偷笑着,轻捞起裙角坐在了老王的对面。
“先不说这个,”老王撇下手中的酒杯,“刚刚苏浅跨出门之后,我这个左眼皮一直在跳……哎你说,是不是……”
“行啦,哪有那么多灾呢,师父你多虑了啊。”珠儿轻笑着瞟了老王一眼,拿过他撇在桌上的酒杯,换给他另一个白瓷杯,玉手轻抬斟满茶水,“喝点茶吧,别喝酒了。”
“哎,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老王没再继续说,从珠儿手里接过茶一饮而尽。
-临安城龙门镖局-
镖局门口,一趟镖车正在装车。一个大汉正抚着腰间的佩剑,指挥着其他弟兄。
只听“chua——”的一声,面前一个素衣翩翩,腰系绿锻的少女轻功飒爽落地。
“呀,苏姑娘今天又来押镖啊?”
“是啊,老大哥你们几个人啊?”苏浅拍拍手和裙角,随意问到。
“咱们哥几个一共四个人,这个箱子系好马上上路了。”
“噢~这样啊?”苏浅随意地甩了甩自己轻飘飘的白色长袖,轻盈地一跳,坐在了镖车的木边沿上,“那…这趟车,带我一个怎么样?”
“得勒!”佩剑大汉豪爽地应了一声,冲身后三个弟兄招了招手,“装好了咱们就上路了啊!”
苏浅百无聊赖地将心爱的弩抱在怀里,轻撇小嘴,歪头看着三个大汉坐在镖车的另一边。再听佩剑大汉一声“驾!”后,马蹄声和车轱辘声一前一后在耳边响起。
“苏姑娘,听说最近龙门沙漠可不太平啊,”镖车上其中一个大汉向苏浅搭话到。
“嗯?”
苏浅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依然抱着双弩,乌黑的双眸一转不转地盯着地上的黄沙,然后从鼻子里随意地哼出一个音来礼貌性地表示自己在听。
“可不是嘛,今早咱们镖局的几辆镖车都被劫了。”
“对啊,听说那来劫镖的还不是一个两个呢。”
“那身手,回来的兄弟身上啊,哎哟,挂彩了!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山寨土匪干来的!”
“这样啊……”
“你们啊,就别想那么多了,要真被劫,那咱们几个也没办法啊,”驾车的佩剑大汉听闻,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咱们几个…为什么没办法啊?”苏浅听闻,也忍不住挑起秀眉好奇了一句。
毕竟…论身手,她好歹也是家族里数一数二的吧?!
“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那押镖回来的兄弟,虽说回来都是全身伤痕累累,但让人大夫一看,全是皮外伤,没有一处是伤及筋骨的!”佩剑大汉哈哈一笑,解释道。
“这……”苏浅的乌眸里闪过一丝疑惑,“能做到伤人却不入筋骨的…江湖上这样的高手,可不多啊?”
“那可不,来劫镖的,可都是在联赛排名第一第二的顶级高手啊。”
苏浅愣了愣,樱桃色的小嘴微张,却没说话。
旁边的三个大汉倒是不淡定了。
“啊?大哥,真的假的?!”
“那些个高手来劫镖?闲的啊!?”
“那可不是闲的嘛,这都第一第二了,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苏浅心里是立刻打起了小鼓。
不会吧不会吧?他们劫了一上午,不会下午还在劫吧?没有这么敬业的吧?我就想押个镖转个外快,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那,那……确定他们是联赛高手本人吗?”苏浅身体微微向佩剑大汉倾去,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有些怯怯地问到。
“确定啊!那个鹿叁,武当杠把子,出名了的,谁不认识他啊!”佩剑大汉倒是回答得爽快,“还有那个段氏大弟子,叫许…许什么来着?”
“许故渊。”一个爽朗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诶?刚才是谁说话?”
还没等苏浅一行人回答,一阵疾风卷着沙掠过,镖车前突然齐刷刷地出现了五个人。
“喂,故渊,怎么江湖上还有人不记得你的名字啊?你混的这么差?”那个爽朗的男声又开口了。
苏浅手里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了双弩,她紧紧皱着眉,好看的眼在风沙中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杀气?!不,感觉不到!可是面前来者绝无善意!
“哎?居然还有个小唐门捏着弩想反抗?有意思诶。”
这句话真是十分刺耳啊!
苏浅右手捏紧了拳头,左手用力在面前挥了好几下,确认没有沙子再在脸旁飞舞后,猛地甩开手一脸怒气地瞪大双眼——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有一片白。正确的说,是一袭白衣。
还没等苏浅反应过来,身前的白衣公子已经“唰唰——”几扇子给她扇在了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倒在黄沙地上的苏浅吃力地转过头,却看到自己身边早已躺了四个大汉。
“他们这样,大概要躺多久?”一个正经的男声响起。
“一刻钟后准能爬起来了,我下手又不重,”爽朗的男声戏谑地说到,“至于那个小唐门,你得问故渊。”
苏浅愤怒而又不甘地咬着下唇,想抬头往上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只在迟疑一秒后,听到头顶上传来淡淡的,却是很温柔的声音——
“三段……我有分寸。”
可恶啊!可恶啊!!!对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的女生!!这个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这是魔鬼吧!!!!太过分了!!!!
“啧啧啧,对一个小姑娘你给人正面一个三段,够狠啊你老许。”
“……我没注意是男是女。”
这话一听,茶苏浅气得瞬间红了眼眶,她死死地将下唇咬得泛白,却连一声反抗的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这么温柔的声音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诉求咬牙切齿地用尽全身力气想爬起身,却只勘勘够握紧双拳,抓住些些碎沙。
“呵,哎呀——许故渊啊许故渊,”一声琴声伴随着清脆的女声嗤笑到,“恕小女子直言,你这样……是讨不到媳妇儿的。”
“你看他那样,像是需要媳妇儿的样子吗?”鹿叁戏谑地附和道。
“行了,这车劫完了,下一辆。”正经的男声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们的闲谈。
“哇~书久大哥好酷~”
“啧,书久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过于正经,”鹿叁“啧啧”地摇着头,“不解风情。”
话音刚落,镖车前的五人齐刷刷地运轻功,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可恶啊……”
原地趴在地上的苏浅,终于是费了好大劲,才恶狠狠地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如蚊呐声的三个字。最后终是气力用尽,昏厥在沙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