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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滚呢?”明颂方到何所居门口,就看见凌兆坐在院子里,跷着二郎腿在那里摆弄棋盘。
“你还有脸说,下午那鱼齁咸齁咸的,你看,这一壶水我都喝完了。”凌兆拎起水壶,晃荡两下,果然没声响。
“你这大晚上的还去溜达,莫非……有心事?”
大晚上的明颂穿得整整齐齐,这模样明显是刚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哟,这不是古碑苑的流苏吗?这假道士也在呢?”凌兆冲明颂挤眉弄眼道。
“流苏姑娘这是出狱了?”自从凌兆得知凌苏苏和明颂在公堂上的事,对凌苏苏态度也温和几分,对被明颂整过的人,他都报以深深的同情。
“你在这儿正好,带她去聆湖小院。”明颂踢了凌兆一脚,二郎腿都给他踢歪了个方向。
“你这是良心发现要给人家姑娘个名分?”凌兆嬉皮笑脸的凑到明颂身边问道。
“名分?”三春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丞相大人要真是存了这种心思还是趁早打消吧,我家苏苏好好的怎么就要你给她名分了?”
这以后凌苏苏要是真的住在这里,那以后他可不得靠着明颂才能吃上饭,三春想想就觉得造孽,这种委屈他可受不了。
“三春说得对,这丞相大人给的名分,以流苏如今的身份是自然是看不上的,凌辱过丞相的女子还会把丞相当回事?”凌苏苏冷笑道。
她难得觉得三春给她挣了回脸。
“人家说不稀罕。”难得看明颂被人这样嫌弃,凌兆那简直叫一个喜形于色。
从他入凌京,凌京人人都说他纨绔,名声那叫一个臭,其实想想他也只是说话直了些,这不,好不容易遇着个说话比他还欠揍的明颂,那张嘴明明比他名声还臭,这百姓和朝臣还有老皇帝眼睛就像失明似的,就是看不见。
“妄自揣测。”明颂打了个哈欠,像是困了好些时候一样。
“阿兆一把懒骨头,想必是不愿意送你去聆湖小院了,拿着这个,过了那座桥就是,你自己去吧。”明颂别有深意的看了凌兆一眼,拿出一颗夜明珠。
凌兆觉得一阵阴风刮过,心里刷一下凉了下来。
“完了,招人厌恶了。”凌兆本能的要翻墙跑,明颂那边飘来一个眼神,世子爷忽然发现自己腿僵了。
“去什么聆湖小院,我们家苏苏不愿意。”三春很大气的掏出一包袱钱,“你说苏苏凌辱你,救你一命摸摸你怎么了,我们给钱!”
凌苏苏早就看见三春衣服鼓鼓的,不知道他是带了些什么,这下算是破案了。
凌兆险些笑出声,瞅着明颂那张黑脸,要笑不笑的僵在脸上,可怜他那对腮帮子了,是真难受。
“给钱?”明颂气笑了。
“给钱怎么了,皮肉生意不就是讲究个好聚好散、钱货两讫吗,明相难道觉得不够?”从狱中出来到现在,凌苏苏这有这会儿最觉得解气。
要是搁在从前,凌苏苏可能大手一挥,三春这辈子真就吃穿不愁,社会地位还成段儿的上涨。
现在嘛,吃饭反正是没问题的。
明颂这辈子,头一次被人用钱砸。
“他倒是对你忠心,在街上讨了两天饭凑的钱来替你还风流债。”明颂打开那包袱,看见里面种类繁多,碎银子、首饰、铜板,甚至还有没啃完的半个白馍。
凌苏苏眼神有些微妙,她不在的时候,这道士都做了些什么……
“凌京也不都是你这种仗势欺人之徒。”三春本来觉得没什么,看见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才局促道。
“要不是看你手里的拂尘和这身破道袍,这两天下来估计你就饿死了。”凌兆这次真相信这是个假道士了。
哪有道士到了凌越是讨饭为生的,只怕街上要饭的见着他都躲得远远地,生怕是国师府某位道长闲得慌,出来讨饭修行,不敢得罪。
“你说你要和我钱货两讫?”明颂拿回了凌苏苏手里的夜明珠,笑容突然变温和。
凌兆想走,但是他的腿,没出息的僵住了。
“明相觉得不该?”凌苏苏反问,“按道理,这事我上过公堂、挨过板子也应该算两清了,可明相如今恃强凌弱,流苏一介女流,丢了名声,现在只求破财消灾。”
“钱我不收,来日方长,要走请便。”明颂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挥挥手道。
凌苏苏看着三春没出息地赶紧把钱收回来的样子,决定以后有机会多带这道士见见世面。这模样,实在是没眼看。
凌苏苏走后,凌兆脊背一阵发凉。
“明颂,你过分了啊,这什么符咒啊,你就敢往我身上使,我可是凌安王世子,天潢贵胄你懂吗?”
“别叫唤。”明颂捂住耳朵,凌兆这声音,活像杀猪。
凌兆应声安静了下来,明颂忽然提脚,一脚踹在他身上,“你给我滚!”
……
凌苏苏自从那天晚上回了红酥的院子,就一直在筹划着换个住处。
最近古碑苑能出动的人都出动了,都是在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砰砰砰……”
“苏苏,这声音这么着急,阿桑她们是不是有结果了?”三春边跑边道,声音很是兴奋。
他等这天太久了。
“流……”
“砰……”
这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三春刚打开门,看见那张脸想看见瘟神似的关门都关不及。
“三春,开门吧。”凌苏苏不知何时来到门跟前,心道:“这人是真的和她杠上了……”
“你们这地方好啊,我刚刚站在墙上一看,哟,这和明颂那不就是一墙之隔吗,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明颂两只手都拿满了东西,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世子爷这是来走亲戚来了。
凌苏苏:这墙都上了,还假装下来敲个门?
不过凌兆倒是说得不错,红酥这院子买得那叫一个清净,从正面看倒是隔了个巷子,绕到后面和楚翎园就一墙之隔,凌苏苏想换住处也是那天从明颂那里回来发现这路程短得也就一堵墙,此后换住处就成了古碑苑众人的头等大事。
“无事献殷情。”三春这回倒是有骨气了,看都不看凌兆手里的东西。
“世子爷。”凌苏苏敛衽,三春也给跟着不伦不类的行了个礼。
“古碑苑如今招待不了世子爷了……”凌苏苏说得很直白。
三春更直白,走到门边,送客的姿势已经摆出来了。
“这才刚到呢,凌京就没见着谁做事像你这样不留余地的。”凌兆话是这样说,可这凌京前两年说谁做事做得最不留余地的他绝对是榜首。
凌兆在凌苏苏坚决送客的目光中昂首阔步的自己进了屋,倒了茶水。
“世子爷和丞相倒真算得上物以类聚。”凌苏苏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
客有好恶,眼前这人不请自来,又不把自己当客人,是为恶客。
“明颂仗着那副假装儒雅的样子骗了多少朝中酸儒,只有你将他和我归在一类,是真知己。”凌苏苏这样一说,凌兆别提多高兴了,他费尽心力,总算有人认为明颂和他蛇鼠一窝,说他不是的,明颂又能好到哪儿去。
“不说这个了,听说流苏姑娘琴艺一绝,有清心宁神之效,后日我有个朋友生辰,可否请流苏姑娘去府上弹奏一曲。”就这段话,凌兆还是在心里仔细排了番顺序才说出口,生怕凌苏苏不应。
明颂最近那脾气,暴躁得很。
“朋友?”凌兆不仅最近不受待见,自进了凌京,待见他的就不多,说起朋友,自从明颂进凌京,两人就一直走得近。
“咳咳咳……就是明相。”凌兆眼神有些飘忽,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的凌苏苏。
自从那日被踹后,他这几天生活得更是水深火热,明颂找他不痛快都找到军中了,他这才想借着庆生的机会,请凌苏苏给他清心宁神。
他也是从魏将军那里打听来的,这琴声有没有用他是不知道。
权作死马当活马医。
凌苏苏一张脸冷了下来,凌兆早知道不好请,凌苏苏刚要开口拒绝,他连忙道:“听闻流苏姑娘最近在找宅子,我手里刚好有一处不错的……”
凌苏苏:“世子爷……”
凌兆赶紧再次打断:“一千两求流苏姑娘一曲。”
古碑苑的客人平常听凌苏苏弹一曲,那也是价格不菲,偏偏这客人还不减反增,此后都是由红酥给凌苏苏甄选顾客,两三天弹一曲。
凌苏苏看了凌兆一眼,十分平淡,凌兆上下牙一碰:“黄金!”
“世子爷爽快。”
她来凌京不是只待一时,谁和钱过不去啊。
三春明白事情谈妥了,赶紧把凌兆带来的东西都收起来。
凌兆肝儿直疼,要是母妃知道他在外面是这样花钱的,估计得给他腿打断。
宅子也没了,这从今以后真的是要靠着明颂了。
他现在只盼着凌苏苏的琴真的那么有效,不然他找谁哭去啊。
凌苏苏倒是只想着凌兆给的宅子,想必不差,完全没想到堂堂一个世子,为了求她一曲连窝都贡献出去了。
这大概是混得最差的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