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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人口回归!!
国庆陪爸妈走了好多地方,实在是太累太忙啦,希望没有被人遗忘……
这章还是有点讲设定+过渡的意思,下一章开始就要进入正题,主角真正的金手指也会逐渐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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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开始听说“神赋”这个概念时,瑞也产生过和阿利榭一样的想法。
但后来她又了解到,拥有“神赋”的人是会有表征的,魔力会外显为体表特殊的花纹,或者说是印记。
而她身上啥都没有,那就只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了。
即是说,过目不忘只是她的“天赋”,而并非神灵赋予的。
况且,如果她真是天生神赋者,在做秘法资质检测时就会被察觉到这一点,恐怕此时都已经被游说归入七座教会之一的麾下了。
七座教会,分别对应着七神中的一位,以神灵最具代表性的尊号为名。
信仰智慧之神的“原初教典”教会。
信仰思理之神的“无形之形”教会。
信仰慈悲之神的“宽赦之母”教会。
信仰力量之神的“血火审判”教会。
信仰美丽之神的“万物光”教会。
信仰胜利之神的“天门之匙”教会。
信仰荣光之神的“众星传令”教会。
在最初被称为“诸神纪元”的那个时代,至高无上的神灵们曾与现今大陆上的各族一同行走在大地之上。
而在那时,所有的神圣权柄都是由一位至高存在掌握的。
根据《神恩教典》的记载,时间起始之初诞生的神——至高者厄海耶全知全能,是至高之神,又为创造之神,是世界的起源。
传说厄海耶在世界雏形完成之后,将权能赐予随侍在侧的七位神灵,之后自身回归“静谧”——根据瑞个人的解读,这个意思就是干完活去睡觉了。
总之这七位神灵各司其职,带领地上各族走过充满混沌与无序的第二个纪元——荒芜时代,之后也各自回归了星界神位。
祂们所遗留下的力量,即是“秘法”。
在如今的大陆上,人们所信仰的多是这七位神祇,而并非至高者厄海耶本身。“至高者”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概念,神圣,但冰冷。
大陆各国因政策和文化不同对七神抱持不同程度的信仰,人民的信仰也因此产生偏移。
而在风气自由的新大陆上,城内圣堂里往往会同时存在七位神祇的塑像,昭示七神信仰地位平等。
瑞尚未成为任何一位神祇的信徒,不过她年纪小,还可以慢慢考虑。
走上秘法师道路的人信仰通常都是具有功利性的,因为不同分支的高阶术法是由不同教会掌控的。
七神教会因信仰不同,素来表面平和而背地里相互制衡。
正因如此,即便是血统再纯正、天赋再高的秘法师也不可能精通所有分支的秘法。
若要在相应的秘法领域深入,就只能成为七神教会的圣职者,并想方设法地提升自己在内部的地位。
至于像她这样一个符阵学学徒是不是也会受到这种情况的影响……就只有日后才能知晓了。
想到这里,瑞抬眼望向了已然开始在房间里漫无目的走来走去的阿利榭·卡塞雷斯。
除了沉迷实验研究的时段,阿利榭的注意力很容易分散,时常和人讲着讲着话就自顾自地干其他事去了,她已经很习惯这一点。
她非常确信卡塞雷斯家,或者说至少阿利榭是与秘法密切相关的人士。
因为她曾经听到阿利榭说过一些话。
那一次是遴选前夕,她正在卡塞雷斯家一边蹭饭一边和布兰特闲聊,谈到自己正在纠结到底是申请魔药学还是符阵学时,一直坐在壁炉前状似打瞌睡的阿利榭突然来了一句:“魔药会侵蚀人的心智,就如同深渊一样。”
他说话语气很轻,似是梦呓。
“如同一个诅咒。”
当瑞反应过来并感到悚然一惊时,他已经歪倒在椅子上,上眼皮紧密贴合着下眼睑,对瑞“您是说魔药学不好吗?”的试探性问话充耳不闻。
布兰特只好对瑞抱歉地笑笑,对自家叔叔有多任性这一点,他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但他并不了解神秘存在,也就无法理解瑞内心的震悚。
她只听说过失败的魔药会有副作用,有些甚至会在调配过程中爆炸,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书面提及魔药会对人的精神造成负面影响。
这是很严肃,同时也很可怕的一件事。
阿利榭的话语实在是太模糊了,可以从很多角度,设置很多前提条件去分析这背后的含义。
但后来无论她如何试探,阿利榭都只口不提有关魔药乃至神秘存在的任何事。
而从他的“炼金工房”诞生的产物之中,似乎也从来没有过药剂,或是别的用于服食的东西。
她知道,阿利榭之所以会产生那样的认知,必然是和自己的亲身见闻有关。
瑞对卡塞雷斯家的了解其实非常有限。
她只知道卡塞雷斯这个姓氏——如果的确是布兰特和阿利榭的真实姓氏的话,很可能是出身自亚撒大陆西南部的瑟兰斯帝国的。
而那个国家拥有亚撒大陆上据说是最为强大的几支秘法家族,这是后来而上的凯茵联合公国无法与之相比的,因为秘法家族只能通过极为古老的血脉代代传承。
以及,她从未见过布兰特的父母,布兰特也从未提及过自己的父母。仿佛从一开始,整个卡塞雷斯家就只有叔侄二人。
新大陆不止有已经成形的据点城市,更多的是荒野和魔兽,是艰苦和危险。
在被称誉为“神迹大陆”的新大陆上定居的人,无论是移民还是偷渡过来的,都多少怀抱着抛却过去、开启新人生的祈愿。
在这片遗忘过去的大陆上,探寻他人的往事,并不是一件恰当的事。
她只是深深记住了阿利榭的话语,并彻底放弃了魔药学的道路。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选择魔药学的原因。
只因为一个在世人眼里是疯子的古怪中年人的只言片语,就改变自己的判断,彻底抛却某一样事物,似乎是一件很草率的事。
但瑞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在听到那端话语的一瞬间,她惊讶地扭过头去,看见这位总是举止异常的中年人盯着壁炉里的火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沉和寂。
于是,瑞不再向他探寻。
……
当瑞好不容易从出神游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时,发现阿利榭正坐在她对面,以一个有些滑稽的动作托着自己那张皱纹细布的脸,神情很是木然。
瑞低下头,发现自己的书从老早前开始到现在,只翻了三页。
她又是“啪”的一声猛地合上书本,严肃道:
“人物传记真的是好无聊呢!”
“哦,是啊,哪有《古代秘法理论》和《密文符号学》有趣。”
阿利榭翻着眼皮回应道。
瑞打了个哈哈。
她正在脑内快速措辞,想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发呆,就听到阿利榭的声音冷不丁问道。
“书虫,你为什么非得成为秘法学徒不可?”
和这句问话差不多的问题,瑞前几天才被来自赫弥蓝的秘法导师伊兹丁·弗拉门问过一遍。更久远时,也被路彻尔问过一遍。
“你不是有个在酒馆当酒保的爸爸吗?凭你的这点小聪明,以后在拜宁城找份工作并不是什么困难事儿。当然我不是叫你以后去当女招待,当然我也不是看不起女招待……你可以试着考一下移民分局的低级文书什么的……”
瑞想要纠正他,首先路彻尔并不是她的父亲——尽管按旧大陆文化来说,十八岁就拥有后代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儿。
其次,路彻尔先生并不是酒保,他只是偶尔无聊时会去“绿玫瑰”代班。
还有一部分理由,正如他自己亲口所称:酒馆是一座城的情报云集之地,而中间人最不可缺乏的就是情报。
“其实他并不是……”瑞说到一半,又消极地放弃了解释,“好吧,就当是我爸爸吧。”
不过,这好像还是阿利榭第一次关心她的内心想法。
瑞偏头想了想,认真道:“如果不成为秘法学徒,我或许一辈子都会待在这座城,我会普通地工作、结婚、生子然后老去,无论曾在书上看到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对我来说都只会是文字凝成的假象,而不会成为呈现在眼前的真实。”
那太无趣了。
在早已被限定好的轨道里,火车看似一往无前地驰骋在风中,实际上却从未离开过束缚的牢笼。
那和她无趣的上一世又有什么分别?
阿利榭听着她说话,神情依旧麻木着,看不出对她的话语有什么评价。
“但是,若能成为秘法学徒……那么曾在书上读到过的那些‘奇迹’,总有一天会成为真实的记忆。因为我会去到更遥远的地方,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其实她还有一份深藏于心的想法,从未对任何人说出口。
——她总觉得,路彻尔先生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瑞说不好“这里”究竟是哪里。
但他一定会离开的。
不知为何,她的直觉始终如此坚定,而又不安地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