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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路人马暗悄悄的冲到了预定的地方,准备开始行动,可刚提起剑,领头的就发现了不对劲,镇北王府的近卫有些太大意了,竟然全都没察觉。
他当机立断下令撤退,可就在这时,主帐里传出一支暗弩把他身边的一个人射倒了,接着邻近的账中弩箭齐发,他身边的人一下子倒下来一小半,惊愤之余一边带人撤退一边高呼糊涂。
好不容易突围出去,跑进了树林里,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面又冲出来一拨江湖高手,势均力敌,难以立时甩掉,突然一阵烟雾扑面而来,身边的死士开始大叫起来,然后倒在地上。
乔洵带着镇北王身边的苏大人立刻冲过来,将人捆绑起来,仔细检查过口中和身上,发现并无不妥之处后塞严实了嘴才把人绑回去。
苏大人怕后面有人埋伏,让一部分近卫和江湖高手在原地等待,警备起来。他则压着被捕获的贼人去给顾济远赴命。
另一边往乌苏公主那边冲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除少部分被擒外其余的立刻毙命,好不容易冲进帐子中的被陀伽梨纱一把一个利落解决,看得近卫目瞪口呆。
原来乌苏国历代王室皆精通武艺和暗器,陀伽梨纱公主本人也是如此,剑术精湛。她本就有气,这几个人更好给她泄愤了。
原来陀伽梨纱有一只奇猫,看似肥胖懒散,实则嗅觉极灵,每餐前都会过来闻闻如果并无不妥就乐呵呵来和主人多要几块肉吃,如果有不对劲之处,就大叫三声,今日的饭食一端上桌子猫就开始大叫,她并没有吃,而是吃的干粮。
绑起来的人都压在主帐旁边,王纯亲自安排了人手看护。苏大人做事也是谨慎,搬了一把椅子亲自坐镇。坐在林子里带人一边小心的搜索一边护卫,生怕有什么圈套。
林子里的士兵和高手举着火把提着剑,仔细搜索护卫,王纯带来的这些高手一向沉默寡言,只是根据吩咐老实做事。
但近卫们就不同了,胆敢对他们的王爷不利就该灭九族,气愤之余脚下的草木便成了出气筒。一边用剑奋力砍着草丛一边骂娘,看的苏大人这个爱草木之人不住的心痛,忍不住也跟着骂了甘王府几句。
贼人捉拿完毕后,这些高阶军官不放心亲自来景澈的帐中看完,确定没有不妥后才离去。
其实景澈已经醒了,他为了麾下将官担忧就一直装睡,知道他们全部离开才睁开了眼。
“王纯,济远我饿了,再给我端一碗牛肉烩面来。”
看着景澈懒洋洋的伸着腰坐起来,一脸馋相,口水都要出来了的模样。两人面面相窥,目瞪口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再拿一坛酒来,咱们庆祝一下。”
看着两人还是楞楞地,景澈无奈的大喊一声,“快去。”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快步向帐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听见景澈抱怨。
“这甘王府的厨子太小家子气了,就送来这么点东西,害我没吃饱。......”
王纯和顾济远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走向了后厨。
其实两人没听到后半句,如果听到了估计笑他一辈子,还会着史官写进书里。
“本王分明是被饿醒的,这么点东西怎么够吃。人瘦就不能多吃饭吗?”再配上他那委屈十足的小表情,手摸着扁平的小肚子,活像个撒娇的幼童,一点都不像出马扫平天下的战王。
约摸两刻钟后,王纯和济远端着酒菜回来了,还有一大碗景澈指名要的烩面。见只有一碗烩面,景澈刚想问问,一见两人的表情便没有自讨没趣,双眼笑得弯弯的,略带调皮的说道,“我懂,我懂。”
“您慢慢吃,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有臣和王纯在,任什么贼人也近不了您的身。”
“殿下,您慢点吃,灶上还有好多,没人和您抢。“王纯见景澈接过烩面便狼吞里咽起来,哭笑不得的劝道。
“好吃,甘王府带来的厨子手艺着实是好,肉也好,就是蒙汗药不好了点,不过不打紧。”景澈大快朵颐在兴头上有感而发。
在一旁的王纯敬了顾济远一杯酒,这样的气魄和对臣下的信任也就镇北王李景澈,换了旁人早就一夜不得安眠,更别说不忌讳蒙汗药再吃一碗烩面这样的壮举了。他们的殿下确实心宽,且举世无双。
甘王府的蒙汗药效果奇佳,一碗烩面下肚,景澈就跑回了床上抱着被子继续睡觉去了。王纯和顾济远不放心,没敢出去,只是熄灭了内帐中的烛火,两人在一旁悄悄守护着。
不多一会听见帐内传来几声弱弱的鼾声便知道景澈是真的睡熟了,打雷都不会醒了。所以景澈而言这是一个甜蜜的梦乡,也是兄弟间温情画上句号的一个标志,从此以后只有太子和镇北王,没有景安和景澈了。
月影下,王纯和顾济远齐刷刷的看向内帐,彼此之间的眼神坚定又欣慰,今此一事他们的殿下彻底下定了决心,在不会抱有不合实际的幻想,果敢又决绝的去争夺那个至尊之位,直到劳劳的抓在手里,直到太子身死。
远在洛都的淑妃娘娘和景平并不知道今晚的事。
今夜皇帝没有来,淑妃娘娘便在烛光细心的缝制着一件乳白色的中衣,针脚细密布料柔软,一针一线都是母亲浓浓的爱。
景平则已经做起了香甜的梦,娶了秦雪心,再加上阿晋兄弟的帮衬,一切都会好的,在景平心中,那个位置全天下只有哥哥才配。
奉命照看梨纱公主的罗仪君的也端着宵夜近了公主帐中,两人一起享用起来。
“梨纱公主,你是怎么发现饭中有异的,我端进来前试了三次毒都没发现不妥。”
梨纱摸着大口吃肉的猫儿笑言道,“全靠我们葡萄聪慧啊!”“是不是啊?”
“就它?除了吃就是睡的胖猫,走路都懒得走的家伙?”
“我们葡萄不吃和睡还能干什么!跟着你浆洗洒扫啊?”说着梨纱夹起一块糕饼塞进了仪君张得老大的嘴里。“以后如果觉得吃食不妥,就来我这请葡萄看看,看完给一碗肉就行了!”
军帐中景澈睡得香甜,嘴角渗出了笑意也不知是不是梦见了和诺宁洞房花烛。王纯和顾济远倾心守护着他,留意着每一丝最细微的动静。
另一边甘王府派出的死士迟迟没有回来,外围负责接应的人一看见出去的人被捕了就赶紧回去报信,行动失败还赔上了府中一半人手,甘王爷气得大怒,一口老血喷出差点晕过去。
甘王爷不是草莽,虽然损失了些人手但是根基犹在,不过今晚的事也暴露出来一些实力,那些江湖高手和他身边的近卫都不容小觑,正面硬钢胜算不大,另外一个更阴毒的计谋正在等他,危险越来越近。
从今往后等待景澈的只有刀山火海,后面的步步杀机无论哪一招都能要了景澈的命。其实景澈也不是很在意,对皇位他心态很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要和兄弟们一起就好了,可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想兄弟们安好他就必须夺得皇位。
退一步海阔天空,权位之争谁能先退一步反而能立于不败之地。这句话是他小时候听夫子讲的,那时候太子作为长兄对着先生狠狠的不屑的眼神他印象很深,这么沉不住气,还能成什么大气候。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了。
在一旁的顾济远悄悄的看着景澈。百炼成钢,他的殿下要像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历经磨难,心如磐石。但想起他的妹妹马上要嫁给景澈又有些难受,他还是希望景澈柔软些。
他曾经把这些话讲给过王纯听,王纯直接开怀大笑,对天发誓道景澈真的能心如磐石,王记绸缎庄分一半给济远。他记得很清楚,那天王纯悠远的眼神仿佛一眼串过了万里碧空,真正心怀天下的帝王不会心如磐石,山河草木,百姓安危,任哪一样都能让明君英主泪眼婆娑,软了心肠。
如果一位主君真的是心硬如钢,百毒不侵,那他们也不敢誓死追随永不言弃,毕竟再忠心的臣子也得考虑考虑终路,患难容易享福难,在这片大好河山上活下去永远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尤其是他们这种幼年时饱受战乱的人,更期待安居乐业。
“明天召本宫兄长来,说是本宫思念父亲母亲的安康。”“把老山参和紫玉灵芝包起来,记得包仔细些。”
“皇后娘娘,是礼部的张大人还是内阁首辅的张大人?请娘娘明示。”
皇后小心的将太后赏的东珠凤钗轻放回丝绒盒内,才缓缓地说道,“既提起了父亲母亲自然是本宫的亲兄长了,事情务必办妥,否则本宫定然赏你一顿板子吃。”
皇后越说语气越狠,惊得女官一身冷汗,小小女官自己的更加小心谨慎,免得给自己和家人招来祸事。
“宁姐姐,你怎么哭了?”阿康看了一眼左右无人,塞了一条帕子给她。
“娘娘近日来愈发严厉了,太子不上进又不是我等的过错,凭什么奴婢就得是出气筒啊?”
“我的好姐姐您可别哭了,即便要哭也不能在这啊!一会皇后娘娘听见了,那就不是板子的事了,咱还是谨慎点脑袋吧!”
阿康便是阿晋的兄长,人机灵又仗义,与宫内的所有人交情都不错,既然已择主那自然是该尽心尽力的打探消息,一点一滴都不能放过,皇后的脾气越大越能说明太子荒唐,三皇子成气,可这三皇子越成气候皇后越巴不得立马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