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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悠游于明静澄清的太空,渴望着这幽深的湛蓝能带给我神魂颠倒般的清爽无边,远离无尽沧桑。我从尘世中走来,没有娇媚的英姿,没有傲人的体型,我矮小、丑陋、破烂不堪,但我仍不屑雕琢我自己。我未尝不想做地上娇羞的美人蕉,我未尝不想做黑夜里闪亮的萤火虫。我渴望有一汪碧水,洗净这历尽艰辛的世俗的风尘,还我一个冰壶玉尺的纯洁心灵。
我遇见了你,你说我们心有默契,你说你深爱着我,你说你会扶我一辈子。
我们曾在晨露朝霞中看过日的升起,感受过春的倦意;我们曾在秋意绵绵中听过鸟鸣蝉叫,细看麦浪翻卷;也曾在冬雪皑皑中互相取暖,倾吐衷肠。我们在海边风涛中歌唱过,在紊乱沉迷的世界中迷失过,在披星戴月的夜里沉醉过,在凄风苦雨中痛哭过……
你像一片浮云,一阵飘风,曾进驻我心灵深处,让我热烈,让我痴狂。可转眼间,你又突然悠然远去,像鹰隼展翅,如利箭离弦,亦如飞马升天。你的神情冷酷幽暗,你的行踪匪夷所思,你的心凝成了铸铁。你消失的张狂、缥缈而又含蓄,没留任何足迹。春风的温柔唤不起你,小河的叮咚唤不起你,任波涛如何猖獗,任海浪如何咆哮,都不能动摇你的一丝一毫。
在无尽伤痕中,我慢慢看清了,可能你我的躯体都没那么清雅,你我的灵魂也没有那么高尚。
有时候我被空虚笼罩,我的燥动不安全盘显露,我若即若离四处慌乱寻找,你无意间给我的一句伤心话,便直扑胸口,仿佛感觉到了全世界的压力,我的每个毛孔都被塞住了,压抑的难以呼吸,我的泪水塞满眼眶。我的梦碎了,我的骨断了,我的心流淌着血!
被儿女情长,生活的琐碎,无聊的纠纷折磨的有气无力的我,竟然失掉了我,我不再是我!我成为那个衣不遮体、酸楚寒摻、不堪一击的我!
某一天,我重抄起我的旧业,一个人对我说:“这么多年了还在做服务员啊!”
这个人应该至少是25年前认识的罢!
这是我的荣耀吗?还是……唉!我的碌碌无为!那个心灵畏缩怯懦的我,永远在庸庸俗俗的现实中,当一个永不变色的木偶,过着机械的生活。
我本应在追求卓越、向往高深的路上摸爬滚打,不该在无休止私情的缠绵中虚度我的人生,让自己变得污浊。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
碧空如洗,阳光嗳嗳流过。无端的悬念,往日的回忆,在此刻悄悄流淌。渴慕和突然猝发的情感,沐浴在阳光雨露里,突然升腾起来,沸腾了整个心窝。那痴痴凝重的目光,与凄寂的疲惫,悄悄弄湿流光……
你的影像,又穆然的在我模糊湿润的眼眶中跳跃,在琉璃般的瞳孔辐射下渐渐炫目。于是我想打个电话。可是我的身体又开始抖了,心又开始痛了,按下键的手又抽了回来--你会不会不接?会不会又拒绝?会不会……?我有什么由头打给你?你现在在哪里?那里又有谁?今天打合不合适?你忙不忙?……唉,干脆还是别打了。可为什么我还是想打,想听听你的声音?……想哭,真痛,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