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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郡,一轮圆月将一楼一湖照得甚是通明,湖中那泛着一节节银光的湖面来回飘动。
湖边静悄悄的,唯有那独立的七层木楼却散发出一丝躁动。
“蹬、蹬、蹬……”,木楼中传来一阵木板闷哼的声音,不一会,楼顶的亭中却是响起了两人交谈的声音。
“子陌,你这次从大京回来,可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先开口说话的是一个浓眉细眼,宽额深鄂的中年男子,他哪不长的羊胡子,随风轻微飘动。
“楼主说,风雨将至,国将大难,不过我等无需疆场报国,只需护得这一湖水清静就好”,被称作子陌的那人,轻拍了拍一身蓝袍,顺着月光扬起了些许灰尘。
那羊须男子听得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有几分不快,憋着声音道:“子陌啊子陌,楼主他统领我等不过十载,对我等之能为,不尽知晓,你何不多要些事物啊!”
看着羊须男无可奈何,有几分气氛,又不好发怒的样子,子陌微微一笑道:“夏武,你言语自要敬畏一些,楼主之言你也要仔细品味,这江湖之事那曾少过”。
夏武顿了顿,“嗨”了一声,自嘲道:“是我过惯了太平日子,忘记了这江湖的血雨腥风。”
“百年之前,高祖建立大曹,却不曾想到前朝余孽混迹江湖企图东山再起,他国势力也借江湖之力,妄图搅乱我大曹基业,而正是我望月楼在这江湖平定内乱,才得以这百年安乐”,子陌有些自豪的说道。
“哈哈,那是,现在轮到我们了,真是幸哉”,夏武笑道。
“楼主还吩咐,如此大乱,我楼上下所有人,必须参与进来,这也是一个绝佳的锻炼机会”,子陌接着道。
“哈哈,甚好,甚好!”,夏武应道。
“只是光凭我等怕是难敌所有江湖之力,倘若那西魏风雨雷电四大帮派联合起来,号召整个江湖前来……”,夏武接着说道。
“这点楼主自也提到”,子陌上前一步,两人此时并肩望向那轮残月。
“哦?”,夏武疑惑的看着子陌。
“楼主说她去寻一人和一物便可”,子陌轻声说道。
“哈哈,那个传承百年过后若是还在,希望只是物是人非吧!”,夏武叹道。
“我楼七老祖如今尚且还在,指不定传说中的那人如今依旧还在”,子陌眼神生出些许向往与敬意。
明月渐渐被那黑夜的乌云遮了去,那湖面也暗淡了下来,可是周围却突然喧闹起来,草叶、树枝之间不断的互相敲打,黑夜尚未休息的动物发出本能的叫吼,原本静待月好的的环境,刹那之间变得漆黑杂乱。
空中突然击出几道闪电,瞬时周边一切鸦雀无声,子陌、夏武二人也是在微光下神情穆然。
“风雨自来人不退,云月相争待日明”
“这天下,百年一遇之大变局,成王败陨,我等该动身了”,子陌说罢,将一封书信递与夏武。
夏武不明,自也接过,正要开口,只见子陌挥一挥衣袖,脚踏梁柱,飞了出去,夏武正要大喊,问个所以,不想就这片刻,子陌身影已经没入漆黑之中,只得独自有几分凄凉的看着那西边的景象。
“夏左使,此时乃大变局之时,我望月楼成立百年以来,一直以保国护民为己任,虽天下人尚以绿林之目光待我等,但吾辈之命,生则护大曹之万代。今西魏贼人,东来范我大曹,不免天下又一番生灵涂炭,我等当倾尽所有退贼护民。然西魏之核不在朝野,而在江湖,世人皆知西魏之强,强于其财占天下二分之一,然其国之财,四帮则占四分之三。故与西魏之战,面在军武,实是江湖。现吾将外寻一人一物,而子陌当有大任在身,今你是楼中唯一可以仰仗之人,你当用楼中所有财力,阻江湖来犯之敌,若能待到我寻得归来,吾将叩谢与你。”
读闭,夏武在大厅之中独自沉思,此时子陌已消失两日,一切都显得异常平静,信件他也读了数遍,却也不觉有甚特别,呆坐于大殿,让他一时倍感自己无用。
江南郡,地处大曹西南,与西魏只隔了一条浅江,因此此地是大曹能与大京齐名的八大繁华之城之一。来往的商贩虽不及大京豪气,却也各族都有,更有一些店铺皆为他国之人所开,经营着他国特产。
这几日安静的生活让夏武反到没有闲暇时间品茶赏月,他打扮成富商模样,独自在那郡城里溜达。
街上热闹繁华,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见人们幸福安康,夏武心中仿若舒服了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会,他便感到有些奇怪。
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那么一大批人满载货物朝着大京方向去,若不是前来采购又或是举店搬迁,那有如此运货的。
“唉,你们听说了吗,那西魏可能要打过来了!”
“那可不嘛,最近这边闹得沸沸扬扬的。”
“你们都还别说,你看这路上多少商家,都纷纷朝大京那边去了,看来是真的。”
“应该是吧,其实你看这些商人有一部分还是西魏装束,那是我国去那边被赶回来的。”
忽然听得这话,夏武转头看去,只见茶摊上几个农夫装扮的老汉在那闲谈,他走上前去,拱手道:“几位老哥,可否添一个茶碗!”
其中一个大汉说道:“瞧你也是个富商,怎还有闲情在这喝茶!瞧瞧,那路上多少人都在跑路。”
夏武心想:“这农夫这般取笑我,莫不是把我也当真的商人了。”
随后夏武回道:“我呀,本是这南郡人,生死不离家土,再者这年代,何有跑路一说。”
夏武其实是那北郡之人,但也到这江南郡生活十载有一,说话之间,那口气语调却也与土生土长的无二,几个老汉也不疑心。
几个老汉面面相觑,往常在他们眼中商人皆是唯利是图之人,贪财爱命之辈,好比这满街迁徙的商贾,有哪一个会生死于故土的,故而刚才那出口带有嘲笑的老汉,拍了拍脑袋,赔罪道:“原是我江南良商,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