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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1章 死在婚床上的新娘子

作者:风行水云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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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殷承安对这事儿大概不甚了解。↖,两人之间有一起扛过枪,一起杀过敌的交情,说话起来也就随意得多。

    殷承安摇头道:“结阴亲也是无奈之举,怎能说是喜事?原本我也不上心,可昨晚这事儿有些诡异了,传到我这里来,我才想寻你来看一看。”

    汤弘业方才已说了女儿嫁过来之后暴毙。宁小闲原先也不怎样放在心上,毕竟凡人身体脆弱,能致死的原因太多,并且这也不是她该管的闲事。不过殷承安可是修为深厚的大修士,若是他都说此事诡异,那么真有查一查的必要了。

    所以她收起了揶揄之色:“请详细道来。”

    殷承安道:“这一代殷家老二的次子殷天遥,自小就与城中汤家的独女汤圆定亲,婚期就排在昨日。”他苦笑一声道,“昨天半夜府内动静这样大,必然也惊扰了你。这是因为天遥在前日的北宗攻城中意外身亡,他曾祖母素来溺爱这个小子,怜他未婚而亡,遂坚决不肯取消婚事。殷府找上汤家,言婚礼照常,只是要结成阴亲。”

    “汤家本不同意,奈何家道中落,这一代汤家的家主做生意不成,反欠了一身外债,连祖传的宅子都拿去抵债了,生活窘迫。殷府以替他还清债务为条件,并付高额聘金,听说也是汤家女自己点了头,这才争取到汤家如期嫁女。”

    宁小闲听到这里,也只能长叹一声。这样狠心的爹娘。她在西行路上实是见过太多。原本殷天遥意外身亡,汤家大可以取消这门婚事,结果还是为了个“钱”字。送女儿去做一世人的活寡。就算汤圆自己首先同意了又怎么样,她还有别的选择么?

    殷承安接着道:“哪知道昨天半夜嫁进来之后,直到鸡鸣之后,新房也一直静悄悄地,今晨丫环领命去唤新妇起来拜公婆,叩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待推门进去。只见到新娘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宁小闲突然道:“打住,新娘子只是人事不省。不曾断气?”

    殷承安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恍然:“哦,原来风言风语已经传到外头了?大概是不懂事的下人胡乱造谣,一来二去成新娘子暴毙了?”

    她耸了耸肩。毫无愧疚感:“坏事传千里。”

    殷天正叹了口气道:“我对这些从不过问。只是汤家女儿的情况反常,请了几个大夫,有的说是离魂之症,有的说是鬼迷心窍,说法各异,殷府才请我去看。”

    “有古怪?”她知道殷承安素来严谨,如果自己能解决,也不会上门来找她。

    “有。”果然殷承安沉吟。“我仔细瞧过了,汤圆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平稳,初看起来只是熟睡,并且手心、脚心这等敏感部位,对刺激都没有任何反应。我的第一判断,也是离魂之症。”

    离魂之症,即是病人的魂魄不全,或许是因种种意外而丢失,导致剩下的魂魄无法支配身体。用她理解的话来说,那就是植物人了,身体机能还在,但没有意识,和死人的差别也就是多一口气。

    “结果不是?”

    “她的瞳孔时而放大,时而紧缩,不似得了离魂症。更重要的是——”殷承安脸上露出了古怪神色:“得了离魂症的人,我以前也见过,那是魂魄已经不在,或者有所缺失。”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可是经我用神念探查,汤圆的魂魄强度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膨胀起来,也混乱得多!”

    咦?宁小闲秀眉扬起,这才真正被引动了兴趣:“什么叫膨胀?”

    “人类有三魂七魄,此乃天定。”殷承安见她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下去,“可是经我探查,汤圆识海中的魂魄强度却是远大于正常人。具体的情况我无法核算,因为她的魂魄不仅仍然存在,并且还处在激烈震荡当中,极不稳定。料想正是因为出了这种变故,她才无法掌控自己的身躯。”

    “我当时想到的可能,或许是妖邪恶鬼入体?可我感觉不到一丝鬼气,并且城中战斗才结束不久,有什么厉鬼孤魂也都被……收走了。”他看了宁小闲一眼,虽然说得模糊,她却明白这是指隐流当中有魂修,打扫战场的时候必然将北境修仙者的魂魄,连同城中的无主新魂一起收走,哪里还会有厉鬼作祟?“我于神魂之道并不在行,惟恐强行施法会伤了她的魂魄,只得收手来找你。”修仙者看不起天师,可要是论驱鬼辟邪的本事,修仙者未必就有天师们干得好了。殷承安不去找天师,却是因为眼前就有更高明的,“我记得隐流的涂护法是魂道高人,昔日在广成宫驻地中,魂法用得神乎其神。不知可否请他出手,代为查明?”

    原来他要求的人不是她,而是涂尽。这也不奇怪,昔日她偷进广成宫驻地打劫地主家的小金库,涂尽就首先潜进去接应他俩,中途换皮囊如换衣物,一定给殷承安留下了深刻印象。

    宁小闲现在也对这桩案子来了兴趣,并且还是殷承安亲自上门求请。她想了想,从神魔狱里将正在调养生息的涂尽带了出来,把此间事说与他听,才道:“你意如何?”

    涂尽看起来心情居然很不错。他不笑还好,一咧嘴就更显阴沉,不过宁小闲知道他只是觉得有趣而已:“看看也无妨。”

    ……

    因为殷承安的吩咐,出了变故的新房就没人敢动,依旧维持着原来的模样。

    屋檐下挂着白纸糊成的灯笼,黑檀木的窗格上贴的不是大红剪纸,而是素色纯白;进门后望见的“喜”字也是白纸剪成,甚至桌上原本该摆着红烛的地方,烧干的烛泪也是白色的。

    这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新房,看起来却像一口大号的棺材,让每人走近这里的人都觉得阴森森地,似乎多看两眼后背就会沁出冷汗,酸冷不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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