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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一脸呆萌的蠢样子,“我有吃醋吗?我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做完枕头……”周维一连串的碎碎念,还偏偏儿的不承认,我在旁边捂着肚子都笑抽了。
四月份的日子过得简单而愉快,每个周末我都是和一群金发碧眼的妞儿们和周维一起过的。刚开始认识这群妞儿的时候,我还蛮吃醋的,但是混熟了之后,就发现她们都跟周维玩得很好,纯友谊的那种。嗯,偶尔还有点儿损。
四月也是忙碌的一个月,除了我整天泡在英语的世界里,每天搞定当天的任务之后,我还被迫紧赶慢赶的在做十字绣,弄得覃曼笑话我,“哥哥,你真是变良家妇女了哈!”
我抬头瞄了覃曼一眼,然后抛了个媚眼给覃曼,得瑟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温柔?”
覃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回答了我四个字,“铁汉柔情!”
我的脸抽抽了两下,冲起来就和覃曼干了一架,压着这个小妖精在床上直喊“哥哥饶命,别挠了!”
“怎么样,你喊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一脸坏笑的看着覃曼,作势就要去扒覃曼的衣服,哼哼,不教训一下这个小婊砸,她下次还不定得多无法无天。
“陈,陈歌……”门口忽然响起一声讷讷的声音,这声音就是打死我也能认出来的,没错儿就是周维。我赶紧的把覃曼的衣服拉下来,然后悻悻然出来了,干干的咳嗽了两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们没关门,我刚好下课回来,就进来看看,没想到……”周维脸色颇为委屈的看着我,“陈歌,我没想到你是双性恋!”
我:……
周维:“双性恋很正常,但是陈歌,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就不要再……”
我:……
周维:“你不能那么对我的,我会吃醋……”
我:“周维我日你二大爷!卧槽,你丫才是基佬好么,我不是拉拉!不是!”
周维一脸沮丧的样子,“陈歌,我懂的,你不用骗我……”
我发誓我抽死这丫的心都有了,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解释,“呃,那个,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和覃曼在闹着玩儿,呃,那个……”
越解释越乱,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但是没想到周维这家伙憋着憋着,憋不住了一样的狂笑起来,哪儿还有平时腼腆的样子,笑得跟个周星星一样夸张。
我瞬间就明白过来,感情这丫特么的是个演技派,刚刚是故意那么耍逗我玩儿的!我日!
我抬起脚一脚就往周维的屁股踹去,不过是用的脚背,“周维你大爷,耍我玩儿呢不是?卧槽,有得这演技,你怎么不去好莱坞啊!对了,好莱坞就你们家门口儿呢,你怎么不去拿个什么什么奥斯卡小金人儿算了?逗我很好玩儿吗?卧槽!”
周维估计是没有预料到我会炸毛,傻愣了很久,结果最后还是憋不住,来了一句,“很好玩儿!”
“噗……”我也忍不住破功了。
以前只觉得周维这家伙挺呆萌的,属性也是弱弱的受,但是接触久了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才是个炸毛受,他是个伪受实攻!
我赶在烟花节前把抱枕做好了,十字绣忒费眼睛,是一对儿娃娃的抱枕,我做好之后,把女娃娃给了周维,我留下了男娃娃。周维抱着娃娃亲了一下,然后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还羞涩状说了一句,“谢谢亲爱的。”
五月份的烟花节,我和周维两个人跑去浏阳看烟花了。五月份的气候已经暖了起来,穿着单衣就可以到处溜达了。其实在长沙这种只有夏天和冬天的地方,春秋真的是没多大感受的。穿单衣的时候,也就那么几天而已。
烟花当然是要在晚上看,我和周维为了避免傍晚挤车,起了个大清早就跑去车站搭车了。
路很好,所以差不多大巴也就两个小时就到了,周维拉着我从浏阳西站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虚的。没错儿,不争气的我,愣是在路上吐了两次。
西站出来,又一路搭着公交车去市中心觅食。不是我不愿意在车站里面吃东西,而是以前来的时候,在车站啃了一个玉米,结果上吐下泻到半夜四点多,晚上还是带着尿不湿才睡下的,整个人都有些脱水。鬼晓得车站里头的早餐,煮了多少天。
我一个十足的路痴,愣是凭着神一样的记忆力,找到了印象当中的那家馄饨店。名字叫做馄饨初开,是一家挺老的店了。
周维像个二愣子一样,问我,“陈歌,什么叫做馄饨?”
我:“你自己没有眼睛吗?不会看吗?”
周维心虚的瞟了一眼手速啪啪的包馄饨的奶奶,然后默默地嘀咕了一句,“跟饺子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我脱口而出,但是当周维好奇宝宝一样的盯着我,等我讲馄饨和饺子的不同时,我才大头起来。呃,其实我自己都分不清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一张面皮儿里面包点儿肉嘛……
我尴尬的抠抠头皮,“呃,我也说不大清楚。你非要弄清楚的话,我觉得你百度一下,比问我来得快。”
说着,周维已经拿出了手机,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任由我尴尬的抠头皮,然后这死样儿对我甩了一句,“陈歌,别抠了,有头屑!”
我嘴角抽抽得更厉害了,但是一紧张,还是忍不住看看桌面儿。妈蛋,哪儿有头屑啊?这小子又在耍我了,还特么的学会打广告了,在旁边哔哔道,“去屑,请用海飞丝。”
我们在这边争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做馄饨的大妈已经把馄饨给我们端上来了,看着我们很善意的笑了笑,然后又忍不住盯着周维夸了一句小伙子帅气之类的云云,只是大妈的方言口音比较重,所以周维根本没有听清,但是从大妈的表情还是猜测出来人家是在夸他,便很有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我已经有些年头没有来馄饨初开吃东西了,记忆中那还是小的时候,外公外婆喜欢牵着我来这儿吃早饭。但是现在,外公已经去世了,外婆倒是还健在,依旧在浏阳,和舅舅他们住在一起。因为这一次是打算带周维来玩儿的,没准备待多久,所以我也就没敢把周维往外婆家带。
这儿的馄饨,肉特别鲜美,馄饨皮儿也很薄,真正的坐到了皮儿薄馅儿大,里面配的一些小菜也很好吃。刚煮出来的馄饨特别烫,我吃得很慢。
可是周维这个饭桶似乎是不怕烫一样,吃了一口馄饨之后,表情变得很奇妙,一边伸大拇指夸赞,一边因为烫而发出一点呼噜呼噜的声音。
周维做了一件让我傻眼的事儿:明明把早餐吐了的是我,空腹的是我,结果带他来馄饨初开之后,我只吃了一碗馄饨,这丫愣是一个人干掉了三碗。弄得人家卖馄饨的大妈笑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直夸周维能吃。
吃过半早饭的我和周维,就这样在大街小巷里瞎溜达,偶尔会有路人投来一些好奇的目光,还有一些学生党会用英文跟周维打招呼,周维都很热情的回应。
站在浏阳河大桥上的时候,恰巧遇到一个开着小三轮在卖零散货件的大妈,拿着一个大喇叭在叫卖。喊的是浏阳方言,虽然我不会说,但是我听还是能听懂的。
大妈擦肩而过的之后,周维忽然拽着我,一脸惊恐的表情问我,“陈歌,陈歌,那个大妈好奇怪啊,她在卖屁股!”
我懵了一下,屁股?卖屁股?嘛玩意儿?
愣了一会儿之后,随即反应过来,浏阳方言的皮筋儿,叫卖起来像在喊,“卖屁股!(卖皮箍)”
想清楚了之后,我瞬间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周维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是看着我笑得都蹲到地上捂着肚子了,他还是不解的看着我,“陈歌,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啊,她喊的好多东西我都听不懂,为什么啊?她为什么卖屁股啊?”
我忍了好久,忍住笑,才说道,“周维,人家是在卖橡皮筋儿,你说什么卖屁股,我看你是想卖菊花了吧!”
所谓的不作死就不会死,我跟周维解释起来,这是浏阳的方言,浏阳这边的方言比较晦涩难懂,记得当初在越策越开心里面,还有个自学好十几门外语的交警叔叔,遇到了浏阳姑娘说方言之后,傻了很久,愣是不知道姑娘是哪国人。姑娘就说了两句话,交警叔叔就大头了,一句话是,“饽饽哄哒坎岸晌!”另一句话是,“果量切子挺哒扁晌。”交警叔叔一头雾水,姑娘你倒是哪儿的人说的哪儿的鸟语啊?
其实翻译过来之后,意思也很简单,第一句话的意思是“鸡蛋放在窗台上”,第二句话的意思是“这辆车子停在边上。”
周维听我讲着这些,直呼有趣儿,还想让我多讲两句,但是无奈我这个半吊子,除了这两句,再多的也不会了。
浏阳方言是号称十里不同音的,有时候隔一片地儿就音不同了,所以我也讲不到清楚,而且浏阳话本身就晦涩难懂,更别提什么让我去学了。听得懂,就已经很不错了。
同样的方言囧事,在我们走到巷尾的一家小店的时候又发生了,周维试探性的问我,“浏阳卖烟花所以也卖炸药吗?不会违法吗?”
囧哒哒,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周维,解释道,“人家卖的是茶油,是一种食用的植物油。在湖南这边,种很多茶树的,茶树结的茶籽儿榨油做菜很好吃。”
周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美国人其实对于食用油方面,大多数时候是选择鱼油的,中国这边鱼油用的比较少,比较传统的是用茶籽油、油菜籽油、猪油、花生油之类这些吧。
正在周维想要进去看看人家的茶油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我外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歌妹子啊,你妈妈说你带着男朋友来浏阳了啊,怎么不带回来给外婆看看?外婆已经买了菜了,没多久就中午了,你记得带男朋友回来吃饭啊!”
我傻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