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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全本)_分节阅读_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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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摸瓜找到了王爷。”

    自出逃后,舒沫还是第一次听到孙瑜的消息,吃了一惊:“烨,你把二舅救走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夏侯烨轻描淡写地道。

    孙瑜因他而入西凉,他怕舒沫逃走后,赫连骏驰迁怒于他,杀之泄愤。

    舒沫虽不至因此怪罪于他,到底良心不安。

    因此冒险潜入咯尔达,通过薛凝霜,碾转把人救了出来。

    舒沫深觉奇怪:“一路上,我怎么没见着二舅?”

    “我让他回大夏了。”

    “为何不告诉我?”舒沫觉得郁闷。

    “我,忘了……”

    “因为要救你,王爷坚决不肯随我回京。我拗不过他,只能一路相随。”静萍神情冰冷:“可如今,娘娘也平安了,何苦再横生枝节?”

    夏侯烨不做声,漆黑的眸子幽深如潭,深得无边,谁也看不透。

    “王爷!”静萍急了,蓦地提高了音量:“时间不多,万不可再犹豫,请尽速回京!”

    “够了,”夏侯烨不耐烦了,沉下脸:“该如何做,本王心里有数!”

    舒沫伸手,轻轻握住他的。

    发觉他手心全是汗,被夜风一吹,触手冰凉。

    静萍仰头,泪流满面,哀哀泣道:“王爷,你忍心让太妃一世心血付诸东流么?”

    夏侯烨眸光冰冷,抿着唇,牵了舒沫大步离去。

    进了中军大帐,舒沫乖乖地爬到地毡上躺下。

    夏侯烨却坐到长桌前,对着摊开的地图,久久不发一语。

    帐中很安静,只有烛火安静地跳跃着,把他的身影投到帐幕上。

    舒沫不敢说话,尽量把呼吸放均了,就怕扰了他的思绪。

    “睡不着?”良久,低醇的声音响起。

    舒沫闭着眼睛,不吱声。

    “傻丫头,”大掌,温柔地抚上她的膝,轻轻地有规律地按压着:“同一个姿势蜷了这么久,早麻了吧?”

    “嘿嘿~”知道瞒他不过,舒沫干笑两声,翻了身:“不麻,你去忙你的~”

    “沫沫~”身边悉簌声响,他合衣躺到她身旁,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轻拂:“你,不喜欢宫中的生活吧?”

    “这个很难说~”舒沫眼珠一转,道:“我没在宫里生活过,所以,不知道。”

    “狡猾的丫头~”夏侯烨轻刮她的鼻尖,嗔道:“跟我,还玩心眼?”

    “我说真话,干嘛打我?”舒沫撒娇。

    “你的性子,怎受得了宫规的约束?”夏侯烨低头,挑起一络秀发在指间把玩。

    “别人都能守,怎见得我就不能?”舒沫小心地措着词:“再说了,规矩是人定的!”

    “傻丫头~”他轻笑,眸中浮起一丝阴冷的嘲讽之色:“真以为做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呢!其实……”

    他顿了一下,没再接着往下说。舒沫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十几岁小姑娘,岂有不知这个道理?

    越是身在高位,越是身不由己,享受了多少权力,就要付出多少代价。

    “其实,”她咬着唇,慢慢地道:“住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

    “真的?”他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惊喜,低头去看她的眼睛。

    “烨,”舒沫在心中轻轻叹息,温柔地望着他,语声轻浅柔和:“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我爱你,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沫沫,你的算术没学好~”夏侯烨默然良久,忽然笑了:“这好象,是两件事呢!”

    “讨厌!”涨红了脸,粉拳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招呼。

    好容易鼓起勇气,说了生平最煽情的话,居然被他调侃!

    他大笑,轻松抄住她的拳头,合在掌心。

    “放开,放开啦~”又窘又羞的她,奋力挣扎。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来:“沫沫,你放心,我夏侯烨,这辈子绝不负你~”

    “嗯~”舒沫轻应,顺势偎进他怀中,低眸掩去心中情绪。

    她明白,这番话既是他给她的承诺,同时也是他的答案。

    、首战告捷

    两个人不再交谈,相拥着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烨低头,试探地轻轻摇了摇她的肩:“沫沫?”

    见她没有反应,夏侯烨小心翼翼地挪开手臂,把她放在枕上,悄悄出了大帐。

    舒沫微微一叹,缓缓睁开眼睛。

    她知道,他必是去召开高层军事会议嵘。

    如今部队已进入西凉,并且跟孟洪部有了小范围的正面交锋。

    正如他之前所言,何时参战,要不要参战可以选择;但是当战斗打响后,想要退出,却没有那么简单。

    面对新的形势,他必需调整战略,重新布署兵力氙。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兵权暂时交给巴图,他只带几名亲信偷越国境,赶回京城。

    这样,既可以牵制孟洪部,给赫连骏骁退守甘德争取时间;又能迷惑孟洪,让他以为大夏军队仍是他在主持大局,诱其前来追击;同时,也算是未违背当初决定出兵的初衷。

    只是这样一来,两国陷入混战,边境贸易必定会停止,商道也会被截断。

    装成商旅,返回大夏的方法显然行不通;

    偏她又不懂武功,马术也很糟糕,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偷越国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换言之,他必需把她留在大营,跟着部队在草原大漠转战。

    表面看来,这样更安全。

    但这只对势态可以掌控时而言,一旦战局发生变化,敌我情势逆转,后果很难预料。

    事实上,这样的局面,不论夏侯烨在不在战场,都是一样。

    但是,在与不在,在心态上却完全不一样。

    舒沫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此刻,他的内心一定受尽煎熬。

    等待的时光,让夜晚变得格外漫长。

    在第十次翻身之后,舒沫终于放弃了睡眠,开始着手收拾简单的行礼。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草原,夏侯烨披着晨露掀帘而入,意外看到舒沫穿戴齐整,不禁微微一怔:“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舒沫抬起下巴朝案几一呶,语气刻意放得很轻快:“哪,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出发了。”

    夏侯烨内心五味杂呈,默默凝望着她:“这些事,不需要你动手。”

    舒沫微笑:“收拾行礼花不了多少时间,再说闲着也是闲着~”

    夏侯烨走过去,把行礼拿到一旁:“不急,等拿下甘德再说。”

    舒沫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能与赫连骏骁联手,就算仍然无法与赫连骏驰的鹰狮二部相抗衡,但坚守不出,等待援兵,应该还是不难做到。

    所以,他打算先占领甘德,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只身回到幽州。97.

    在他离开幽州返回京城其间,可令巴朗率部在边境与孟洪的留守部队周旋,不断扰,与在甘德的巴图遥相呼应,也可缓解甘德的压力,拖延时间。97.

    “烨,”舒沫叹了口气:“其实……”

    “嘘~”他伸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若我连这点都办不到,还去争什么皇权!”

    “不是,”舒沫拉下他的手指,再忍不住心中疑虑:“我想说的是,你真的不担心其中有诈?”

    在两国交战时期,他只带几个亲信偷越国境,这个做法本身就存在极大的风险。

    只为了一个谣言,实在不值得豁出命去赌。

    他撇过头,轻描淡写地道:“静萍,不会骗我。”

    舒沫心中别地一跳,脱口道:“你们,还瞒了我很多事,对不对?”

    “也没什么大事,”夏侯烨犹疑片刻,轻声道:“就是皇兄身体染恙,上月开始已不能亲政,如今朝中是太子监国,康亲王和几位重臣辅政。而,这几个月,皇兄也确然发过数道密令,急诏我入京……”

    他先是急着搜索她的下落,后来又急于救她脱困,索性都置若罔闻。

    他并不是傻子,这件事从头到尾,全然违背常理,处处透着蹊跷。

    若是全然无迹可循,断不至只凭静萍几句话,就对那张龙椅生出贪念,扔下舒沫在这茫茫的草原,生死难料。

    皇上时日无多,他怕,这次若再错过,便再无机会解开萦在胸中十几年的疑团。

    有些事,在未经证实之前,却不能对她说。

    只盼,她对他有足够的信任,足够的理解和足够的包容。

    舒沫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一定是太妃编造出来,骗他回京的谎言,想不到皇帝的身体,竟到了不能亲政的地步。

    不管有没有留下传位诏书,朝中各大势力蠢蠢欲动却是肯定的了!

    太妃一直野心勃勃,言词中不止一次透露过这种想法。

    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夏侯烨却因为她,而远赴西凉,离开了权力争斗的中心!

    等于把机会,拱手让给了政敌。

    令太妃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太妃,如何会不震怒?又怎么不恨她入骨,竟至派杀手来刺杀她?

    “沫沫,”夏侯烨扶着她的肩,弯腰,黑眸深凝着她,隐隐藏着期盼:“皇兄时日无多,我快马加鞭,最多二个月,不五十天,就能挥兵回来救你。你,等我,好吗?”

    舒沫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愣了许久,才缓缓道:“你其实,不必送我到甘德~”

    早一天走,早一天安心。

    对古代的医术,她实在不抱希望。

    生命垂危,七月就不能亲政的皇帝,还能等到九月初,见他最后一面才咽气吗?

    “不差这几天的时间,”夏侯烨长长松了口气,语气轻松起来:“昨晚商讨了一夜,已做了布署,就等孟洪上钩了。97.97.”

    “计划既已制定,有巴图来执行就好了。”舒沫还想再劝。

    “我意已决,”夏侯烨摇头,态度坚决:“不亲眼看着你入城,我无法安心。”

    舒沫有些想笑,终究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好吧,既然你坚持。”

    其实,进了城未必就一定安全。

    赫连骏驰拥有五十名经她亲自训练的飞行员,又有数套滑翔机的图纸。

    攻城时,滑翔机空投炸药占绝对优势。

    甘德,未必经受得住空袭的考验。

    反而在广袤的草原上部队分散,滑翔机无用武之地,还能与之对抗。不过,这些话,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怕,一旦说出口,夏侯烨会半步也不肯离开。

    “王爷,”巴图在帘外大声道:“五千轻骑已整装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去吧,按计划行事,切勿贪功冒进。”夏侯烨叮嘱了一句。

    “是!”

    不一会,早饭送到,两个人都有心事,胡乱吃了一点,便开始渡河。

    渡河的速度很慢,且等过完河再重新上路时,旌旗虽然照旧森森招展,感觉上,人数似乎少了一半。

    偏这一日夏侯烨忙得不可开交,只在马车旁露了个脸,连中午都没吃就跑了个没影。

    本想等晚上再问,哪知等到睡着,也不见他入帐。

    如此过了数日,两个人虽住在一个帐篷,倒有几天未见面。

    只是人越走越少,等到第四天,竟然又转回到木里河畔。

    当然,并不是之前驻扎的地方,但她敢打赌,绝对仍是木里河,并且离那里不远。

    而仍随在中军左右的,已不足五千人马了。

    最奇怪的是,甘德城明明在南面,夏侯烨这几日带着大部队先是往南,再折向西,再转往北,最后又奔向东……怎么看,都是在绕圈子。

    她心知,必是夏侯烨在故弄悬殊,目的怕是想牵制孟洪。

    嗯,当然还有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