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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宇摒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也捕捉不到只言片语,急得满脸通红,若不是舒沫死死抱着,早就冲出去一顿乱吼了。
舒沫只觉啼笑皆非,无奈地耸耸肩。
怎么也想不到,这二人竟在这里密谋着要如何取她的性命。
她,究竟怎么伤天害理了?
旷野空寂,空气好象凝固了一样,没有一丝波动,更没有一点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确定那两人已经离开,舒沫才轻轻地跳下树桠,从灌木丛里钻了过去:“走吧,该回去了~”
夏候宇小脸黑青,追上去吼:“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出去做什么?”舒沫神情冷淡。大文学
“当然是当面揭穿她们!”夏候宇狠狠地道。
“揭穿了之后呢?”舒沫淡淡地反问。
“揭穿了,她们就不敢再害你了!”夏候宇理所当然地道。
“这次也许不会了,但下次呢,下下次呢?”舒沫问。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夏候宇一滞,反问:“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被动地等着被她们害?”虫
舒沫笑了,轻昵地摸了摸他的头:“我有这么傻么?”
夏候宇看她一眼,闷闷地道:“我知道了,你打算告诉父王。”
真恨不得一天之内长大,在这种危急时刻,她就不会只想着要向父王求助。
“哈哈~”舒沫大笑。
“你笑什么?”夏候宇心里不是滋味。
“告诉他,你觉得他会信么?”
夏候宇拍着胸脯:“有我做证,他一定会信!”
舒沫敛了笑,冷冷地道:“就算他信了,一个是他表妹,一个是康亲王世子妃,无凭无据的,他能拿她们怎么办?”
夏候宇眼睛蓦然一亮:“你有办法?”
舒沫不想多说,含糊带过:“我能如何?唯有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而已。大文学大不了,不进围场,她们总不能拿着刀剑进别院射杀了我~”
“这哪成?”夏候宇满心以为她必有极厉害的对策,闻言不禁大失所望:“你在明,她们在暗,防不胜防呀~要不,我把红锦拨给你用吧?”
“谢啦~”舒沫心中一暖:“无缘无故把红锦调过来,必会引起旁人侧目,到时流言满天,反为不美。”
“那,”夏候宇也很坚持:“这几天,你不许单独行动,要么跟着父王,要么跟小爷在一起!再不然,让静萍姑姑跟着!”
“再说吧~”舒沫微微一笑,甩开他,加快了脚步走向别院。
巡防的侍卫,冷不丁见这里冒出一个人,不禁吃了一惊。
舒沫神色从容,弯腰从篱笆上摘了一朵玉簪花,插在头上,在他惊愕的目光下,悠闲地踱了回去。
绿柳在院中张望,见了她,飞奔过来:“小姐,你上哪去了?”
“闲着没事,随便逛了逛~”舒沫慢条斯理地走进来,见房里多了个人,脚下一顿:“静萍姑姑来了?”
“奉王爷之命,围场几日,随身伺候,听候娘娘差遣。”静萍曲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道。
舒沫一怔,随即笑道:“不敢劳动姑姑大驾。”
静萍不吭声,也不动,默默地站在原处。
“我只是来瞧热闹的,这几天多半就在别院呆着了。静萍姑姑还要参加骑射比赛呢,不休息好哪成?”舒沫只好捺着性子解释:“我这里不用伺候,回去吧~”
“王爷命我保护慧妃~”静萍依旧不动,轻声道。
“这里到处都是御林军,保护什么?”监视还差不多!
静萍不说话。
舒沫看她一眼,点头:“算了,我自己去跟王爷说。”
“小姐,”立夏见两人说得僵了,小声道:“方才别院总管命人来通知,说七点有篝火晚宴,得赶紧洗漱换装了。”
“篝火晚宴,在哪里?”舒沫心中一动,问。
“就在别院的前坪广场。”绿柳兴致勃勃:“我刚才去看了一眼,堆了好多的木柴,十几个宫中御厨在那边宰杀牛羊,热闹得紧呢!”
舒沫不禁莞尔。
这定然又是赫连俊驰的主意。
他倒是好兴致,居然弄个露天Party出来。
如果说晚上再冒出个自助餐,她也不会太惊讶了。
“听说晚上的晚会更精彩,不用歌伶舞姬,所有节目都是到场的贵宾们亲自参与呢!”绿柳越说越兴奋,大大的眼睛,闪闪发光。
舒沫忍不住调侃:“索性我给你报个名,到时你上台表演,肯定惊艳全场~”
绿柳羞得满面通红,嗔道:“小姐,你欺侮我!”
“谁让你是我的丫头,不欺侮你欺侮谁呀?”舒沫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忽地觉得透心凉。
一种被人暗中观察,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寒气窜上来,冷冰冰地撩着心口。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正对上静萍的眼睛。
她站在屋子的一角,刚好对着窗户,月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清瘦锐利,惨白得吓人。
舒沫慢慢止住笑,努力平静地与她对视:“有事?”
静萍慢慢地牵起嘴角,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眼神有一点点散,但是仍然平稳:“花,掉了~”
、布局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绿柳低下头,见地上一朵洁白的玉簪被踩得稀烂,忙弯腰拾了起来,顺手往窗外一扔:“我当什么事~”
舒沫微怔,按住心底那份怪异的感觉,笑道:“可否麻烦姑姑通知王爷一声,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一阵,晚宴可能要晚点到。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大文学”懒
“是~”静萍略犹豫一下,出去了。
她一刚一消失,绿柳立刻不满地噘起了嘴:“什么玩意!拿着鸡毛当令箭,全不把小姐看在眼里!”
“绿柳~”立夏轻声道:“说话小心些。”
舒沫略沉吟片刻,问:“立夏,银杏说她进府之前,是干什么的?”
“跟着她爹走江湖卖艺。”
“嗯,”舒沫点了点头:“去把她叫进来。”
绿柳就出去,把在外面伺候的银杏叫了进来。
“你卖艺,走高蹿低会不会?”舒沫单刀直入地问。
银杏想了想,答:“那得看多高,太高了就得使家伙。”
换句话说,只要有工具,不论多高都能上了?
“成,”舒沫不动声色,起身往外走去:“跟我到外面溜一圈去。大文学”
立夏听到她又要出门,不禁急了:“晚宴都快开始了,你又要往哪跑?”
“你只管准备热水,我就在别院里转一转,最多一小时就回来。看小说就去……书客~居”舒沫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银杏一头雾水,双手在身前交握,亦步亦趋地跟着。虫
“放轻松~”舒沫斜眼瞟到她的面部表情,笑:“别人瞧了,还以为咱们去打劫呢!”
银杏尴尬地一笑,这是她进王府之后,舒沫第一次单独吩咐她办事,自是无比激动。
舒沫带着银杏,绕着别院转了一圈,果然不到一小时就回来了。
立夏已备好了晚宴的服装,见状便催促着她沐浴。
银杏依旧在外院候着。
绿柳十分好奇,跟过去询问:“喂,小姐带你去干嘛?”
银杏腼腆一笑:“啥也没做,就是在别院里转了一圈。”
绿柳噘了嘴:“小姐要散步,干嘛不带我和立夏,偏领着你?还特地问你会不会蹿高纵低!不肯说就算了,干嘛编些瞎话来哄我?”
“真的什么也没做呀~”银杏急了:“绿柳姐姐若不信,可以去问娘娘!”
“哼!”绿柳气呼呼地走了:“你少拿小姐来压我!”
舒沫沐浴出来,穿了簇新的衣裳,绿柳和立夏两个伺侍着她梳妆,打扮得清丽脱俗。大文学
“那几只化妆镜,给我带上。”临到出门,舒沫状似无意想起,叫了立夏回去取:“听说晚宴的节目,是要赌彩头的。我没啥才艺,得做好输的准备才行。”
一切准备就绪,到达别院前坪,现场已是人山人海,热闹得不得了。
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舒沫从人墙里穿过去,看到院中木柴堆得比人还高,红红的火舌蹿起来,跳跃着,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月亮放肆地挥洒着它的温柔,架子上的烤全鹿,烤全羊,飘着浓郁诱人的甜香。
节目已经开始,不知西凉的哪位使节,弹起了异族的琵琶,几位舞娘就着音乐的节拍,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跳跃的火光和明亮的月光投映在他们的脸上,交织出变幻的光影。
舒沫站在原地找了一圈,尽是陌生面孔,正打算胡乱找个地方坐着。
低醇的声音倏地在耳边响起:“找谁呢?”
舒沫微笑,身体极自然地往后略略倾斜,靠近他的耳边,问:“怎么找到我的?”
夏候烨不答,将手环上她的肩,将她圈在怀中,带着她往左边那堆篝火走去:“说好了七点开始,怎么迟了一小时?”
舒沫微讶,回过头来看他:“静萍姑姑没告诉你吗?”
“我只想知道,你要这一小时干什么?”夏候烨将她安置在坐位上。
“呵呵~”舒沫轻轻地笑起来,半真半假地道:“要支开静萍姑姑,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不喜欢她?”夏候烨微感诧异。
舒沫的情绪藏得很深,这么明确地对一个人表示反感,还是第一次。
“倒也不是不喜欢~”舒沫想了想,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只好耸耸肩:“只是,有她在身边,有点不自在。”
“她身手绝佳,而且忠心,有她在……”夏候烨仿佛漫不经心地道。
恰巧一曲弹毕,雷鸣般的掌声掩盖了他的声音,舒沫偏过头问:“你说什么?”
夏候烨的目光,被大步朝这边走来的赫连俊驰吸引,停了交谈,冷冷地望着他。
“慧妃姗姗来迟~”赫连俊驰拍了拍掌,待众人安静下来,不怀好意地冲舒沫咧唇一笑:“我提议,由她当场献艺,大家说好不好?”
夏候烨面无表情,眸光冷厉地扫视全场。
“……好~”台下稀稀落落,几声微弱的应和,全是由西凉使者团发出。
赫连俊驰眉峰一挑,脚尖勾起一只酒坛,轻轻一挑,托在掌中:“睿王的意思,是希望慧妃当众罚酒三杯?”
“慧妃不擅饮,本王代她罚酒。”夏候烨神色自若,抢在舒沫说话之前,把杯子递了过去。
舒沫暗暗好笑,此时却不能驳他的面子,只好垂着眼,做乖顺状。
“前次东宫宴饮,慧妃可是酒到杯干,十分豪爽。”赫连俊驰面容一沉,淡淡地道:“怎么今日突然不擅饮了呢?莫非,是嫌本将军的酒不够好?”
“真是抱歉,”眼见场面僵持,舒沫站起来,微微一笑:“歌舞器乐,我一窍不通;琴棋书画,未曾涉猎,当场献艺委实不能。罚酒三杯委实太多,改成一杯如何?”
、活靶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睿王爷,”赫连俊驰微带挑衅地看着他:“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夏候烨正欲说话,舒沫忽然伸出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他的。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大文学
他一怔,抬了眼来看她。
“鹰将军,请~”舒沫松开他,若无其事地举杯与赫连俊驰轻轻一碰。懒
只听叮地一声脆响,两杯相触的瞬间,纤指迅速朝他的杯中弹了一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朝赫连俊驰亮了亮空杯。
她动作飞快,又特地挑了赫连俊弛身影所处,背着光,因此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这个小动作——只除了,人群中那双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好!”断暂的沉寂过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