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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全本)_分节阅读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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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倒是不容易。上回宋婶还被挡在大门外呢~”

    绿柳撇着嘴道:“这就晋了位份的好处了!府里的侍卫,个个带眼识人。慧妃娘娘的陪嫁铺子掌柜来了,哪有不放行的!”

    春红当日自以为得计,将她撇在千树庄,自己回了候府。若是知道小姐有这样的造化,怕是肠子都要悔青。

    舒沫听得眉心微蹙。

    许妈急忙道:“绿柳,这话只在这里说也就罢了,出了这个门,万不可如此招摇。”

    “怕啥?”绿柳很不服气:“睿王府如今没有王妃,小姐这个侧妃,不就是王府的女主?谁还敢说个不字!”

    “树大招风,才高招嫉!”许妈语重心长地道:“小姐独得了王爷宠爱,早不晓得招了多少人嫉恨!这会子,背地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小姐。往后行事说话,需得比之前更小心十倍,免得给小姐招来祸患。”

    立夏笑道:“再者说,小姐还没得到太妃的认同,府里的一众下人,也还未能降服……”虫

    “得~”绿柳噘了嘴:“合着小姐这娘娘竟是白升,非但不能张扬,还多担了许多干系!”

    “娘娘,陈二掌柜来了。”银杏在帘外禀道。

    “陈二牛给慧妃娘娘请安~”陈二牛隔着竹帘,在外间跪地叩头:“恭喜娘娘晋位~”

    舒沫问:“二牛,大家都还好吧?”

    “好~”陈二牛恭敬地道:“来时,爹和大哥还有宋婶,并千树庄的乡亲都托我向娘娘问安。大文学他们若知道娘娘晋了位,指不定高兴成啥样。”

    “不过多了个虚名,有啥好欢喜的?”舒沫不以为然。

    “铺子后天开张大吉,大哥让我把咱们作坊制的第一面镜子,给娘娘送过来。没成想赶了个巧,正碰上娘娘大喜,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哟~”舒沫抿着嘴直笑:“到底是做掌柜的人了,何时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了?”

    她还记得,初见二牛时,这孩子羞得连头都抬不起,傻得可爱。

    二牛的脸红得象一块布,两只手交握,十指绞成麻花:“托娘娘的福,让小人在大舅老爷的铺子里学了一个多月,这才勉强能上柜待客了~”

    银杏在外面瞧着,憋不住“哧”地笑出声来。

    二牛越发窘迫,涨红了脸讷讷地说不出一个字。

    “镜子做成啥样了,给我瞧瞧?”舒沫不再逗他,转了话题。

    立夏掀了帘子出去,见桌上搁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怕是有半人多高,吓了一跳:“这是镜子吗,怎么这么大?”

    “这叫穿衣镜,可以照见全身呢~”二牛红着脸,一边比划,一边解释:“是咱们作坊最大的一面,比铜镜清楚十倍都不止。”

    银瓶几个听着新鲜,都围过来瞧。

    二牛把木匣子打开,里面垫着一层丝绒的衬里,镜子上裹着一面红绸。

    “还是让小姐揭吧~”立夏原想揭那绸子,手触到的一瞬,又改了主意。大文学

    “谁揭不是一样?”舒沫在里面听见,笑道。

    立夏已叫上银瓶,银杏,银兰,四个人连镜子带匣子抬了进去。

    见了这架式,连许妈都按捺不住,凑到前面来瞧热闹。

    舒沫轻轻把绸子一拉,立刻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镜子谁没见过?

    可这么大的尺寸,这么清雅的外观,这么清晰的镜子,还真是生平仅见!

    清澈透亮,照得人纤毫毕露,外面镶着银白色的雕花镜框,清雅大方,让人眼前一亮。

    绿柳蹲下去,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镜面,啧啧啧称奇:“真好看,就连脸上的毛孔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小姐,”立夏已经瞧得呆了:“你脑子是咋长的?竟想得出用玻璃制镜子的主意!”

    “不知娘娘对镜子的质量,可还满意?”二牛在帘外,恭敬地问。

    舒沫左右打量了几眼,感觉不如记忆中的清晰,略有些遗憾地道:“不算顶好,倒也勉强可以一用。”

    “这还算勉强?”绿柳指着镜子惊叫:“起码比铜镜清楚十倍!我敢用脑袋打赌,只要把货铺开,指定会卖疯了!”

    “铺子后天开张了,”二牛顺势道:“小人正要请娘娘示下,镜子的价格怎么订才好?”

    立夏虽送了信出来,说让他自己做主。

    但这么大的事,他又是第一次当掌柜,哪里敢当家?

    尤其是镜子一出来,比预想中的漂亮了何止十倍?

    爷三个激动得心脏怦怦乱跳,关起门来盯着镜子瞧了三天,最终决定,还是要请舒沫定夺。

    舒沫微笑:“绿柳既说比铜镜亮十倍,那便先以成本价的十倍开张。若是卖得好呢,下一批咱们再往上涨也不迟。”

    陈二牛惊讶地张大了嘴:“十,十倍!会不会太狠了?”

    玻璃的价格原就不菲,再加上舒沫坚持要走高端路线,镜框的用料和做工,全部请的名师制做,每件的花色都不相同。

    以保证每一个客人购买的镜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因此成本已是不低,他本想着赚个对半,已经发了大财。

    不想,舒沫竟要翻十倍!而且,以后还打算往上涨!这,这也太……吓人了吧?

    舒沫不以为然:“狠什么呀!没听说一本万利吗?咱们离万利,还远着呢!就这么定了!”

    “是~”陈二牛哆嗦着两条腿,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

    出云阁的丫环婆子,听说慧妃娘娘房里得了个新鲜玩意,都找了借口跑到外面探头探脑。

    舒沫索性让立夏挑起帘子,让她们排着队,一个个进来照了一遍。

    立夏和绿柳在房里来回踱了好几个圈,总算找了个满意的位置,指挥着丫头们在房里钉了钉子,把镜子挂了上去。

    许妈静立在一边,望着镜子若有所思,忽地上前向歪在迎枕上歇息的舒沫施了一礼:“小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小姐把镜子,给太妃送过去吧。”

    “呃?”舒沫愣住。

    这是建议她贿赂太妃呢?

    立夏和绿柳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好主意!”

    拿人手软,太妃得了小姐这份大礼,往后总不好意思太过刁难。

    “不好吧?”舒沫心生犹豫。

    送面镜子倒是没什么,就怕夏候烨想偏,以为她在讨好他。

    这人本来就骄傲得要死,她可不想让他更嚣张。

    “就这么定了!”立夏和绿柳不等舒沫吩咐,已经七手八脚地把镜子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匣子里装。

    许妈见舒沫不吭声,劝道:“镜子即是咱们作坊里的,小姐要什么样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把这献了给太妃,既尽了孝心,又让她见识到小姐的聪慧,更不怕别人挑了理去。”

    女人爱美是天性,何况这玻璃镜是天底下独一份。

    纵是皇宫大内里,也找不到的稀罕玩意,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的体面。

    就算论起身份的尊贵,天底下的女人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就连陈皇后,也得尊她一声太妃。

    再者说,舒沫身为晚辈,有了好东西,自个藏着,不孝敬给长辈,不是拿着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吗?

    舒沫苦笑:“得,我若再不同意,倒显着小气又不明事理了!”

    “今天才知道,自个不明事理?”略带讥讽的男声,蓦然响起。

    立夏几个唬了一跳,忙不迭地迎上去:“王爷~”

    见银杏挑着竹帘,偷偷瞪了她一眼:王爷来了,怎么也不知通报一声?

    幸亏没说王爷和太妃的坏话,这要是给人听去,还了得?

    银杏面色通红,局促地咬着唇。

    夏候烨见舒沫歪在炕上,半点来迎接的意思都没有,深感不悦:“才晋了位,便翘了尾巴,连迎都不迎了?”

    舒沫懒洋洋地靠着迎枕,反唇相讥:“你当我傻呢?这摆明了就是把我竖起来当靶子,什么破慧妃,晦气还差不多!”

    、那是你的专长

    夏候烨不语,扫了立夏一眼,那几个马上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这才慢吞吞地在桌边坐下:“晋了位,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心生怨怼的,你是第一人。”

    舒沫从百宝架上把合约拿出来,啪一掌拍在桌上:“你违反合约第二条,彼此必需坦诚。不得在背后耍心眼,玩诡计,故意陷害对方。”懒

    夏候烨把合约往旁边一推,不紧不慢地道:“我看不出哪里有违约?”

    “你事先没有告诉我!”舒沫冷冷地道。

    “这上面,只说坦诚,可没说必需提前告知!”他慢条斯理地反驳。

    “推我上位,让我成众矢之的,还不算是陷害?”舒沫反问。

    “是你说要在一年内完成任务,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你一把。”他答得理直气壮:“既然迟早成众矢之的,早和晚有什么区别?”

    舒沫一窒:“耍心眼,玩诡计,你总承认吧?”

    “不是针对你。”

    舒沫恨恨地道:“狡辩!”

    夏候烨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专长。”

    舒沫看了他许久,他并无丝毫不自在,坦然回望。

    “好,这次算你有理~”舒沫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抄起合约,胡乱卷成筒,塞回百宝架上。

    “这就是你捣鼓了一个多月的新鲜玩意?”夏候烨这才指了指,斜靠在墙上的那面堪称巨大的穿衣镜,转了话题。虫

    她要弄镜子作坊的事,他是知道的。

    本以为迟早无疾而终,没想到效果竟出奇的好。

    “是,”舒沫板着脸:“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听从劝告,把它敬献给太妃,以博取她老人家的些许欢心。”

    她着重强调了“敬献”和“欢心”两词,以表达极度的不情愿和十二万分的勉强。

    她,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带给他惊喜。

    夏候烨被她的语气逗乐,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道:“可以肯定,这份礼物母妃一定会喜欢。不能肯定的是,你能否靠它博得母妃的欢心。因为,她老人家的欢心,比一般人的要贵上那么一点点。”

    他学她的语气,把“老人家”三个字的读音咬得特别重。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舒沫白他一眼。

    鹦鹉学舌样的重复别人的话,并以此为乐,那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才做的事!

    夏候烨哧地笑出声来:“一面镜子而已,用不用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给我看?若实在委屈得紧,我还你一份情便是。”

    舒沫不屑地撇嘴:“轻了可不成,我这镜子价值几千两银子!”

    “我倒不知,你如此喜欢银子。”夏候烨轻哼一声。

    “你视钱财如粪土,也不见开仓放粮,做个散财童子?”舒沫反唇相讥。

    他是否果如传言中的骁勇善战,她不知道。

    但是王府的奢华却是处处可见,显然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清官。

    “你孝顺母妃,替我争了脸面。”夏候烨不理她的挑恤:“我便还你一份体面,让你在娘家人面前也风光一回,如何?”

    “什么意思?”舒沫疑惑了。

    “早几日,我接管吏部和兵部。”夏候烨弯唇一笑:“今日在书房,看到一份公文,是九门提督属下,城门领舒元琛申请迁调的折子。”

    舒沫沉住了气,不吭声。

    “可巧,武选清吏司刚好有个郎中的空缺。”夏候烨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请柬,轻轻弹了弹:“更巧的是,昆山伯喜得千金,明日弄幛之喜,给我送了贴子。”

    舒沫淡淡地道:“我与舒家,早已恩断义绝。”

    “当真断了?”夏候烨颇为玩味地反问。

    舒沫不语。

    心中微微刺痛,五指在袖中悄然紧握成拳。

    “要不要这份人情,由你自己决定。”夏候烨也不多说,拿起请柬往桌上一放。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