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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中再没有三才杀那讨厌的藤蔓,古剑就倒在地面上,幽幽地发着光芒,那光芒忽强忽弱,像是想跟她说话一般。
曲笙跪在古剑面前,轻声道:“前辈,我欲破三才杀,请为我指明一条路吧。”她伸出手,慢慢接近那剑柄,“正道之心,除魔卫道之愿,曲笙无愧天地,若您有灵,请允我执剑!”
那柄剑一直发着柔和的光芒,并未抗拒曲笙的接近,而当曲笙真正握上那剑柄,一股磅礴的力量才从剑上爆发出来。
曲笙看到了许多剑上的回忆。
不知多少年前,穿白衣的剑修在此山与邪物大战,那邪物吸他精血,他便舍弃肉身,将元神和本源全部关注到本命剑上,用自己的生命将邪物镇在山洞中,剑不知寂寞,但岁岁枯荣,恍惚不知多少岁月,那邪物终于等到了贪心之人。
天煞孤星,一己自私,贪图荣华富贵,邪物如何不侵?
得到力量的三才杀将被污染的古剑困在了山洞中,它试图占据整座山,若不是这山洞中还有古剑的震慑存在,它早已吸饱血食,在山中重新修炼成形,之后再去祸害天下苍生。
“吾,不能眼见苍生受苦,修士啊,吾赐予你力量。”
那样纯净的灵力涌入身体,曲笙立刻拿回了筑基初期修为,她御风而出,挥剑砍断所有拦路藤蔓,古剑所向披靡,藤蔓嘶鸣不能敌。曲笙赶回到村子之时,用古剑从上到下将那最粗的主藤劈成两半,而村长也像条濒死的鱼般跳动了两下,然后浑身失了血色,咽了气。
那古剑插在地上,炙热的白光散开,所有人刹那间夺回修为,每个人身上破布麻衣皆换回之前所穿法衣,储物袋各回腰间,而此时,战斗的主力却不再是曲笙了。
苍梧弟子开始各显神通,村人都已死亡,筑基期法术肆无忌惮地轰炸漫山遍野的藤蔓,本就被古剑锋芒震慑的三才杀发出嚎叫,它不断被逼退,但苍梧弟子配合默契,分布在四周清扫战场,唯有曲笙一直在古剑身边,她低声道:“这是虚幻的阵法吗?可我竟不自觉以为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天煞孤星,一场浩劫,绝命之阵……是这样残酷。”
“不,天煞孤星另有其人。”古剑道。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笑声。
村长的傻儿子趴在内院的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幕,拍手笑道:“打得好看,再打,再打……”
一边笑,一边口角留下涎水。
原来真正的天煞孤星竟是他!这村子里,竟只留下了他还活着,这克尽一切的小东西。
“可我不信命,也不信命格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他是无辜的。”曲笙将孩子抱了起来,那孩子傻兮兮地去扯她的头发,生疼。
“不要扯,很疼。”她认真地对孩子说。
那孩子真的就松了手,然后又欢喜地拍起手掌来,嘴里唱着教书先生教过的儿歌,慢慢地伏在曲笙胸前睡着了。
苍梧弟子消灭了山中全部藤蔓,古剑又用自己的力量破了三才杀之后,小山村已经变为一片废墟,他们掩埋了村人的遗体,带着那孩子下了山。
曲笙挨家挨户地求人收养这个天煞孤星命格的孩子,可他又痴又傻,还身负绝命,人们都不愿收留,最后她求到了一处凡间道观,里面有个邋遢道士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看了那孩子一眼。
“绝命?呵,世人不容,我来容,心中有仁,则万物有仁,这孩子,当入我门下!”
那道士也不看曲笙等人,只牵起孩子的手,慢悠悠地向道观而去,阳光下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而那扇古旧的门,亦在众人眼前缓缓合上。
天煞孤星,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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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色消融,众人再一晃神,却已站到了无尽虚空之中,漫天星斗,四周空旷,而他们的脚下,竟是四四方方,一座象棋棋盘,在靠近他们的方位正中,那柄被曲笙解除封印的古剑正在“将”的位置,烁烁闪耀黑芒。
此时徐鼓已徐徐转醒,众人收回修为后,亦是给他服下丹药,身上的伤也慢慢好转,只是还有些虚弱。
“看来我们出来得比断龙门的人早,掌门,这是棋阵。”徐鼓道。
曲笙也看出来了,苍梧弟子大多修习过琴棋书画,象棋也是一门基础课程,看那剑的颜色,想必因为他们先出了天煞孤星阵,所以给了他们先手优势的黑方。
象棋黑红两方共三十二枚棋子。其中,黑棋有一将,车、马、炮、象、士各二,五个卒;红棋有一帅,车、马、炮、相、仕各二,五个兵。
每一方都有十六枚棋子,按照棋局规定,将死或帅死算输。
苍梧这边共十五名子弟。壬江真人、葛提、桐姝三名金丹期,五代弟子徐鼓、封笛、管铃、关瑟,其余六代弟子安尘、康纣南、常钧语、莫星洲、柴铭、洛一、阿维,以及曲笙自己,不过在这个阵法中,众人依旧会被阵法规则将修为统一压制在筑基初期。
已经有一剑占据将位,那么剩余的位置,便由他们自己安排了?
就在曲笙犹豫不定时,自楚河汉界上,突然竖起一道光幕,上方浮现文字,正是这场棋战的规则——
黑棋为天煞孤星阵,因此黑将有特殊技能,在三回合后,黑将周围如果出现任何一枚棋子,无论黑棋还是红棋,都会在下一回合被黑将消灭。黑将每次只能行走一格,且局限于九宫格内,其行动路线由每一回合的剑师决定。
剑师是每一回合场面上杀死对方棋子的人,只有本方剑师才能对黑将下令,如本回合无剑师,那么黑将会自动向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枚棋子移动。
黑将的行动不受回合内其他棋子限制,也就是说,若本回合黑棋跳马,但黑将仍然会走动,规则也会生效。
其他棋子走法并无不同,但这棋盘是棋战,亦是剑阵,两棋相遇互相以剑比斗,攻击者先出招,防御者防守,没局一招,三局两胜,因此被吃的一方也有反杀的可能,被杀者将离开阵法。
最后以杀死对方将或帅者为胜,胜者可得阵眼。
比试在双方全员到齐后的一刻钟内开始。
天煞孤星的规则果真阴魂不散,这种黑将无差别攻击的规则出来,在九宫格内的两枚负责守护黑将的士反而是最危险的,冲犯了天煞孤星,都难逃一死,这个规则虽然可以遏制住对方的布局,但是对于己方不利因素更大一些。
这究竟是个什么命格啊!
徐鼓:“给我一个士位。”他受了伤,是在场所有人中最虚弱的一个,还不如在关键时刻牺牲。
康纣南亦是道:“请师父将另一个士位给我,我的眼疾会成为对方攻破的弱点。”
除了徐鼓和康纣南主动要求炮灰位置,其他人都默默等曲笙的安排。
她将象分别给了洛一和阿维,能过河的车分别给了桐姝和葛提、马给了封笛和柴铭、炮给了管铃和关瑟。
最后五个卒,分别是曲笙、莫星洲、常钧语、壬江、安尘,而这五个卒,基本是现在苍梧最高战力,同时也是黑棋最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
“此番棋战,不设定指挥,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牺牲的人会是谁,但我希望大家能够携手同进,苍梧山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每一个人的手中。大家能入阵同甘共苦,本座已十分欣慰,苍梧不灭,不在一时,也不在一世,而在我们心中。”曲笙清澈的声音朗朗回荡在寂静的虚空中,“现在大家大概已知规则和自己的位置,我们原地打坐恢复,等断龙门的人到了,苍梧再入阵。”
“谨遵掌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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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早出绝命阵就越有利,因为剑师的特殊设定,注定了每一回合的厮杀都是生死之战,因此苍梧每个人都有充足的时间在心中揣度每一个棋子的走位,以及对方的应战方式,但唯独不知红方的帅棋又会是什么样的规则。
这一等,便是六个时辰,当断龙门的人出现在曲笙面前时,虽然每个人的衣着依然鲜亮,但曲笙敏锐地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他们中有人负伤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但作为掌门的陆奉天自然无事,当他看到对面好整以暇的苍梧弟子时便是一愣,然后笑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苍梧,真是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而此时,红方的帅位上也浮现出了一柄带着血光煞气的长剑,楚河汉界的规则也同时修订,再一次放出了光芒。
红棋为杀破狼阵,因此红帅有特殊技能,当红帅移动的时候,局势会产生震荡,距离红帅最近的一枚棋子将与另一枚棋子调换位置,调换者无论黑方还是红方。红帅每次只能行走一格,行动路线由每一回合的剑师决定,如本回合没有剑师,那么红帅会向棋盘中除黑将外的任何一枚棋子挑战,同样不分黑方还是红方。红棋的剑师只能控制红帅,黑棋的剑师只能控制黑将。
红帅的行动同样不受回合内其他棋子限制,若本回合红棋走边炮,但红帅仍然会在九宫格内走动,而杀破狼阵的规则同样生效。红帅和黑将的动作,是在每回合拼杀之后发生,如果没有剑师,二者便会自由行动。
这条规则一出,断龙门的修士都炸了。
“这叫什么棋战啊!”
“有这么恶心的规则,还怎么下棋!”
但是一看到更恶心的天煞孤星规则,断龙门的阵容里还真有人笑了出来:“好么,都是无差别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