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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7)
进入她的身体是个美妙的感觉:不用任何扶助,粗大的雄-器就顺着女人的大腿滑入她的幽幽洞口,开始她的兴致不是很高,感觉到阳-物进入后,可以顶到她的子宫颈。[`小说`]再轻轻一进,女人就开始叫起来。贾仁贵笑笑,亲吻她一下。开始慢慢地**,先是浅浅的,用茎-背摩擦着她湿润的兴奋点,每抽出一次,女人就会“啊”的轻声叫一下。
抽了大概5分钟,女人开始迷乱了。抱着男人的腰用力往下压。这个时候,贾仁贵才开始深入的插,而她也不觉得插得太深了。享受着在她光滑温柔绝地的紧密包裹和暖水的滋润,还有她身体轻微的颤动,下身极力迎合着贾仁贵的深-入。
换了个姿势,贾仁贵坐起来,把她的腿抬起来放在肩上,这样可以看见她的全身正面,大腿和阴-茎进出她身体的过程。这种姿势最让贾仁贵兴奋。她扭动着身体,呻吟开始大起来,“啊…啊…”她越喊,冲击也越有力。床在轻轻的摇,发出性-感的吱吱的声音。
“后面来吧。”贾仁贵说。
“后面怎么来?”她很天真的问。
贾仁贵不禁笑起来,按照贾仁贵的手扶姿势,她在床沿跪俯下去。她的臀部也不大,却是白皙而嫩滑。抚摸一下,把硬-货从后面插了进去。
“天啊,这么深!”她在前面叫了一声。
“对,你感觉一下,舒服不?”说完,又开始**起来。
这次她终于狂-野了,不到10分钟,她不再叫了,上半身软趴在床上,也不再迎合着贾仁贵的冲击了。轻轻拍拍她的臀部,让她躺下来。她咕噜一下倒在床上,手脚都不能动了。
又重新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个美丽的女人……大概20分钟后,她的吟叫声,贾仁贵的喘息,和挥洒在两人之间的汗水;床面的摇动,和随着阴-茎进出阴-道时的韵律而蠕动的她,波动的双-乳,都在贾仁贵的主导下,构成最原始的旋律,并使贾仁贵逐渐达到高潮,开始感到在她体内交合有些困难了,接着奋力往前一顶,倏地猛倒吸一口气。
此时,就在燥热的身体中,爆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舒畅之感,感到精液从阴-茎喷射而出,上千万的精虫奔入子宫,睾-丸,输-精-管,尿-道都在阴-囊的包袱下断续抽动着。
天地间除了**迷炫的她及贾仁贵和那阵阵**完后愉悦兴奋的**外,周围不复存在。
贾仁贵突然冷了起来,全身无力如释重负般地倒下去,躺在她滑软的胸脯上...
只一次交欢后,贾仁贵迷恋上这个女人,谁知道时间不长,女人竟然怀孕了,于是就把这个女人包养了起来。
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贾仁贵渐渐明白了女人因为家贫不得不走这条路的原因,心里对小老婆多了几分怜惜,尤其是小老婆为自己生了小儿子后,贾仁贵心里把小老婆看的更重了。
如果没有简直平的推荐,就没有自己跟小老婆之间后来发生的一切,能有这么一个对自己尽心尽力讨好的小舅子,贾仁贵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现在,简直平出事了,就算老婆不叮咛自己,自己也会尽全力保他,这是应该的。
最近一段时间,冯香妞心情特别恶劣,原本以为自己走出了洪河县后,从此以后跟那个黄一天不会有任何瓜葛了,却没想到,转来转去,却还是在一个圈子里转悠。
就在上午,她特意去市委书记胡亚平的办公室拜访,按照省城亲戚的说法,已经跟胡亚平打过招呼了,在市化工园区看好的那块地段上开酒店的事情,不管是土地问题,还是工商那一块的关节,只要找到胡亚平,一切自然会迎刃而解,毕竟胡亚平是普安市的市委书记。
胡亚平听冯香妞自我介绍了身份后,对冯香妞表现出来的态度是比较热情的,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省里的领导一再交代自己要多关照这位姑娘,自己不能怠慢了这位领导家的亲戚。
一番客套过后,胡亚平笑道,这点小事,还要劳烦冯经理亲自跑一趟,其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个电话过来说一声就成了。
冯香妞客气的笑道,胡书记,请人帮忙总要有个请的样子,胡书记在百忙之中还要在我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我这心里也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胡亚平说,冯经理,你放心好了,上面打过招呼后,我已经把这件事落实下去了,据说,老土粗菜馆的位置的确是个开酒店的好地方,我在这里就提前恭喜冯经理生意兴隆了。
冯香妞谦虚的口气说,胡书记,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呢,以后恐怕多有麻烦胡书记的地方,还请胡书记以后多多关照了。
胡亚平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正好冯经理今天过来,我正好有件事要跟冯经理交代一下。
冯香妞做梦也没想到胡亚平要跟自己说的话,竟然是,让自己以后在酒店的诸多问题上,直接跟黄一天联系,因为他已经把这个任务交代到了黄一天的头上。
冯香妞现在听到姓黄的人名就有些头大,她有些不解的问胡亚平,胡书记,据我所知,黄一天应该是洪河县的县长,怎么这市里的事情,他也要过来插手?他是不是手太长了。
胡亚平哪里知道冯香妞跟黄一天之间的那本糊涂账,只是知道不是很和谐,笑着解释说,所以说冯经理是慧眼识珠呢,化工园区老土粗菜馆的地盘是在化工园区研究所的地段上,当初建设的时候,是作为研究所的辅助建设建成的,这块地盘有其特殊性,是有湖州市和普安市共同管理的,这些年,因为研究所的成立,当地居民入住率不断升高,过不了多久,那里将会成为湖州市和普安市相邻地界最繁华的一段商业区。
当初老土粗菜馆成立的时候,黄一天也是参与项目筹建工作的,说起来,这酒店的地势倒也有部分是在湖州市的地盘上,因此,这个酒店的转让手续还比较麻烦,只是普安市这边配合还不行,湖州市那边也得有人牵头才行。
正好,黄一天跟湖州市的市委书记卢书记关系一直不错,在普安市这边,他对化工园区的地界情况也是最了解的,所以,由他出面办理此事,应该是最合适的。
胡亚平心里藏着还有些话,是不方便当着冯香妞的面说出来的。
湖州市的市委书记卢书记最近刚刚被中央组织部考察过,眼看着,就要到北京城的天子脚下当个位置还算是不错的京官去了,自己要是真的出面跟卢书记协商此事,要是卢书记不肯给自己面子的话,自己的糗可就出大发了。
冯香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转来转去的,竟然还要在围绕着这个黄一天转圈圈,她那心里堵的,简直难受极了。
原本以为,有了省委亲戚在背后支持,普安市的这帮领导人,敢对自己开酒店的事情多说半个不字?
正因为心里有底气,她才会早早的就让底下人到自己看好的那块地段上,左右前后测量一下,然后根据地形以及风水之类的,做出一个相对完美的规划,让化工园区的土地上,很快矗立起一个比原本在洪河县开的老鱼馆更加引人注目的高档酒店来,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峰回路转再次跟黄一天那个讨厌鬼扯上关系。
既然市委书记胡亚平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冯香妞也只能心里自认倒霉,没办法,要想把那块好地段给抢到手,还得靠黄一天帮自己打头阵呢,看来自己和这个男人很有缘分啊,可惜全都是孽缘。
从胡亚平的办公室出来后,冯香妞原本高高昂起的头,无精打采的耷拉着,钻进自己的座驾后,却半天也不愿意抬手启动车辆。
一个人坐在驾驶位置上沉吟了半晌后,冯香妞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难不成我还怕了他,现在是胡书记压着他帮我办事,又不是我求着他帮我办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像是为了显示自己发狠的决心一样,冯香妞猛然打开钥匙,脚底使劲踩了一下油门,把档位放到行进档上,脚底下刹车一松,汽车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猛的冲出市政府大院。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冯香妞躺在那儿想了一会,极其不情愿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黄一天的号码。
黄一天接电话的声音是平静的,带着几分礼貌的口气,问冯经理打电话给自己有什么事情吗?
冯香妞听到这令人讨厌的声音,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她没好气的冲着黄一天说,黄县长,要是没事的话,我会主动打电话给你吗?自从我冯香妞走出洪河县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从来没想过以后还会跟你黄县长有任何瓜葛。
冯香妞说话中带着严重的不屑口气,让黄一天听了心里有些不爽,这女人什么东西,前脚胡亚平让自己帮冯香妞搞定酒店的事情,自己费尽心思的帮这女人助纣为虐,把老土粗菜馆的老板给弄的有家不能回,好好的酒店被人凭空抢走,这女人不仅不肯惦记自己的恩情,竟然还用这种态度对自己说话。
黄一天的个性一向如此,遇强则强,你冯香妞就算是背后有再大的靠山,遇到难题还不是要通过我的手来解决,现在是你冯香妞求我办事的时候,居然还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你可真是够大胆的。
这样想着,黄一天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就算是自己答应了胡亚平帮忙又能怎么样?自己只是答应帮忙解决难题,并没有说定了以什么时间为限,既然冯香妞是这种态度,自己跟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黄一天“呵呵”笑了两声说,冯经理既然准备到市区来做酒店生意,这说话不中听的毛病可要好好的改改,市区的老百姓可不像洪河县那小地方,居民素质总是要稍微高些,对一些服务业的诸多要求也会高一些,冯经理如果用这样的态度招待客人,估计就算是有一百个客人,也早跑光了。
冯香妞见黄一天竟然借机调侃自己,心里愈加生气,她采取不接招的办法,根本就不搭理黄一天的冷嘲热讽,直接问道,黄县长,我那酒店的事情,你联系的怎么样了?
冯香妞暗想,反正是市委书记从上到下给你黄一天布置的政治任务,你要是完不成,我就到市委书记胡亚平面前狠狠的给你上一上眼药水,在洪河县的一些事情上,被你占据了主动,到了市区,我可没什么好怕你的。
黄一天打着哼哈说,冯经理请放心,胡书记亲自交代的任务,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完成,不过,你冯经理做事也太急躁了些,我还没来得及跟人家交涉呢,你那负责装潢酒店的工程师就已经跑到人家屋里量尺寸去了,这一点让人家老板心里相当不舒服啊。
冯香妞冷笑说,黄县长,反正早晚是我的地盘,我什么时候让人过去量尺寸,你黄县长管得着吗?
黄一天摇头说,冯经理此话差矣,相信胡书记已经跟你介绍过来,这酒店的位置及其特殊,正因为它的位置特殊,才能做到生意兴隆,不管是普安市的生意,还是湖州市的生意都能兼顾做着,这家酒店的老板自从酒店开业以来,一直在这里扎根做生意,人家现在的生意正处于蒸蒸日上的时候,挣钱挣的手软,而且每年的收入还在递增,你说这种时候,人家能舍得把好好的酒店专卖给你吗?
冯香妞听了这话,不由急了,冲着黄一天嘶喊道,嗨!黄一天,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这次的事情,可不是我在求你帮忙办事,是胡书记他把任务交到你手里的,现在你跟我说那么多的里格朗的一点用都没有,有本事到胡书记面前说去,我就问你一句话,什么时候能把酒店交到我手里?
瞧着冯香妞这户狂妄的口气,黄一天忍不住冷笑道,唉呀,冯经理啊,咱们两人可真是够有缘的,你说,好端端的,胡书记为什么要把这麻烦事交到我的手里呢,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尽量帮你做些工作,要是人家老板能退步的话,那自然是很好……。
冯香妞不等黄一天说完,立即抢话说,我可不管人家老板到底什么想法,我只知道,我酒店的开业时间可是早就有计划的,到了一定的时候,我要装潢酒店的时候,那帮人立马全都给我离开酒店,至于其他一些手续,你也得在规定时间内帮我办好,否则的话,我就直接去找胡书记,请他出面看看他指挥的下属是怎么替他办事的。
黄一天听着冯香妞那副威胁的口气,心里有个火苗在慢慢的燃烧,这女人实在是太狂妄了,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索性冷冰冰的口气说,冯经理,既然你一心想要用胡书记来压我,这件事我倒是宁可不接手了,谁愿意干,谁就接手,谁有本事处理,就请谁过来负责,实在不行的话,你冯经理也可以直接跟酒店老板面谈嘛,只要你冯香妞能把这件事给谈下来,就算你有本事。
黄一天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冷酷,冯香妞听了不免有些心慌起来,胡亚平今天上午对她交代的话,她心里是清楚的,化工园区里那块地势上的事情,除了黄一天能把周遭所有的关系都理的相对顺溜外,这普安市里,没人有他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再说,那个湖州的卢书记,谁都知道要到中央去做官,自己的亲戚出面,人家也不一定给面子。
冯香妞话锋一转,稍稍软下来的口气说,黄县长,难不成要跟我一个小女子生气吗?我现在也是托了你的福,手里的酒店低价出售了,这才会有了到市区重新开酒店的心思,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块地,又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事,你说我这心里能不着急吗?
黄一天叹了口气说,冯经理,你现在对我恨之入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我黄一天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看在冯经理是个女人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么客气,仅仅是让你走你走出洪河县就算了,大家心里有数。
冯香妞冷笑道,怎么?难不成黄县长还曾动过让我像屠得虎那样,活不见人的心思?
黄一天冷笑道,冯经理可真会开玩笑,屠得虎的事情跟我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提醒冯经理,做人要懂得感恩,当初县公安局的警察把老冯送到你府上的时候,你不是感激涕零的表示要重谢那两个警察吗?你该知道,那帮警察全都是因为得了我的指示,才会对寻找老冯的事情上如此用心,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仅不心存感激,还对我冷言冷语的,这就是你冯香妞的为人处事?
冯香妞见黄一天提到老冯的事情,心里愈加愤怒,老冯原本就是黄一天安排人绑走的,等到自己答应离开洪河县,并把酒店出售后,老冯立即就出现了,而且是两个身穿警服的家伙,把老冯平安送回家。
这件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黄一天竟然还好意思利用这件事在自己面前摆功劳,此人真是厚皮赖脸到无法描述的地步。
冯香妞没兴趣跟黄一天继续废话,冲着电话听筒来了一句,黄一天,我跟你说清楚了,酒店的事情,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请你立即协调到位,一周后,我要开始按照设计图开始动工了,到时候要是事情还没办成,你可别怪我向你的领导反应这件事。
见冯香妞“啪”的扔了电话,黄一天心里一阵憋火,他奶奶的,这女人简直成了自己命里的克星,居然跟自己杠上了,自己倒是要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跟黄一天挂断电话后,黄一天立即给牛大茂打了个电话。
牛大茂心里明白,这两日,黄县长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八成就是为了老土粗菜馆的事情,因此电话一接通就报喜的口气说,老领导,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当了,尽管酒店老板有百般不愿意,我把其中一些利害关系跟他讲清楚后,他总算是让步了,答应出售酒店,价格开的也不是太离谱。
黄一天赶紧插话说,牛主任,我这么着急打电话给你,就是要跟你交代这件事,现在情况有了些许变化,还得麻烦你亲自跟老土粗菜馆的老板再谈一次,、你就跟他说,这酒店可以再多开一段时间,而且是免除一切费用的,就说政府在帮他跟买下这栋酒店的商人抬高价位,但是一定要让他保守秘密,任谁也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否则的话,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牛大茂见黄一天今天说的话跟昨天交代的任务差距太大,有些为难的口气说,黄县长,这样做合适吗?您不是说,这次的事情是市委胡书记交代的政治任务,咱们要是从中使坏,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啊?
黄一天安慰说,你放心照我说的做,想要购买酒店的人跟我算是老熟人,我了解她的脾气,你要是酒店就这么轻易的给她弄到手了,她眼里根本就不可能记着你一丝一毫的恩情,要想办这件事办的漂亮,你听我来安排,绝对错不了。
黄一天这么一说,牛大茂立即明白了黄一天话里的意思,原来领导这是要使出三十六计来让购买酒店的人承他的这份人情,这样的说法牛大茂立即反应过来说,行,那我马上再去跟老板深谈一次,相信听说黄县长能帮他争取到更高的出手价格,他是一定会乐意配合的。
黄一天说,行,这件事一定要办好,改天我会领着要买酒店的人亲自去一趟老土粗菜馆,你可要提前跟老板说好,让他把戏码给我做足了,对方不开到理想的价位,绝对不能点头。
牛大茂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应和着,频频点头。
在牛大茂的心里,凡事只要是听从老领导黄一天的安排准没错,他认识黄一天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却已经见识过多次,这位年轻领导干部的智慧。
在官场上行走,一个人的情商和智商同等重要,轻车熟路的驾驭情绪,相当熟练的左右头脑,抗击打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在日常事务处理中,仔细斟酌每一件事的得失,每一件事都尽量做到滴水不漏,这才是一个官场老手该具备的素质。
在牛大茂的眼里,年轻的黄一天,恰好具备了上述几点素质,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从一次次的明争暗斗中,最终立于不败之地。
贾仁贵快马加鞭的来到省城后,拎着厚重的礼品,踏进了省委宣传部部长季云涛的办公室。
说到季云涛和贾仁贵之间的交情,还得追溯到十多年前,那时候,季云涛在县里当领导,而贾仁贵的父亲是某乡的乡长。
贾仁贵的父亲跟贾仁贵的性格完全不同,此人说话做事相对要大老粗一些,当初因为是在季云涛的手里被提拔起来的,他便只认季云涛一个主子,其他领导对他说的任何指示,他都当成耳旁风,只有季云涛无论多大点的事情,他都会全心全意,尽力去做。
季云涛因为老岳父的关系一步步升到了省城当领导,这些年,贾仁贵的父亲却一直没有中断跟季云涛之间的往来,逢年过节的一些土特产是必须要奉上的,等到贾仁贵参加工作后,贾仁贵在父亲的引领下,对这位省里的老领导更是相当恭敬。
按照父亲的话说,贾仁贵只要把季云涛这样仁义的老领导给巴结好了,以后自然会有平步青云的机会。
事实证明,贾仁贵的父亲不愧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的决断是相当明智的,当贾仁贵二十出头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季云涛正好是男人在官场出成绩的黄金期。
在季云涛的提携下,贾仁贵从一个小办事员爬到今天县委书记的位置,最大的靠山莫过于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季云涛了。
说起来,季云涛是给了贾家父子两代人的恩惠,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贾家父子二人心里对季云涛的感激也是无语言表的,只能尽其所能,把心里认为最好的东西献给恩人。
这次,贾仁贵来拜访季云涛的时候,就带来了一颗据说是当年慈禧下葬的时候,含在嘴里的那颗夜明珠。
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贾仁贵弄到手里有一段时间了,每到晚上,他喜欢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把所有的灯都灭掉,只留下这颗夜明珠放在书桌上,房间里照样熠熠生辉,尽管不像灯光照耀下,让房间亮如白昼,却也可以清晰的近距离看书写字。
这颗宝贝是贾仁贵费尽心思,花了大价钱弄到手的,一直舍不得往外拿,这次是真的遇上紧要的事情了,才会把这颗夜明珠带到省城孝敬季云涛。
这些年,随着贾仁贵在官场行走时间长久后,他也算是总结出了一个规律,这世道不管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混的,说来说去,大家其实都是为了一个“钱”字。
为了那点工资钱,老板才能在很多工人面前趾高气昂:为了那点好处费,小姐才会在嫖客面前卖弄**:为了捞取更多的金钱,官员才会削尖脑袋想要提拔。
混到季云涛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见识过太多的大场面,一般的礼物根本就别想挑动他的眼皮,好在贾仁贵心里也清楚,没有季云涛的一路照顾,就没有自己的今天,更别提手里那些挖空心思弄到手的巨额财富,所以,贾仁贵对季云涛一向比较大方,连季云涛自己有一次喝多了,都当着贾仁贵的面说,你小子倒是比你老子更会做事,是块当官的好料子。
贾仁贵当时听了这话,心里暗想,无非是我出手比我老子不知道大方了多少倍而已,否则的话,这位省委宣传部的部长,又怎么会对自己高看一眼呢。
跟贾仁贵预想的一样,季云涛拿到那颗夜明珠后,果然是爱不释手,拿在手里一边啧啧称赞一边问道,这颗夜明珠,当真就是老佛爷当年含在嘴里的那一颗?
贾仁贵到了季云涛面前就成了面疙瘩一样,随便怎么揉捏都是没有任何棱角的,他做出一副憨厚的表情说,反正卖东西的人自然是把这货色尽量往高档里说,不过,我瞧着这颗珠子,不仅外表比一般的夜明珠大,而且摸起来手感也是更加的珠圆玉润,八成是假不了的。
季云涛认真的听贾仁贵说着,连连点头说,好东西,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季云涛手里拿着贾仁贵孝敬自己的夜明珠,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次贾仁贵找自己来到底所为何事呢?难道又是为了提拔的事情,这才提拔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一年多,居然又不知足了?
只不过,贾仁贵这次送给自己的夜明珠的确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就看在这颗珠子的份上,即便是贾仁贵提出的要求稍稍出格点,自己也会尽力满足他算了。
两眼盯着夜明珠,季云涛不见外的口气说,小贾啊,这次到省城来,不会是专程送这个小玩意过来的吧?是工作上遇上什么难处了吗?还是又想要稍稍挪动一下位置?
季云涛当着贾仁贵的面,说话倒是不喜欢藏着掖着,心里想什么,嘴里就秃噜什么。
贾仁贵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回答说,季部长,这次您还真是去全都猜错了,我这次来找你,是希望您能出面帮我跟普安市的市委领导讨一个大人情,只是不知道季部长是不是方便?
季云涛心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拿在手里,就算是再怎么不方便,我也得尽力而为啊,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你这一番心意。
季云涛总算是把两只眼睛移开了那颗夜明珠,却依旧是紧紧的把珠子握在手里,两眼看着贾仁贵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情?瞧你这一脸为难的模样?
贾仁贵如实汇报了自己的妻弟简直平被洪河县纪委抓住了,现在洪河县纪委紧抓这个案子不放松,自己担心妻弟别在纪委说漏了什么话,再把自己给牵连出来。
提到纪委两个字,季云涛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官场混,最忌讳的就是玩法律游戏,运气不好的话,很容易引火烧身。
季云涛问贾仁贵,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贾仁贵说,我是想要请季部长能亲自跟普安市的市委书记胡亚平说句话,让我妻弟简直平的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一来,我也就不用多担心什么了。
季云涛听了这话,皱眉问道,你一个县委书记,在普安市也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了,普安市委领导中多少有些你的老关系,怎么这点小事难道你自己都摆不平?还得从我这里绕一个大弯子?
贾仁贵解释说,季部长,这件事一时半会的,我也没法完全说清楚,总之,洪河县的县长黄一天因为诸多矛盾跟我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对手,这次洪河县纪委对我的妻弟简直平下手,应该就是他指使底下人做的,因为洪河县的纪委书记是他一手提携起来的……。
贾仁贵话没说完,就被季云涛给打断了,季云涛不可置信的口气问道,小贾啊,你刚才说谁跟你是水火不容的对手?
贾仁贵瞧着季云涛盯着自己的眼神,心中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不会是黄一天的手已经触及到自己的靠山季云涛这里吧?
贾仁贵又重复了一遍说,我说的是,洪河县的县长黄一天。
季云涛的脸上立即变了颜色,他慎重的口气对贾仁贵说,小贾啊,今天这办公室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要是想要我帮忙的话,必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老老实实的给我说一遍,黄一天那个人,脾气秉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怎么你们俩人竟然会闹到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呢?
贾仁贵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自己担心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跟季云涛多少年的交情了,就算是黄一天现在已经通过什么渠道巴结上了季云涛,在季云涛的心里,天平一定是偏向自己这一方的。
如果贾仁贵知道黄一天竟然是季云涛的女婿的话,估计贾仁贵怎么着也不会当着季云涛的面说出黄一天诸多不是来。
既然季云涛要从头听起,贾仁贵也只好从头开始慢慢说起,屠德隆和黄一天之间的争斗是一定要说的,毕竟一条人命被逼死了,而逼死人命的罪魁祸首,自然是非黄一天莫属。
这次帮刘勇翔竞争县长位置也是一定要说的,说不定关键时候,这件事还需要借助季部长的力量,
而自己的儿子被黄一天暗地里派人绑架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这种事情涉黑太严重,又涉及到天价赎金的问题,要是被季云涛知道了自己的实力居然雄厚到这种地步,即便是用脚趾丫想想,他也能猜出这些年,自己在底下当县长和县委书记这些年,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巧取豪夺了多少公家的便宜。
在贾仁贵的叙述中,黄一天变成了一个季云涛想象不出的形象,此人不但心肠歹毒,而且相当的霸权,说话做事极其自私,谁要是违逆了他的意思,他必定会挖空心思,让对方没有好下场。
而贾仁贵自己在这出戏里则成了一个可怜虫的角色,处处被动也就算了,不断忍让退步的同时,却遭到黄一天的步步紧逼,到了如今这种无处可逃的地步。
难怪有人曾说过,这世上的所谓真相,在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有一个自认为的真相,当人们在叙述真相的时候,一定会重点说别人的缺点,而不会过多言及自己的缺点,这就是人的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在作怪,总想要在听众面前树立一个相对正面的形象。
等到贾仁贵把一长串的前因后果说完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而季云涛的表情却一直处于凝滞状态,像是在认真听贾仁贵叙述,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贾仁贵总算是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两眼盯着季云涛,想要从季云涛的脸部表情细微变化中探知季云涛对此事的态度。
季云涛此刻的内心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提携起来的自己人贾仁贵,竟然会跟自己的女婿黄一天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曲曲折折,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