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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20)

作者:良木水中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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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20)

    黄一天见冯香妞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大言不惭的说不认识屠德勤,心里不由暗暗摇头,这娘们真**的没救了,这次如不是看在胡长达从中周旋的份上,她还有机会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吗?

    黄一天冲着冯香妞皱眉说,冯经理,依我看,这次你既然侥幸出来了,还是赶紧多念念别人对你的好,不要让仇恨冲昏了头脑,干出什么不该干的事情来,这世道,做人是第一位的,要是有一副蛇蝎心肠,即便是外表貌美,手里资产再多,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有钱的暴发户罢了。{免费小说}

    冯香妞见黄一天明里暗里的骂她,嘴里发狠道,是吗?即便是暴发户恩怨分明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我今天到这里来,只有一个目的,我要亲口告诉黄县长一句话。

    黄一天不屑的口气说,那就请冯经理赶紧把想要亲口告诉我的话说出来吧,说完后赶紧走人。

    冯香妞冷笑说,黄一天,你这低档的办公室,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我告诉你,黄一天,你曾经加诸到我身上的,我冯香妞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双倍奉还,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侮。

    黄一天淡淡的口气说,要想不被人欺侮,那就是有实力,有证据,就说那个屠德勤你到底是不是认识,我想你是知道的,再说,如果不认识,难道有人想冤枉你,这个世道要想冤枉像冯经理这样的人,应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于说要对付我,但愿会有冯经理的得偿心愿的一天吧,现在你的话既然讲完了,也该出去了吧?

    冯香妞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黄一天,你别在我面前装淡定,我就知道你是怕了我,是不是?如果要是真的怕了,很简单,跪在我前面磕三个头,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否则,你我之间永远是没有没了。

    黄一天说,冯香妞,你说我怕了你也好,什么也好,我在这里说一句,你说你是一个姑娘家,我和你之间究竟谁是谁非,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要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要想让我求你,那要看你是否有那个能力,不要整天目中无人,向你这样的女孩子,估计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嫁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冯香妞听到这句话,很是生气的说,黄一天,我是否嫁出去那是我的私事,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我之间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了,我会让你永远的记住,醒来的时候就会想到我对你的仇恨。

    黄一天说,冯香妞,我知道了,你要向我把你记住,很简单,不要这么狂妄,对于狂妄的女人我是没有兴趣的,哈哈哈。

    冯香妞看着黄一天,转过身,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一路响着逐渐远离。

    冯香妞一走,刘志宽立即进了黄一天的办公室,他显然是担心黄一天县长因为冯香妞这么一搅合,心情受到影响,底下安排好的工作是不是还能按照正常程序进行。

    见刘志宽弯腰进门,黄一天赶紧冲他招手说,刘主任,有件事情你帮我处理一下。

    刘志宽赶紧把耳朵附过来。

    黄一天低声吩咐说,刘主任,跟市政负责人沟通一下,老鱼馆附近的工程暂时停一下。

    刘志宽有些不解的问道,黄县长,为什么要停呢?只怕市政上的领导赶着工期,一时半会的想要同意这个要求有些难度呢?

    黄一天说,刘主任,有难度不代表没办法完成不是吗?你听好了,跟市政上的人商量一下,把工期适当延长,另外,老鱼馆附近的工程暂时停手,把酒店周遭的深坑都给我留着。

    黄一天这么一说,刘志宽立马明白了黄县长话里的意思,说来说去,还是要跟冯香妞对着干罢了。

    一想到刚才冯香妞对自己一副不可一世的张狂嘴脸,刘志宽嘴里爽快的应承说,放心吧,黄县长,我一定想办法把这件事协调好。

    刘志宽出去后,黄一天知道,要想把冯香妞的酒店拿到手里,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看到还有很多文章要做,那就是让冯香妞知道,这个酒店在洪河是不可能开下去的。

    张东健最近几天去省里开会,一回来就听在一中当老师的女婿说,一中的搬迁规划已经通过了学校领导班子会议的集体讨论同意,现在搬迁的日程安排都已经出来了。

    张东健听了这话,忍不住一愣怔,冲着女婿问道,你这消息从哪里得来的?可靠吗?

    女婿哪里知道张东健心里的那么多弯弯道,不以为然的口气说,爸爸,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咱们一中的网站上都已经对外公布了的,自然是可靠的了,难道这个还能有假。

    张东健听了这话,感到很是不正常,二话没说,转身进了书房,拿起电话拨通了刘长虹的电话。

    刘长虹那里一看到来电显示是张东健的电话,心知张东健必定要质问自己一中规划通过集体研究的事情,拿着电话先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才按下了电话的接听键。

    果然,电话里张东健说话的口气是严厉的,甚至是带着些许呵斥的,他冷冷的问,刘长虹,我开会回来,就听说这个一中搬迁规划已经获得批准,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

    刘长虹心里想,狗日的,你不和董部长交涉,当然不知道这个人的厉害,再说,老子出事你也不出面,老子为了自保,只能这样,于是哭笑道,张书记,这两天您在省城开会,董部长借着这两天的机会,对我百般施加压力,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张东健质问的口气说,刘长虹,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你一中都已经扛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这次就扛不下去了?

    刘长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解释说,张书记,您是不知道,董部长在这件事上用足了多少心机,他自己亲自过来参加校领导班子会议不说,一中的书记冯成贵简直就成了他的代言人,说起来,一帮领导班子成员,个个也都是要过日子的,董部长在洪河县的实力,您心里是最清楚的,他逼的太紧了,底下人自然有些畏惧他的淫威,人心不齐,我这个校长相当于光杆司令罢了,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不肯通过,又有什么用呢?

    刘长虹心里有数,就张东健那点心机,这样的解释应该能对付过去,毕竟张东健也是不敢得罪董部长的。

    张东健听了这话,说话的口气明显缓和了几分。

    作为张东健来说,他心里是追了解刘长虹说的这种感受的,尽管身为洪河县的一把手县委书记,他也有为难的时候,底下人全都不听你的,可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了吗?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刘长虹能撑住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张东健说,刘长虹,无论如何,你也该跟我先通个气吗?到最后这消息我还得从别人嘴里得知,这也有些太离谱了。

    刘长虹说,张书记,我这不是没完成张书记交代的任务,没脸向您汇报工作吗?我这两天心里还琢磨着,等张书记您开会回来的时候,我到底该怎么跟您说呢?

    张东健说,算了,反正规划已经通过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你记住了,底下涉及到资金拨付那一块,你可不能再被董部长牵着鼻子走了。

    刘长虹在电话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张书记,您是不了解,最近董部长因为资金的事情下了不少功夫,他到底是分管文卫工作的领导,依我看,资金这一块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张卫健一听这话急了,冲着刘长虹嚷道,你这叫什么话?你这思想上可不能懈怠,只要你坚决不同意,我就不信董部长能拿你有什么办法?难道敢硬的把一中的钱拨付过去。

    刘长虹心想,是啊,你张书记整天就坐在背后打打电话,骂骂人,这出头来撑场面的事情,全得由我来做,若不是看在你帮我提拔到一中校长的位置上,我刘长虹凭什么要听你张东健的摆布。

    说到一中的项目的确是能赚钱的项目,但是从我这个一中校长的角度来说,不管是跟你张东健合作,还是跟董部长和徐大忠合作,都是一样的结果,更何况,你张东健其实在县委的说话威信还是有限的,哪里有董部长那样的心机和干事魄力呢?

    刘长虹说,张书记,不是我不想阻拦资金的拨付,我是担心我根本就阻拦不了啊,您是不知道一中现在的情况,书记冯成贵就是董部长在我们一中内部的内线,做出什么决定都瞒不住他,咱们一中有没有钱,到底什么时候能拨款,不用我说,董部长心里就已经跟明镜似的,你让我怎么阻拦呢?难道我和这个董部长脸面即使撕开,那也是无法阻碍。

    张东健说,这些问题我不管,刘长虹,难度再大,你也不能轻言放弃防守啊,咱们的目标是什么?把你放到一中校长的位置上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刘长虹听到这儿,知道这张东健不是东西,什么得罪人的事情都指望自己出头,他却在背后等着拿鱼。

    刘长虹意味深长的口气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张书记,我在想,如果董部长不分管文卫工作,咱们一中的局面,他要是再想控制,只怕难度就大了。

    张东健听出了刘长虹话里的意思,皱眉想了一会说,刘长虹,这个是最好的办法,不过难哪,毕竟董部长在洪河县工作了这么多年,在宣传部长的位置上也干了很长时间了,想要让他调整一下位置,恐怕难度很大。

    刘长虹说,张书记,现在一中的规划已经通过,底下就是资金的问题,要想有充足的资金,想必学校是一定要卖出去的,否则的话,一中的账面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投入进来,如果董部长不再是分管文卫工作的领导,他就没有任何理由插手一中的各项事务,到那时,我这个一中校长对诸多事情的决定权可就要大多了。

    张东健这人说话做事一向脑袋不够用,听刘长虹这么一说,他感觉刘长虹说的很有道理,资金的问题要是也因为董部长的参与解决了,这一中的项目,自己就没指望染指了。

    张东健有些思索的口气说,是啊,这个董部长做了这么多年的宣传部长,的确是该调整一下了。

    见张东健的心思总算是被转移到就想要方向,刘长虹的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就是要让董部长和张东健之间因为一些直接的冲突相互掐起来,自从被董部长感动后,刘长虹的心里有了易主的心思,可这心思在官场来说,是大不忌的行为,一旦被外人看出自己内心的选择,自己以后就别想在洪河县官场抬起腰杆做人。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董部长和张东健闹起来,对他刘长虹都是有利的,两人都想要让自己听从他们的指示办事,而两人的指示又往往是相反的,这就让刘长虹很难有两全其美的应付办法。

    早在张东健没打电话之前,刘长虹冥思苦想了很长时间,总算是被他想出了一个解决自己眼前难处的好办法,那就是挑拨张东健直接跟董部长斗起来,绕过了自己这道弯,两人只要斗起来,肯定没人再把主要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好在,张东健的个性自己是了解的,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达到目的,一想到以前跟在张东健身边服务的时候,张东健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刘长虹心里不免有几分愧疚心理。

    他心说,张书记,不是我对不住你,而是我实在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一个人要想自保,只有不择手段了。

    刘长虹的这句心里话,张东健是肯定听不到了,放下电话后,他心里盘算的是,怎么样才能把董部长从宣传部长的位置上撸下来,这件事难度可不小呢。但是,为了完成自己退休之前狠狠捞一笔的目的,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

    再说,那个冯香妞在黄一天的办公室发狠叫嚣了一番后,回到自己曾经营红火的老鱼馆,这个以往日进斗金的好地段,现在周遭还是被纵横交错的深坑给包围着,远远看去,依旧像是一处孤岛。

    酒店的员工都被遣散了,只留下一个本家老冯在店里看守财物。

    冯香妞进入老鱼馆大厅的时候,老冯刚刚睡醒,反正这阵子又不做生意,老冯昨晚上打了半夜麻将,回到老鱼馆后,蒙头大睡,等到一觉睡醒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了,昨天他就接到冯香妞的电话,说是她已经出来了,老冯估摸着冯经理今天回到店里来看看,于是赶紧起床后,先打开酒店大厅的几扇玻璃门。

    刚开门时间不长,冯经理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老冯赶紧迎了出来。

    冯香妞冲着老冯点点头,问道,怎么样?一切情况都正常吗?

    老冯说,冯经理,没什么不正常的,你看着门口被挖了这么多的坑坑道道,就算是有小偷想要进来偷东西,估计他也得考虑一下,怎么能搬走东西才行。

    冯香妞看着空旷的酒店大厅,想起以往这里头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忍不住常常的叹了口气说,老冯啊,我这酒店一开张的时候,你就过来的吧?

    老冯点头说,是啊,那会子,招聘服务员的时候,你不在,就由我帮你把把关,看着眉眼顺的就留下来,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要来来回回的招进多少人呢?

    冯香妞听了这话笑道,是啊,生意好的时候,服务员都感觉累,不加工资就提出辞职,这老鱼馆里的确是人来人往啊。

    老冯见冯香妞的精神状态有些落寞的样子,站在一边为她打气说,冯经理,你也别泄气,有人在,一切都能重新好起来。

    冯香妞听了这话,摇头说,老冯,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酒店估计在洪河县是开不下去了,你还会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去市区的那家店里吧,到那里,你还是负责酒店的保安和内情工作,有你这个本家给我当保安队长,我心里踏实。

    老冯显然被冯经理言语中流露出的特殊信任有些感动,他若是知道这不过是生意人笼络人心的一种语言技巧罢了,估计他也就不会说出底下的话来。

    老冯有些不甘的口气对冯香妞说,冯经理,咱们这老鱼馆的生意多红火啊,难不成就这么说不开就不开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解决难题吗?实在不行,咱们迟些再开业,等门口的路修好了,再开也不迟吗嘛。

    冯香妞摇头说,老冯,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这次是得罪了县里的黄县长,此人虽然年纪轻,心机却很深,我跟他斗了几次都输的很惨,这次能出来的前提就是要离开洪河县,若不是因为如此,我又怎么会舍得在洪河县打拼下来的这么多人脉和资产呢?

    老冯的头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走近冯经理,低声说,冯经理,我可是听说,黄县长这个人跟开发区的屠德隆书记矛盾很深,我琢磨着,要是屠书记能把黄县长给收拾了,咱们说不定就不用这样搬来搬去了。

    冯香妞有些意外的眼神看着老冯,她没想到,老冯的嘴里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冯香妞有些不解的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老冯说,冯经理,我的意思是说,屠家五虎在咱们洪河县可是出了名的黑白通,现在屠家几个兄弟听说都着了黄一天的道,按理说,屠家跟黄一天之间的这笔仇,可不比咱们老鱼馆的少,我估摸着,依照屠德隆的性格,怎么也不能忍下这口气,要是他能主动出面收拾了黄一天,这事情不就柳暗花明了吗?

    老冯的话让冯香妞的心里不由产生了新的想法,是啊!如果真是像老冯说的那样,屠德隆能把黄一天给解决了,黄一天滚蛋了,那么不是也解决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吗?

    想到这里,冯香妞示意老冯把耳朵凑过来,她靠在老冯的耳边,细声说了些什么。

    老冯响快的答应说,行,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屠德隆最近一直在暗地里联系黑道上的朋友,他这次想要来一个痛快的,哪怕是价格高些,一定要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让黄一天狗日的不再狂妄,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屠德隆心里清楚,黄一天不是一般人,毕竟是洪河县的县长,一旦出现了意外,无论是媒体上,还是上级部门都会迫于各种压力,查处这件案子,那么后果很难预料。

    更何况,据说黄一天背景还比较雄厚,对付了他一个人,并不代表就能一了百了,根据屠德隆对黄一天的了解,他老婆是在市纪委当过中层领导的,先不说,黄一天出事后,他的那帮朋友到底会是什么态度,单是他老婆这一关,只怕就有些难度。

    因此,所有的事情,一定要计划周全,在没有绝对成功的把握之前,一定不可以轻举妄动。

    好在,前两天有个黑道上混了多年的朋友,介绍了一个合作对象给他,此人不仅对洪河县的诸多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心狠手辣之余,相当的讲义气,即便是事发之后,有可能被公安抓住,也绝对不会连累到幕后的庄家,唯一让屠德隆有些不爽的是,此人开价至少五百万。

    这样的价格足够黑道上好几条命了,他竟然跟自己开价五百万,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

    屠德隆心里有数,自己那些黑道朋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清楚自己的实力,心里明白自己是能够拿出八百万来的,可是,这钱要是痛快的出手,他心里感觉有些窝囊,于是推脱说,考虑一下,其实暗地里还在继续找合适的合作对象。

    现在这个世道,花上10万,就可以要一个人的名。要黄一天这样的角色,明明一百万到三百万之间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花五百万解决呢?屠德隆不想犯傻,毕竟自己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

    最近一阵子,屠德隆比较忙,开发区所有公务他都掼到了副主任贾振国的手里,在屠德隆心里认为,贾振国到底是自己一手提携上来的下属,对自己的衷心是毋庸置疑的,把事情交代到他的手里,自己放心。

    自从开发区来了秦岭振当主任后,屠德隆也敏感的意识到周围的局势在慢慢的发生些微妙的变化,但是他心里并不慌张,他屠德隆在开发区苦心经营了这么长时间,若是秦岭振到这里三两月的功夫就能控制局面,那自己这些年在官场也就算是白混了。

    屠德隆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想着心思,办公室的秘书过来请示说,屠书记,有位姓冯的先生,说要见您。

    屠德隆眉头皱了一下,重复道,姓冯?

    他感觉自己头脑中好像并没有储存哪位姓冯的朋友,于是挥手拒绝说,最近很忙,不见。

    秘书解释说,屠书记,这位先生说,只要跟您提一下冯香妞的名字,您就会决定见他。

    听秘书的嘴里蹦出冯香妞三个字,屠德隆的记忆一下子复苏了过来,老三屠德勤就是在冯香妞的酒店里被逮捕的,这个时候,冯香妞的人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呢?

    屠德隆琢磨了一会,点头说,行,那你就让他进来吧。

    秘书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屠德隆冲着门的方向说了一声,进来!

    老冯点头哈腰的模样,出现在屠德隆面前。

    屠德隆客气的示意他坐下后,问他,你是冯香妞酒店的什么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老冯说,屠书记,我们冯经理派我过来,最近那边遇到很多的情况,所以是想要跟屠书记商量一件事。

    屠德隆嘴里“哦?”了一声,心里想,自己跟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大的来往,于是问道,你们冯经理有事要跟我商量?你说说看。

    老冯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办公室只有自己跟屠德隆两人后,才压低声音说,冯经理让我过来跟屠书记谈一下,她希望能跟屠书记联手对付一个人,不知道屠书记是否有兴趣。

    屠德隆一听就明白了老冯来找自己的目的,他“呵呵”笑了两声说,冯经理人脉那么广,出了一点小事,连省公安厅的副厅长都亲自下来帮忙周旋,哪里需要跟别人联手对付谁?依我看,冯经理真是高看我屠某人了。

    老冯见屠德隆话里并没有直接拒绝的意思,赶紧解释说,屠书记,您也知道,我们老鱼馆的生意一直是相当红火的,自从得罪了倒霉的黄一天后,老鱼馆损失惨重不说。连我们冯经理都被关进了看守所,这一切的一切。说起来,还不都是那黄一天在背后搞鬼。

    冯经理的意思,出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有人能帮忙把黄一天这个眼中钉给拔了,要她怎么配合都是可以商量的。

    屠德隆的心里不由一动,五百万的数字,差点要脱口而出,要是有人替自己想要办的事情买单的话,这件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很快,屠德隆就打消了自己头脑中的想法,这可是杀人的大事,多一个人知道内情,那就会多一份危险,既然自己想要利用冯香妞的财力,就不可能对冯香妞有所隐瞒,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以后埋下了隐患吗?毕竟他跟冯香妞素无交集,只是听老四屠德勤偶然提起过,好像跟冯香妞合作过一次,想要对付黄一天却没能成功。

    屠德隆在脑子里仔细的转了一圈后,抱歉的口气对老冯说,麻烦回去转告你们冯经理,我跟黄县长之间的确是有些误会,只不过,我跟他倒也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这上级领导跟下属之间,为了工作上的事情,有点矛盾也是正常的,我想你们冯经理是找错人了。

    老冯见屠德隆往后退的态度,忍不住也“呵呵”笑了两声说,屠书记,你别怪我老冯多嘴,屠书记的几个弟弟到底都是怎么出事的,全洪河县的老百姓都眼睁睁的看着呢,屠书记既然要说自己跟黄县长之间,只是上下级的普通矛盾,我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怪只怪我们冯经理看错了人,还以为屠书记是条汉子,却没想到是个怕事的主。

    屠德隆被老冯这句话讥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勉强解释说,老冯啊,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想,我跟你们冯经理并不熟悉,对于你们有什么样的本钱来对付想要对付的人,我心里也并不清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你觉的,我应该对你说些什么呢?

    老冯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屠德隆话里的保守意思,赶紧坦诚说,屠书记,我们冯经理交代了,只要是有用得上她的地方,请屠书记尽管开口,总之,只要能把黄一天那混蛋解决就行。

    屠书记听着老冯嘴里恨恨的说出这两个字,心里不由一凛,看得出来,冯香妞想要解决黄一天的心思应该比自己还要着急,否则的话,她绝对不会让人跑过来跟自己谈要合作的事情。

    屠德隆 对老冯表态说,放心吧,只要是用得着冯总的地方,一定不会跟她见外,还请冯总先稍安勿躁。

    老冯心里也清楚,现在大家正在筹划的是一件大事,必须要慎重对待,因此点头说,好的,我明白。

    老冯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贾振国,见到老冯从屠德隆的办公室里出来,贾振国的脸上显然楞了一下,这个老冯那是跟着冯香妞的人,最近冯香妞的事情人人都知道。

    贾振国主动上前招呼说,这不是老鱼馆的老冯吗?怎么今天到这里来找屠书记有事?

    老冯嘴里哼哼哈哈的说,是啊,是啊,找屠书记有点小事。

    贾振国一心想要从老冯的嘴里掏出点什么来,没话找话的说,老冯啊,听说你们经理已经出来了,那酒店什么时候开张啊?那可是开酒店的好地方,那是日进斗金啊。

    老冯笑道,快了,快了,到时候,我请贾主任多喝几杯。

    贾振国不由又愣了一下,他可是听说,这次黄一天同意把冯香妞给放出来的条件之一就是要请她滚出洪河县,可刚才老冯竟然说,老鱼馆快要开业了,这到底是他顺口说说罢了,还是确有其事呢?

    贾振国说,到时候一定去捧场,哈哈。

    老冯跟贾振国招呼后,急匆匆的下楼,贾振国瞧着老冯的背影,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太正常,可是到底哪里不正常呢?他自己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屠德隆的办公室里,他正在跟黑道朋友联系,今天老冯过来一趟,算是帮他下定了决心,连冯香妞这样一个女流之辈,竟然都不顾一切的想尽办法要报复黄一天,何况自己七尺男儿呢?

    老冯一走,屠德隆就拿起电话跟黑道上的朋友说定了对黄一天下手的事情,屠德隆说,条件自己算是答应了,但是,结果必须很快出来,先付定金,事成后付全款。

    黑道上的朋友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说既然屠书记答应条件,要马上联系下家,尽快把这件事办成。

    江湖上,办这种事情的规矩,无非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既然现在买家钱不成问题,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自然要货到付款。

    瞧着老冯走远了,贾振国推门进入屠德隆的办公室,屠德隆显然还处于刚才跟黑道上朋友打电话的状态,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贾振国站到他面前,他才有些惊愕的表情问道,贾主任找我有事?

    贾振国汇报说,屠书记,最近一段时间,有几个工程需要实行招标,现在宏远公司出现状况,这招标过后,总要有个结果出来,您看,到底给哪家比较合适呢?

    屠德隆现在哪里有心思考虑这类小事,他对贾振国拿这种工作上的事情来打断他的思绪,显然表面上有些不满意。

    屠德隆说,贾主任,给哪家公司,你看着办就行了,不是太着急的工程,完全可以先不招标吗?等等看再说。

    贾振国有些为难的口气说,屠书记,这工程计划书已经做出来了,要是长时间不进行招标,恐怕也有些不妥当吧。要不,就先拿出一两个项目来,让各家建筑公司公平竞争,大家凭实力说话。

    屠德隆没兴趣跟贾振国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耐烦的冲着贾振国挥手说,贾主任,你既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要来问我,依我看,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成了,我把大权放到你的手里,你却还要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那我不如自己亲自负责好了。

    屠德隆对贾振国说话的口气相当不好,这让贾振国心里不由有些窝火。

    贾振国心说,狗日的,你屠书记心情不好,逮着谁都成了你的出气筒,这跟我无关,可你也要看看眼前站着的到底是谁,要是你把我贾振国也当成随便可以呼来喝去的角色,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你自己无能,处处受到黄一天的制约,那是你自己没本事,狗日子冲老子撒气,当心老子翻脸不认人。

    贾振国哪里知道屠德隆现在心里大战之前惴惴不安的感受,见屠德隆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也就识趣的从屠德隆的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贾振国心里有数,自从自己投靠秦岭振以来,在自己的协助下,秦岭振已经逐渐的把握了开发区的形势,尤其是一些平常被屠德隆不待见的领导干部,现在跟秦岭振打的火热,现在的开发区,早已不是屠德隆想象中的铁板一块,如果屠德隆把自己惹急了,自己稍稍一翻脸,这厮必定没有好日子过。

    念及以往的那份旧情上,贾振国不想亲自出面收拾屠德隆,他心里清楚,秦岭振那里摩拳擦掌的,早就等着对屠德隆下手的一天呢,而自己只要装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样,耐心看戏就行了。

    晚上屠德隆回家后,老婆对他说起,自从兄弟们出事后,母亲的饭量越来越小,最近实在是支撑不住,已经住进了医院。按照医生的说法,其实老人倒也没什么明显的大病,估摸着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屠德隆听了这话,有些不放心的**代说,家里现在今非昔比,对母亲那边,你要多关照些,还有正在上大学的妹妹,和屠德钧的媳妇张晓芳那里,有什么动静,及时跟我联系。

    老婆说,妹妹在大学里倒也还省心,母亲的身体必须要好好的调养才行,不过,那个张晓芳,依我看就不用你这个大伯多操心了,我瞧着他自打屠德钧进去后,该唱歌唱歌,该喝酒喝酒,倒是没什么改变,就像坐牢的不是她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