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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初暖在落入水底被救上来之后,身上就染了风寒。
她每天晚上都在做相同的梦:沉入寒冷的海底,什么也看不清楚,什么也摸不到。周身的寒冷几乎可以将她自己吞没。
虽然她没有醒过来,但还是可以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初暖,对不起,醒过来吧,醒过来吧……”
当初暖再次醒过来,是清清守在她的床边,她歪着头一直在打瞌睡,好像是好几夜没合眼的样子。
她没有叫醒清清,也没有穿上鞋子,光着脚,走了出去。
她光着脚走在大街上,所有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路上硌脚的小石子,磨坏了她白嫩的脚底,渗出一层又一层的血。
“狐狸精,真不害臊!”旁边有一个大妈向她扔了一筐菜叶子。
远处轿子里坐着的男子,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生怕错过她的一举一动。他示意几个侍卫暗中跟着初暖,怕她会有什么危险。
“这不是琳琅阁最会跳舞的那个仙女吗,快过来,陪本大爷喝个酒。”一个喝的烂醉的油腻腻大叔,拿着酒壶在初暖旁边晃来晃去。
初暖推开醉醺醺的他,继续往前走。
醉汉又跟了过去:“怎么了?不就是卖吗?你开个价,多少钱,说出来,本大爷给你啊!”
她正愁没地方发脾气呢,逮住醉汉的脖子,扯着嗓子问:“你这只猪,卖多少钱一斤?我买你的猪嘴,让你闭嘴行不行啊?”
醉汉嬉笑:“有意思,我喜欢,我喜欢。”
轿子里的神秘男子,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下。两三个侍卫便跟在了初暖的身后。还有一个侍卫去给初暖买鞋子去了。
三个侍卫将醉汉生生拉了出去,暴打了一顿。另一个侍卫给初暖买了一双合脚的鞋子,初暖狐疑的看着他们:“你们又是谁派来的?看我笑话?”
“我家公子说了,要保证初暖姑娘的安全。”
初暖没有穿那双鞋子,反倒是拉着他们四个去酒楼里吃酒去了。初暖要了一桌子的酒,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一口也不敢喝。
她直接用酒壶大口往下灌,一下就喝的脸通红通红的,像个红苹果。
喝醉之后,初暖就开始委屈的哭了出来。
“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呀?”她打了一个嗝,满满都是酒气:“以前他总是会及时出现的,我们是好朋友,他实话告诉我会怎么样?为什么要耍我?”
想到这里,她面色晦暗,又接着喝下几口酒,脸更红了:“你们说说看,我又凭什么在这里发牢骚?人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把我支开,就是为了好好的谈情说爱?那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躲着我?是觉得对不起我吗?我没有觉得伤心,我只是在嘲笑我自己。”
初暖不知道喝了多少壶酒,直接醉成了一滩烂泥,扶也扶不起来。
刚好了风寒,又开始喝酒,喝醉了又吐,吐出来又睡,就这么循环了一晚上。
下篇:
琳琅阁。
窗户开了,下过一阵小雨过后,吹进来的凤也是凉飕飕的。初暖的玉佩就这么直接放在了桌子上,黑夜里,发着莹莹的绿光,十分透亮显眼。
一只寒鸦停在伸进窗内的树枝上,咕咕的叫了几声,又飞走了。
初暖浑身酒气,还说着梦话:“给我酒,我要喝酒!”
外面的凤越来越急了,直接把窗户完全吹开了。黑衣少女在窗外伺机等待时机,进去拿走玉佩。
深夜,窗户被风吹得开开合合,就像大鸟的翅膀一样。
一个疾步,黑衣少女破窗而入,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子旁,确定初暖熟睡过后,便准备要拿走玉佩。
初暖并没有真的睡着,她早已知道,被人跟踪。只不过她在引他上钩。桌子上放的玉佩也是假的。
“你是谁!?”初暖发出声音。
黑衣少女转头看了一眼她,拿起玉佩便跳窗而走。初暖起身,紧跟其后。
初暖的轻功放在凡界,是十分厉害的。只不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的轻功更是了得,就像一只行动敏捷的黑猫一般。
初暖追上他,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后背,他一用力,后背一块布料被扯了下来。
随即,黑衣人往后发出几个短剑镖,短剑镖发出“嗡嗡”的声响,有一只镖还蹭到了初暖的手臂,划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初暖不想示弱,一个箭步追了上去,纵身一跃,跳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拿出一把短剑,夜里,发出寒光。初暖没有武器,就只能一直躲,在他猛然进攻之时,初暖抓住了他的手腕,怎么这么细?初暖的第一个念头。
短剑并没有被好的掌控,黑衣人手腕一转,随即身子一动,短剑差点插到初暖的胸膛上去。
黑衣人一个后空翻,摆脱了初暖的掌控。
初暖的伤刚恢复过来,只能勉强做做武斗,却不想遇到个棘手的。
初暖手臂上的大口子一直在往外渗血,可初暖还是想要抓住她,一阵疼痛感突然出现,初暖眼前竟有些模糊。
黑衣人见她精神状态有些差,便手握短剑,继续向她进攻。
眼见短剑将要伤到她的眼睛,初暖及时一躲,险些安全,在躲避的同时,初暖抓到了他的面纱,用力一扯。
黑衣人的发髻被扯了下来,长发扫过初暖的脸颊。
初暖感叹:居然是个女的!
乌云散开,月亮爬出来了。温柔的月光照在女子如鹅蛋般细滑的脸蛋上,显得她更加妩媚多姿。
初暖定睛一看,被她英气美丽的脸吸引了过去。
黑衣少女身姿曼妙,有着楚楚动人的眼眸,樱桃般的朱唇,但由于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整张脸显得更加英气,与中原的女子很不一样。
黑衣少女见自己暴露了身份,随即消失在黑夜里。
初暖本想着寻着她的脚步去追,可不知怎么的,踩到一个坏了的瓦片,直接从屋檐上掉了下来。
正脸朝地,四脚朝天。
不过还好,真的玉佩没有丢,她拿去的是一块假的玉佩,这样初暖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不过现在她腰特别的疼,疼的根本翻不了身,只能等着哪个好心人来救救她了。
“摔到哪里不好,非要摔在我家前面,是不是还在烦我呢?”
一阵兰花香飘过来,是蓝玉。
“不要管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水蓝玉并没有听她的话,将她小心翻转过来之后,两只手将她环抱了起来。那一刹那,她与水蓝玉的眼睛对视上,初暖的心事仿佛被他俘获了一般。
那如海水般深不见底的蓝瞳,好像可以将所有人的心事看穿。
“我们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之前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呢?”初暖躺在他的怀里,显得十分娇小可人。
“前段时间,我得师傅心无神尊来以安阁收集人的记忆,我怕你有压力,就没跟你说,想着你在琳琅阁,自在些。”
“那那天晚上,你怎么解释?”初暖反问。
“那天晚上,我碰巧出去,碰到了上官琳琅,谁知道她那么伤心,直接把我错认成她战死的亡夫了,哭的那么伤心,我也就没敢推开她。”
蓝玉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再往前走:“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你的醋,我脑子有病?”
“不瞒你说,你以前在北海的时候,经常吃我亲妹妹妹云染的醋。你这样,我还挺开心的。”
其实初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和蓝玉也不是太亲近,但是却总感觉很久之前就认识一样。
不过初暖很快也放下了,毕竟她还要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