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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店里的钟表也走到了十的方向,闲聊过后,我们决定回家。
“今天该林清陪楚一了吧”话语间,和我走在一起的赵骁顺势拉了拉自己的风衣。
“嗯,楚一,我们一会儿打车回家吧。”林清答应道
“好呀,我来打吧”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叫了一辆出租车。完成后,我问其余的两个人,“你们呢,这么晚了,准备怎么回去?”
“我叫宋昱来接我,顺便把瑜玥送回家。”赵骁回答道。宋昱是赵骁的男朋友,俩人好了有三年了,预计明年就结婚。
一切都安排妥当,站在萧瑟的马路上,等着各自的下一个进程。出租车到了,我们提前与赵骁、瑜玥告别,回到我家。
我家住在18层。当时租房的时候,我妈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选17、18、19层,说是不吉利,我其实倒也没太在意,毕竟住在这一层的又不止我一个。后来等到真敲定下来的时候,我却也闪过一瞬间的犹豫,“18层地狱”,但是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对于神灵鬼怪我向来是以噱头来当做调侃和笑料的,所以对于这些,我便也没太当个事。
拿门卡刷了楼道门,进去后我们发现一片漆黑,打开手机手电筒,发现一则公告:由于暴雨天气,小区供电设施被毁,现已派维修人员前去恢复,希望各位业主谅解。
“18楼,走吧,顺便消化消化肚子里的串串儿”我对着正盯着公告纸的林清调侃道。
“走吧,正好我今天也吃得有点多,一会儿上去之后抓紧休息,明天还有两台手术”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不用陪的,别耽误你的时间”
“没关系的,今天也是天气不好,好了不说了,赶紧上去吧”
觉察到林清可能有些疲惫,我也不太好多说什么,便默默地上楼。
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终于累死累活地爬到了18楼,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拿出钥匙,叉着腰扶着门把手,总算把门开开。
进家,拖鞋脱袜子,脱掉一身的枷锁,换上宽松无比地的睡衣睡裤,从冰箱里拿出冰镇水,倒了两杯,我抓起其中一个便咕咚咕咚地吞咽着。
林清这时比我强了太多,可能是每天的高强度工作所迫,她不得不练就一副强壮健康的身体。我在远处看着正在脱衣服准备洗漱的她,像色狼一样打量着。
她的身材很美,许是健身的缘故,虽不致欧美范儿的前凸后翘,但也很有料头,一头松散的卷发懒洋洋地披落在骨骼分明的肩上、腰间,更显神秘与韵味,不得不承认,夜晚确实会平添女人的魅力。
“喝水吗”我拿起杯子示意了她一下
她注意到我刚才的“不怀好意”,平淡地说“不喝,太凉了,我怕胃痛,先去洗澡了”
“林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健身的啊,我怎么忘了”我对着她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高考结束的那年暑假,怎么,你也想健身了?”
“算了吧,身体不太好,接受不了那么高强度的训练”
“嗯,晚安”
我低头看着留给林清的那杯水,水杯外面起了层层水珠,慢慢地渗到桌面上。
“晚安”
林清进了卧室,我却还站在厨房,手中端着仅剩一点的水。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喂”
“生日快乐”
“段皓宇?”我叹了口气,“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
“发生什么事了?”他听出我言语间的不对,问道。
“没有啊,什么事都没有。”
“楚一,你知不知道,其实你骗人的手段特别差”
“……”
那头被我无奈地气笑了,“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嘴硬的人啊,我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受虐人格”
“我又没有逼你!”一时间,我的话语有些冲动,刚说出口,意识到可能失了礼貌,又想起林清刚才在饭馆里说的那番话,缓缓开口“段皓宇,你我各自都有新的生活了,就这样挺好的,真的。”
“如果不是确定,我不会这样对你死缠烂打,楚一,你敢摸着你的心跟我说,‘你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和我分手,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如果你说出来,那我就不再坚持。”
我努力地说服自己,只是撒个慌而已,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啊,为什么我的嘴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开始回忆当初与他在一起的一幕幕画面。
是任谁也看不下去了吗,可是为什么非要我去拖累他呢,这样对他公平吗!
回答他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但幸亏是打着电话,否则他一定会看到我此时的纠结与痛苦。
好像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他的语气轻松了不少,没有接我的岔,反而另辟蹊径“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记得按时吃药”
挂掉电话,我走进卧室,倒在床上。
其实一直以来,我觉得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段皓宇。他应该也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决定和我在一起的。我们心照不宣地不去了解我的过去,开始美好地憧憬着未来两个人共同奋斗的日子。我甚至愿意去相信爱情,愿意去期待着明天,在那段时光里,我们相互陪伴,彼此照亮对方的世界。
“如果你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那我就彻底放弃”可是我又如何说得出这等违心的话。
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广播软件,传来一句经典歌词“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我也想知道,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我看着黑夜的微弱的光亮,关掉了手机,闭上眼睛,祈祷什么也不要乱想,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