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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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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怜怎么样了!”她似乎很担心夏怜的状况。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主任已经在解决这件事了……”铭袆有些顾虑。“关于江茜……”

    “她就该被退学。”苏容与恨恨的说。

    “这种事听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听说她经常在校内校外惹事。”苏容与突然压低了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据说副校是她亲戚……”

    “什么?!还有这种事?”安忆瞪大了双瞳。

    “可不是,因为这个基本上没人敢惹她。”“留过级,被休过学,结果一点都没改变。”

    “中午幸好人多,她也不敢怎么样。”

    “可是夏怜还是受伤了……”安忆眉头一皱。

    “都怪我……”铭袆脸上浮现出异样的低沉。她不经意咬着双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即使如此,她还是坚持着。“是我分心了……才导致……”

    苏容与挪了过来,拍拍她的肩。“不是你的错……”

    “分心?怎么会,你可是很少会分心的人啊。”安忆有些不相信她的措辞,她从铭袆失措的目光中感觉得出,她有所隐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语气突然急迫了起来。

    “没有……其实我当时在想……”面对安忆满腔询问,铭袆有些许不安,她撇开了与她对视的双目。

    铭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结果来,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去,向她后方巡视。

    “欸,洛瑶呢?”

    “啊。”

    ……

    洛瑶自然是有“先见之明”所以早就从后方走道离开了。

    反正都差不多下课了,这节课让它就这样扭扭捏捏的过去吧。她想。

    她借理由一个人躲去了洗手间。

    通往洗手间的这条走廊,安静的似乎只有她一人。

    风,轻轻的风。

    风儿吹起一地枯叶,盘旋在她的脚边。旋转,跃动,翩翩而来,它们在风中飘扬,似乎还活着一般。

    洛瑶小心翼翼地越过枯叶,尽力不去践踏它们凋零的生命。

    她走进一片阴影中。

    骤然打开了水龙头,一股清流一泻而下,迸溅开来,拍打在瓷白色的水池中。洛瑶将双手伸进,举一捧清水,清澈透明,透凉的水,顺着她的双臂缓缓流下,冰冷,触碰膀臂,一股透凉清新渗透进了皮肤,这浴火中的冰凉,刺激着每个毛孔。

    “喂,浪费水可不好哦。”洛瑶身后传来干净的女声。

    “夏怜,你怎么在这?”

    洛瑶或许应该这么说,可她并没有。出于本能,她闭上了半张开的嘴。她选择了沉默不语,仅用一种满怀疑虑的目光与她对视。

    沉默是最好的语言。

    “怎么啦?你想说什么?”夏怜用甜甜的声音反馈了她的沉默。

    洛瑶摇摇头,背对着她,不予理会。

    她正打算关掉水龙头。

    在她迟疑之际,夏怜早就凑近了洛瑶。

    她微侧着脸,一手抚在水龙头上,一面又以无法言表似乎暗藏杀机的笑容面对呆滞在原地的洛瑶。

    她缓缓拧过水龙头,随着最后一滴水的落下,她的手才离开。

    洛瑶皱了皱眉,用一种怀疑与不解的目光看着夏怜的一举一动。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洛瑶想离开这个行为莫名其妙的人。她背过身去,甩了甩潮湿的双手。

    她想离开,却被夏怜一把拉下了。

    这个人正想方设法地打乱洛瑶的所作所为。

    “有事吗?”

    “没有呢。”夏怜停顿了几秒,才给予回答。“本来是没有的。”她吐了吐舌头。

    她的话让洛瑶背后滋生了一股寒意。

    “我说,”她终于松开了拉住她的手。“中午,你也在吧?”她在询问,与其说询问不如说是反问。

    洛瑶瞥了她一眼,“和我没关系。”她直截了当。

    “当然,”夏怜嘴角微微上扬,“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先见之明,才故意不接受铭袆的呢。”

    洛瑶一哽,她无话可说。

    她当然不能告诉夏怜什么“当然是因为不想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所以不要再对我施加莫名其妙的好意了。”这种话。

    “或许你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夏怜像自言自语,一副遗憾的样子。

    “或许吧。”洛瑶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她脑海中仅剩下了无端的厌恶和排斥。

    夏怜看着洛瑶远去的背影,玩弄般的笑了。

    落日,燥热逐渐褪去,猩红色的晚霞给世间万物镀上了一层金。沉醉了的太阳,悬挂在天空的彼方,没有人可以拒绝暮色给世界带来的那片虚无的梦幻。

    洛瑶踟蹰在回家的路上。

    她在想象,在思考,在说服自己。

    她不明白夏怜的意思,更不能断定铭袆的意图。

    难道别人看不出来她并不需要他们施舍的好意和友情吗?她叹了口气。

    “朋友”和“友情”,并不是生存的必需品,在洛瑶看来,那些情感只会成为冲昏她头脑的阻碍物。

    不断的给予,不断的索取。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死循环罢了。

    在这层“友情”之后,是谁都无法窥探到的利益链。

    不会真有人会傻到,为了所谓的友谊而付出代价吧。

    她不理解向别人诉说的快感,也不理解去向别人示好的满足感。

    你会和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成为“朋友”吗?不会。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选择对自己有利益的“友情”。

    他们是平等的,它们是双向的。因为如此,她厌恶这样平等性的“回报”。

    洛瑶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独自走到了家。

    打开大门,压抑感迎面而来。

    屋子里静的可怕,似乎与世隔绝,她知道父母还没下班。

    扑鼻的陈旧气息弥漫在空中,仿佛要腐蚀整个房子。

    洛瑶不紧不慢地走进黑暗,在一片漆黑之中,打开了灯。

    黑暗不得已地褪去,光明占据一方。

    这光芒并未给洛瑶带来安全感,她或许更应该待在漆黑的房间里。她这么想着,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她身后相继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却被她眼前的这个人给镇住了。

    “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