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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新年似乎来的特别快。
忙着忙着,就又是一年。
往年的传统,除夕夜哥哥们都在自己的家里过,大年初二才齐聚玫瑰园。
年前南颂一直就是北城和南城两边跑,喻家人邀请她到喻家过年,就别回南城折腾了。
南颂谢绝了,还是回了南城,将南三财和言渊也带回了玫瑰园。
年夜饭南颂围上围裙,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大餐。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言渊非常喜欢吃中餐,吃的两眼放光。
他这还是第一次吃南颂做的饭,也才知道她做饭竟然这么好吃。
南颂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过年总要穿的喜庆些,她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汉服,长发用木簪盘在脑后,特别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女子。
“热的我满头大汗。”
南颂刚说出这一句,言渊就将手帕递了上去。
是一条蓝色的蚕丝方巾。
南颂直接就愣了,“言大哥,你还随身携带手帕呢。”
她没有用来擦汗,而是展开那方手帕,看着上面绣花的图样,觉得很是稀奇。
“这上面绣的,是满文?”
言渊轻“嗯”了一声,“是我的名字。母亲绣的。”
“这绣工是真不错。”
南颂细细摩挲着上面的针线,赵管家凑上来,也瞧了瞧,“嗯,是挺不错的,这是蜀绣。”
“是。”言渊道:“家母跟一位老嬷嬷学的,那位嬷嬷祖上就是学蜀绣的。”
“原来如此。”
南颂笑了下,将手帕又还给了他,“这么好的东西,用来擦汗糟蹋了。言大哥,你收好了。”
她扯了两张抽纸,擦了擦汗,“你们先吃着,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了。”
言渊看着她又进了厨房的身影,握着手中的帕子,浅灰色的瞳眸里闪过失落。
刚才忘记说了,这帕子他没有用过。
南三财咂一口白酒,笑道:“小言,你可能不知道,在中国,男人是不能随便将贴身的手帕送给女人的。”
言渊疑惑,“为什么不能?”
“因为手帕也被视为是定情信物的一种。”
南三财道:“你送出去,她要是接了,要是留着,就说明对你有意思。女人送给男人也一样。”
言渊眸子闪了闪,“啊,是这样吗?”
“别想太多。”
洛君珩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看向言渊,“她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就是单纯嫌你脏。”
言渊:“……”
他脏吗?
满满一大桌年夜饭,南颂做的多,吃的少。
每逢佳节倍思亲。
家里的人员越单薄,越让她想起以前爸爸妈妈在家的日子,虽然吃狗粮吃的她想吐,但也是真热闹啊。
妈妈那脑子里总是有天马行空各种想法,以折腾他们为乐,大过年的也不让他们闲着。
爸爸也愿意配合她,还非得拉着她一起打配合。
有时候搓麻将都能搓一晚上,越搓越精神。
唉,她还没到妈妈的年纪,心却已经老了。
过年总有守岁的习惯,电视机里播放着春晚,每年的花样都差不多,往年南颂都顾不上看,今年却看得认真。
言渊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正襟危坐,非常认真地看着,两道眉头微微蹙着。
T国没有过年的习俗,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春晚,许多梗他都不懂,努力地听着、理解着。
南颂正看得昏昏欲睡,转头看到言渊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却是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看什么军事题材的纪录片呢。
“言大哥,你不困吗?”
言渊终于将视线从电视机转移到南颂身上,微微摇了摇头,“不太困。”
南颂看着他有些拘谨的模样,暗骂大哥不靠谱,自己的朋友兼小舅子都不好好招待,上楼睡自己的去了。
“咱们来聊个天吧。”
不然这漫漫长夜,都不知道要怎么度过。
言渊浅灰色的眼瞳在白色的灯下泛着淡紫色的光,十分好看,像戴了美瞳一样。
他点点头,“怎么聊?”
“……”
南颂有些语塞,总不能说尬聊吧,只好道:“那玩个游戏好了。”
她想了想,问旁边守岁守的已经玩起了你拍一我拍一游戏的佣人们,“有硬币吗?”
几个女娃娃在身上摸了摸,这年头身上带现金的人是真不多,更别说硬币了。
“哎,我这里有。”
一个女佣人摸去一枚金灿灿的硬币,“大小姐,五毛的可以吗?”
南颂看着那五毛钱的硬币,身体不由僵住。
“给你五毛,不用找了。”
曾几何时,她和喻晋文离婚时,他跑到北城来找她,她就是拿五毛钱硬币打发了他。
想到这里,南颂觉得自己当时也是够笋的,笑了下。
言渊看着她这个嘴角扬起的微笑,神情顿住。
今天晚上她的笑,总是淡淡的,笑起来嘴角只是微微抿起,没有现在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想到了什么?
她想起了谁呢?
“够了,给我吧。”
南颂将那五毛的硬币要了过来,拿在手里抛了抛,转头看向言渊,“来吧。”
“游戏很简单,这个硬币有两面,一个人选择一面,翻到了哪一面,就由另一个人提问,ta来回答。”
看着言渊有些不太明白的眼神,她又用英文给他解释了一遍。
言渊点了点头,“明白了,我选花。”
“行,那我就是数字。”
南颂凌空一抛,“啪”的一声拍在手心,打开一看,两个人视线齐齐看过去,是花。
“OK,我问你。”
南颂想了想,决定问一个劲爆的提提神,“你和我大哥一起这么多年,有没有过想掐死他的时候?”
言渊听得认真,回答得也认真,“掐死倒不至于,但有想打他的时候。”
“是吧。”
南颂找到知己的感觉,放低声音悄悄道:“我有时候也觉得他超级欠打。”
言渊想了想,“要不等我伤好了,把他绑起来让你打一顿?”
“……”
南颂忍着笑,“现在不行吗?”
言渊一脸认真,慢吞吞道:“现在伤还没好,战斗力可能没那么强,打不过他。”
“噗,哈哈哈……”
南颂忍不住笑倒在沙发上。
佣人们被吓到了,齐齐转头,大小姐这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