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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疯婆娘披着黑袍，开过两枪之后，直接站起身来，踩着一堆东倒西歪的脑袋冲到了拍卖台上。
拍卖师见状，很熟练的一个前扑带翻滚就溜走了，台上只留下了那个美丽的女孩和几个大铁笼。
她将自己的黑袍从身上揭了下来，一把披在了浑身赤裸的女孩身上。
转身一枪就崩开了铁笼上的链条。
“跟我走！”她朝着铁笼里的孩子们喊道。
而此时苏文正朝着那群肥胖的军官跑去，他闻言扭头一看，惊讶的发现那个疯婆娘的身体，竟然被很多铜制的零件替换了。
仅仅是惊鸿一瞥，就看到了她的双臂都是黄铜打造的。
苏文本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他看到那条从胳膊里延伸出的供弹链。
“古怪的疯女人...”
苏文回过头来，冲到了那群胖军官身前，一把抓住了跑在最前面的军官，一拳砸在了他的眼睛上问到：
“消炎药和抗生素在哪？”
“朋友，我是第十七营地的司令万文，你要的东西就在那儿，只要你能放我走，都可以谈...”
苏文瞟了一眼他指的地方，哪里正有几个人搬着箱子准备跑。
“很好，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我问你，宁北城...”
“砰！”
还没等苏文问出声，万文冷不丁的就开了一枪，嘴里还嘟囔着：“傻逼，不知道老子有枪...”
“所以说是没得谈？”
万文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前情况，只见刚刚打出去的子弹，竟然正好端端的悬浮在两人中间。
他见此情况二话不说，直接对着跑在他前面的几个属下开了几枪，那几个人搬着的东西也顺着台阶滑落了下来。
“兄弟，东西都在这儿了，你看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一时半会儿也灭不完口，不如先去救一下你朋友，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可以么？”
苏文环顾了一圈，果然，周围的人都身穿着同一身军装，就连刚刚被万文用枪打死的那几个都是。
“第一，那疯女人不是我朋友。”
苏文看着眼前冒的满头汗的万文继续慢悠悠的说道：“第二，我能灭完口...”
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能量就以苏文为中心扩散开来。
围在苏文身旁的几个军官几乎是原地腾空而起，飞向了四周镶嵌了钢板的墙壁上。
而那些裹着真皮，被钉在原地的座椅，更是直接被撕扯的粉碎。
苏文看了一眼那些已经没了声息的军官，转身就准备离开。
心中还不断骂着晦气。
打听消息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被一个疯女人给搅和了，抓了个看上去有点地位的还是个心眼子多的。
现在肯定是得开溜了，地下城里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虽说他们的目标都是那个疯女人，但万一波及到自己就不好了。
苏文站在他进来时的那个大铁门前，远远的看着拍卖台上的那个疯女人。
此时她已经被一圈又一圈的人给围了起来，虽说她仍然游刃有余，但是那些被她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孩子们还是一个个的倒下了。
有的被一颗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打穿了脑袋，有的被涌上去的人潮活活踩出了内脏。
虽说苏文离得已经很远了，但他还是能大概猜到那个疯婆娘眼神里的烦躁和焦虑。
苏文摇了摇头，径直走出了地下城。
等他走出这栋破旧的居民楼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此时的宁永市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街道上。
苏文紧了紧大衣，把怀里的箱子包裹紧，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还没走出去多远，他就听见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楼房垮塌的声音。
“都埋了也好...”他心中暗暗想到。
.....................
99号公馆里这里不算近，苏文走到时暴雨已经变成了小雨。
而此时，公馆外竟然坐着一个人。
苏文走进一看，赫然就是刚刚那个一人单挑几百个持枪壮汉的疯女人。
直到现在，苏文才清楚的看见她长什么模样。
凭心而论，这家伙的脸长很好看，但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没有被机械替代的。
一只左眼被一块镶嵌着蓝色水晶的铁球替代，一条胳膊是黄铜打造的，隐隐能看见刚刚的供弹链。
两只耳朵被替换成了金属尖耳，有点像神话故事中的精灵耳，看上去却并不违和。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在她身上并不像死物，就如同天生就是这般生长的一般。
她如今浑身上下都是血，黄铜左臂上有不少的弹孔，嘴里吊着一根被雨浇灭的烟，呆呆的发愣，过了好久才看向苏文。
片刻的打量之后，苏文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后面有地下城的追兵，99号公馆是他们唯一不敢靠近的地方...这句话我也想问问你。”
苏文看了一眼公馆，没想到爱丽丝这家伙竟然把这儿经营成了都市传说一般的地方。
“那些铁笼里的孩子呢？”他岔开了这个疯女人的问题，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那女人沉默良久，低着头开口说道：“死了，我扔了颗炸弹，把他们都炸死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死对于他们可能更轻松一点。”
苏文点了点头，理解一个疯女人的想法还是比较困难的，他转身就准备走。
女人又点了一支烟，趁它被雨淋湿之前猛吸了一口，朝着离开的苏文说到。
“你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个女孩儿要被买给安特林时才出手么？”
没等苏文说话，她就自顾自的开口解释：“因为我曾经就是那个城市的圣女，那可不是什么好工作。”
“圣安特林的那群疯子希望把最美的女孩献给他们的神，又害怕祭品不够用。”
“于是，他们会将这些漂亮的孩子一点点送给他们的神。”
“先是双眼，再是四肢，然后是牙齿，最后是心脏和大脑，每年一次，每一个被选为圣女圣子的孩子，都会看着自己身上的部位一点点减少，直到整个消失在世界上。”
听到这儿，苏文的脚步顿住了，他忍不住问到：“可是你...”
“可是我为什么只丢了一半的身体？”
苏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女人笑了笑说道：“因为我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她和我一样漂亮，只不过身体没我好，拔到后槽牙时就死了...至于这些东西....”
女人抬了抬自己的胳膊，带着一脸炫耀的表情说道：“是我爹给我造的，他是宁北城里逃出来的能人呢。”
说罢，她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她能跟苏文说这么多，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外面全是地下城的人，自己要么出去被他们干掉，要么就饿死在这里，能开口说这么多，单纯只是临死前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
“我叽里呱啦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为什么你也在这个晦气地方。”女人好奇的看着苏文。
“这儿是我家。”
苏文说完，公馆的门就打开了，他转身进门，留下那个疯女人在外面看着关上的大门发愣。
半晌后，女人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准备去跟那些人拼命，她也不想送死，但她可没有一栋安全的大房子可以避雨。
突然，苏文的半个身子从门口探了出来，问到：“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