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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底隐隐的激动,下意识想要抓紧腰间的香囊,下一秒又分外珍惜般轻抚。
等男人带队离开不久后,一队人马忽然摸进了营内,为首的粗犷大喊一刀斩下哨兵的脑袋,站在哨台上高喊:“弟兄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这些可都是前朝余孽培养的精兵,就算许睿之有心收现成的兵力,他也不敢用啊。
保不齐,就有人为了前主忍辱负重假装顺从,背地里捅刀子呢。
“怎么回事!??”被交予看守的副将满脸震惊,他主刚走,这些人就打了进来,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而后他又是一惊,他们到底是怎么晓得他们在这冰天雪地里的?
可惜,这个问题无人为他解答,当他被劫持住不甘询问时,只得了虎头儿一个怪异又讥讽的笑。
毫不留情的手起刀落,“对待敌人,一击毙命”从来都是他们虎税队的信条。
尽管他们以出奇不意之势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但对方不愧是萧遇北一直隐藏的暗势力,短暂的惊慌失措后,很快被对方副将集结起来对抗虎税军队。
可到底是来不及了,副将倒是有心派人追上萧遇北他们,可惜这件事早被虎头儿料到,派了人驻守门口截下了想要趁乱报信的人。
等将对方五十多人彻底剿灭,虎头儿神色严肃的看向了某个方向。
他们悄悄摸过去时,正巧看到萧遇北带着十几号人向着山上走,林芸梦当即表示要带一列小队跟上。
虎头儿一开始自然不同意,可架不住林芸梦的军令符呀,最后他还是黑着脸目送林芸梦的背影消失在白雪皑皑之中。
“头儿,可要去寻姑娘?”李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嫌弃的将占满鲜血的刀子扔在地上。
“寻个屁!她爱寻死你们拦着作甚?我们先收拾战场,将受伤的弟兄们集起来医疗,死去的弟兄…埋葬吧。记得,别留活口!”
虽说他们占优势,但对方到底有两把刷子,消耗了虎税队一部分兄弟,虎头儿心酸的同时也只能接受,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谁能保证自己不丧命?
……
一片光秃秃的雪原上,几个小黑点朝着山崖处缓缓移动,而在黑点后方,还远远坠着十几个同样的黑点。
雪不再下了,但刺骨的寒风还是无孔不入,钻入毛孔里冷到人骨子里去,生疼生疼。
天山崖。
这儿便是他们的目的地,虽说那传说中的天山雪莲就在天山崖附近,但可惜的是,萧遇北率先带人寻过一圈,可惜都无所获,这也是他将队伍驻扎在天山的原因,就为了寻找那传说中的天山雪莲。
“主子,这天山雪莲并不是生在崖边,而是山崖峭壁的洞穴之内,作夜雾散去时,小民搭绳下去的时候瞧见的,可惜那时绳子距离不够,我们要朝着北走……”
属下低声禀报已知的消息,呼出的白气飘散在空中,萧遇北神色微动,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神采,他嘴角细微的笑为冷峻的容颜增加一分亮色。
宛如晒在了暖阳之下的坚冰,缓缓融化。
她会喜欢吗?这份礼物,能否换回她一个灿烂的笑颜?
萧遇北微微垂眸,复又抬眸,仿佛刚刚那刹那的柔不曾存在一般,锐利而充满尖锐的进攻性。
“全力出发!”
来到山崖边,萧遇北踩到了山崖边缘,松茸的雪随着重力一塌,窸窣掉下快快雪花,坠入看不清底的白色雾霭之中。
这山像是被一把巨大的擎天刀从中间劈开,留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沟壑深不见底,望着对面依旧一片雪白的萧遇北,他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常久待在这白雪茫茫之中,队里都有许多手下患上了雪盲之症,兴许他再待久一些,也要如此了。
“行动。”萧遇北挥手,立刻有下属走出来,却见他伸手一栏,薄唇轻启:“孤自己来。”
“不可!”心腹一惊,嘴比脑子更快一步,面对萧遇北凌厉的目光,心腹吓的头上热气蒸出的白雾更多了,他斟酌片刻小心回答:“主子身子金贵,且下边情况未知,小民猜测里边有雪莲花,不过也是瞧见了宛青藤的存在罢了,可这宛青藤存在不一定代表……”
其实心腹这话分明就是不想让萧遇北亲自下场,这宛青藤乃事雪莲花的伴生草,也是这白雪之中唯一的一抹绿色,所以他所谓的不一定存在,自然是假的。
“孤看起来很蠢?会被你这哄骗稚儿的话语蒙蔽?”萧遇北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负手望着正将绳子往铁杆儿上系的手下。
他们需要一个承重的地方,这被扎入深土里的铁杆儿是整片平原唯一的支撑点,萧遇北不理会属下悻悻的神色,上前用上内劲,再度将铁杆儿往土里推进了几分,用力扯了扯绳子,试了试牢固度。
随后不容置喙的一挥手,将绳子绑上自己的腰身,眼神坚定无比:“不必多言,孤亲自下去,你们便在此守候,若有情况,再拉绳索以示,可懂?”
“…是。”心腹咬咬牙,只得颔首。
八个黑衣人拉着绳子一点点将萧遇北给放了下去,他顺着崖壁下滑,这绳子准备的够长,应该足够他到达那洞壁中。
他低头看了看望不到头的崖底,当即一阵头晕目眩,好在萧遇北非常回过神来,迎着在雾中若隐若现的绿色下滑,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遇北终于到了洞壁口,微微突出来的一片石块上稀啦啦长着几条暗绿的藤蔓。
萧遇北抬头,他已经看不见顶在哪了,只有一片雾蒙蒙悬在头顶,给人一种逼怂的压迫感。
喘了喘粗气,萧遇北捏着绳子缓缓向黑不见底的洞壁深入……
天山崖边围着八号人物,他们确认绳子无拉力后,这才松懈了几分,擦了擦额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他们静静等待了良久,一个黑衣人兴许是耐不住这无边的死寂,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