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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有些清冷,小男孩跪坐在墓旁,背影有些落寞,但背却挺得笔直,他的身上穿着新衣裳,似乎感受到有些动静的他轻轻起身,走到了周念同的面前,眼里是之前不曾有过的坚定。
“你……”周念同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何事?”张忠看向了周念同,“你们不是都看到了?是我杀了张风。”
张忠并没有因为杀了人而懊悔:“我早就想杀了他了,他如此对我娘,我娘是那么爱他,等了那么多年,累了那么多年,可是他呢?”
他轻笑,话像一根羽毛,轻飘飘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的墓碑:“都是狗屁。”
“我娘曾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却错付了真心,辜负了年华,我曾经也和她一样,期待着有一天,他来接我们回家,但等着等着我娘老了,他却从未来过!我也不再有期待!”说着,他的手攥紧了衣角,眼中被怒气填满,每一句话都是说的咬牙切齿,近乎嘶吼。
“我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局面,但没想到……”张忠突然笑了出来,似乎是在回忆一件在他的心底美好的事情,但却笑出了眼泪,流露出无限的伤感。
“之后,有一天,我娘终于笑了,因为今天张府来人给了一碗药品,说是张风给的,我娘特别开心,她把那碗每天当宝贝一样供在屋里。”
“之后张府每天都有人来,说是送补气血的药品,我娘特别开心,我已经很久很有看我娘那么开心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直到有一天,我娘喝了那碗汤后……”
“她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红得刺眼,却又黑得让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醒过来,可是……自此之后她的眼睛……再也没睁开……”
“事情是我做的,是我杀了张风。”他前面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哽咽,后面却毫无之前的那般,他接着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
此时,茅草屋的后面只剩周念同和柳闻君二人。
“为什么他这么恨张员外还要把棺材放在她娘的边上?”
周念同有些不解,可是又摸不着头脑。
“也许……是因为他娘吧,他和他娘一直都相依为命,哪有孩子不爱自己的家人呢,我想因为他知道他知道他娘喜欢张员外……”
柳闻君眼角微微湿润:“他不想让他娘难过,把张员外和他娘葬在一起,也是想让她开心吧,还记得吗?他娘的棺材里有个有裂痕的碗,应该就是张忠说的那个被他娘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吧。”
她回忆起那个碗:“或许是因为他恨张员外所以把碗给摔了,可是又想到他娘很喜欢很喜欢那个碗,就又把它们粘了起来,然后放在他娘的棺材里。”
“唉……”
柳闻君拉着周念同,走到了墓前,一个小小的木板上,倾注了张忠所有的情感,仿佛又看见他在墓前,一笔一划地描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字永远都是那么方正浑圆。
柳闻君把自己身上昨晚刚买的糕点轻轻放在了墓前。
然后她拉着他离开了。
什么是恨?什么是爱?
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这就是远古人的情感吗?
也许是吧。
周念同之后和柳闻君分道扬镳后,终于回到了自己家里,袁瑞中原本有些着急,但看到他回来了之后,似乎心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怎么一个晚上没回来?”
“查案。”
“查案需要一个晚上,还有别人吗?”
“和柳闻君。”
“你怎么又和她在一起,不找我?”
袁瑞中有些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下次找我行吗?那你们查到谁是凶手了?”
周念同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嗯”了一声然后一饮而尽。
“凶手是翠竹?”
“不是,是张忠。”
“没想到,没想到。”
“你怎么觉得是翠竹?”
“我看她面向不善,觉得此人城府颇深。”
“厉害,她确实城府挺深的。”
“明天去官府报案吧。”
“好,但是今天还是要把案情捋一遍。”
周念同闭上眼睛,回忆起一开始的经过,然后把所有听到的看到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在脑海里抽丝、剥茧、蜕变。
当晚,账房并非是第一案发现场,为什么在极近的时间段里,翠竹和张忠都说看见了张员外?
张员外的指甲里为什么会有些碎屑?
张员外到底是在哪里被杀的?
到底是谁在说谎?
且慢,好像有一个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似乎被弄丢了。
《太平清领书》现在在哪里?
周念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砰砰直跳,他的眼睛睁大,瞳孔微缩,他好像不应该从那里回来,是不是回来太早了?
他有些急切,还没来得及换身干净的衣服,就赶忙跑到张府。
张府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除了一直守在张府的张员外的夫人。
还有——
一个坐在张府门口的老人。
刘砂。
周念同看到他并不惊讶,惊讶的是,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不过到底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奇怪。
他上前询问:“怎么了?”
“翠竹死了。”
怎么回事?
昨晚她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死的?”周念同的声音有些颤抖,额头上因为在太阳下剧烈运动,早已冒出豆大的汗珠。
“就在昨晚,仵作说是窒息而亡。”
“窒息?”怎么回事?
难道是除了我和柳闻君之外,之后还有其他人去了账房?
是谁?
“怎么办啊?”刘砂带有一些哭腔,脸上的皱纹全都浮现出来。
“怎么了?”
“巧儿……巧儿……她……她被官府带走了……”
“带走?”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打算来看巧儿,在结果,我就看到张府外边围了一圈的官兵,我想要进去,却被拦在了外面。
刘砂接着又说:“然后我就一路跟着,才知道她们府上翠竹死了,翠竹是她的贴身丫鬟,整个府里就她两个人,就说巧儿是杀人犯……”
“你说说……念同啊……这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周念同犯了难,翠竹是他杀吗?那……窒息?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别太担心,官府也不能太早下定论,我们先去衙门看看。”周念同把刘砂从地上扶起来。
“还有什么线索吗?”
“翠花的尸体。”周念同看着打开的大门眯起了眼睛。
结果就是,他们刚到了衙门门口就被拦住了。
“周官人,如果你想要击鼓鸣冤呢,我倒是可以放你们进去,你要是替别人鸣冤呢,那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忘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周念同的话瞬间被堵住了,他不知道怎么说了,的确还有几天就到了期限了。
“都是人命,凭什么?说不定翠竹的死也和张风有关!”刘砂语气强硬起来,事关于巧儿,他不可能放弃!
但官兵依然拦在了门外。阻止两人再前进一步。
最后周念同拽着刘砂离开了。
刘砂不愿意放弃,气冲冲的拉着周念同来到一个小巷子:“我们晚上行动。”
又是晚上。
周念同叹了叹气,无奈地答应了他。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刘砂带着周念同一起去吃饭,然后准备了夜行衣,穿戴好之后,便悄悄来到了衙门。
衙门内很安静,他们二人悄悄来到了他们曾经十分熟悉的地方。
“你来大牢干什么?”
周念同被刘砂带路带迷糊了。
“我想来看看巧儿。”
……
“那你快点。”
“好。”
说着,刘砂悄悄往牢房深处去了,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砂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泪痕,好在并没有人发现他们,他们悄悄往其他的地方看了看。
终于,他们找到了存放翠竹尸体的地方,他们轻手轻脚的过去。
来到翠竹尸体的面前。
周念同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尸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账房内没有一件工具可以导致人窒息,如果是用手来蒙住口鼻,倒也是会死亡。
这是身体内部的问题。
他想解剖,正想要解开翠竹的衣带。
“你要干什么?!”
刘砂匆忙擒住周念同的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解剖。”
周念同冷冰冰的一句话,刘砂像炸开似的:“解什么剖!你这是对死人不敬啊。”
“不看内部,怎么知道翠竹是怎么死的?”
“窒息而死!窒息而死!”
刘砂的神情颇为无奈,好像怎么着都不让周念同进行他的下一步行动。
周念同撇了撇嘴,收回了双手,还有什么办法才能知道翠竹是怎么死的呢?老是呆在这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想了个办法,转身笑着对刘砂说:“我有办法了,你把眼睛闭上,我叫你睁开之后你再睁开。”
“你想干嘛?我以前觉得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等虎狼之事……”
周念同听了后笑了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刘砂才制止他,他是不会也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他连忙跟刘砂解释:“不是……您误会了……哎呀……”
“那你还要怎么样嘛……”
“我就是检查一下,很快就好了,您就安心地闭上眼。”
“行……那你千万别给我乱来奥……”
刘砂不放心地走到了旁边的墙壁上,闭眼时还回头看了两眼他,用眼神警告他。
周念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等到看着刘砂终于安安稳稳地闭上了双眼之后,他先把翠竹的嘴巴打开,然后开始释放出他体内的青能,很快,翠竹的尸身被一个个青色的光束包裹。
他把手放在翠竹的嘴巴上方,然后通过喉咙进入到身体的内部,各个器官,甚至毛细血管。
大概过了半分钟,对于翠竹的检查终于结束了,青能也并没有耗损多少,他把之前散布在翠竹周围的青能收回,然后叫了刘砂说可以睁眼了。
刘砂睁开眼后,立刻看了看翠竹的尸首,并没有发现异样,心里有些安心,然后到周念同旁边:“怎么样?检查出什么来没?”
“嗯……照昨晚的情形来看,我推断——翠竹是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怎么个意外法?”
“我昨晚查案的时候见过翠竹,她喝的醉醺醺的,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呕吐物堵住了气管,窒息而死。”
“所以……是她自杀?跟我们巧儿没关系?”
“可以这么说。”
“太好了!我巧儿无罪!”
刘砂感动地谢天谢地了,周念同拍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悄悄离开这里。
等到刘砂回到家里睡下后,周念同又默默地潜伏到了张忠的茅草屋那做了些事情之后回到了家里,然后等待明天的审判。
明天,是一个月赌约中的最后一天了,周念同莫名地有些紧张,刘砂和他搜查了之后回到了家里,等待明天的太阳。
等到周念同从家中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但是他再也睡不着了,这一天终于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记录了有关这里的一切事情,现在是至道三年三月廿十日,也是星纪元前14000年4月29日,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这里很久了,他回忆起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八个月他就要离开这里了,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情感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浮现出来。
天亮了,阳光并不是很浓烈,似乎有些想要下雨的预兆,他的心里忐忑不安,整理地穿戴好衣物,便去了衙门。
“听说周念同把凶手逮住了……”
“不是吧,不会是随便一个人拿来充数的吧……”
“周念同能有什么能耐,长得白白净净的,估计是不会做事只会吃饭的主儿……”
“我看他呀,也是……哈哈哈哈……”
在去衙门的那一路上,嘲笑声不绝于耳,似乎都是来看他的笑话的,周念同有些颓废,终于到了衙门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那里等着他了。
衙门里外被围了一圈。
都是在看他怎么把自己关进牢里的。
周念同挺直了背,之后看了看知府大人,赢得允许后就开始说出真相。
“杀害张员外的凶手不是我,是张忠。”
张忠现在正跪在地上。
一旁的周念同在尽量的还原整个案件的经过:“张员外死的那天当晚,翠竹和张忠同时看到了张员外,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张忠说了一个谎。”
“那天当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员外去了张忠所住的那间茅草屋,因为茅草屋那片区域本来就是人烟稀少,所以并没有人看见他去了那里。”
“之后张忠注意到了张员外并把他杀害后,偷偷地拖到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密道里,之后就赶忙跑到张府做工,装作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是如果员外不见了,府上的人似乎都会有疑问,但是他早就想好了一切办法,他在家里偷偷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员外的衣服,因为你与他的关系是父子,所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因为已经到了晚上,天色昏暗,所以伪装成员外的样子故意从别人面前经过,然后可以有人证明当晚员外还没死。”
“之后你便去了账房,拿出了之前员外一直放在身上的账房钥匙然后进入账房,因为账房里就有密道,所以你再把张员外从密道里脱出来,换上你身上穿的衣服,这样不会看到泥土。”
周念同似乎要说到重点了,脸色微红,额头上青筋有些暴起:“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你打开窗户,正好看见我当时正想要去书房时的画面,就一时起了想把罪名推给我的念头。”
“张忠把一切事情都做全了之后,就按照他自己说的去报告给了张员外的夫人刘巧儿,然后让我替你背了锅。”
“我被捕快抓入大牢后,你以为可以安稳了,但是,你没有料到的是,我竟然被放了出来,之后,你慌了……”
“怕我们戳穿你的谎言,在我还不能进张府之前,匆忙去了账房,在窗户的边沿上留下了你自制的印记,我当初看到的时候,那个泥土很新,像是刻意弄上去的,这是你的第一个破绽。”
“当我发现了拖拽的痕迹,以及之后我和柳闻君查案时,你应该是在账房里的密道偷听吧,不巧的是,你发出了声音,更加让我确定了这个房间里,有密道的存在。这是你的第二个破绽。”
“以及最后,你的动机……这是你的第三个破绽。”
张忠眼睛里的血丝遍布,眼睛睁得很大,嘴巴微张,在止不住的抖动,他似乎不知道周念同搜查的这么透彻,他以为他已经把所有的痕迹都消除了,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恐惧,“没有……我没有……杀人……”
怎么回事?之前承认的倒挺坦荡的。
“你怎么回事?”
张忠一下子向周念同冲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抬着头,看向堂上端坐着的府尹,又抬头看着周念同,眼里说不出的真诚:“我……我真的没杀人……求你……求你不要因为你想脱罪就……就让我来顶罪……”
???
“你在说什么呢?”
“抱歉……我怕死了……”张忠的声音颤抖,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求你……放过我……”
“人证物证俱在,你在抽什么风?”
“我怕死了……哥……”张忠哭起来。
“怕死?你就让我顶罪?怕死?!那你为什么要杀人?”周念同字正腔圆,他的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愤怒,“你应该做一个坦荡荡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就在这时候,柳闻君因为睡过了头才到人群里。
“怎么回事?”她还是有些困倦,睡眼惺忪,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周念同这个犯人啊,还在狡辩说他不是凶手。”这个大娘朝着周念同就翻了个白眼。
“他本来就不是凶手啊……”柳闻君感觉自己还在睡梦中,脑子有点懵。
“你说什么呢,年纪轻轻的,脑子坏掉了噢……”
“什么呀,周念同真的不是凶手,张忠自己在我们面前承认是他杀的人。”
“你看这个周念同噢,长得一看就是不靠谱的,你看那个长得多忠厚啊……”
还带以貌取人的吗?柳闻君有些火大,她努力地往前挤过去,终于挤到了第一排,但还是被捕快给拦了下来,限制了她的行动,她气不过,向张忠大喊。
“你这么做?你对得起你娘吗?你娘天天盼你成为一个正直忠厚的人,所以给你取名叫张忠,而你呢?!”
可能,只有像张忠那样的人听到别人打亲情牌最有效,果不其然,全部的话都落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松开了抱住周念同大腿的手。
逐渐地站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
“谁让他毒死了我娘,他罪有应得!凭什么!我要为这个人坐牢?!”
“那你就想让一个无辜的人替你顶罪?!”柳闻君一直被门口的捕快拦着,“更何况!杀害你娘的不是他,是翠竹!”
柳闻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了出来,这算是真相大白了吗?
“翠竹?”张忠想到翠竹待他并不薄,“你骗我……”
“她没骗你。”周念同在他的身后,“这也是我要讲的第二件事。”
“你骗我……”
“我请求为张员外的夫人刘巧儿一案提供证据。”周念同面向堂上的知府大人,行了一个礼。
“准。”
“此前,我和另一位证人就张员外之死一案展开调查,在搜寻线索的过程中遇到了已经去世的人——翠竹,当时她酩酊大醉,自己透露出张忠之母张氏为她毒杀而亡后便昏睡过去,经过我对翠竹尸体的检查和仵作的验尸证词推断,翠竹是意外身外。”
“怎么说?”这句话引起了知府大人的兴趣。
“翠竹的死因是喝酒后睡姿不当,以至于呕吐物堵塞呼吸道造成窒息。”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周念同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绞尽脑汁才从嘴里蹦出几个词:“就是……东西堵了人呼吸的地方。”他好像还是解释地不是很明白。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会验尸。如果不相信我,可以请仵作再更为细致的验一下翠竹的尸体。”
“这……叫仵作再去验尸。”
知府大人对身边的人说让他再去请仵作去验一次翠竹的尸体,要更为细致,身边的人领命后便离开了。
等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到了这里。
“知府大人,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可以证明我不是凶手,请大人明察。”
知府大人抿了口茶:“知道了,人都已经去查了,如果证明是真的,自然放人,还需稍等一会。”
在等结果的过程中,张忠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真的是翠竹杀了我娘?”
“她在醉酒后自己说出来的。”
“她还说了些什么?”
周念同想了想:“应该没了。”
“我这是……杀错了人?”
“可能是吧……”
张忠抱头痛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这是忏悔还是怨恨自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很快,仵作就来了。
“经过检查发现,翠竹的死因确由周官人所说。”仵作向知府大人禀告之后,身子向周念同那一方转去,“我真是愧对东京第一仵作这个称号,学艺不精啊,周官人真是博学多才,小人佩服。”
怎么回事?
东京第一仵作怎么向周念同这个杀人犯低头?
“我认罪,是我杀了张风,还想嫁祸周官人。”
张忠跪在地上,脸上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充满了敬佩。
到底怎么了?
人真的不是周念同杀的?
人竟然真的不是他杀的?
在场的所有群众都惊了,人不是周念同杀的!而且人家还聪明着呢!又破了一桩案子!捕快都没解决的事让他解决了!
有个说他坏话最凶的一个妇人,连忙满脸歉意,向他大声称赞:“没想到周官人是这么才识渊博,请周官人不要介意!”
刚刚还在跟柳闻君争辩的那个妇人也挤到了前面:“周官人!你生的如此俊美,找我给你说媒啊,保证全东京的女孩啊她都来啦!”
柳闻君听到后:“大娘,别乱说话。他可都听着呢。”
那个媒婆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周官人生的那么俊俏,还不给人说了?”
柳闻君瞪大了眼睛,你之前还说他长的就不是很正经呢,怎么突然就变了!
外面的人说的好不热闹,
这时,知府大人面带笑容走了下来:“周官人可谓是青年才俊,吾辈楷模。”
终于,这个案子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