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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程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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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来如山倒,苏浅浅吃了药,但露营计划还是取消了。许星耀在电话里说,亲戚正好这个周末有点事,他们全家都要去。因此没办法只得取消他们原先的计划。

    浅浅知道是因为自己,许星耀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找了个理由。让她心里不会有什么负担。她说,没关系。然后挂了电话。

    那些准备露营的食物,有的是水果。她把水果翻出来,塞进冰箱,然后在大包的零食中,选择了薯片。

    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听医嘱的病人,向来生了病,也是百无禁忌的。她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晃动的人群。

    看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是程诺之。

    程诺之自大学毕业,就很少联系她。也不是关系不亲密,作为高中同学兼大学校友,两个女孩子总是形影不离。但是随着毕业季,找工作,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城市之后,联系渐渐少了。

    最好的朋友不是天天黏在一起,而是就算我们分开很久之后,说起话来,还像从前,不尴尬,不做作,似秋日里,徐徐拂过的微风,让人心情舒畅。

    浅浅接了电话,了解到了程诺之的近况。程诺之下个月要结婚,请她去当伴娘。

    程诺之大学学的专业与苏浅浅不同,热情似火的程诺之选择了市场营销的专业,而相对内敛的浅浅则选择了安静的园林设计。只是毕业后,程诺之去了别的城市,找了相对应的工作,而浅浅,留在大学所读的城市,找了不对应的文职工作。

    浅浅祝福了程诺之,嘴里说着,“怎么要结婚,现在才告诉我?”心里盘算着要准备一个大红包。

    程诺之一向嗓门大,隔着话筒,浅浅就听到她咋咋呼呼的声音:“哎呀,计划赶不上变化呀,原是说年底的,这下,肚子有了个小不点,只好把婚期提前了。”

    浅浅笑道:“噢,原来是这样,我还说你这么大个事,现在才通知我呢。”

    “我可是一得到要结婚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你的。浅浅,你可是我的最佳伴娘。”程诺之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很,浅浅都听得到她说话音里的颤抖,是因为结婚是件激动的大事呀。

    浅浅“嗯”了声,回复道:“诺之,幸幸福福地做你的准新娘吧,我到时候一定提前到达。你刚怀孕,要注意身体。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活泼,走路蹦蹦跳跳的,你现在可是要当妈妈的人了。”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啰嗦,她伸了伸舌头,嫌自己话多。

    电话那头的程诺之却没有这么想,她高兴的语气,隔着听筒传到浅浅的耳朵里。“浅浅,谢谢你,你也要早点找到真爱。”

    真爱吗?浅浅看了看眼前还在播放的电视节目,已经在放广告了,因为她接电话时,摁了静音,听不到电视的声音。她只能看到屏幕上,花花绿绿的营销产品,和一些夸张的广告词。

    “诺之,真爱可不好找,不过庆幸你找到了。要幸福!”浅浅了解诺之的恋爱历程,诺之要嫁的人,也是她们的同学。

    两个人从高中初识,大学才开始恋爱,分分合合的那几年,浅浅都在诺之身旁。

    末了,毕业季,诺之对浅浅说,“我去找他了,浅浅,你知道吗?离开他之后,我做梦总是会梦到他,我再见不到,我可能就会疯的。”

    是呀,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要去见。见不到便痴傻疯狂,这是多深的执念呢。

    程诺之又接着说道,“浅浅,伴娘服我过几天寄给你,到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你男票来呦!”这打趣的话,浅浅听了露出笑来,小妮子,还是如以前一样,活泼,但又细心。

    说到带男朋友,浅浅想到了许星耀。他会陪自己出席这种场合吗?作为挚友,诺之新婚,还不得开她的玩笑呀,到时候会不会自己和许星耀尬在那呢。

    浅浅寻思到这,听见诺之电话那头的男声,像是在催促诺之出门。想必是结婚事情多,两个人赶着周末,置办一些东西。

    两个女孩子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但一想着,过个把月能再见面,浅浅心里装满了期待。

    与江晟的再次相遇,并不是星期一的公司早会。反而是星期天晚上的小区周边超市。

    星期天晚上的超市,充满了热衷于购物的顾客。一家三口,或者情侣,或者独身。

    苏浅浅因为超市近,想着买点东西就回去了。她穿着舒服宽大的衬衣,带了鸭舌帽。

    女生为什么会带鸭舌帽,无非是不想洗头吧。浅浅打着自己生病的由头,放假的日子里,窝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用见人,头也是懒得洗了。临出门,随手拿了顶白色鸭舌帽扣在头上。

    遇到江晟时,她正站在一堆橙子旁,全身专注地挑选橙子。

    “姐姐,好巧啊。”

    浅浅抬头,江晟站在她身旁。她觉得自己不算矮,160公分的个子,在江晟180公分的身高面前,简直是打击。她看了一眼他的下巴,点了个头。

    没有人叫她“姐姐”,除了他。

    两个人再没有任何交流,浅浅握紧购物袋,再去买一些别的日用品时,余光撇过,江晟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她吗?也不是。但是每当她移动,余光就能看到他也移动了一下。

    这小子想干什么?浅浅很想走近他,然后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质问他,“江晟,你跟着我做什么?”

    但她毕竟是长大了,不是二十岁的自己。而江晟,也不是那个天天追着她身后,喊她“姐姐”的小屁孩。

    他们在没有彼此的空间里,改变,成长。

    现在她有了以后要结婚,携手一生的男友。而他有什么改变,这些年过得如何,她不想去问,也不敢去问。毕竟当初是她哭着喊着说不要他了。现在她也应该做那个坏人,心无涟漪,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区两旁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坏了几盏。浅浅逛完超市,进了小区。心里有些发怵,她怕黑,从小就怕。恰好这时,她还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她确信在她看不见的身后,有个人一直跟着她。她不敢回头,此时她渐渐走快的步伐,在她耳朵里听起来,也非常刺耳。浅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开跑。

    “你怎么了?”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的小路穿插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她吓得一惊,手里的超市购物袋掉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