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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这边,山匪都被绑起来了,那弹药埋得多,整个山寨的人几乎都中了药,亨护等人还在找有没有漏掉的人,明亦卿就坐在厅前的台阶上看着他们忙活,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全部在这里了,一百二十一个人。”亨护上前来禀报道。明亦卿这才被拉回神:“嗯,山寨不大,人倒是挺多。”
那大易恶狠狠的坐在那里谩骂,满口污言秽语,明亦卿有点烦了也不知道顾千遇怎么样了:“闭嘴,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考虑放了你们。”
那大易当真闭了嘴,思考了一阵问:“你骗过我们一次,我凭什么信你?”明亦卿接过亨护不知道什么时候倒来的茶,悠闲的喝了一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回答我的问题,二:半亡楼走一遭,你自己选。”
“什么问题?”听到半亡楼,多多少少还是怂了,楼如其名,踏进门就只剩半条命了,很少有活着出来的。
明亦卿浅笑:“小问题,昨日许南又一户人家被抢,你可知道?”“什么?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昨日兄弟们可都没有下山。”
“还有你之前说的他们是谁?”“这个,我也不知,本来我们只有五十多个人的,来到这里,也想混口饭吃,就做起了这打家劫舍的事儿,但是从我们来到这里大半年,前后只抢过五家,都是些恶人家,可是后来有一些人家被抢说是我们抢的,这就是冤了,我们也找过,没找到。后来,许南的百姓都知道有些不是我们干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被抢了的人来投靠我们,我看你们应该是云川来的吧,难不成这事那府衙的官没上报吗?”
正在这时,来了个人,是随行的一个府衙官差,顾千遇走没多久时,明亦卿就让他下山通知知县来押送人的,这时却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了。
亨护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那人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大人,许南出事了。”明亦卿一下站起来问:“出什么事了?”“殿下,许南起火了,整个镇子都烧起来了,地上全是尸体,镇上的人怕是都没了。”
听这话,明亦卿急了:“亨护,把他们押送回允南。”说完急忙跨上了寨里的马,直奔许南而去。
等明亦卿到时,许南早已是一片火海,房屋都已坍塌,整个许南已经不可能有活口了,见此情景,明亦卿眉头皱的更紧了,策马直奔允南。
山寨的人比较多,走起来慢,等亨护等人走到允南时,明亦卿都赶到了,刚巧在渡口碰了头。
官差们把山寨的人带起看管了,明亦卿和亨护去了府衙,找到了尤关。
“参见殿下。”尤关行礼道,明亦卿心中烦躁就随意挥挥手,亨护问道:“水库的事怎么样了?”
“柳先生昨日便已画好了图纸,正在合计材料,估计过两日就能动工了。”明亦卿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尤大人可见着我另一位下属了?”
“哦,正想和殿下说这事呢,今日是官巡之日,穆将军按历巡视时,说是巡到许南,许南的人都死了,只剩几个官差和知县了,穆将军到时,那位姑娘正追着知县他们砍,穆将军到的及时,才救下了他们,那位姑娘被带走了,穆将军说要带回半亡楼审问。”
明亦卿惊了一下:“当真?”“是的,带走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只是那位姑娘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不太对劲的样子。”
“尤大人,水库的事情暂交于你,山匪留着,我回来处理,亨护,回府。”
尤关行礼:“是,殿下。”
明亦卿和亨护连夜回了末晦主城云川。
回到云川时,正逢破晓之际,从半夜起便下起了雨,两人都是狼狈不堪。都不去休息一下,明亦卿和亨护直接去了半亡楼。
半亡楼是一所圆形围楼,一共五层,位于云川东南处,半亡楼是二代皇帝建设的,用于刑审和关押犯人。
犯人按罪行分囚,由下往上,罪越大,关押的层数越高。明亦卿两人来到半亡楼主间,掌管的楼主正在按罪行划分处置结果。
看见明亦卿两人急急忙忙而来,存命起身行礼:“存命见过亦王殿下,见过亨护大人。”
明亦卿刚张嘴好像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问:“昨日是不是新羁押了一个姑娘?”
“殿下说的可是隶属纪将军麾下的小将阿顾?”“她人呢?”“回殿下,此人血洗许南,罪判四重,还在审问中,号为十二。”明亦卿听完,直奔四楼十二间去了。
来到十二间,明亦卿在走廊上就隐隐听到鞭打的声音,推开十二间的门,果然,在用刑,顾千遇被绑在十字木桩上,前面坐了个人,正悠悠的喝茶,执鞭者正一鞭一鞭的抽打着顾千遇,每鞭都带着皮开肉绽的声音,可顾千遇却没有声音。
见来人是明亦卿,刑审官立马起身行礼:“见过亦王殿下。”明亦卿很气,顾千遇已经被打的一身血红了,有些血都干了,凝在皮肉上,明亦语气十分不好:“把人解开,本王带走。”那刑审官难了:“这,殿下,此人的事已上报皇上,殿下想带走,不妥吧。”
明亦卿也不多说,他们不解,他自己来,上去就给顾千遇松绑,刑审官想阻止,亨护拦下了。顾千遇就真和丢了半条命差不多了,气息微弱。
明亦卿把她背着,吩咐道:“亨护,去驾马车来。”亨护应了声去了。明亦卿跟着下了楼,存命拦住了他:“殿下,不妥吧,这我怎么向皇上交代。”“我自会禀报父皇,与你们无关。”“殿下,进了我半亡楼,可不是说走就走的,殿下若执意带走她,存命就只能得罪殿下了。”说罢,挥手间,一群侍卫便围住明亦卿。
明亦卿看着存命道:“你大可试试,我想带走的人,谁都拦不住。别忘了你是怎么活着的。”存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无奈道:“算我欠殿下的,让她们走。”
雨下得急,恍惚中,顾千遇睁眼看了一眼明亦卿,很狼狈,但是很可靠。明亦卿出了半亡楼,上了回府的马车,回了府就风风火火叫来了府中的专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