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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欢正在整理试卷，数来数去差了一张。她齐耳的短发用发卡别在耳后，白玉似的耳朵上有颗黑痣，陈清玉常说耳朵上的痣代表人聪慧。
“大家收拾好东西，布置好考场就可以走了。”孙红立吩咐了事项，就走了，有些急，最近他的生物课都是调课上的。
“哎呀，谁的卷子？”罗娇惊呼一声。
沈言欢走上前拾起卷子，上面已经留下了脚印。
“我的，谢谢。”沈言欢抽出纸巾将试卷上的污渍擦去，还好看得清。
拿着卷子再数一次，发现数目又是对的，沈言欢微微皱眉，只好再仔细数一次。
董燃笑出声：“傻不傻你。”
声音里带着宠溺的意味，顺势抽走沈言欢那张被踩过的卷子，塞进自己的书包。
日暮沉沉，原本该是安静的考场，偶尔传出交头接耳的声音，伴随着监考老师的咳嗽暗示稍微安静下来。
这个化学方程式怎么写的？沈言欢抿唇懊恼，早知道昨晚就该复习这章，存着侥幸心理，结果就考到了。分值还蛮高的，笔尖在草稿纸上滑动，不过在花一点时间就可以配平了。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发出有序的声响。
终于做完了，沈言欢弯弯眼，周围已经睡了一大片的人。
一个纸团砸在沈言欢的腿上，沈言欢转头满脸不在意瞧去，李倩倩看着她眼睛一亮，用口型暗示沈言欢将答案传给她。沈言欢没什么表情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检查自己的试卷。
考完最后一堂课，沈言欢松口气，静静等着监考老师收卷子，到她时没剩几个学生。上次考试她没参加，座位是按名次分的。
到楼梯拐角，背后传来声音。
“沈言欢你什么意思？”李倩倩红色的碎花裙很打眼，一双腿冻的有些紫，脸上大地色的眼影没有晕开，有些滑稽。旁边站着的女生妆容更加惨不忍睹，短裤短袖很是时髦，但在这个天气确实有些少。
沈言欢将手揣进衣兜，准备从另一侧下楼。
李倩倩破口道：“让你给我答案，是看得起你，知道我表哥是谁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面前飞扬跋扈的女生前几个月也是这样在班里跟人吵闹。
张文慧扫完地，回到座位埋着头看小说，到男女主人公浓情蜜意处还要发出几声愉悦的笑声。沈言欢就坐在她的后面，对她有些了解。
“张文慧，扫地。”李倩倩站在讲台上神态满是不耐烦，台下有个男生同她说话又引得她又咯咯大笑。
“我扫了，我们是分工安排的，她们迟到了，她们自己扫。”
“喊你扫，你就扫。”
张文慧不动，迟到的几个女生是李倩倩同寝室的，她分明就是让自己替她们扫，也没见她之前这么热心过。
随后板刷被丢下来，差点砸到沈言欢，掉在地上，原本杂乱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台上的人不可一世开口：“张文慧，要打架就把人喊起来，你好拽？”
.......
李倩倩看着沈言欢不理睬的模样，心底一股无名火：“真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没人动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就是个没爸的婊子？”
沈言欢冷眼看着李倩倩：“我有什么义务给你写答案？对别人随意恶语相向，恃强凌弱，你爸爸是这样教导你的，或者是你是你口中说的没爸的婊子？”
依旧是温软的语调。
“不准你说我爸。”李倩倩恶狠狠的，声音尖的刺耳。
啪
李倩倩捂着脸，没想到沈言欢会动手，三人立刻疯了一般扑上去。
李丹看着面前的两人犯愁，李倩倩是她喜欢的学生，总是帮着她做各做工作，还会给自己带特产。而且父母在外打工，一个人住校不容易。
沈言欢手上深浅不一的红痕，甚至脖颈处也有伤口，乖顺头发此刻乱糟糟的，白色的衬衫有几处血点子，看着可怜极了。李倩倩倒没什么问题，沈言欢一不扯人头发，二不抓人脸，全在看不见的地方下手。
“你们孙老师有事，让我来带你们，你们倒好，他才走几天就要不完了？两个看着多乖的女生打架，像什么样子。”
李倩倩听到李丹让她向沈言欢道歉马上急眼：“丹姐，是沈言欢先动手的。”
沈言欢站在一旁看着乖的不行，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从眼里漫出，带着哭腔开口：“李老师，你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吧。”
李丹想私了，可她不想。做错了事，总想着用道歉去弥补，可笑又滑稽。
陈清玉是跟王敏一起来的，一进办公室，陈清玉眼眶马上红了。
王敏看着沈言欢心里不是滋味开口：“天，老师你看我们家言欢，这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孙红立接到电话一个头两个大，后来还是年级主任来了解情况，由他处理。
年级主任看着监控里李倩倩和另外两个外校的女生拉扯沈言欢，加上李倩倩考试写给沈言欢的纸条，眉头紧皱，嘴抿成一条直线。看向沈言欢的眼神柔和许多。
冷声处罚了李倩倩，李倩倩的学生资助、评优取消，附加写了三千字的检讨。
办公室里陈清玉王敏还在同老师交谈，沈言欢就着手擦泪，碰到伤口有些酥酥麻麻的疼，李倩倩刚接完电话，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来哭过。
沈言欢扯起笑意：“像你这样的人费劲心思作弊，不就是想拿评优拿资助，可是你配吗？”
李倩倩看着眼前脸上带着笑意傲慢沈言欢，突然就明白了，沈言欢是故意对自己动手，把她引到有监控的走廊，而后是不依不饶的叫人来。
“言欢，回家了。”
望着沈言欢远去的背影，李倩倩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