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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左乘乘晨跑回来,就看到出租屋楼下站着项雁臻。
“你怎么来了?”
“带你去见田凯的父母,再带你去看看田凯。”
这么多年不见,左乘乘确实有想过,要去见田凯的父母,很多年前,田凯的父母对她有多好,她还是记得的,来到北京市拜访一下是应该的。
“也好,田凯现在怎么样了?”
“他过世了。”
“怎么死的?”
“四年前他事业受挫,开始堕落,注射毒品过量。”
“你和他是不是很熟悉?”
“他是我表弟,田凯去世后,我舅舅和舅妈觉得,在原来的屋子触景生情,就搬离了原先的房子,去郊外住。”
比起市区内的繁华,郊区显得荒凉,每一户人家的距离隔得也很远,但这样的环境让左乘乘觉得十分惬意,汽车驶到一处院子前面停下,项雁臻下了车,又从后车厢拿出了一堆礼品,左乘乘这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带,项雁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凶狠的狗叫声。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来,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左乘乘还是认得她是田凯母亲的样子,依旧是那么温柔的模样,只不过比起当年要苍老了不少,一半的头发都白了,是因为田凯的事情吧,左乘乘不由得鼻尖一酸。
这个时候项雁臻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左乘乘的手,转头却发现他盯着前方,难道这个男人会读心术?
“舅妈。”
“原先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到,这可来了,进来吃饭吧。”
“好。”
“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呢。”
“来舅舅舅妈家里蹭饭,不带东西过来,等会我妈又要念叨我。”
“舅妈又不会跟你妈打小报告。”
“这位姑娘是你对象?”
“是。”
项雁臻大言不惭,握住左乘乘的手更紧了。
“阿姨,我是乘乘。”
“你怎么来北京市了?这么久不见,都成大姑娘啦!真漂亮啊!”
田太太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她是真高兴,牵着左乘乘进门。
“老田,你看看谁来了!”
高昂的声音,让院子里的鸡惊吓得煽动翅膀撞向一旁,此时屋子上方炊烟袅袅,还未走进门,已经能闻见饭香了,田太太直接将项雁臻直接丢在身后,项雁臻看着两人进门,田太太紧紧牵着左乘乘的手,面前的屋子灯光亮起,暖融融的,让他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轻勾唇角。
“乘乘,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田先生跟左乘乘见面嘘寒问暖一阵后,问出了他疑惑的问题,这些年他们从来没回过广州市,跟那边早已断了联系。
“因为我啊。”
项雁臻长臂一伸,就将坐在身旁的左乘乘勾到怀中,项雁臻不管什么场合都能不正经,在长辈面前也是,左乘乘忍不住推他,却推不开,田先生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回过神来。
“雁臻,你跟乘乘在一起了?还真是缘分。”
吃完饭又聊了会天,左乘乘这才跟田先生夫妇告别。
“乘乘,你凯哥哥要是没去世,见到你肯定很高兴的。”
“行了,别说这些,乘乘,你来北京市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要帮助可以找我,以后有空也经常来玩。”
左乘乘点点头,田先生又看向项雁臻。
“你照顾好乘乘。”
“舅舅放心,我会的。”
转身进屋,田太太笑容逐渐收敛,叹了口气。
“乘乘竟然来北京市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认出来?”
“北京市这么大,应该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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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田先生夫妇道别后,左乘乘跟项雁臻上了车,不知为何,见到故人并没太开心,反而心情愈发沉重,偏偏项雁臻还没眼力见的在旁边闹她。
“乘乘,我们刚刚好像在见家长。”
原本沉重的心情被项雁臻这样一搅合,顿时烟消云散,这什么跟什么啊?左乘乘忍不住拍了项雁臻,自然是没有成功的,手被项雁臻握住,项雁臻低头,咬住左乘乘的手指,轻轻啃噬,少女青葱般的手指水润润的,仿佛真能咬出水来,左乘乘触电般将手抽回来,她羞愤咬牙,扭开脸不想理项雁臻了。
“凯就葬在那里,舅舅舅妈经常去祭拜。”
项雁臻指了指不远处的山,现在天色漆黑,山那边也暗沉沉的,除了一个山体轮廓,什么都看不见,左乘乘心想,葬在这边,父母就在不远处,他不会孤单。
项雁臻把左乘乘送到了小区楼下。
“不用送了。”
“你怕我?我真要对你如何,不管哪里都可以。”
“注意你的身份。”
“我对自己女人,需要注意什么身份?乘乘,我们做再亲密的事情也正常,你真要举报我,信不信明天我指导员就催着我跟你扯证了。”
军人常年待在军区,想找对象难上加难,所以如果左乘乘真找上面举报,项雁臻知道自己的指导员会给他做的思想工作,绝对是让他早日结婚,他二十三岁,可以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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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乘,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去找舒晓爱的麻烦。”
这般冷冽霸道还带着杀气的声音,让左乘乘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项雁臻的眼睛,外面天已经黑了,病房里也没开灯,被这么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眸注视着,左乘乘惊吓的呼吸都停住了。
“项雁臻!你这是要吓死我!”
“知道抱怨,还不错。”
今天舒晓爱和查是才去办理离婚手续,查是才突然拔刀相向,刺中舒晓爱又要来刺左乘乘,她一个闪身躲开了,却还是被匕首尖端划伤胳膊,左乘乘看着项雁臻,看着看着,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
“是不是伤口疼了?我看看,你也是傻,人家离婚你插手做什么,你身手又不行,结果弄成这样子。”
项雁臻伸手要按铃让医生进来,左乘乘突然一抬手,阻止并且抱住了项雁臻。
“项雁臻,为什么你回到北京市,却再也不跟我联系了?”
“我一回部队就被关了禁闭三个月。”
“我看了新闻,你明明是完成任务了,怎么还要受处罚?”
“我下手太重,把目标打得残废,他下半生都要坐轮椅了。”
“那你出来之后呢?”
“我记得你说过要来北京市念大学,我一直有派人在北京找你。”
“如果你离开广州市之后,跟我再也不能相见了,你会不会后悔?”
项雁臻被左乘乘抱着不敢动,怕碰到左乘乘的伤口。
“你这不是过来北京市了?”
“我就说有如果。”
“你真想知道?”
项雁臻眉梢微抬,怕左乘乘又弄伤手,动作轻柔的把她的手拿开,自己坐上了病床上,把左乘乘抱在怀中,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的怕碰坏这件易碎的珍宝一般,左乘乘等得有点不耐烦。
“别磨磨唧唧的,快说!”
“我会后悔。”
离开广州市的那段日子,他都觉得每日煎熬,更别说一辈子这么漫长,只要想到左乘乘对着别的男人笑,他就受不了。
“晚上想吃什么?”
“烤鸭?”
项雁臻每天问她要吃什么,一定要强迫她选出想吃的东西为止,而且她只是手受伤,项雁臻非要让她住院,还会睡在病房里陪着她,当然他们两人并不睡在一起,项雁臻在旁边放了一张床,可是这样的日子让左乘乘觉得不自在。
“你不用工作吗?”
“部队批了我半个月假期。”
“你不回家,你父母不担心?”
“乘乘,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需要被照顾?”
左乘乘正觉得尴尬,项雁臻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我过两天再回去。”
左乘乘猜想估计是项雁臻的家里打来的,道:“在广州市的时候,你想怎么玩都没人管,但是在北京市有家人,呆在北京市却几天不回去,成什么样子?”
最终左乘乘说服了项雁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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