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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大学时,那位曾经热恋的女友唐菲菲。
和唐菲菲在一起时的狂野放纵,似乎总能一下子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放荡无羁发掘了出来,而再无任何枷锁能够约束,在感情上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那种一点就燃,绽放辉煌的,火热滚.烫的感觉。
或许是自己太年轻,或者是自己的思想中开启了欲.望之门,总而言之,自己就像一个爱上了烈酒的酒客,清淡醇和的米酒已经难以满足胃口,或许要时间才能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淡。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怀中的丽人,实际上我也知道,自己安慰的语言,其实毫无意义。
感情这个东西,浓时感天动地,淡时历久弥香,浓淡总相宜这句话无疑作了最好的注解。这个时候,安慰反而成为了一种虚伪的代名词,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只能是静静的抚摸着玉人光滑的脊背。
“庆泉,我们分手好么?”半晌,孔香芸呐呐的道。
我心中一震,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没有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正欲说话时,却被孔香芸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巴。
“庆泉,你听我说,我们爱过,或许现在我们也还相爱,但是我不想要这种爱,或者说我接受不了这种爱。”
蜷缩在我怀中的孔香芸幽幽的道:“我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而我这个人喜欢平静简单的生活,你我走到一起是缘分,但是这份缘分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
我没有说话,我心里知道,这个时候的孔香芸十分冷静理智,不需要自己作什么解释。
“或许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
孔香芸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身体附在我雄健的胸膛上,道:“庆泉,我们暂时冷却一下我们自己好么?你不需要有什么内疚或者歉意,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直到现在,你仍然是我的唯一最爱,但是我需要宁静的生活,从心灵到现实,而你却不能给我,所以请你也不要干涉或者劝阻我什么,可以么?”
被窝中的我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躺着,良久,我才用有些暗哑的声音问道:“你想去哪儿?”
“去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吧,那里学习氛围真的挺好,我不喜欢美国。”
孔香芸将自己的脸庞贴在我颌下,悄声地道:“不要牵挂我,更不要忘记我,来吧,庆泉,让我记住这一晚。”
孔香芸的离去显得那样出人意料,但在潜意识中,我却好像早有这种预感,但是我还是没有料到,表面上文弱秀气的孔香芸,这一次却表现的超乎寻常的冷静和理智,她能看到一切,并能果断作出决定,坚决和执着,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渐行渐远还是平行遥望,抑或是交织难分,我不知道日后孔香芸的造化,但是毫无疑问的,孔香芸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在我心间烙下了一枚深深的印痕。
一夜未睡的我,发现自己精神竟然显得异常的亢奋,这绝对是一种病态的亢奋,但是我不在乎,孔香芸的离去,似乎刺激到了自己,但是又好像不是,情绪、思维一切正常,除了精神太过健旺了一点,一切都和寻常一样。
虽然不是自愿,但毕竟是一段感情结束了,昨夜的狂野激.情,真的就像一场春梦般渐渐逝去。
孔香芸告诉我,她想要在职工大学把第二学年学业完成之后再离开,去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我替她选择的是加拿大,那里温和的气候,我觉得更适合孔香芸这样的女孩子。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恋情,我无言以对,我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愤怒,好象没有;轻松,好像也没感觉到;郁闷,有一点,但也不明显;喜悦,彻底没有。
那是什么?我寻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词语来形容现在的自己,空虚寂寞!
原因何在?生活没有目标,或者说没有现实的目标,能够激发自己去为之努力!
此时的自己回味去年的这个时候,振兴开发区的重任压在自己身上,压力变为了动力,让自己爆发出无穷的激.情,去为之奋斗拼搏,而现在呢?
高速公路事毕,综合规划处事务与自己有多大关系?交通厅的发展,难道说离了自己就会倒退十年?
我有点自我嘲讽般的笑了起来,真是滑稽!
青阳市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主任,副科级,这是官,交通厅综合规划处办公室主任,正科级,但它是吏,这就是区别!
官做事,吏办事!做事用心,小事可以作出一番惊天动地伟业,办事按序,按步就班之下一切都得化为繁琐。
但是有些时候,官吏之间的角色却又需要转换,只有转换,你才能真正完成蜕变,一步一步走向新生,这其间的过程,无异于凤凰涅盘重生。
晚饭时,文英阿姨和宋叔叔又采购了许多年货回来,之后,我很罕见的和宋建国拼起了酒,而且显得十分豁达,只是,酒过三巡,二老仿佛都觉察到了我有点心绪不宁,最后,我居然醉了!
迷迷糊糊中,我只觉得自己全身时而冷时而热,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了床,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农机厂职工医院里,而守在一旁,趴在自己床头上睡得正香的,居然是朱月茵!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才骇然发觉,自己身体居然有些发软,这是我记忆中从未有过的现象,全身上下都被虚汗浸润透了,而肠胃里更是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强烈的饥饿感笼罩着全身。
我身体摇晃的动作让朱月茵惊醒了过来,少女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让我不由得暗自说一声惭愧,自己当初还在为如何甩掉朱月茵的纠缠而殚精竭虑,而现在,对方却这样无所顾忌的来看护自己,相比之下,自己的内心显得多么龌龊。
一边喝粥一边聊,我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厂医院里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高热骤寒让我全身发寒虚软,就连医院的医生,对我的病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疲劳过度,加之肝火虚旺,两相夹击就成了这副德性。
家里人替我打了电话去交通厅里请了假,两位处长来电慰问不说了,连黄文翰甚至也打了电话来问候,家里人也是含含糊糊的应承着说没什么,只说休息两三天就好,否则,保不准黄文翰就得亲自来看看。
朱月茵呱嗒呱嗒的说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清静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清楚自己的病因,其实就是这一年多玩命的体力透支,再加上也没怎么好生锻炼休养,在加上这一下子感情上的波动,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不过,现在我身体虽然还有些发虚,但是却觉得神清气爽,就像是一个刚刚坠地的婴儿,虽然很脆弱,但是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是该振作起来了,虽说在厅机关里需要韬光养晦,却并不代表就无所作为,如果真的在仕途上需要暂时隐忍,那么在商途上,自己却正好可以一展宏图,无论是佳瑜公司还是天孚公司,甚至还有韩建伟入股那边的煤矿,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借助这一段休息的时间,好生规划一番呢?
“青州市那边已经基本上接受了我们的意见,对一建的三百多名职工进行分流,一部分濒临退休人员由市里负责解决,极少数不愿意并入天孚公司的职工,采取货币方式来解决。”
我醒来当天就出了院,虽然身体还有些发虚,但是我精神却出奇的清爽,整个身体都像是充斥着昂扬向上的斗志。
“债务呢?一建的债务,青州市那边准备怎么解决?”我最为关心这个问题。
“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向青州市提出要么进行债务剥离,一部分由市里承担,一部分有我们来负责。
另一个方案就是,无偿改变那片土地使用用途,用本来应该支付的改变用途补交的费用,来抵消本该由市里承担的债务。”
临近年末,周衡阳也相当的忙碌,但是这件事情是大事,再忙也得商量,他顿了顿,递给我一支烟,道:“青州市的领导,倾向于接受第二种方案。
“那员工持股方案怎么样?”我紧盯着问道,说完,我点着了手中的香烟,吐出了一个浓浓的烟圈。这可是一个关键问题,一旦兼并一建和原来二建职工,持股问题也将是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