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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要提醒周衡阳,是听说有一家外来企业准备兼并一建,但是对方兼并的目的,是想改变那块土地的用途,以后再转手倒卖出去。这样一来,企业最后也会被拖垮掉,职工生计难以解决,还会给市政府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与其让那些不负责任,只顾来啄一嘴的投机者来捞一把,还不如让天孚公司来把这个担子挑起来,几百名职工适当精简分流,剩下来的以天孚公司目前的发展势头也能够消化掉,这也可以使得天孚公司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发展壮大,兼并也算得上一个最快、最有效的手段。当然,兼并带来的风险和风险一样,是共存的,这就要看日后天孚公司能不能成功消化了。
“你觉得兼并一建有价值么?”
周衡阳没有料到我居然对兼并一建持赞同态度,在他看来,我已经离开青阳市了,没有必要再跳进青阳这边的浑水。
他疑惑的道:“庆泉,一建在江蓝公路这项工程中搞得很糟糕,这么大一块蛋糕,如果能够给现在的天孚公司,那利润就相当可观了,但是被一建做,到现在居然只是勉强持平,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们在怎么做。”
“怎么作?还不是肥了方丈穷了庙,最终还是得靠政府来接手这些烂摊子,一建那几个老总,哪个不是肥得流油,哪个不是盼望着一建早点倒下,他们好趁机脱身?”
我轻哼了一声,一建那几个人,在这段时间,自己也接触过不少次,算是认识了,别看那些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我知道,一个个胃口也是大得很。
“唉!所以一建那么大的家底,这么几年就败落下来了,还美其名曰改革放权,经理负责制,经理是负责了,但只是负责自己腰包鼓起来,谁管你其他人日后怎么办?”
周衡阳也有些感慨,一建那几个经理、副经理,都是从青州的其他企业过来的,有个别人,他还很熟悉,真正是一建的人就没有提拔起来一个,这样搞,企业怎么发展?”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企业权属问题才是根本,如果不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就算是一时半刻看不出问题,但随着时间推移,和企业发展,终究还是会积聚起来爆发的,晚改不如早改,长痛不如短痛。”
周衡阳有点犹豫,农机厂现在和穆婉兰合伙搞了这建筑公司,他确实是尝到了甜头,短短几月的时间,就要比农机厂几年的效益还多,但他经验还不足,手脚有点放不开。半晌,他呐呐的道:“小泉,你觉得我们兼并一建,农机厂会不会被拖累?”
我基本上是知道周衡阳的态度和经营思路的,略一思考,也就给了他一个较为稳妥的答案,道:“衡阳叔,天孚公司虽然发展很快,但是底子薄,要进行原始积累太慢,一建是国营企业,现在面临困境,政府希望天孚公司出面接手就必须要拿出一些政策来扶持,这是其一。
至于说有没有价值,要一分为二来看,如果能够把一建债务进行分类剥离,尤其是把一些即将面临退休职工的问题交给政府,那倒不妨试一试。”
我的话让周衡阳陷入了沉思,他老家原本就是青州市区的,所以一建里很多职工都是他的同学、老熟人,他在来农机厂工作之前,最早他也是从一建出来的,他对一建也相当有感情。
看到陷入困境的一建,他心中也生出过恻隐之心,但是现在天孚公司是股份制公司,当初组建的时候,是我拿钱出来,让宋建国做了公司的第三大股东。农机厂老人都明白我在这里面起的作用,周衡阳征求过朱长志的意见,朱长志却让他最好先听听我的看法,所以他才会专门来找我交流一下看法。
周衡阳搞企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加上穆婉兰的手段,我还是很看好他们的,所以我一般从未过问过业务上的事情,但是在这种决定企业命运的重大决策上,他心里没多少底,就想来问问我这影子大股东的意见了。
青阳市里的领导已经屡屡向他提及过这个问题,也给出了许多优惠扶持的政策,就是希望天孚公司能够帮助市政府,接下一建这一个包袱,但是周衡阳始终没有敢松口。
但是现在我却表现出相当浓厚的兴趣,这不由得让周衡阳有些心动。
周衡阳沉吟了一阵,担心的道:“庆泉,接手一建,固然可以让天孚公司快速壮大,但是一建职工太多,而且习惯了国有企业那种工作节奏,我怕他们难以适应我们这边的工作效率。”
“很简单,把他们的利益和公司的效益挂起钩来,对天孚公司进行股改,让他们和原来企业的职工一样持股,而且,我建议衡阳叔可以考虑分红问题,这第一年就分红,可以极大的鼓舞普通职工的积极性,至于大股东嘛,则根据情况而定。”
我泰然自若的道,“而且分红方案一出来,也可以极大的化解一建职工的抵触情绪,使得一建职工倾向于并入我们,这样也可以让市里做出更多的让步。”
我的话让周衡阳怦然心动,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份红问题,但若是要分红,几个大股东就要占去绝大部分,这样对于日后企业的发展并不利,但是不分红,职工的积极性又难以调动出来,这也使得他有点两难。
现在我既然提出来,估计朱长志那边也没有什么异议,这样一来就好办了,而且正如我所说,也可以激起一直持反对改制的一建职工的兴趣。
见周衡阳心动,我笑了起来,道:“衡阳叔,你不需要考虑我和长志叔的意见,一切以企业发展壮大为前提,我们是大股东,企业发展了,只会有利于我们,我们难道还会在乎眼前这点蝇头小利?
不过,分红也好,股改也罢,这都是决定企业命运的大事,需要一个相当周密的计划和方案,我建议你,最好在市里聘请一个专门的法律顾问,尤其是要找个擅长经济方面的律师,来帮助策划,这样也可以把事情考虑得更完善一些。”
周衡阳听了直点头,道:“是,我也正有此打算,随着企业的发展,规模也会越来越大,尤其涉及法律方面的事务越来越多,需要一些法律方面的人手来帮助企业规范,而这一次,如果我们真有意要兼并一建,那涉及法律方面的东西会更多,为了避免后患,这方面更是要小心策划,避免留下后遗症。”
“嗯!这是必然的,虽然现在政府对改制兴趣很大,但是很大程度是为了甩掉包袱,所以我们必须要在法律手续上完备,经得起检验。”
我点了点头,道:“衡阳叔,要搞就的抓紧时间,我的想法就是,把今年的利润拿出一部分来进行分红,可以采取配股和分现金两种方式并行,我们大股东就采取配股,职工们可以任由他们选择,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流动资金出现问题,也可以让职工们得偿所愿。”
周衡阳的沉稳有度固然让我很放心,而我的深谋远虑,一样让周衡阳心中笃定。
在周衡阳看来,我无疑是一个奇才加天才,每一件事情总能看得那么透彻而准确,而在事情运行的脉搏、节拍上的把握,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而这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说,只能用奇才加天才来形容。
我在仕途上面混实在太可惜了,这不仅仅是周衡阳,也是朱长志的看法,周衡阳相信,我如果专心专意在商业上发展,前景绝对不可限量,而在仕途上挣扎,却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官场仕途,更多的是人际关系的博弈角力,而人却恰恰是最复杂的动物,无论你多么努力,稍稍一个意外因素就可以改变一切,而年龄和资历,种种附于表面上的东西,这些在商业上根本不成其为限制的因素,但往往在仕途上却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