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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从云扭头看了眼褚酌夕,这才率先打开了那个视频。
手持摄影机的镜头并不太稳,周遭所呈现出来的环境看上去像个秘密的实验室,摆放着各种精密的仪器和设备,背景音中的人声十分嘈杂,好在喊的都是同一句话,这才得以清晰。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阿衡,快过来!”
镜头随着几人的拥挤而摇晃,最后定格在一个透明的观察型容器中,下一秒,年轻的杨九衡闯入镜头,弯腰凝神,目光炽热的观察着器皿中所容物的反应。
直到那东西缓缓升腾,形成一种类似于乳白的烟雾状的东西,丝丝缕缕,又像是机里甩出来的糖丝般具有纹理,但重量极轻,汇聚在一起逐渐盘旋在半空,被带有透明玻璃罩的器皿挡住了去路。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成功了!”
说话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声,前者语带凌冽,过于兴奋的情绪使得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后者许是与相机离得近,听上去极为低沉又富有磁性。
“阿衡,太棒了!”
年轻的杨九衡此刻依旧呆愣在器皿前,直到一只精瘦的手臂将其揽入怀中。
那人约莫比他高出大半个脑袋,修长的身形极为挺拔,有力的胳膊几乎将杨九衡整个勒的喘不过气来,却依旧兴奋的咧起嘴笑,随即用力的回抱回去。
褚酌夕看过杨九衡年轻时的照片,却不知道他那时居然也是如此鲜活的一个人。
遗憾的地方在于,自从第二人钻入镜头起,几乎没有过一个正脸,就连拥抱时也是杨九衡的脑袋在前,而那人的侧脸恰好就被挡住了。
唯一显露的特征,便是他那只半裸的胳膊上有着一道极长的疤,几乎从手背一路蜿蜒进了半挽的袖口里,也不知道上面看不见的地方究竟还有多长。
紧接着镜头陡然移动了一下,像是手持者发现了什么人,赶忙招呼,“阿勉,怎么才来!成功了成功了!快来看啊!”
面向门口的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上去怎么着也快要一米九了,自他进入画面起,整个天花板看上去似乎都矮上许多。
奈何他的鼻梁上却架着一副黑边的近视眼镜,单独打着领带,斯文败类的长相加上颇为健硕的身材,怎么都觉得有些违和。
“真的成功了。”
新出现的男人半屈着身子,两手支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器皿中的东西,新奇的不由感慨。
“不愧是象初,什么脑子,这东西也亏你能想的出来,真是神了!还有阿衡,还好有你这个大天才在,要不然象初那些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一般人还真不敢碰!白瞎了!”
“就是!”
男人直起腰,双手倒叉着,直到现在依旧禁不住连连点头,“这下子,西洲那几只毒虫可算是能消停会儿了。”
视频就此结束,又重新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几人面面相觑,褚酌夕抬了抬下巴,示意贺从云改换那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拍的是个小男孩儿,蹲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缝隙里,拿着手机,皱起俊秀的眉头正不满地看向镜头的方向,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留着略长的头发,五官俏丽,乍一看,能让人以为是个小姑娘。
另一张里,办公桌占据了画面的大半,一只带有齐长疤痕的手臂支在上头,桌子底下是一节裤管儿以及一双运动鞋。
“怎么都是偷拍的呀?”李知遇不满道,“这杨九衡还有这癖好?”
褚酌夕没吭声,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贺从云,看完照片以后,这位顾问先生的脸色可算不上太好看。
她并不急着问,反倒先行看向吕泊西,对方见她看过来,顿时别扭的转过头,好似因为她方才的举动生上气了似的。
褚酌夕无声笑了笑,“转过来。”
吕泊西瞪她一眼,还是转过来了。
“你的条件,我答应。”褚酌夕轻描淡写的,可吕泊西一听,却是顿时蹦的三尺高,“真的!”
“真的。”褚酌夕笑着重复,“你不是说可以当炮灰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半个月后,我得出一趟远门,归期不定,在此期间,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只要你和知遇一起,好好的待在这里,不要到处抛头露面。”
“虽说自从市局介入以后,小区门口几乎没有再见过花园一行人的踪迹,可明面儿上没有,却不代表暗地里也没有,现在市局盯上了他们,他们就算是知道你们在这儿,也不敢强闯进来对你们不利,所以只要待在这里少出门,就是安全的。”
“如果出现突发情况,那么你的价值就来了。”褚酌夕和善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保护你知遇姐,知道吗?你有一口饭吃,她就得吃两口,她要是挨上一刀,我回来以后,拿你是问。”
又是这样的笑容,吕泊西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拎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甩到一边,咬着牙应下,“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一个大男人,肯定得挡在女人前面!还能让她给我挡刀吗?这说出去我都没面子,丢人!唔?”
李知遇果断捂住他的嘴,“你要上哪儿去?”
“我不是说了吗?出趟远门。”
“远门是哪儿?有多远?到底去哪儿?你说实话!”李知遇本来就急,一看贺从云的脸同样黑如锅底,还哼哼哧哧的扭过了头,就知道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眼睛一转,难得聪明一回,“是不是陈思守!”她猛一拍桌,“他上次过来就是要你跟他走!你为什么答应?他逼你了是不是?说话!你是不是要回岚北!”
“是。”褚酌夕长叹一口气,语气尽量温和,这祖宗生起气来可不好哄,“是我自己要去,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
“什么事情非要你回岚北才弄的清楚!褚酌夕!”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快是多久?”李知遇站起身,绕着沙发来回踱了好几步,猛一抹眼泪,“那好啊,你告诉我,告诉我一个确切的日期,我好去机场接你。”
“知遇…”褚酌夕低下头,连带着一旁的吕泊西都有些不明所以起来,不知道这好好的说着说着,怎么就吵起来了,想劝架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劝起。
“说不出来是不是?”李知遇情绪激动,“那好,我说的,不许去,不许去!”
“他陈思守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你说出来,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非他陈思守替你解决不可!”
“如果我说,这件事情非他不可呢?”褚酌夕抬起眼,极为认真,半晌儿又收敛了些执拗的神色,尽量显得平和,“如果我弄不明白,接下来的事,我一件也做不下去。”
李知遇红着眼看她,往日的每一幕都像是走马灯般浮现在她眼前,褚酌夕此刻十足平静的双眼,就像是两把尖刀瞬时插入她的软肋,让她本就难以自持的情绪瞬间崩溃。
“贺从云,你是死人吗!还有你!你们都是死人吗?你们没听她说要去岚北!去岚北!那不是人待的地方!会死的…会死的!”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精致的指甲在吕泊西胳膊上挠出好几道口子,又半跪着扑向褚酌夕,涕泪横流。
“不许去,小夕,不许去不许去!你不是说过的吗?让我不要再信菩萨,要信就信你,你说会帮我实现愿望的…我现在就许愿,我许愿…我不要你去…我不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