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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昨天部分工作人员的口述,杨克目前为止,在黑匣子酒吧工作了差不多将近三年,平日里沉默寡言,跟人没什么交集,平常也没什么爱好,酒吧老板当初招他进来,就是看他有点儿身手,工资又要的低。”
“不过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死者生前时常饮酒,而且一喝就总是喝到醉死过去,好在他酒品还行,喝醉以后除了嗜睡以外,倒是没发生过什么恶劣的事情。”
“听说是近两个月才开始的,经常在酒吧附近随便哪儿就地就睡着了,醒来以后又继续上班,所以今天在找不到人后,他的同事林启就像往常一样在酒吧附近寻找,结果就看见死者躺在了酒吧后面的巷道里。”
“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杨克的父母都在老家,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平时没什么收入,除了每月领取的养老金,也就是指望着杨克打回去的钱过日子,他还有个亲生妹妹,叫做杨淼,多年前因为尿毒症去世,目前看来,杨克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基本没什么异常。”
郑秋来几人此刻正聚在门口,确认着目前手上所掌握的所有信息。
昨天褚酌夕跟着尸体被一道拉回殡仪馆后,刑侦队的人还在酒吧附近,以及员工宿舍展开了调查,也就是杨克目前所居住的地方,一直折腾到夜里。
褚酌夕十分遗憾于无法亲眼见证如今的杨九衡的处境,以及也许可以找到的,能够用以弥补再也无法从杨九衡口中打探任何消息这一点。
虽说昨天刑侦队的人已经大搜特搜过一次了,但是因为是夜里工作,灯光昏暗,且杨克的室友还住在里面,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于是为了不错漏什么蛛丝马迹,今天郑秋来还打算带人再过去一趟。
一听到这个消息,褚酌夕立马就从科室赶了过来,恰巧看见几人正往外头走。
“郑队。”她远远叫住郑秋来,迎上对方就算咧着嘴大笑也依旧遮掩不住的凶神恶煞,丝毫不怵,“郑队,如果是要去进行现场调查的话,把我也带上吧?”
“理由?”郑秋来抱胸。
“昨天经过尸检,我有一些疑问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郑秋来盯着她看了两秒,紧接着就转身离开了,“跟上。”
褚酌夕雀跃的心情顿时溢于言表。
裴海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别紧张,他就那德行,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就是不会说话,你不知道,昨天跟你一起尸检的李霓,就是那个有点儿秃顶的,还跟咱们郑队夸你呢,说你专业,技术过硬,看你下刀的手法就知道,他先前对你有所警惕,那都是职业病,改不了的。”
“我知道,谢谢裴副队。”
“哎,对了,我昨天听说小贺打算去殡仪馆接你,就让他帮忙转告,今晚有个迎新宴,特地给你们这些新人办的,禁毒队那边也有几个,最近都忙,干脆就凑一块儿办了,跟你说了吗?”
褚酌夕摇头,估摸着贺顾问昨天晚上被她调戏的五迷三道,早就把这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也没事,可能是忙忘了,你现在知道了也行,到时候可一定要来。”
“行!”
“酒吧里的员工宿舍只安排给工期长的住,短期工不管住,宿舍离的不远,两人一间,死者的室友叫做吕泊西,是酒吧的调酒师,死者平时不常回去,最近更是如此,通常都是一整天都待在酒吧里,白天上班儿,晚上躲着偷偷喝酒。”
裴海成坐在副驾,趁着赶路的时间给褚酌夕补全了现场的具体状况,“而我们现在唯一没有找到的,就是割喉的凶器。”
上午九点一十三分,几人重新回到案发现场。
郑秋来几人按部就班,倒是没有给褚酌夕安排什么具体任务,行动自由为主。
跟着酒吧的服务生找到杨克目前所居住的员工宿舍,屋子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两张单人床,一左一右,各自挨着一张书桌,一个合体的大衣柜,二人共同使用。
右边的床是杨克的,这裴海成跟她说过,床上的被褥衣物扔的十分随意,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杂乱,桌上残余的泡面桶也还没有处理,表面的油渍已经漂浮在汤面儿上结成了块儿。
床尾堆放着的是纸箱包装的罐装啤酒,几乎每走一步,都能无意间踢响一只空铝罐儿,然后咕噜噜的滚进床底。
而左边的部分,则是杨克室友的东西,干净整洁,除了地面的部分无法避免,其它的相差实在过于悬殊,这是褚酌夕的第一感受。
将人带到以后,服务生便离开了。
褚酌夕独自一人站在无处落脚的房间里,眼底的精光几乎快要藏不住,迫不及待地掏出口袋里的手套戴上。
她实在是很期待,能够在如今的杨九衡的房间里,搜出些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屋子里能够藏东西的地方不多,褚酌夕抬脚跨过地上的两个空罐子,率先拉开了最靠里的书桌抽屉,却基本可以说的上是空空如也,两只均不满油的打火机,半包香烟,以及一把折叠刀。
是从前流行的黑白迷彩经典样式,不过有些陈旧就是了,无可避免,但是看得出来,杨克应该挺爱护它的,因为至今刃口依旧十分锐利,若不是精心养护,做不到如此。
可怪就怪在,这把心爱的折叠刀,如今却落在无人问津的抽屉里,蒙着一层雾色,怎么说,至少也得放上一个月不动,才能积下这层薄灰。
拨开刀身,刃尖陡然掉了下来,落在抽屉里发出一瞬轻盈的响动,是原本就断了的,被人放回到刀槽,却没办法再恢复如初。
褚酌夕两指捏着那片断刃细细观摩,断口还很新鲜,更有趣的是,她昨天尸检的时候,在杨克的左手心里,发现了一道约莫一公分左右的不明疤痕,且并非陈年旧伤,而是刚刚结痂以后又脱落,留下的刚刚愈合的粉红色的嫩肉。
起初褚酌夕只以为那是杨克在工作当中所受的伤,或者是醉了酒之后跌倒在地上,手掌按压到了锋利的石头之类的,并未在意。
可是现下一对比就能发现,那道伤疤愈合后留下的痕迹偏向细长,根本就不像是按压到了石头这样不规则的物体能够留下的形状,要说是在工作中被什么利器不小心割伤之类的倒还说得过去。
可是现在看着这截刀刃,无论是形状或是薄厚都吻合的恰到好处,恐怕是有什么人,将这东西生生按进了杨克的手掌心里。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褚酌夕漫不经心的接起。
“杨九衡死了!”对面的声音又惊又怒。
褚酌夕面上毫无波澜,因为她现在就在现场。
“我昨晚本来还打算去那儿喝杯酒的,顺便打探一下敌情,谁能想到黄线都拉上了!门也关了!一打听,居然是杨九衡!我的天!吓老娘一跳!谁动作这么快?老娘还没从他嘴里挖出点儿东西来呢!”
“我知道。”褚酌夕平心静气的听李知遇发完牢骚,打开衣柜,里头的衣物界限分明地堆在两边,整齐程度可以说的上是天壤之别。
她伸手推了推衣服后边的挡板,见其纹丝不动,这才放心的逐件掏起口袋来。
“什么?你知道?”李知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个咕噜从床上坐起来,试探性地问,“难不成…这不可能呀!”
“当然不是。”褚酌夕打断她,“我也不知道,正查着呢,你急什么?”
李知遇重新瘫回了大床,把自己烙成了一张饼,“我是不急,刚刚还不急,可我现在急了!”她说着又坐回来,躺着吵架顺不上气儿似的,“等老娘找到他,要是发现那小犊子半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老娘剁了他!”
褚酌夕被她逗笑了,合上衣柜门,环顾四周,房间就这么大,能藏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书桌,衣柜,几乎一览无余,就连床底都是空的。
她顺手拔出扫帚柄,依次捅着天花板上过分规律的木板格子,饥不择食,“你别嚷,闲得慌就帮我找件东西去,到时候我去找你拿。”
“行。”李知遇爽快答应,皱眉听着另一头传来的轻微的“咚咚”声,“你干嘛呢?”
“工作,挂了。”
“你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