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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风总带着阳光的气息，温柔又温暖，让人只想大睡一觉。
“接下来，我们讲到……”
踏踏踏，教室外传来脚步声，太傅沉下脸，他讨厌讲课的时候被打断。
“何人在此地喧哗……”说到一半，看到少年的脸就卡住了。
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声音也变和蔼，“殿下什么时候回来了？”
“打搅到太傅了。”
身边的太监上前，在陈太傅的耳边小声说到，四皇子刚从庆和殿出来……。
“殿下客气了，怎能算打搅，殿下能回来上课，老臣的心里高兴着呢？”陈太傅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去后才发现，座位号早就变了，四皇子的位置有人在坐。现在只有沈莳予的身边有空位，正想要重新安排，四皇子已经坐在沈莳予身边。
少年的身份，她昨天就猜到了，能在宫中行走的同龄人就那么几个，并不难想到。
宫里都传四皇子一年前离宫，是因为惹到了长公主，被告到圣上面前，被惩罚外出体察民情。
至于是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长公主，没人知道。
上完课，四皇子离开前对沈莳予说让她午休时间，去一趟藏书阁。
沈莳予讶然，她以为昨天的事已经结束，那句话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等收拾好一切，来到藏书阁。
进门后大吃一惊，这还是藏书的地方吗？
靠窗的地方被搬空，重新摆放桌椅，添加了罗汉床，屏风，还有各种摆件，特别是那盘迎风仰头的海棠花，耀眼极了。
“别愣着了，过来。”
四皇子拿着一打纸张交给沈莳予，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
“安排表，从现在开始按照上面的时间，我会给你上课。”
沈莳予不带思考的直接问到：“上什么课？”
四皇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只有站着顶峰的人才能随心而欲。”
沈莳予眨眨眼。
四皇子不自然的回答，“至于为什么帮你，还不是时候，时机到了我只会告诉你。”
四皇子觉得他对沈莳予很是宽容，“现在开始上课了吧。”
不过很快他就打自己的脸了。
沈莳予因为修炼的原因，识海广阔，吸收知识快，举一反三能力强，是老师最喜欢教的学生。
四皇子教的越爽，对她的要求就越高，也越严厉，越苛刻。
而沈莳予就惨了，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处也显然易见，心眼直线增多，都快成筛子了，动手能力也直线上升，单手打败十个壮汉不是问题。
以前跟马宛秋她们斗，要全副身心投入，现在随便就能吊打她们。
这也侧面说明四皇子本身的能力有多恐怖，怪不得能一直压着几位皇子不得出头。
……
一年一度的秋猎就要开始，宫中要准备前往杻阳山秋猎的事，分心不过，特意放了他们三天假回家。
沈莳予已经有半年没回沈家了，正好这次可以回去看看。
从宫里回到沈府已经是黄昏时候，正好一家子都在。
沈裘泠眼尖，第一个看见沈莳予，但她并没有叫她，反而神情冷淡的扭过头去。
沈莳予……
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林大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沈大爷咳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莳予回来啦，快过来让伯母看看。”
沈莳予装作没看见，很自然的上前，叫了声伯母。
“瘦了。”伸手摸摸她的头，很快又把手放下，试探的问道：“莳予怎么是今天回来的？伯母记得今天不是沐休。”
沈莳予没在意她的试探，“宫里要准备秋猎的事，没时间照顾我们，特意给我们沐休三天。”
林大夫人还说些什么，沈老爷出声打断：“回来就好，有什么吃完饭再说。”
沈莳予沉默，当做没看见
晚饭后随沈老爷来到书房。
沈老爷与她拉家常话，“莳予在宫里可还习惯吗？”
“各宫娘娘都很照顾我们”
“说起来，爷爷好像很久没见莳予了。”
沈莳予直接回答，“嗯，我有大半年没回来了。”
沈老爷感受到沈莳予的不在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厉声问道：“为什么不回家？我记得你们每个月都有三天沐休。”
是啊，这一年来，她吃住都在皇宫，没用过沈家一个铜钱，也不见沈家问候一句，沈莳予在心里想到。
在日日夜夜的鞭策中，沈莳予变了很多，特别是后面这几个月经过四皇子的教导，更是成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沈老爷对她起不了半点作用，她看着沈老爷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说到：“爷爷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
能直说的事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沈老爷见沈莳予脸色一直保持平静，是自己小看她了。
严肃的脸慢慢松开，变得慈祥起来，态度也温和多了，“是爷爷狭隘了。”
沈莳予直接把宫里的事都说了一遍，重点是皇上对几位皇子的态度，和那几位公子小姐相处的不愉快，后宫娘娘对他们各自的态度。
当然，有关四皇子的事她一个字也没说，也不怕他知道她骗了他，宫里没几个人知道她与四皇子相熟，不相信沈老爷在宫里有那么大的能力。
其实对于沈莳予，沈老爷还是很满意的，加上三公主的伴读，十二位伴读已经换了五位。
第五位是刚换上去的卫国公的孙女卫瑶凤，六公主的伴读。
沈莳予的身份是众人中最差的，却能一直留下来，她的能力可见不一般。
沈老爷看似对沈莳予妥协了，跟她愉快的聊了很多，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不要忘记她姓沈。
沈莳予在离开书房时，特意问了一句，“爷爷，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沈老爷表示没有了。
等沈莳予走后，沈大爷从后面书架出来，疑惑的问到：“父亲不是说把宫里的人脉交给莳予吗？怎么没说。”
“还不是时候。”沈老爷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与雪中送炭比起来，锦上添花打动不了人。”
沈莳予现在过得顺风顺水，赶上去的买卖不划算。但他忘了一点，沈莳予是他的亲孙女。
“还是父亲想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