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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唷喔唷，你个虚伪的女人！”
虚伪的女人瞥见有老师来食堂打饭，连忙收起了手机。
吃过饭以后，顾念许被寝室的氛围惊呆了。
胡鲜先和杨丽也就罢了，这两个人性子很踏实，属于默默无闻实干派，但是个性稍微跳脱的徐晶和顾念许的下铺周春芳也拿起教材预习，实乃不可思议。
顾念许垫着脚尖走进去，小声道：“好安静，好吓人。”
位处下铺的胡鲜先得到的光线不多，她却仿佛并不在意，捧着一本语文必修一，躺在床上一行一行看着，两耳不闻窗外事。
杨丽稍微羞涩地把书盖脸上，给刚进来的两人解释：“过两天就正式上课了，先预习一下啊，怕老师抽问。”
连都的老师是怎么上课的顾念许不清楚，但是杨丽是本地人，说出来的话就显得很有说服力。
她赶紧放好碗筷，嘎吱嘎吱踩着床上铺，瞧见对面的上铺没人，随口问道：“郑焰虹呢？还没回来？”
徐晶从书海中抽空答疑：“她好像和新来的文婷在一起。班主任叫班长照顾新同学，她就跟着去了。”
大家都是刚入学的人，谁也不比谁混得熟悉，这个文婷是个什么样的，还要特殊照顾？
新同学是什么样，基本没人清楚。没一会郑焰虹也在走廊上说说笑笑回了寝室，站在门口向外面的人告别，说待会见。
推门进来就看到邹心在上铺吃东西，小口小口啃面包，她愣了一下，问道：“邹心你怎么又不吃饭啊？”
方才认真看书的人都稍微挪了些视线过去，邹心啃咬的动作一顿，从脸到脖子飞速发热，局促地说：“啊……我之前买了有很多面包，不吃怕坏了，就没去吃饭。”
徐晶道：“我这几天天天看到你吃面包，你是买了多少？”
“也没有多少，就是一箱……”
杨丽插嘴问：“你天天吃这些，军训受得住吗？”
刚刚才缓和下来的紧张又蔓延出去，邹心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下午有吃饭的！”
郑焰虹：“以后中午也还是去吃点吧，军训消耗大，不吃饭的话老早就饿了。”
“啊哈……”邹心又开始啃面包，擦掉书上掉的面包屑，轻轻一笑：“嗯，我明天就去食堂。”
“话说，你刚刚是和文婷在一起啊？”徐晶问。
郑焰虹上来的时候提着一个温水瓶，她找了个凳子坐下倒水洗脚，舒坦得很。
“是啊，就是那个新同学。”
“老师为什么要让你去照顾她啊？”
“她是外地回来的，不太会说我们这里的话，对我们这边也不是很了解。”
顾念许想道：语言不通，用官方语言交流不就好了，她不会说川话，难不成这里的人还不会说普通话吗？
其实她想得还是没歪到哪去，班主任对待文婷态度那么特殊，真的是有理由的，因为后来文婷的成绩，可以说是考清华北大的种子选手。
县一中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考上过清华北大的人了，但凡有点潜在可能，那都是重点保护对象。
夏日烫脚爽歪歪的郑焰虹望着洗脚水，忽然灵光一闪，期待地问大家：“后天军训结束，要不要出去搓一顿？”
没听懂搓一顿是什么意思的顾念许：“啥？”
搓牌？搓麻将？
周春芳拿出书指了指萌蠢的上铺：“就是问要不要去吃顿好的！憨包！”
说起吃顾念许来劲，抓着床沿蠢蠢欲动：“吃什么？”
“麻辣烫要不要？”
出了寝室就是进蒸笼，徐晶反对道：“好热啊，还是吃小炒嘛！”
胡鲜先从黑暗中探出头：“要不吃冒菜？我知道有家冒菜很好吃，就在学校外面。”
在场八人只有胡鲜先和杨丽是连都本地人，她俩说的话自带权威性。
“行！”
众人拍案议定，决定了就去吃冒菜。
什么都想吃又什么都不熟悉的顾念许表示吃什么都行，主见这种东西不需要。
于是军训结束那天，新生学子走完方阵阅兵式之后，又戚戚然哭着送别相处了半个月的教官，然后欢欢喜喜回寝室换衣服，势要美美哒地出去浪。
然而大家回寝室翻完衣柜后，开始集体哀嚎。
“天啊！我不能穿这个了！”
“为什么我黑了这么多？这个领子……啊啊啊哭了，熊猫手就算了熊猫颈算什么啊！”
“这么热的天气，我难道要穿高领衣出门么？！”
“哭了！我的衣服都没有能遮的……”
郑焰虹指着杨丽控诉上天不公：“为什么杨丽就没什么变化啊……”
胡鲜先：“因为她本来就黑。”
杨丽：“……”说好的十几年的友谊呢？感觉有被冒犯。
走廊上田梅梅蹦蹦跳跳拿着饭盒走过，见对门寝室画风太美，没忍住扒着门弯着腰问：“你们要干啥去？”
顾念许勒着腰深吸气：“出去聚餐啊，你们寝室不去嘛？”
521寝室有些微妙，似乎分为了两派，就算聚餐也是各聚各的。
田梅梅：“我们寝室没人说，有的人家近，想回家去。”
好像文米也确实说过她要回家，顾念许点点头。
等田梅梅走了，她才犹豫着问郑焰虹她们：“田梅梅只有自己一个人，要不我们叫上她一起吧……”
520寝室聚餐，叫上一个别的寝室的，确实有点不太好，好在几个人都没那么斤斤计较，点头说行。
窜到对门去，田梅梅接收到邀请，抱着两件换洗衣服和鞋袜，受宠若惊。
“不了，你们寝室自己去吧，我去算什么事。而且你又不早说，我刚刚就去过食堂了来着。”
顾念许再次诱惑：“以你的消化能力，等会冒菜煮好你估计又可以上战场，确定不去？”
别以为田梅梅瘦就没什么战斗力，她吃起美食来绝对不比大胃王差。
一伙人就自己风风火火朝胡鲜先推荐的那家店去。
冒菜店开在河边，安水河旁绿柳成荫，临河而设的小餐馆很多，又因为靠近学校，因此便宜实惠。
恰好因为开学，人很多，又遇上周末，里面挤得不行。
老板看到七八个人一起在外面踌躇不前，立即喊了个打工妹招待。里面没位子，外面柳树之下却还剩着有两张桌子空着。
杨柳岸，晓月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