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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教室里自习的张铮瑄望着这一切，手里地笔不自觉的握紧，骨节开始泛白。
楼下人流密集，热闹得很，却又跟教室里安静反差了一大截。
张铮瑄轻咬唇，说是没有不甘是不可能的。
张铮瑄小学时学过舞蹈，但到六年级就没学了。
当时张母给的理由说是“没前途”，可第二天张鑫楠就买了双鞋，和张母出去吃了顿好的。
那时张铮瑄一个人窝着被子里，看着周围黑漆漆，很闷，喘不过气，在黑暗里她都有点看不到自己了。
张铮瑄深吸一口气，招新前几天张铮瑄其实问过张母这件事，并且说了不用钱。
不过张母一下把筷子摔在了张铮瑄脸上，大声吼道：“我他娘告诉你张铮瑄，你别想那些没有用的！我买分给你上一中不是让你干这些的！”
张铮瑄一怔，好像一提到买分，张铮瑄就没有办法反驳。
张母还在大声吼：“你爸不要你们我也可以不要！”
这句话张铮瑄可以说从小听到大了，张铮瑄低头擦了那根本无任何意义的眼泪，低声跟张母说：“我以后不会了。”
不知觉间，手上的本子早已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笔墨甚至都已经蹭在了手上，张铮瑄望着周菁颖低头写表格的景象。
她使劲搓着双手，试图把那些黑渍擦掉，可就算表面那一层墨擦掉了，却留下一块块蹭也蹭不掉淡淡的黑渍。
淡淡的，却又消失不掉。
2
周五，摄影社团有活动。
其实说是活动，倒不如说成一次大会。
主要就是介绍社团里的一下规矩啊之类的。
除了周菁颖和周锌染，还有两个高二的老成员，小陈和小康，一男一女，介绍的时候周锌染还特地“点明”了一番说道：“这两人，高一就进了社团，形影不移啊那是。”
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关系，还有一个也是招新进来的，另周菁颖惊讶的是跟她是一个班的。
许诺翰。
周菁颖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赵菱的一些影响，对于许诺翰还是比较特殊的。
况且两人初中也算半个同学吧，但也真是一句话没说过，还是有点尴尬。
介绍完后说了说社团的一些责任规矩啊之类的。
每个月学校就有一次月报，大抵都是一些最近活动，优秀学生代表啊或者是表扬好人好事之类的。
一些活动摄影社团也是要提供素材的。
差不多就是为了月报，说忙倒也没那么忙，比较有很多空闲的档期，也真的能闲出屁。
但工作还是比较繁琐的，除了摄影任务，道具准备，场景设置，后期制作也都包含其中了。
其实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学生会管的，但学生会大多都是学长学姐事情较多，就创办了摄影社团，很多工作都丢给了这里。
大抵就是这么回事，说完之后小陈带着许诺翰去探底。
小康准备去找学生会宣传部讨论下一届月报的内容，做好素材准备。
周锌染则带着周菁颖也去探底了。
跟周锌染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总是会有的。
但一些专业知识肯定还是不够，就带着周菁颖去了天台教导教导。
可惜还没教导几分钟，周锌染就被小康叫走了，好像是月报内容出了争议。
周菁颖就被晾在了天台，拿着相机瞎比划。
突然聚焦到了一处，是校门口。
教学楼是“U”型的，有一处离校门口特别近。
林渝靠着伸缩门，手上好像拿着什么，看这姿势估计是烟，他穿着白衬衫黑裤，头发被风吹得带起来一点，半遮半掩。
抛弃其他来说，林渝长得是真不错。
太阳被吞噬了一半，散发橘黄色的余晖，整个天边都被染上了。
下意识，周菁颖“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定格这一瞬间。
3
不知不觉到了考试周，一中是考场制的，就是按照成绩排名分为一考场二考场等等往后排，一个考场四十个人。
这么做的目的无疑就是为了促进学生的上进心，毕竟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座位一步步往下掉。
大家不自觉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周菁颖不以为然。
她学习从来靠天分，自己努力学倒是努力学，但你想让我多付出那是不可能的。
她也从来不怎么复习，通俗话来讲就是该学学该玩玩。
所以在这么紧迫的状态下，周菁颖成为了一股“清流”。
当然这肯定是找打的，尤其是曾致源特别看不顺眼。
周菁颖在他眼里好像也就没认真学的那种状态，因为这事还找了周菁颖一顿说了一通。
周菁颖感到颇为无语，但也敷衍的应下。
曾致源一开始还好一看着懒懒散散地气直接上来了，“啪啪”曾致源拍了两下办公桌，办公室的老师都看了过来。
周菁颖心想“不至于吧大哥，就一个月考。”
曾致源痛声斥责：“你看看你现在像个样子吗？一天天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我倒是看看你能考几分，如果进不了前一百你给我看着办！”
一中优秀学生多，而且学生也多，考进前一百真的算上好了。
而且对于周菁颖这种“啥也不是”的同学估计就当是憧憬了吧。
办公室老师唏嘘一片。
曾致源这话说得有点过了，不过对于周菁颖来说倒没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真的很想看曾致源的脸“啪啪”作响的场景。
虽然这么想属实臭屁，但周菁颖还是很期待的。
到了公布成绩这一天，周菁颖完全是那种考完就完事的那种，不过她考试一直没底，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范围她都不太清楚。
成绩发下来公布不公布是班主任的事情，曾致源一般都是同学自愿去问的。
有一些不愿知道成绩的同学，但是他们亲爱的好朋友总是会亲切的多问一句，然后带来报道。
教室里已经开始有了唉声，还有一些发挥超常的尖叫。
周菁颖想着现在人肯定多，准备过几节课再去问。
赵菱气喘吁吁地跑在了周菁颖地桌前，大口喘着气，一看就是刚奋斗完。
周菁颖拿出水给她，赵菱猛喝了一大口，然后拍了拍周菁颖的肩膀：“我操，你可太牛了。”
赵菱的表情属实有点微妙，让周菁颖觉得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周菁颖打断了赵菱没让她继续往下说：“得了得了我自己去看。”
赵菱也没有剧透：“你不是跟曾致源打赌了吗？”
周菁颖点头：“成败在此一举，若我没活着回来，每年多烧点纸。”
赵菱笑骂：“滚，我跟你去看。”
周菁颖问道：“你不是都问过了吗？”
赵菱答道：“你不在场啊，好戏当然得两个主角都在场啊。”
好吧，周菁颖无语。
要说不紧张，到了办公室门口还是有点紧张的。
万一以前她臭屁想法一语成谶。
周菁颖不急，看着前方人堆差不多都散了，周菁颖才上前问了成绩。
曾致源瞥了她一眼，打开成绩单，将鼠标指向了她的名字。
周菁颖的眼睛一点点往右移。
班级第五，年级第十九。
周菁颖挑起尾梢，看向曾致源，曾致源的表情真的微妙。
周菁颖直起身子给了曾致源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谢谢老师，我看完了，老师再见。”
随后没等曾致源反应就走出了办公室。
周菁颖挽着赵菱走在走廊上，等离开办公室远了，两人突然默契地发出笑声，贼大，身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两人一笑就停不住，赵菱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夹杂着笑声道：“他妈的……你看看……曾致源的那个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见过他那么……那么多次……都没过这样，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菁颖笑得更猛了，声音实在是大，办公室的曾致源听了估计脸都绿了。
在办公室问成绩的张铮瑄当然也听到了，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了。
无法改变就是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