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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
路上小池子基本已经跟胤礽说明了始末。
“自打聚贤庄的事情暴露后,东五所那边围了起来,燕燕被抓,大阿哥关进了宗人府,主子让方姑姑传话给刘贵人,让刘贵人盯紧燕喜。刘贵人说,出事后燕喜一直很紧张,很不安。今日燕喜出了咸福宫。秋萍一路跟着,看到她去往承乾宫的方向。”
自孝懿皇后去后,承乾宫现如今一直是小佟佳氏住着。
“她在承乾宫门前站了许久,犹豫踌躇,不知道想做什么。承乾宫的宫女出来,她突然躲到一边,后来似乎是怕被人发现,匆匆跑了。因为走得急,怀里的东西掉了下来,她脸色大变,手忙脚乱捡起来,重新塞进怀里。
“她也没有立刻回咸福宫。躲在没人的角落里抽泣,口中不知道呢喃些什么。秋萍觉得这情况不对劲,报给刘贵人。刘贵人使计堵住了燕喜,让秋萍等人缠住她,自己好似不经意扯了她衣服一把,让她怀里的东西再次掉了出来。这一看,刘贵人就发现了大问题。”
胤礽一边点头一边往里走,方雪青迎出来:“刘贵人觉得此事应该与燕燕有关,不仅关乎后宫,还关乎前朝。她先给太子报了信,也是想让太子知道消息,心里有个底。
“她原本打算着直接交给皇上处理,以免耽搁时间,错过什么信息。可皇上那边一回宫就召了大臣议事,梁公公也在里头守着。刘贵人就把燕喜送毓庆宫来了。”
胤礽进殿后,果然看见燕喜跪在正中,整个人畏缩成一团,颤颤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方雪青又将一封信件递上,胤礽眉眼一挑:“就是这个?”
“是!”
胤礽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怪道当初佟佳氏要死。以死了结此事,还谋得了皇后追封,极尽哀荣。倒是精明。可惜这等证据留在世上,总有翻出来的一天。她所有谋算终将成为一场空。
胤礽看向燕喜,还没开始审问呢,外头吵嚷起来。听声音就知道是平嫔。
胤礽收起信件,扬声道:“请平嫔娘娘进来。”
平嫔入内,第一眼就看到燕喜,心头大跳,微微蹙眉:“太子殿下见谅,非是本宫有意要来打扰你,而是本宫身边的婢女不见了。燕喜这丫头是本宫用惯了的。今儿小半日没见到人,没她伺候着实在不习惯。不知太子殿下想使唤燕喜做什么,可使唤完了没有。”
将现在的情形说成是简单的“使唤”,胤礽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燕喜弄回去。
“平嫔娘娘想带走燕喜?这恐怕是不能了。”
平嫔脸色一变,双手紧了紧。她不能让燕喜落在太子手里,若燕喜扛不住,说了她与大阿哥来往的事怎么办?
虽然她还没打听清楚大阿哥的具体罪名。可但看皇上的一系列动作,宫内宫外全部戒严,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种情况之下,跟大阿哥扯上关系,是不要命了吗?
平嫔瞧了眼燕喜,咬牙道:“太子,可是这丫头何处得罪了你?若她哪里做得不好,也有本宫这个主子管教无方的责任在,本宫向你赔罪。等回头,本宫一定好好教训她。”
胤礽静静看着她表演,不言不语。
平嫔蹙眉:“太子,燕喜是后宫宫女,就算做错了事,也该交由贵妃娘娘处置。你这样,不合适吧?”
如今后宫宫务是钮钴禄贵妃管着,她这么说倒也没错。平嫔想得简单,太子难缠。从钮钴禄氏手里要人,总比从太子手里要人容易些。
胤礽勾唇:“平嫔娘娘这是要保燕喜吗?你可想清楚了?”
平嫔心头咯噔一下,太子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莫不是燕喜已经招了?
“平嫔娘娘既然如此在意这个丫头,就跟着一起来吧。”胤礽转头吩咐小柱子:“把燕喜带上,去慎刑司。”
慎刑司!
平嫔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去慎刑司?就算燕喜供出了她,她好歹是一宫主位,怎么都不可能去慎刑司。更何况大阿哥不管做了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最多是收了两回银子,其他什么事都没干。
见人没跟上来,胤礽回头:“平嫔娘娘怎么不动?”
平嫔脚下仿佛生了根,她不想去,她不想动。
胤礽轻嗤:“平嫔娘娘莫不是想要孤亲自来请你吗?”
这个请字咬得极重,明面上说的是请,实则她若不动,只怕就要被人抬着去了。平嫔莫名后悔,她为什么一时冲动要来保燕喜。就算燕喜招了又怎么样?
她最多是跟大福晋关系好,走得稍微近了点而已。那些银子也是大福晋给的。对。只是大福晋给的,跟大阿哥没关系。
平嫔暗暗告诉自己,就是这样,谁问都是这样。只能是这样。并且说是合作,其实她现在也没帮大阿哥做多少事,没传递什么有用的消息。一切都还未发生,一切都还来不及。
平嫔猛然回过神来,是啊。她可以凭此脱身的,为什么一听燕喜在太子手里就慌了神呢。
“看来平嫔娘娘确实是想让孤亲自请你了。”
语气中的寒意让平嫔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本宫自己走。”
跟着胤礽一路前行,平嫔心如擂鼓,忐忑不安。
来到慎刑司,胤礽没有往里去,坐在还算干净的厅内,自有奴才去将燕燕提拿过来。按理说,燕燕是胤禔的女人。就算犯事惩处,也不至于落到慎刑司来。可谁让她是朱和潍的人呢。
今儿上午才见过康熙与太子,这会儿又来。燕燕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等看到燕喜,预感成真,神色灰败。
胤礽瞄了她一眼:“怎么,很失望?”
燕燕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胤礽呵呵两声:“你才被抓两天,突然说要招供。这速度也太快了。彼时孤就觉得你另有企图。如今证明孤猜的没错。你执意要见了孤与汗阿玛才肯开口,难道不是想借此将后宫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好给燕喜创造机会?”
大阿哥出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东五所,要不就放在乾清宫与毓庆宫。得知皇上与太子亲自提审燕燕,后宫诸人的目光自然跟着走,甚至还会纷纷使手段打听消息,想要知晓内情。这种时候,谁会注意一个表面上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咸福宫宫女?
更别说燕燕特意贬低胤禔,激怒康熙;又说出胤禔意欲行刺胤礽之事,为的就是乱了康熙与胤礽的心神。若他们沉浸在大阿哥的事情里,对后宫的掌控也就会相对的减弱一些。哪怕只有一点,对燕喜行事也是有利的。
她也做到了。康熙确实因为她的供述,乱了心神。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她不知道刘贵人是胤礽这边的;不知道胤礽早就知道大阿哥与咸福宫的往来。大阿哥事败之后,胤礽一直未动咸福宫,乃是有意为之。
他让刘贵人盯着燕喜,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看她们还有何等把戏。
燕燕紧咬下唇:“太子高看我了。燕喜姑娘是平嫔娘娘身边的大红人,我可使唤不动。”
“哦,你是说,你跟她没有关系?”
燕燕不答。
胤礽看向燕喜:“你怎么说?”
“我……我……”燕喜惊惧交加,心中慌乱,但她知道不能承认她跟燕燕的关系。倘若跟燕燕牵扯上,她就完了。
可是没等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胤礽又道:“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与燕燕没关系,那么你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
燕喜睁大眼睛:“代……代表什么?”
“代表你不但与天地会有牵扯,还参与裹挟宫妃,谋害皇嗣!”
燕喜惊骇无比,猛然看向燕燕。始终闭口不言,不承认与燕燕的牵扯,就是怕沾惹天地会。可如今怎么不只有天地会,还搭上裹挟宫妃,谋害皇嗣的罪名?
胤礽一瞧她这表情,瞬间乐了:“信在你身上呆了这么久,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信中是什么内容吧?”
燕喜哑然,她真不知道。她没有看,也不敢看。可就算没看,如今也大致明白了这封信的可怕。
燕喜已顾不得许多,立马求饶:“太子殿下,那封信不是奴婢的,是燕燕的。是她的。也是她让奴婢送去承乾宫的。奴婢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那你知道什么?”
“奴婢……奴婢……”燕喜眼神飘忽。
胤礽冷哼,一掌拍在桌案上:“你以为你现在还逃得了吗!”
燕喜被惊得浑身发抖,不由自主抽泣起来,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能压抑着,内心挣扎,不知所措。
“还不快说!你可知与天地会合谋乃抄家灭族的大罪!你若是识趣,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孤或许还能网开一面,不牵连你无辜的家人。”
“奴婢……”燕喜咬唇,“殿下当真会放过奴婢家人?”
“这便要看你的表现了。”
胤礽没有给一句准话,可就这么一点点希望已是燕喜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犹豫再三,痛下决心:“奴婢说!昨日太子在东五所与大阿哥对打的时候,燕燕遣了个小太监来寻奴婢,给了奴婢这封信,还说让奴婢找机会将它送到承乾宫佟贵妃娘娘的手里。”
胤礽心中了然。昨日他揍胤禔的时候,东五所可还没围起来呢。燕燕也是聪明,察觉出不对,知道自己躲不掉,没有逃,却留了这么一手。当时他正是气怒交加之时,哪里顾忌得到这么多,竟被她钻了空子。
胤礽看向燕燕:“你想用这封信拿捏住佟贵妃,让佟贵妃救你?”
燕燕自知事情败露,原以为胤礽只是抓了燕喜,可如今得知证据也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再如何撇清也没有用了。她鼻间一嗤:“在下定决心为公子做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哦,那就是想威胁佟家,让他们去救宫外的周庄主了。”
燕燕心头一紧,她明明一个字都没提周庄主,这人居然如此敏锐。
“看来这位周庄主知道的事情不少,若不然也不值得你舍弃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他求一线生机。你们不能让他开口对不对?孤来猜猜,你们是不是想着,若佟家能救出周庄主自然最好,若救不出来,也要让周庄主死在牢里,绝对不能供出对你们不利的东西,是吗?”
燕燕瞬间脸色煞白。
胤礽眉眼含笑:“很好,看来孤又猜对了。”
燕燕瞪着他,恨不能用眼神把他杀死。
胤礽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端起杯子抿了口清茶:“既然知道周庄主这么重要,那孤就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了,怎么也要物尽其用。谢谢你让孤得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讯息。”
燕燕咬牙切齿,却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胤礽又看向燕喜:“孤查过你,出自包衣旗。家中地位虽然不高,但也算身世清白。你如何会跟燕燕这等反清复明之辈扯上关系,为他们做事?”
这也是胤礽疑惑的地方。他本以为燕喜是天地会的探子,就如当年的宋答应一样。可查来查去,燕喜的身份都没有造假之处。并且要在宫女身上作假,难度不小。
燕喜哭起来:“奴婢……奴婢幼时走失过一个弟弟。”
胤礽恍然大悟:“你弟弟在天地会手里?”
“是!奴婢也是一年半前才知道的。弟弟走失的时候,奴婢家人报了官,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一年半前,燕燕突然找到奴婢,告诉奴婢弟弟的下落。
“奴婢当时还奇怪,燕燕怎么会知道奴婢家里的事。可奴婢向娘娘求过一次恩典,找机会借出宫探亲的名义见过一次弟弟。那确实是弟弟。
“弟弟长得跟额娘有五六分相似,而且他身上有一模一样的胎记。奴婢最初还很高兴,弟弟终于回来了。可奴婢怎么也没想到,弟弟居然加入了天地会,而且朝廷在各地围剿的时候,弟弟还与天地会的人一起杀了好几个官兵。
“天地会啊,那是什么组织,奴婢怎会不知道。奴婢想让弟弟退出来。可弟弟说,他已经退不出来了,他早就在官府挂了名。他身上还有命案。天地会的人也说,入了天地会,就没有退出的可能。若弟弟有异心,他们就直接揭发弟弟,并且会曝出弟弟的身世。
“弟弟为天地会做过许多事,若知道他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全家都会受牵连。奴婢只觉得五雷轰顶,六神无主。这时候燕燕跟奴婢说,只要奴婢答应帮她做几件事,她就会让天地会放我弟弟脱身。有关我弟弟在天地会的一切痕迹也全都会抹掉。
“奴婢也犹豫过,但是弟弟哭着求奴婢。当年是奴婢带他出门又没看好他,他才走失。更是因为他的走失,本就身体不好的额娘才会一病不起,最后一走了之。若不是奴婢,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吃这么多的苦,最后还加入了这么要命的组织。
“额娘走的时候还拉着奴婢与哥哥的手,让我们承诺,不论到何种境地都不能放弃小弟,一定要找到小弟。不然她死不瞑目。这些年,奴婢从来没忘记小弟,更不敢忘记额娘死前的嘱托。”
胤礽冷冷道:“所以,你答应了?”
燕喜咬牙默认。不然她能怎么办呢?不答应,弟弟的事情曝出来,可能牵连全家。答应,或许还有一线转机。她就是不在意父亲和继母,可与她一母同胞,对她素来不错的哥哥呢?她也不在乎吗?更何况,这本就是她欠弟弟的。
胤礽有些好奇地望向燕燕:“你们这招会不会太险了点?不怕燕喜不配合,把你们曝光了?为了把你塞进皇宫做内应,花了多少心思。如今什么事都没成,你们就不担心功亏一篑?”
燕燕一嗤:“太子莫不是忘了,燕喜进宫十年,而我也入宫六七年。燕喜弟弟一直在我们手里。”
胤礽瞬间了然。燕燕与燕喜同在宫中,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告知。但燕燕前几年一直未动,一年半前才找上燕喜。说明她也是做了许多功夫的。
她花了数年的时间去试探去观察,等确认了燕喜的性格,算准了她一定会入套才出手。这期间但凡燕喜的为人不符合他们的要求,会偏离他们的设想,他们都会把事情隐瞒下来,转而寻求别的目标。
胤礽一叹,这份努力,也算是用心了。同时再度可惜,这样的人怎么就没为他们所用,反而被朱和潍给PUA了呢。要不然培养培养指不定能干大事。
胤礽继续审问:“燕燕都让你做些什么?”
“让奴婢促成平嫔娘娘与大阿哥的合作。”
平嫔瑟缩了一下。什么天地会,什么反清复明。她惊得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腿肚子发软站都站不稳。她已经极力压缩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不存在了。这死丫头怎么还特意点她的名!这是要害死她吗!
胤礽倒是没在意她,又问:“还有呢?”
“还有让奴婢替她与聚贤庄传过几次消息。再有便是这回。奴婢发誓,奴婢真的不知道信里面写的什么。以往给她传消息,奴婢都没看过。
“奴婢不敢看。奴婢知道她的身份,觉得这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奴婢不想管他们在做什么,奴婢只想快点完成她交待的事,把弟弟给救出来。”
事情原委差不多清楚了,胤礽站起身来。
眼见她要走,燕喜有些急:“太子,你答应会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兄长早年自己谋了个差事,去了外地数年,不在京中。他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奴婢在宫里,寻常也联系不上他。奴婢侄子才三岁,他才三岁。太子!奴婢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可是……”
“孤还不至于对一个三岁的娃娃下手。”
听到这一句,燕喜哭声顿停,露出几分欣喜,却又贪心的还想求兄长平安,可畏惧于胤礽的威慑,张着嘴又不敢开口。
胤礽转身吩咐慎刑司:“将她们都押下去吧。”
然后冷冷看向平嫔,命令小池子将人送回咸福宫,又叮嘱其去与钮钴禄贵妃说一声,让钮钴禄贵妃看管平嫔。
此事平嫔虽不知情,但她与大阿哥有合作,燕燕与聚贤庄的许多来往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也是由她给予燕喜的特权。如何处置,还得康熙做主。
安排完这一切,胤礽带着小柱子前往乾清宫。
由于阿芙蓉的事态紧急,康熙与大臣商议的速度很快,此时已接近尾声,基本确定了各地的彻查安排,港口的布置等。光是钦差大臣就定了九位,明日出发,去往不同的地方。大清地域广阔,一位钦差哪里够用?只有如此,才能最快速度的在全国展开行动。
一次九位钦差,也算是史无前例了。最关键的是,负责江南一代的钦差,康熙任命了索额图。让一品内阁大臣督办,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
刚将事情吩咐下去,众臣退下,梁九功便来禀报:“太子求见,已在偏殿等候小半个时辰了。”
康熙忙让请进来,开口便问:“可是顺天府的审讯有了新进展?”
“没有,不过另有一件要事。”
胤礽将燕喜身上搜出来的信递上去,把今日之事一一汇报,言道:“这信看上去是当年孝懿皇后与宋答应密谋的手书。燕燕以这等证据为要挟,想令佟家为他们所用。”
康熙双目瞪圆,就连气息都慢了半拍。
他以为胤禔与天地会勾结,欲意用阿芙蓉控制朝廷命官已经够让他震撼了。哪知又听闻胤禔想对胤礽出手,意图刺杀胤礽。这还不算,如今又跟他说,佟佳氏与天地会有牵连,当年胤祚之死是她的手笔?
震惊一轮接着一轮,康熙呼吸逐渐紊乱。
胤礽伸手扶住他:“汗阿玛,只是一封信,内情如何还需彻查。先要证明信的真假。若是假的,燕燕等人是如何伪造的孝懿皇后手书。若是真的……”
胤礽瞄了康熙一眼,接着道:“若是真的,燕燕敢于把这封信交给佟贵妃,不怕她们销毁证据,就代表信不只这一封。那么其他信在哪里?当年六弟的死还有多少我们没查出来的事情。这些我们都要弄清楚。”
康熙握紧双拳,“对!查!给朕往死里查!朕要知道,佟佳氏到底做了多少,佟家知不知情!”
康熙勃然大怒。这信上字迹是佟佳氏的,他认得!因此即便胤礽说目前只是一封信,还不能定论,可他心里也已经有了隐约的答案。
怪不得当年他就觉得奇怪。他并非没有怀疑过,只是没有查到任何证据,且佟佳氏又病危去世,他也就放下了。谁知……谁知竟是如此!
佟佳氏!好一个佟佳氏!怪道她临死前还说什么若她做错了,请他原谅。原来用意是在这里等着呢!
她做出这种事,谋害皇嗣,与天地会勾结,怎么还有脸跟他回忆往昔?怎么还有脸请求他的原谅?
康熙又想到她临死前准备的那些寿礼。如今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再去看当年她的病危薨逝,康熙哪里猜不到,恐怕是她有意为之。既然死是设计好的,那么寿礼自然也是。尤其那个春枝,在言及寿礼的时候,还点出他生母。如今想来也是故意的。
莫非因此,他怎会追封佟佳氏为皇后?
若不是追封她为皇后,如何会累得胤礽要奉她为母,还得为她戴孝守灵!
康熙怒不可遏,双眼通红。
她怎么敢!她到底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