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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当场甩了脸子,话说得贼硬气,可转头还是将一千五百人的卫队留了下来,并将其明确定为太子亲卫。
此举一出,满朝皆惊。别看一千五百人似乎不是很多,但皆是神机营精锐,且其装备分属大清第一,绝无仅有。虽说即便如此,这个人员数量似乎也干不成什么大事,譬如若要谋反逼宫,是决计不可能的。
但康熙这一做法,直接向群臣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更是对全天下昭示太子的地位,以及他对太子的喜爱与看重。
至于养这群人的花销?反正不用胤礽出银子就是了。非但如此,隔天,康熙还遣梁九功送了一匣子大小面额不等的银票来。
胤礽不客气收了。不要白不要。现今大清国库丰盈,内务府旗下还有诸多营生赚得盆满钵满。康熙富得流油。薅自家亲爹的羊毛,胤礽一点都不亏心。
系统呵呵。
——别扯亲爹不亲爹的。但凡薅羊毛,你什么时候亏心过?德妃、温春、和硕特,哪个是你亲爹?你亏心了吗?
胤礽:……我不听,我不听。强制屏蔽。
系统被迫闭麦。
胤礽将银子妥善放好,转头继续与唐十九制定特别调查部的规划。有关特别调查部的想法,他早前便与唐十九提过,自尼斯克回京这一路上更是与其商量了数次,本就存了构想。加之还有后世的框架可供参考,如今规划起来倒也不难。
三日后,具体的方案便已做好,写成折子,呈给康熙。
康熙立即下令召诸位重臣协议,又命恭亲王常宁为部长,唐十九为情报司主事。最重要的两个人到位,可特别调查部的建立工作仍旧任重道远。
譬如部内诸多岗位的安置,朝中官员的调配,对目前大清已有各处细作与探子的整理与归拢、以及为任务牺牲人员的抚恤制度以及家属安排等等。
就在胤礽这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使团的赏赐下来了。凡参与之人尽皆有份。作为主使者,索额图明珠佟国纲皆已是一等公,爵位不能再进。康熙除赏赐金银珠宝外,又提拔了三人子侄。
另让阔别朝堂两年的索额图入特别调查部任副部长,协助胤礽与恭亲王处理特别调查部诸事。而被罢免一年的明珠,则进了外交部。
索额图一上手就找到胤礽询问:“不知对于温春,太子是何想法?”
胤礽懵了好一会儿,恍然回事,一拍脑袋:“孤居然把他给忘了!”
索额图:……这么重要的人,这么大的事,你也能忘?
“汗阿玛没处理吗?”
索额图低头:“皇上的意思是,温春是太子抓的,太子现今又管着特别调查部的事。温春多多少少也算与特别调查部的职责挂钩,便发话说,全权交由太子负责。”
胤礽蹙眉:“汗阿玛是不是嫌孤还不够忙,想累死孤?”
索额图:……你行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皇上明明是想对你委以重任,一步步培养你做一个合格的储君,甚至欲意一点点给予权柄,为你铺路,让你接手天下。
胤礽想了想说:“寻个地牢,在里头建几间小黑屋。彼此分立,不要连在一起,中间间隔些距离。小黑屋不要窗户,四面墙壁,铁门关死,只在门上开一个小窗。把温春和他手下还活着的几个人丢进去,一人一间。
“地牢只留一个出入口,着人在外看守,里头不必留人。给予温春等人足够黑暗与安静的环境。一日三餐备一碗清粥,从门上小窗递进去。注意不要与他们说话。且这般关上几日再说。”
索额图蹙眉:“就这样?”
“就这样。”
见索额图迷茫,胤礽轻笑:“叔公是不是很疑惑,自抓捕温春以来,孤对温春处处礼遇,几乎是他要什么孤给什么。可如今为何却突然撤了对他的优待,将其关入小黑屋?”
索额图点头。
胤礽勾唇:“温春非无名小卒,他的意志力没有那么脆弱。叔公以为,若我们严刑拷打,可能从他嘴里探到消息?”
“很难。”
“既然身体上的折磨不行,那我们就换成精神上的。此前对温春的种种优待不过都是前奏,是为今日的行动做准备的。叔公可听说过一句话?”
索额图:“何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索额图一顿,心念转动,突然明白了胤礽的意思,言道:“是,微臣这就去办。”
与此同时,明珠府邸。
得闻自家舅父重回朝堂,居外交部要职,胤禔比明珠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特意备了好酒,亲自过府与明珠共饮,席间二人谁也没说逾制的话,只聊家常,以及近日琐事。即便如此,胤禔言谈间也全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明珠全程配合,态度并不冷淡,却也不如以往热情。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明珠起身送胤禔离开。看着胤禔越行越远的身影,明珠陷入沉思。
胤禔欣喜,不但是因为他重掌要权,更因为这是圣上的一种态度。圣上既然愿意起复他,还委以重任,便说明圣上仍旧是看重他的。甚至往深了想,也是看重胤禔的。至少,胤禔似乎是这么认为。
但明珠并不这般觉得。他能参与和谈,是因为太子。如今能入外交部,恐也是因为太子。
回顾尼斯克之行,一路上太子给予了他太多的震撼。不论是行程途中对于风沙雨水的积极应对,无一句矫情抱怨;还是在和谈之事上的深谋远虑,运筹帷幄。都让他对太子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从前他便知道大阿哥与太子是有差距的。但那时他以为太子的聪慧更多是显露在对新事物的研究与创造上。即便牛痘杂交水稻,甚至青贮饲料水泥等物一样接着一样面世,太子功绩斐然。可若要坐上那个位子,光有这些才能是远远不够的。
然而,如今他又看到了太子的心性、谋略、手段以及他的气度与胸襟。
再反观胤禔,他不得不承认,对比太子,胤禔输得惨烈。不论是哪个方面,胤禔与太子都相距甚远。
从尼斯克回京途中,他犹豫再三,仍是找了个机会,单独面见太子一回,询问其为何要提议他入使团,让他参与这种意义重大的和谈。
太子只说了一句:“因为纳兰大人是我大清最懂得如何与古兰这等外邦周旋谋划的人啊。”
明珠对这个回答存疑。在他看来,他即便曾在外邦身上为大清获取到了巨大利益,立下大功。可他遭罢黜的这一年,他手上的事情全交由他人处理,他们即便稍逊于他,做得也都不差。
太子实在不必如此。
对于他的不解,太子没有给予答案,反问道:“世人皆有抱负,孤知纳兰大人从不甘于平凡。那么纳兰大人的抱负具体是什么呢?高官厚禄还是名垂青史?
“纳兰大人可曾想过,身居庙堂之高,俯瞰市井江湖。在你眼中,你所生于斯长于斯,将来也会埋于斯的这片土地是何等模样,而你又想让它变成何等模样?
“若你想要高官厚禄,在你眼中,如何算高,如何算厚?若你想要名垂青史,你又想这青史中会如何描述你?
“纳兰大人,你可曾好好看过现今大清的样子?你看到它这些年的改变了吗?你看到它的成长了吗?你觉得这些够了吗?你的抱负中有你自己,有纳兰家,或许还有其他,那么孤想问一句,有大清吗?
“你远航海外,去过诸多国家,见识过它们的强大。你想要大清傲立天下,将他们遥遥甩开,不惧任何威胁吗?你觉得现在的大清做到了吗?若是还不能,你认为我们距离这个目标还有多远?
“你想不想为其出一份力,你想不想让你赖以生存的祖国与土地变成你心目中的模样?”
最后,太子又问:“如果你想,那么你觉得一个怎样的君主,能够实现这一切?”
这一句落音,太子不再开口,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开,走得云淡风轻,仿佛他只是随便聊聊,可这些话语却好似种进了明珠心里,让他久久不能平息。
这些日子,他想了许多。他本以为,以他的身份,且有过支持大阿哥的前情,太子不会重用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在他陷入低谷之时,拉他上来的正是太子。
生在大清,谁不想自己的国家成为真正的无与伦比的“天/朝/上/国”?身为臣子,谁不想在史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太子那番话,等同递出的一张请帖,请他入局。倘若大清真能成为太子口中的世界霸主,那么跟随太子,为此付出努力的人都将留下传奇的诗篇。
这是多么诱人的筹码。更何况,就算不论身后,但看身前,太子何曾亏待过心向于他的有功之臣?索额图步步高升,唐十九一飞冲天。刘太医从一介寒门晋升惠安伯,更有戴梓,已是京中炙手可热的新贵。
就算戴梓闭关,长居武器所,戴家来往客人也是络绎不绝,戴家门槛都快被人踏平了。观如今天下,谁人不知戴梓之才?又有谁人不知,这位是皇上与太子都看重的人?君不见,这两三年里,戴家所得赏赐之丰吗?
明珠深吸了一口气。太子问:怎样的君主能实现这一切。
他不知道倘若太子上位,是否一定能实现。但他十分肯定,大阿哥上位绝无可能!
更不提自去岁之事后,大阿哥几乎已无上位的可能。不过……
明珠神色闪烁了一瞬,这点他明白,惠妃也明白,就是不知道大阿哥是否明白。这一年半里,他与惠妃都曾劝过大阿哥,大阿哥面上都应了,也做得很好。
可就今日大阿哥的表现,明珠微微蹙眉,心下担忧起来。大阿哥,是真的放弃了吗?若他没有,若他仍旧看不清,那么……
明珠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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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调查部的初期准备工作告一段落,胤礽终于偷得半日空闲出宫,直奔景山学院。
一入办公楼,就听闻一声犬吠。院内人员庞杂,有人爱狗,就有人恐狗。因此胤礽定下规矩,院内不许养狗。既没有狗,哪里来的犬吠?
带着疑惑,胤礽扭头,看到一只木雕犬,惟妙惟肖。不仅身形样貌与真狗十分相似,尤其那句叫声更是逼真,而这句叫声正是它发出来的。
胤礽大为惊讶,得到消息特意出来迎接的陵光匆匆行礼,开口道:“这是黄履庄制作的,太子可以试着拍拍它的头。”
胤礽依言拍了拍木狗的头,木狗缓缓坐下,乖巧摇尾巴。
胤礽:!!!
这是什么黑科技。
“不过是用了些机巧之理,胜在设计精妙。”
胤礽点头,这可太精妙了。
“太子请随我来。”
胤礽狐疑地看了陵光一眼,内心升起一股怪异,却没有立时询问,跟着他往内而去。不远处,廊下挂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一只木雀。陵光在木雀身上拨弄了一番,木雀一边发出鸟鸣一边上下飞舞。
胤礽眼中迸发出诧异的光。
陵光又指着走廊边上的两轮车道:“还有这个。我骑给你瞧瞧。”
随后赶来的胤祉听到这话,自告奋勇抓起车子:“光哥,我来!我来演示给二哥看。”
话音未落,人已上了车。车上设一踩踏板,双脚用力,便可驱动轮子,让车辆往前走。
胤礽:!!!
自行车!是谁做出来的!
“光哥做的?”
陵光摇头:“不是,这些东西皆是出自黄履庄之手。”
胤礽睁大了眼睛,穿越者?
系统嗤鼻。
——屁的穿越者,人家本就有这样的本事。后世便有关于这位黄履庄的记载,大清著名的制器工艺家,在工程机械制造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会叫的狗,会飞的鸟,以及会自己行走的两轮车,都是他的杰作。除此之外,他还制造了许多奇巧之物。
——你等等,我把他的资料简介调出来给你看。
看着资料,胤礽震惊了:“你既然知道这么个人,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我不就早把他拉拔过来了吗!这样的人物,居然现在才发现,你干什么吃的!”
系统不干了。
——老子数据库那么庞大,你又没给过我关键词让我具体搜索过,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现在听陵光提到黄履庄,输入他的名字才看到的啊!
胤礽:呵,还有理了。要这系统何用!
胤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咱正常人不跟智障一般见识。
系统:……你才智障,你全家都哔哔。
再度被迫闭麦,系统憋屈。
与胤祉一同过来的胤禛解释说:“景山书院自开校以后,便一直在全国各地搜寻有能之人。黄履庄是扬州人,扬州知府收到京中传出的消息,将其举荐了过来。不独他,另还有几位民间巧匠。只是这里头最出色的当属黄履庄。”
胤礽看着胤祉坐下的自行车感叹:“可惜橡胶园还没成长起来,否则用橡胶做成轮胎,行走起来会更舒适耐用一些。”
陵光点头:“现今的两轮车不耐长途,但学院各处都是水泥大道,平坦光滑。若只在校内行走,或是在京中主要干道,路程不远,倒是可为代步。”
胤礽想了想,“那便多做一些,放置在学院各处,专供院内学子使用。不过得定个规矩,使用者必须爱惜车辆,若有损毁,照价赔偿或给予相应的惩处。至于校外,虽然现今实用性不大,却胜在新奇。京中不缺贪新鲜不差钱的主,总有人愿意购买。”
胤礽看向不远处笼中的木雀以及门口的木狗,“那两样东西就更惹人喜欢了。”
陵光笑起来:“你想放在奇巧居卖?”
“是。”
“那你可说晚了。”
胤礽:???
陵光瞄了胤禛一眼,笑眯眯道:“这些东西刚做出来,四阿哥便说适合奇巧居,问黄先生要了制作方式,教授给了奇巧居的工匠。如今已卖两个多月了,销量仍旧居高不下,供不应求。”
胤礽看向胤禛,胤禛露出淡淡的笑意。
胤礽又问:“可有给黄先生分红?”
胤禛忙道:“有的。二哥曾说过机械研究之不易,也提过专利之说。虽然现今专利之事不便施行。但这些东西既是出自黄先生之手,我拿来用前自是问过黄先生,征得他同意才在奇巧居出售。每月分红也会在月底拢账之后,发放给黄先生。”
说了这么多,胤礽对这位黄履庄越发好奇了。
“不知黄先生这会儿在何处?”
“在实验室。”
几人又前往实验室。一号实验室很宽,是所有实验室中面积最大的。此时偌大的屋子里放着一台庞然大物,占据了整个房子的大半空间。庞然大物的身侧十来个人闷头捣鼓。
其中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为首,余者都是熟面孔,全是尚书房出来的理科精英。
“黄先生,这边弄好了。”
“黄先生,你看这里我们这样设计可行吗?”
“黄先生,我觉得之前讨论的第一方案或许比第二方案要好一些。你觉得呢?”
十来个人七嘴八舌,遇到问题全请教黄履庄。黄履庄也不嫌烦,一一解释说明。得到答案后,大家又一起在“庞然大物”上捣鼓。
还是赞扎眼尖,发现了不知何时进来的胤礽一行,率先站出来:“见过太子!”
众人懵了一瞬,纷纷行礼。黄履庄呆了好一会儿,啪嗒一下跪在地上:“草……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黄先生请起,学院之中不必行此大礼。你看他们都只躬身,不跪拜的。”
黄履庄十分忐忑:“草民……草民与他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黄先生,你如今在学院任职,头衔尚在他们之上,分属他们的老师呢。哪有老师跪着,学生站着的道理?”
如今讲究天地君亲师。一般情况下确实没有老师跪着,学生站着的道理。但也有例外。譬如胤礽。
早年胤礽入尚书房,先生们授课前都需要先行礼,胤礽叫起后才能起。胤礽坐着,他们站着讲课。而在给胤礽布置功课的时候,更要下跪。
不过这些规矩没实行几天,胤礽就觉得格外别扭、浑身不舒服。彼时他即便还未恢复前世记忆,也及时开口免礼,全程给先生们赐座。
消息传到康熙耳朵里,康熙亲自前来尚书房查看,见他懂得尊师重道,而先生们也未因是太子老师而自得,态度恭敬。原本的担心去了大半。事后又私下问过胤礽的想法,被胤礽磨了两天,就放开不管了。
可见,自他投胎的那一刻,不论是否有前世记忆,骨子里他还是他。
胤礽上前,亲自扶起黄履庄,“孤刚回京不久,今日正巧过来,瞧见黄先生制作的诸多物件,甚为精巧。黄先生之才,世上能有几人能及?景山书院得有黄先生,如虎添翼。日后,还望黄先生多加费心,孤在此先谢过黄先生了。”
黄履庄嘴唇抖动,既激动又惊讶。他从没想过自己一介布衣,有朝一日竟能见到一国储君,且储君还亲口唤他“先生”,称赞他奇巧之才。
黄履庄一颗心砰砰直跳:“太……太子,草民……草民……”
察觉他的局促,胤礽看向“庞然大物”道:“这是在做什么?”
“是造纸机。”
胤礽一顿:“造纸机?”
赞扎出面道:“和郡王设立实验小组,将我们都叫了过来,让我们选择研究项目。我们讨论了许久,觉得可以从笔墨纸砚入手。太子曾说,想让大清百姓都能读得起书。更曾说知识的传播在于三大要点,一则教授的方式和渠道,二则书籍,三则笔墨纸砚等学习用具。
“许多百姓读不起书,最大的原因在于,读书花钱。寻常人家供一个读书人十分吃力。除束脩不便宜外,日常纸笔等花销也较为巨大。
“我们便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善这种情况。笔墨纸砚中,我们最先想到,觉得最有可能改进的便是纸。最初我们是琢磨着,是否可以从原料入手,通过寻常不一样的原料来降低纸的价格。
“为此,我们问过民间诸多纸坊,得知造纸技术自东汉发展至今已经十分成熟,能够用来造纸的原料几乎民间都有过尝试。后来我们自己也试过十几种,发现想要从这方面改善纸张的种类,降低价格,不太可行。
“和郡王提醒我们说现今造纸全靠人工,耗时耗力,市面上产量有限。如果能研制出相应的机器,让机器代替人工,大批量生产出纸,使得市面上的纸供过于求,纸的价格就会下降。
“纸也是书籍印刷的根本材料。纸的价格下降后,书籍的价格也会有所改变。黄先生听闻后,就说或许我们可以做一台造纸机。”
胤礽眼中全是惊喜:“这个想法很好,方向也好。你们如今做得怎么样了?”
赞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黄履庄更紧张了:“有负太子厚望。我们之前做过一台,花费了不少银钱器具,可惜没有成功,无法达到运作效果。这……这是尝试的第二台。”
胤礽笑道:“黄先生不必如此。但凡研究,从没有一蹴而就的,都是在不断地摸索中前进。失败是很正常的事。至于银钱,你们不必担心。学院特别设立有研究资金,就是给你们研制实验准备的。倘若研究资金短缺,孤会想办法。你们只需一心研究便好。”
这是他为大清打造的初始研究团队。别看如今设在学院名下,往后若是做大做强,是会分出来的。这可是日后大清科学院的雏形啊。缺什么也不能缺了钱。绝对不能让研究人员因为资金问题,畏首畏尾!
难得见上位者对此等制器之事如此重视,黄履庄心下信息,大大松了口气。
胤礽一点也不觉得泄气。看过系统给予的黄履庄的资料,他现在对黄履庄有信心的很!就算此项不成功,黄履庄也一定能从中积累到经验,日后再做别的项目,必然有所收获。
胤礽又看向赞扎。他五月离京之时,安亲王岳乐刚过世不久,赞扎还未出百日热孝。彼时,赞扎一直闭门不出,他还担心着呢。如今看赞扎的模样,该是已经缓过来了。
他心头欢喜,便也不特意去提别人的伤心事。见黄先生与诸人还有研究要忙,自觉道:“你们继续,孤就不打扰你们了。”
出了门,胤礽提议:“孤离京半年,许久没同你们聚聚了,择日不如撞日。难得孤今日有时间,咱们一块吃一顿,喝喝酒吧。”
又看向陵光:“你大婚的时候,孤不在,没能到场庆贺。今日孤做东,当是给你补上。”
陵光摇头:“太子恕罪,我今儿怕是不能去了。”
“你有事?”
“我答应了福晋,下值就回去的。”
胤礽懵逼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福晋,不是指裕亲王福晋,而是指他老婆和郡王妃。
胤礽震惊了:“你居然为了福晋抛弃我们?当年是谁说的,娶个省心的福晋回来,不会耽误你的事,你该干嘛还是干嘛?”
陵光蹙眉:“我福晋挺省心的啊。我也没有要抛弃你们。福晋是早上同我说的,你这会儿才跟我说。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已经答应福晋了,不能食言。”
胤礽:……行吧。
见他同意了,陵光转去办公楼,将廊下的木雀笼子取下来,扯了块步小心翼翼包着,搂在怀里。
“这么宝贝?”
陵光笑起来:“带回去给福晋的。之前木雀刚做出来的时候,我拿回家一个,她可喜欢了。可惜昨日不小心被保泰给玩坏了。她还唉声叹气来着。正好今儿拿个新的给她。太子,恕我先行告退。”
胤礽:……又是福晋?
胤礽奇怪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跟孤这么客气了?”
一见面就行礼,还说什么恕罪,先行告退。陵光脑子一根筋,自打他说过二人不用讲究这些礼节后,他就真不讲究了。想走说一声直接走了,哪里会这样。
陵光微微躬身:“要的。福晋说了,太子不计较是太子宽和,虽说我与太子关系要好,彼此亲近,平时随意些可以,但不能太过放肆无忌。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胤礽:……这也是因为福晋?
“你是不是太听福晋的话了点?你当初没定亲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有吗?”陵光歪头,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当初说过些什么。
胤礽:……
“当初如何说的不重要。现今我觉得福晋说得对。福晋说,她不会阻止我去做任何事,更不会打扰我读书研究。她会在家里帮我把中馈打理得妥妥当当。不论多晚,她都会等我回来。
“她还说,不管我想做什么,都可去做。便是耗费时间久,没空搭理她,她也不会不满。但她请求我在不忙的时候,早些回家,多陪陪她。
“毕竟我们终归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们都还年轻,一辈子那么长,总不能日后两人都这般冷冷淡淡,相顾无言吧。
“她说会用心来了解我,迁就我。只有足够了解我,她才能更好地与我相处,打理我的生活。因此她请我能够给予她来了解我的机会。如果我整日不回家,她都见不到我,怎么了解我?”
陵光笑眯眯躬身:“太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先回家了。福晋还等着呢。哦,对了。我还答应了福晋,今儿帮她买街口的糖糕回去。那家的糖糕卖得快,我再不去,怕是就没有了。”
看着陵光远去的背影,胤礽陷入迷茫。
七月才大婚,这才多久?这么快就真香了?
他看向胤祉胤禛,再三确认:“光哥娶的是郭络罗家的姑娘吧?郭络罗家的姑娘本事这么高?我都感觉快不认识光哥了。每次说福晋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笑。”
胤祉不以为然:“郭络罗家的姑娘本事不高,汗阿玛能那么喜欢宜妃娘娘?”
胤礽:……
对哦!康熙对宜妃可宠着呢。又一想大名鼎鼎的八福晋,那也是郭络罗家的姑娘。不管八福晋对外如何,对内似乎确实将老八管得很严,把老八吃得死死的。
所以,郭络罗家的御夫之术是一脉相承?不过,对比宜妃与和郡王福晋的手段,八福晋是不是学艺不精,学了个半吊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