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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速度很快,第二日就命内务府营造司修缮宫殿,将尚书房扩宽了两倍。
万寿节后,更是接连下了两道旨意。
第一道择选八旗子弟和重臣子孙入尚书房进学读书。第二道鼓励各州各县开垦荒地,任命专业人员前往河西,指导杂交水稻种植事宜。
胤礽眯了眯眼,笑起来。打仗,其一看得是兵力,其二看得是军需粮食储备。河西走廊位置优越,与青海蒙古比邻,难得的是此地云量稀少,光照资源丰富,拥有发展农业的优越条件,作为屯粮要地再合适不过。
不论将来对战准噶尔还是谋图青海归清,都是大清的后方力量以及军需总汇的主要基地。
但似乎除了胤礽,其他人更在意的是第一道旨意。
此事一出,大臣们纷纷谋算着如何把自家儿子送进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与皇子们做同窗培养君臣之谊,能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干得好了,指不定能一飞冲天!
于是家家户户开始将族中适龄的孩子都扒拉出来一一审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嗯,这小子不错,三百千启蒙学得挺好。咦,这小子才七岁,就每日逗猫遛狗赌博玩蛐蛐了?不行不行!撸袖子开揍,家风抓起来!
一道圣旨,有人欢喜有人忧。勤奋好学的孩子得到了机遇与表扬,不思进取的孩子迎来了狠狠的修理。
宫里。胤祉苦兮兮找到胤礽,语气委委屈屈,又带了几分埋怨:“二哥,尚书房的功课已经够多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汗阿玛提议多加一门。呜呜呜,二哥,我现在每天的作业都写不完,我都没时间玩了。二哥,你能不能跟汗阿玛说说,这一门不加了,好不好。”
胤礽摇头,铁石心肠:“不行!”
胤祉哭得更惨了,看胤礽的眼神无比幽怨。
他将一旁做功课的胤禛拉起来:“四弟,你说句话啊!二哥,你看看四弟。四弟还不到六岁呢。又要学论语,又要学骑马,还要学新定的科目。就他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啊。二哥,四弟才入尚书房几天,眼底都青了。你都不心疼的吗?”
胤礽挑眉,哎呦,还知道拉同盟了呢!
可惜同盟胤禛与胤祉压根不是一条道上的,直接拆了他的台:“三哥,你误会了。我眼底发青,不是因为累的,而是太高兴了,晚上睡不着。”
胤祉:……
他跳起来:“完了完了!二哥,你看,四弟把脑子都给累坏了!”
胤礽:……
胤禛满头黑线:“三哥,我脑子没坏!”
胤祉撇嘴:“还说没坏。没坏,你提前半年入尚书房,一来就加一门课,作业这么多,你还能高兴地起来?这不是累坏了是什么!”
胤禛:……
他没说谎,他是真的高兴。其一他觉得多学点东西挺好。其二他大约猜到几分太子的用意。太子若单单只想加一门课,不必请示汗阿玛让他提前入学。太子应该是看出来他对学习并不抵触,又极度盼望能早日离开承乾宫的心思,此举是在帮他。
他入了尚书房,每日功课繁忙,白日几乎不怎么在承乾宫。便是下学后,太子也总能寻到各种借口,利用“教导”之名将他留在毓庆宫。如此,他与承乾宫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
佟佳氏毕竟是皇贵妃。皇子六岁挪宫是规矩。太子不方便,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和理由来打破这个规矩。他养在皇贵妃膝下。太子若提议让他提早搬出承乾宫,就等于指摘皇贵妃,与皇贵妃正面对上。此举不妥。
但提前入尚书房是有先例的,太子自己就是五岁半进学。他跟随太子的脚步,并不显得突兀。而且入尚书房是为他好。也可说是太子关心弟弟学业。不论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没人能挑出错来。
想到此,胤禛对胤礽万分感激,顿觉心底暖洋洋的。所以他是真高兴。奈何胤祉半点不信。
“二哥!你行行好,跟汗阿玛说说吧。咱们大清古往今来,就没有什么理化生之说。你这样平白把课业加进来,不只我。往后五弟六弟他们也要受罪。小心他们怨你。”
荣妃本是来尚书房看看,顺带给胤祉送吃食,刚巧听到这一句,吓了一跳,冲上去捂住胤祉的嘴,讪讪同胤礽道歉:“太子,三阿哥童言无忌,口不择言,你别同他计较。”
转头瞪着胤祉,暗地里掐了他一把,不停使眼色:“说什么呢!太子加课业是为了你们好,你这没良心的,还好意思生怨!还不赶紧跟太子赔罪!”
怨怪太子?搞不好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就是平日里跟太子感情好,也不能这么说啊。能不能长个心眼!
胤祉吃痛,唯唯诺诺致歉。
胤礽摆手,一笑而过:“不碍事。自家兄弟,说话不必处处顾忌。孤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难得三弟敢同孤说真心话,这是好事。有什么直接说出来,总比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私底下却藏着鬼心思要强。
“三弟就算不说,难道就没人怨孤了吗?荣妃娘娘不必如此。孤向汗阿玛做此提议,就料到了会面临什么。”
胤祉松了口气,狐疑地看着胤礽:“那二哥为何还要这么干?你就算不心疼兄弟,连自个儿子也不心疼吗?”
胤礽一头雾水:“我再过一个多月才满十周岁,哪里来的儿子!”
胤祉无比幽怨:“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二哥,你想想啊!你这规矩若是定下来。往后咱们子子孙孙是不是都要学,你儿子是不是也在其中?”
胤礽:……
前世高考学子们可没少吐槽王后雄曲一线,此刻他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多画面,爱新觉罗家的子子孙孙们一个个拍着书本练习册大骂:“就是那个叫胤礽的老祖宗!都是他!全是他害得!他吃饱了撑得给我们加这么多负担!
“我们可都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的未来!我们还这么幼小,他怎么忍心这么摧残我们!这么压榨我们!魔鬼!魔鬼!好狠心的魔鬼!”
胤礽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忍不住被自己脑子里的小剧情吓得打了个机灵。
胤禛目瞪口呆,沉默良久说:“我们能学,我们子子孙孙为什么不能学?多学点东西不好吗?”
一句话说得胤祉哑口无言。
胤礽:……
对!没错,多学点东西不好吗?他能,他儿子孙子怎么不能!
胤祉:……伏案大哭!他的痛苦谁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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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胤禔对突然加入的这门课业多有怨言,惠妃却接受良好,还不忘劝说儿子:“你别觉得功课多了太累,太子此举对你有利无弊。”
胤禔坐直了身子,疑惑地看着惠妃。
惠妃笑道:“太子加的课业是什么,你可有了解?”
胤禔蹙眉,不待他回答,惠妃又说:“你也学了数日,当能看出些端倪。陵光此人来历神秘,虽名义上是裕亲王的义子,真实身份却一直众说纷纭,诸多猜测。但不论是哪一种,他的身世都不可小觑。而且我打听到,他入京时带了不少书籍,都是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的。
“这两年他与太子捣鼓的事情,做出的东西,大多出自这些书。如今尚书房加的课业,便是这些知识的基础。你若是学得好了,未尝不能自己捞个大功劳,又何须再羡慕太子?
“即便是你在此道上实在不擅长,尚书房如今进了那么多人,难道还怕找不出有天分的?你只需仔细观察,将他们纳入麾下,收为己用。他日他们学成大才,做出的东西自然有你的一份功劳。而且你有这等人才辅佐,也可与太子缩小差距,不至于落后太远。”
胤禔眼前一亮,只听惠妃继续说:“能入尚书房的不是宗室,就是重臣之子,家世不低。家中父祖不但身居要职,还有许多八旗统领。其身后势力可想而知。你与他们日日相处,有同窗之谊,不论交好还是拉拢,都更方便。
“太子向皇上提出此等意见,恐怕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他既然把人放在了尚书房,他方便了,你也方便了。接下来如何,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提议是他出的,但最后赢的人可不一定是他。”
胤禔听了,心中倏忽燃起一股熊熊烈火:“额娘,儿子明白了!”
他微微握紧双手,脸上满是雀跃,之前那点因为添加功课带来的郁闷一扫而光,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浑身充满干劲!
这一次,他一定要干过胤礽,让那些家族都站在他这边!让胤礽知道,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徒为他人做嫁衣!
胤禔抬头挺胸,壮志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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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尚书房的整改,各方反应不一。但不论他们怎么想,胤礽的计划都按部就班地推行了下来。
三月底,尚书房皇家学院正式成立,皇子宗室连同朝臣子弟加起来数量虽不过百,也凑了个七八十。
从前众皇子虽在一处,却各自为学。如今人员一多,就不大合适了。胤礽提议按年级学识划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班。康熙另增设了好几位讲师,有主有副。主者皆是大儒,副者最次也是翰林。这等配置,天下学子谁能不羡?
至于新学科的教材也容易得很。说到这里,胤礽不得不夸一句系统的主人行事周全。001号系统装在的资料,考虑到大清的背景,全部换成了如今适用的繁体。
遗憾的是,解体时损失严重。胤礽对照前世所学,加之系统帮忙,做出补充,编出了大清第一版理科用书。
四月,皇家学院正式开学。胤禔摩拳擦掌,准备干票大的。前几天还算顺利,但很快他便受到了巨大阻力。
胤礽再次向康熙进言,定制了一系列规章,严格划定了尚书房的纪律,并提出了考核制度。每月月底进行测验,连续三次测验垫底,开除名额,逐出尚书房。
哦吼!这则制度一出,皇家学院所有新晋学子一个个紧了紧皮。
他们之中不乏有想借此机会攀关系谋前途的,目的不在读书,而在人脉。即便真心想学东西的,也未尝不存着鱼与熊掌兼得的想法。胤礽此举直接釜底抽薪,从根子上将他们的美梦击碎一地。
三次测验垫底就要被开除?开除了,没有尚书房这个跳板,还拿什么谋前途?再说了,一旦被逐出去,里子面子算是全丢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怎么办?干啊!必须保证自己一定要呆在尚书房啊!
于是,胤禔很快发现,前几天还跟他友好相处,有被拉拢趋势的小伙伴们没空理他了。你不怕,你是皇子,怎么都不可能把你踢出去。
我们不行啊!这么多门课要学要考,我们要预习复习,要做题纠错,哪来的时间跟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对此,胤禔很是不满。胤礽生来就是克他的!见不得他好!他这边有点进展,立马来添堵!
偏偏他还反驳不得。毕竟胤礽跟康熙说得理由十分有力:既然是要肃正八旗子弟靡靡之风,手段就该狠点,不能让他们生出得过且过之心,把这份吊儿郎当带到尚书房来,反而带坏了皇子宗室。
听听!听听!全是为了大家好!他能怎么说?胤禔气得肝疼。
不过他观察了数日,到底还是找到了空子。毕竟胤礽想抓学风抓成绩,也没想压榨。课程表还是合理的,课后作业虽不少,但也不会太多。只要平时课堂上认真听讲,按照先生们说得来,自己不是太笨,基本都能跟得上,每日还能余留一部分时间玩耍。
这些时间就足够胤禔活动。
一阵子过后,大家适应了现在的学习氛围和进度,紧张沉闷的尚书房又渐渐变得活跃起来。
他们活跃了,系统也活跃了。
——你看!胤禔又在拉帮结派了!
——快看快看!他在跟张廷玉说话!
——喽喽喽!他跟洪善约好休沐日出宫喝酒!
——还有那个谁谁谁!诶,宿主!你到底听到没有!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
胤礽翻了个白眼:“上心做什么?”
系统气结。
——张廷玉是张英之子,康熙雍正两朝重臣!未来的国之栋梁!也就乾隆与他君臣相疑。但那是乾隆瞎!你应该趁早下手把他拉拢过来,不能被胤禔抢了先。
胤礽莞尔:“不会的。张英自康熙六年中进士,从汗阿玛的起居注官开始做起,迁侍读学士,南书房行走,如今又为一部侍郎兼管詹事府。他是汗阿玛的心腹,走的是纯臣路子。张廷玉身为他的儿子,只要不蠢,就不会偏向任何一位皇子,不论是大哥,还是我。”
而张廷玉蠢吗?
系统默然。能做两朝重臣,国之栋梁,怎么会蠢?
难怪宿主这么淡定。
——那洪善呢?他是佟国维第四子,虽然历史上他的名字没几个人知道,但他哥哥隆科多大名鼎鼎啊!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佟家呢!
胤礽转头看向正在说话的胤禔与洪善,眼睛眯了眯:“这不是正好吗?”
——正好?
系统懵逼了,胤禔获得一大助力,如何正好?
胤礽叹气:“统儿啊!我已经十岁了!”
系统:???
“从前我年幼,汗阿玛不至于去忌惮一个孩子。可如今我已近成年,身上的功绩也越来越大。”
系统浑身一个机灵。
——宿主,康熙忌惮你了?
胤礽哭笑不得:“你别听风就是雨,我就是这么一说。汗阿玛现在对我好着呢。但我这不是要未雨绸缪吗!我总不能等到事情发生了再来阻止。我这些年弄出的动静太大,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太多了。
“此时退后一步,把脚步放慢一点,让胤禔出些风头不是坏事。他已经十二岁,眼看就要入朝历练。等他手中有了实权,身边又聚集了一批跟随者。众人的注意力就不会独独落在我这了。
“朝堂之上,皇子之中,唯我独大,是弊非利,后患无穷。”
系统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彻底明白了。宿主这是自己给自己培养对手!
胤礽又说:“如今西藏青海尽归和硕特汗国统治。那边政教分离,实行□□与汗王分治,但又设第巴之职。第巴就是为了平衡□□与汗王的关系而存在的。可惜如今的第巴没这个能耐,才惹出诸多乱子。
“我们这边的情况虽不相同,却也可以类比。尤其汗阿玛还不是□□与汗王之下的第巴,而是压在我与大哥头顶的大山,完全没有无法平衡的隐患。他还年轻力壮,轮不到我们上位出头。制衡是最好的做法。”
系统恍然大悟。
——宿主,你的意思是历史上太子与胤禔争锋相斗,是康熙故意为之?
胤礽:“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不知道!”
——你刚才不是讲的头头是道吗?你都明着说这是帝王制衡之术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胤礽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我又不是汗阿玛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全都知道。再说,你确定你天天见到的汗阿玛是历史上的汗阿玛吗?
“从你降落这个世界,不,准确说,从我没喝孟婆汤重生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我们就都不一样了。你不能把我们跟历史上的人物完全划等号。”
系统:……行吧。
不论怎样,知道宿主心里有数,系统也不劝了。再看胤禔的各种小动作,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了点一切尽在宿主掌握中的自豪感。可惜它没有实体,不然真想上壶茶再来盘瓜子,边看边磕。
五月初,第一次考核成绩出来。常规科目不归胤礽管,理科这边他参与了出题与阅卷。此前同康熙说胤禛学得不错并不全是托词,胤禛的成绩确实不错,但不是最出色的。胤礽与陵光在这些人里还真发现了几个好苗子。其中最为突出的是赞扎。
见胤礽盯着赞扎的卷子看了许久,小柱子很是有眼色的说:“赞扎阿哥是安亲王的幼子。”
胤礽恍然大悟,安亲王岳乐,鼎鼎有名的人物。你要没听过他,那八福晋郭络罗氏总知道吧?八福晋就是这位的外孙女。安亲王子嗣众多,跟康熙有的一拼。也怪不得胤礽对这个赞扎没什么印象。
小柱子又说:“赞扎阿哥是嫡出。”
嫡出二字,胤礽立马明白过来。安亲王侧福晋庶福晋不少,正福晋都娶了三位。第三任继福晋出身赫舍里氏,是索尼的女儿。所以不论是从父族论,还是从母族论,赞扎都比他高一个辈份。
系统惊叫。
——等等!等等!赞扎?安亲王继福晋赫舍里氏生的小儿子?
胤礽懵逼:“有什么问题?”
——历史上他不是两岁就死了吗?
胤礽:是吗?
这他真不知道。但系统说是,应该就是了。
——他现在多大?
胤礽低头看了眼卷子上的年龄:“十一,比我大一岁。”
系统:……
胤礽:……
咋个回事?
系统声音弱下来。
——穿……穿越的?
胤礽蹙眉:“也可能是重生?”
——两岁就死了,重生?
“或许死后孤魂游荡了许多年才重生呢?这种例子网文里不少。”
——宿主,要不你去跟他对个暗号?
“什么暗号?”
——你说一句氢氦锂铍硼,看他会不会接一句碳氮氧氟氖?
胤礽嘴角抽搐:“你忘了,我们如今开设了理化课程?”
系统:对哦!
——那你说一句天王盖地虎,看他会不会接一句宝塔镇河妖?
胤礽:……
太中二了!他觉得自己傻了才会跟着系统的思路来,居然还问它什么暗号。若赞扎真是穿越的,就凭胤礽这些年的种种行为,早就暴露了。赞扎肯定知道他的来历。
赞扎入尚书房一个多月,往日宫宴也曾出席,从未与胤礽接触过,这意思还不明白吗?就算是,他也压根没打算相认,来一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既然如此,人家会跟你对暗号?
不过胤礽没去对暗号,却不免多关注了几分。越关注越觉得赞扎就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孩子,没有半点异样。倒是陵光发现了赞扎身上的一块玉佩,眼巴巴瞅了好几天,瞅得赞扎浑身发毛。
“先……先生,你怎么了?这块玉佩是有什么问题吗?”
进入尚书房的宗室子弟不少,年纪不大,辈分却不一定低,为了避免扰乱秩序,康熙定下规矩,在这里只论师生。因此哪怕赞扎辈分高,也得叫陵光一声先生。
陵光犹豫了半晌问:“你这玉佩哪里来的?”
“不记得了。额娘说小时候她带我去过一趟余杭,我爱玩闹,到处疯跑。当时街上有庙会,行人多,下人没跟上我。我差点被拐子拐走,好在一位大师路过救了我,得知我的身份后,送了我这方玉佩。可后来阿玛跟我说,这是一位长辈给的,让我好好收着。”
对于额娘阿玛不一致的说法,赞扎从小就很迷茫。既然是大师,怎么可能是长辈。他出身爱新觉罗,哪里来的做大师的长辈。可偏偏阿玛死活不说这位长辈是谁。
胤礽福灵心至,眼前一亮。破案了!
原来是顺治这只蝴蝶翅膀扇的!再回想此前与系统的种种猜测,胤礽颇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