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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着梅谷唤花弟子的服饰,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真的是他,这人竟然真的是我的二师兄丁流。
那个在梅谷的恶战中已经死去的,我清晰看到他跪立于谷中尸体的,十分疼爱我的二师兄。
他在外门时,常因为相貌的事情,受到同门欺凌。因而对我格外庇护。
他虽知道我的天赋,可以为梅谷做到很多,但却一直坚决反对我出谷。当初群仙会一事后,他整整三年,没和师傅大师兄讲话。
他曾对我说,“我梅谷几千弟子,如今要靠你一个,未尝世事的小姑娘替我们涉险,是我们的无能。”
短短半月未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一张我从未见过的古铜面具,遮在他右脸的伤疤上。他的下巴上满是黑胡茬子,如同一根根钢针刺进肉里。
“师兄,你不是!”我惊呼出声,但他很快的挪至我身后,用手掩住我的嘴,将我拉入了一旁的房间里。
他手上的茧擦过我的皮肤,触感简直好似枯木龟裂僵硬的树皮,我以前从未注意过,他在练功的事情上,竟下了这么大的力气。
房门刚关上,走廊外就传来脚步声。不一会,我听到了竹无心的声音,我眼睛一涩,欲推门出去问个明白,可整个人却被二师兄困住无法动弹。
他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先听听再说。
“梅谷只是个开始,很快就会轮到我们了。”竹无心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盖的恐惧。
和他对话的人回答道,“难道是魔族又有了新动作吗?”,这声音竟然是鞠岛主,他究竟知道多少!
竹无心叹了口气,继续说,“是那些怪物,被放出来了。”
对话声音逐渐静了下来,门外的人已经离开了。我在听到‘怪物’二字之时,就已不再挣扎,而是浑身脱力,呆呆的倒在二师兄的怀里。我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这容不得我装傻。
如今再清楚不过了,梅谷的所有人,都是吸血鬼杀的。
更加具体的话,是小清或者十七杀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许就是我自己,是我将他们从结界里‘放’出来的。
“不,这不可能,”我摇头自言自语道,“从结界出来,到去往梅谷,我们几乎一直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是他们……除了……”。
我想起,在我和十七谈话之时,小清曾经短暂的离开过,如果他也会移形换影呢?
那这些时间,说不定真的够他……够他灭我满门。
小清笑起来闪着光的大眼睛;狼吞虎咽吃猪血的可爱模样;跳开指着我,问你是不是凶兽的萌相,一幕幕闪现在我的面前。
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男孩子,会是杀害我梅谷满门的凶手。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又是谁指使的,是……他们的王吗?
我狠狠抓住二师兄,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质问他梅谷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迫切的希望,从他嘴里得到‘都是紫竹山庄做的’的答案,然后我冲出去,杀了竹无心,结束这一切。
可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的说道,“我,师傅,和梅柏城找了你整整十日,翻遍了紫竹山,都没有寻到你,便决定先回梅谷。
等我们到达梅谷的时候,谷中正在燃着大火。我们的师叔伯,一个一个的被挂在谷门前的梅树上,树枝直接洞穿了他们的脖颈,那枝头的白梅,都被染成了红色。”
我几乎能在眼前看到那个画面,痛苦的干呕了出来。
二师兄继续说道,“我们刚把他们放下来,谷门便开了,那熊熊烈火中走出了一个,魔鬼一般的男人。他那散在风中的白发上沾满了鲜血。
他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对我们说,喜欢这个礼物吗。
几乎是瞬间,我们刚刚诏出法器的一刹那,他就将师傅杀害了。那简直是瞬秒,他的灵力是我根本无法感知之深,他像头野兽一样,咬上了师傅的脖子,吸干了他的鲜血。
我立刻引动分身咒,这才勉强逃了出来。之后我用隐灵咒潜伏在谷中,却看到了你的到来,我本来想马上出来和你相认的。”
他顿了顿,睁开眼睛盯着我,似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半响,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在你和你的朋友身上,察觉到了,和那个‘怪物’一样的气息。”
“于是我只能一路尾随着你,直到此刻才得以坦白一切。”
我感觉我快疯了,如今二师兄已在身边,我再也不想做个领头人了。
事情虽是要继续查下去,但若我能跟着他,便只需要,做些体力工作就行。
我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去哪里,我和他一起,可他摇了摇头,“小桐,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如今时间已经不够了,往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
我不解,问他有什么事情,比当下查明真相更重要,可他已经引动遁行咒,离开了这个房间。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阳光从窗子的缝隙里钻进来,细碎的打在我的脸上,窗外的菊花正开的明媚。
是啊,这路再艰险,也只能我自己来走了。
我没有再去跟上二师兄,而是直起身来,准备出门去寻竹无心。
当我打开门时,我在门口见到了,那个分别多日的人,林十七正倚在廊下的柱子旁,望着庭中的菊花发呆。
她还是那么美,和我初见时一模一样,我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她闻言回头,金色的阳光,将她的脸照的更加动人,少了冷傲多了柔和。她向我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动作。而我就像,为了检验眼前人真假一样,选择与她十指相握。
那是种无比奇妙的感觉,任我对她有再多的怨怼,怀疑,猜测乃至恐惧,当我触到她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我面前这个女子,就是安心的代名词。
我知道,这样想或许对不起我的师傅,我的同门,对不起可能处在危难之中的人间。
可是我此刻,真的想什么都不问,她也不必回答我任何。
只要我对她笑笑,她就会牵着我离开,随便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