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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我俩坐在血浆果树梢上畅聊了一整夜,直至天色初现光晕,她才致歉离去。
而我对这个美丽的女子也有了一点点了解。
她在这地方已经呆了将近万年,是初代中唯一依旧存活的族人。刚开始时她也曾有几个朋友,但那些朋友后来都生子离去了,族中并无其他女子,因而她一直长生至今日。
朋友相继离世之后,她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呆在府中,数着先她而去友人的头牌,吟着他们一同作的旧诗,一年一年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岁月可言。
对于分别的痛苦记忆,让她亦不愿再结识新的朋友,久而久之话也越来越少。
作为这里的祖宗辈,自然做了这里的王。
虽为初代,但溯其根源,她并没有父亲或是母亲相伴的孩童时光。
记忆的初始,她就做为一个成年女子在这里了。和一群朋友像大梦初醒般,进入这荒无人烟的古城,被宿命指引着留了下来,一代一代,生生不息。
为了寻找源头,他们曾经试图离开过这里,可这座城之外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无论前行多久,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
这听起来,倒像是个什么封印的结界,我在古籍中曾见过相似的描述。可怜他们不见天日,亦走不出这座孤城。看来,长生与美貌是有代价的。
只是苦了这守城的她,孑然一身万年之久,若换了我,怕是一年都待不住。
即使是最孤单的苦修五年,我还时常偷跑出去,逛集市,听曲子,看帅哥。
我听她言只觉凄凉。出于安慰之心,我答应她,若我回得去,便带上她,去这结界之外看看人间胜景。
她闻言轻轻的笑了,这次是看着我的眼睛。
话别之后,我打算在街上逛逛。微微日色之下,路旁血浆果株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去;天色大亮后,果实已彻底无光,看上去与寻常野浆果无异。
我抬头看了看这熟悉的太阳,心想这不是和我那边的一样吗,也不会吃人啊!这姐姐不地道,居然骗我玩。
也是,太阳怎么可能吃人,是我太傻了。
或许是这里的人有什么隐疾,才不能见日光的吧。
话说回来,我好像忘记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街上空无一人,一排排房屋也均是门窗紧闭,这个“昼”时人声鼎沸的城镇,此时倒像是‘死’掉了一般。
逛着逛着已是饭点,我有些饿了,琢磨着,哪家在烧饭,我好凭着美貌去蹭一点。
可这些房子,没一个往外冒炊烟的。难不成这里的人白天不但不出门,也不用吃饭的?
数了数屋子的数量,左不过只有二十几户而已。这样的小城能在乱世中幸存万年,也是身处结界的一种福气吧。
四下无门,我只得回醒来时的饭馆,那里至少有个认识的小清可以靠一靠。
在刺目日光下从外看这家店,更添了几分素雅宁静。门口牌匾上写着,【饮血酒家】。这名字听起来,却和这个小村格格不入的很,不知是什么由来。
来到门前,我叩了叩门。良久,我听到小清的声音。
“是小丫头回来了吗?”
他轻声问道,那声音不像是从门内传出,而是来自回音不断的山谷深处。若非他的音色中有股特别的爽朗,确实难以辨的真切。
我应了他的询问,半响,门轻轻的开了。
推门入内,小清并不在门旁,这门竟是自己开的!我很是疑惑,但很快想起他们‘不见天日’的习俗,于是将门掩上,伴着堂中幽幽绿光,走入昨日客房。
小清正在房中等我,见我进来,露出牙齿对我笑了笑。
我问他怎么知道是我,他说,“昨天‘那位’吩咐了。”我暗叹这姐姐活了这老些年,果真不是白活,事情思虑的如此周全。
我看着小清,说我有些饿了。小清便从口袋中,掏出几个血浆果给我。
我不忿,恼道,“小清哇,你长这么帅怎么这么抠哇!好歹我们也认识几天了,怎么就给我吃这个呀。”这厮,我都饿了这么久了也不给我上点硬菜。
他不解的挠了挠头,说道,“可是,能吃的只有这个……奥对了对了,你要尝尝血浆果酒吗?那个味道还不错。”
我讶异极了,这果子味道虽不算差,但是一日三餐的吃也顶不住吧。
这样想想,我更加可怜那位姐姐了。吃了一万年的绿果子,怕是看见就想吐吧。若真有机会带她回我家,要给她尝尝这世间美食,尤其是八宝鸡。
之后的七天我都呆在饮血酒家里,和小清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他全名林清,那个长睫毛的叫林漓,是他的同胞哥哥。父亲早已故去,二人共同经营这家饭馆已有百年。哥哥除却打理店中事务以外,还负责传达王上的指令。
这家店是村中最热闹的地方,大家闲时便会来此喝酒聊天。
中间我也曾不信邪的跑出去,看看那姐姐说的没有边际的黑暗,到底是不是真的。事实是我这个外来人也走不出这个奇怪的结界。
很快我就感到无聊极了,法术都不好使,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
我谷中有师傅要报答,谷外有父母要供养……再不济,还有‘天下的重任’这件事等着我去完成呢!
这结界之外还不知怎样了呢,他们找不到我会很着急吧。
这么一想更待不住了,我便告诉林漓,“我要回去,想见你们王上。”
我本以为,这是个特别无理的要求,至少那姐姐,要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才能见我。
可林漓只是点了点头,就带着我和小清出了门。
我们来到了一座极偏僻的宅院前。与其说是宅院,不如说是一座塔,外面围了一圈院墙。在城中呆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踏进院门,那姐姐已在塔前迎我。她依然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可她的美丽让你绝不会忽视她的存在。
今日着胜雪白衣,黑色的长发在风中微微舞动着,此时的她并未用轻纱遮面,肤色竟比初见那日苍白更甚,唇红齿白如同天上仙子。
我同她打了个招呼,她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
“你来了。”她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