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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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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之前报考时,几个要好同学在一起商量,“小暖,你报哪里,我就报哪里。”林夏申肯定地说,“我都报F市,我爸妈都同意。”“那我也报F市。”小米也不想和李佳暖分开。“好,咱们都报F市。”“行,就这么说定了。”林夏申的好友冯明东和张周也极力赞成,当时几个人约定好,剩下的就是各自回去拼命努力了。现在高考终于真正结束,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大家睡个饱的愿望已达成,李佳暖这几天给林夏申打过一次电话,其实电话接通她倒不知说什么好,可能也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休整几天后李佳暖约上小米一起去找等在电影院的林夏申和林的好友冯明东、张周,几个人碰面后买了几瓶冰震水和五香瓜子,到影院去看周星驰巩俐主演的“唐伯虎点秋香”。这是一部当年特别火的喜剧片,那种喜剧风格是大陆影片里十分少见的,五个人毕竟年轻,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强,很容易就捕捉到片子的笑点,整场电影结束大家笑得脸都发僵了,张周是个平时就爱闹腾的主儿,看得惊艳至极,拉着冯明东非得要再看一遍,在众人的反对声中张周只得暂时作罢。几个人一行找了个冰点铺,边吃冰点边乘凉,这会儿大家都有心情探讨一下自己可能得到的分数了,分别大致估算下,470分以上应该都没问题,几个人对能否考上F市大学都更加有信心。而李佳暖和小米经过家长同意,跟着小暖哥哥李佳文和他女朋友丁媛,四人一行去F市先旅游观光一番,顺便熟悉一下路线,好为将来上大学做准备。

    四人的F市之行正是最热的季节,F市虽不是纯粹的南方城市,但比起东北的B市、C市还是湿热,没有C市的透凉清爽,C市待久的人一般很难适应南方城市的闷热,四个人先参观了理工大学,又去师范大学游览一番,在有名的小吃街一带品尝了当地特色小吃,又去了几处知名的景点游玩,疲惫的几人每天回到宾馆直接躺倒在床,饭也不想吃。林夏申留守在爷爷家,和自小长大的伙伴们天天下河捞鱼摸虾,无比快活,可就这样他也没忘把每天对李佳暖的想念不厌其烦地记录在日记里,每天满满两大篇。李佳暖从F市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林打电话,她直觉地打给乡下爷爷家,果然是打对了,林夏申接到电话激动无比,两人相约第二天河西公园见面。

    林夏申早早来到公园,带着他亲手给女孩制做的礼物。他在乡下用嫩黄色雏菊压制成小书签,又用两片玻璃把小书签夹在中间,再用彩色胶纸把四圈儿封好,最后用一个木制小架托住玻璃书签,制作得非常精美。李佳暖姗姗来迟,旅途劳顿的她睡过站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好想你。”“起晚了。”林夏申把礼物放到李佳暖手上,“看看,我做的,喜欢不?”“好精致啊,你手真巧,工艺品店的都没你这个好看。”“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这可是带着对你的心意才做出来的,有灵感。”李佳暖脸红了,捧着礼物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自此多年后,这个摆件一直陪着她,直到两人分开后无意中被打碎,才彻底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此后等待分数的日子百无聊赖,8月中旬终于等到成绩公布,之后大家的录取结果陆续出来,林夏申和李佳暖考取理工大学,小米念了师范大学,冯明东和张周考上武警专科学院,结果虽然没有达到全满意,但好在几个人都在一个城市,这是最理想的。开学最早的当属武警学院,他们为期一个月的真正军训对新生是个巨大考验,冯明东和张周先于另外三人到达F市,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让两个小伙子越发健壮,他们的适应力真的很强。刚来时看着这座他们向往了许久的大城市就在眼前,两人兴奋了好几天,等到林夏申三人开学时已是半个月后,先去的两人倒成了半斤八两的向导,拉着三人去小吃街一顿猛撮,男生们本想喝几杯,无奈武警学院纪律严明,大家虽小有遗憾但吃货本质仍然相当满意,因为各种口味一应俱全,小吃街真正是实至名归。

    大学开学的第一项任务都是军训,林夏申和李佳暖不是一个专业,不在一个系,所以每天训练完两人相约一起去吃饭,校园太大,李佳暖刚来不熟悉环境,所以每次在训练的地方等着林来接她,林夏申早早买了毕业学长的旧自行车,一路骑来载着女孩去食堂,坐在后座的李佳暖现在是他林夏申明目张胆的正牌女友了,想到此男孩好不得意。林夏申每次必要求女孩一定搂紧他的腰,可能在陌生的城市,几乎没有人认识,李佳暖也能放开些,所以没有拒绝,两人彼此心照不宣,渴盼已久名正言顺的恋爱正式在大学校园开启了。

    艰苦的军训生活对男生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自小体弱的女生来说着实吃不消,李佳暖每天疲惫不堪,要不是林夏申哄着,她连饭也不肯去吃就直接想躺床上睡觉,男生好说歹说,美食诱惑,每天都费些口舌才能劝动娇弱的女友去食堂。赶上生理期,林夏申把准备好的红糖水给女友带好,李佳暖象公主一样被林夏申捧在手心里宠着呵护着,而她只管耍赖撒娇,她一直以为这样的爱情会一直伴随她,一直以为这就是爱情该有的样子,殊不知有一天一切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让她的世界几乎崩塌了。

    好在军训只持续了两周,就只这两周也把同学们折腾得黝黑,男生倒是吃胖了,越累越饿,女生普遍瘦了,“小暖,今晚带你去吃好的,补补身体。”林夏申摸摸李佳暖瘦削的小脸,现在两人的互动比从前亲密许多,“好呀,叫上小米。”磁卡电话真是方便,联系好另外三人,傍晚时分一行五人在理工大学校门口聚齐,浩浩荡荡的队伍又杀向小吃街。“咱们AA制,都是学生,让谁单独请一顿经济上都吃紧,AA制再合适不过。”“好,同意”在林夏申的提议下大家一致通过。这顿饭几人都点的肉多些,冯明东和张周特意和导员请了假说探望本市亲属,今晚不归,这才得以让三个男生放开胆子喝起啤酒,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两个女生光顾着吃肉,锅包肉,回勺肘子,也不担心胖了,引得三个男生啧啧感叹,看来带她俩出来改善生活是正确的。

    酒足饭饱,赶在寝室熄灯前必须回去,四个人先把小米送回学校,冯明东和张周去林那里凑和一晚。林夏申让他俩先回自己宿舍,自己再送李佳暖,走在理工校园的林荫路上,林夏申因为喝酒变得格外大胆,在一处人少的地方,他拉着女孩微凉的小手,躲在较大的一片树影下,“小暖,我想吻你,很想,可以吗?”不等女孩回答,他颤抖着双手捧起女孩的脸,急切地找寻着女孩嫣红的嘴唇。“唔,你,你干嘛?”李佳暖被吓到,用力推拒着男孩强有力的身躯,林夏申被这一推突然清醒了一些,心里顿时有些难受,但仍然小心哄着受惊的女孩“小暖,你不同意我不吻就是,你别生气,让我亲下额头总可以吧?”“嗯”李佳暖再怎样也知道男孩的不快,其实她也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有,但她什么都喜欢按步骤来,或早或迟都会让她极不适应,林夏申双唇留连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来回摩挲着,像对待珍宝一样,无比怜惜,无比珍视。他双臂紧紧环抱着喜欢许久的女孩,久久不愿松开,就那样抱着,第一次这样大胆地把自己心爱之人抱满怀,激动和满足的心无以言表。“小暖,我的小暖,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我好爱好爱好爱你!你知道吗?”林夏申一遍遍轻声低喃……李佳暖听着林在耳边的低声表白,这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情意绵绵的示爱,是李佳暖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来自异性的清晰的爱的表达,她的心也跟着急切地颤抖起来,回到宿舍的她辗转反彻,她知道,今夜,将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