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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省城的公共车站里,秋雨非常短促,几乎骤然而至。城中的人类们,各自多病又被爱。淡薄。惸独。以及遽然的茶花。我看见地铁座位仅坐满三分之一。乘客大半都是单客,车厢静得有些不自然。越南女子睡得很沉,并且在地铁的晃动内把头搭在我的左肩。
北帕默斯(New?Zealand)是有很严重的浓雾。
天空又低沉了下来,那灰色比上午似乎还浓了些,“这根本算不上城市。”越南女子说,“这样,不向任何人解释也可以。然而车站不成样子,我们,还有大海就是这样的。”
在这是个还算陌生的地方,在这可以确认的黄昏。
在22:00之后。走回Mx酒吧。然后我意外地遇到了赵小溪。这女孩穿着白衬衫和很旧的粗布牛仔裤,她低头朝我迎面走来,眉头紧蹙,似有恍惚,我们之间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而她没有认出我来,就这样匆匆擦肩而过。我在这女孩的衣服上闻到了一股Gulain的化学气味。
或者黑暗很适合衬托这些夜店美女。朝由暮拓。
我身边的越南女子在喝安大略冰酒。
黑暗分为天地。因此我们抽圣罗兰,Marlboro,无谓的一张脸,没有任何起伏。我感到千年渺然,不过沧海。我看进越南女子和我相似的幽暗眼睛。然后我说:“暂时不要去想以前的事了,好吗?”我们看着月亮。我遽然感觉,有些东西在改变,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何。这女孩阒然地问起:“以后我们会去哪里?我们还没有人去过南国之依。”瞧了一眼零落散在地上的月影,这女孩眼神变得黯淡起来,“我们在这里认识多久?”我说:“5年。”这女孩又说:“我们出去一下好吗?我的Tsvetaeva诗集还在①?”
“我记起1999年的小说「告别薇安」。”
“里面有些破碎不堪黯淡的东西,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只是后来才知道这是寂寞如雪。”
因此似乎还有些陌生,谁也不再说话,我感觉越南女子的女性黑夜意识,在她眨眼的时候,会显出人物的孤独感觉。
然而这女孩谈及的始终伴有的澈底感觉,使它带给我所有关于美的自由。我闻见越南女子的皮肤散尽香水味。烟味。我把鼻子凑在她的耳朵,我想要记住她的幻觉。
或者都是这样,现在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和越南女子挨的近些,更近些。我感觉我们是客观遽然的动物。而且还有眼前的诸层感觉。于冰凉中。鞫为茂草。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某种宽泛意义在每个人的人性深处,嘂然地使我们明白这些存在。
我们感觉事情重复发生
我们回头,而我们身后/没有任何后来的生命
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近
然后我躺在越南女子的床,旁边还有翻到一半的流行杂志和轻小说稿纸,有敷过的面膜,香水,以及威士忌。我用越南女子的电脑翻看MSN。在还陌生的博客,我看到迥然不同的生活。我还明白:在苏格拉底(Augusti-公元430年),古希腊哲学已经深入于神却仅仅是解释的形式上作了一些改变。而我突然想起的,在这里,我们某种泛泛的,就像过了很多年以后,去远活动中,陌生的人群走进里面。
身边越南女子的脸上带着哥特式微笑。她阒然地说:“你会始终在这里吗?而是我们再也不能退回。”因此我问:“你想在什么地方生活?”
我们看见城市的阴影还有澄清的自然或者其它。刚才又下起了雪,陆地和岛屿都很白。我看见教廷军团在大地上嶙嶙而过。之后于5月21日。我们在Hustine夜店找到了黎佲。因为喜欢喝口味凶烈Mezcal,身体突兀抽搐地让歌手恍惚。这女孩抽的依旧是廉价烟草。而在河内城市的地铁站里。
感觉这样的路过、并未引起太大的改变,
就像闻到生硬混浊属于公众场合的气味。进而它的始与终,陌生。除此之外,有一线月光扑在这些女孩的皮肤,而后我失手将越南女子的大衣拉下来,将她只有内衣的身体浮现。她笑着说:“漂亮?”“你还想做些什么改变?”于是我只得遮回。我说:
“我告诉过你,短发的你更好看些。”
越南女子淡淡地说:“这没什么!我们只是从来不被发现。”“以后你还回来吗?”我黯然地说:“我不知道的。我固定地认为,有时候我想结束一种生活,但在这种想法里恍惚过了许多年。”
“因为我们受命于开始。离开。”
因此在01:50后。带这幻觉和戚旧。然而我和越南女子相同忧伤。很像女孩在前面徘徊,我在身后。还有几次也都是这样。于是在前面走着,走着,也许是这样,一不小心,你就成了一个过客。交错之中甚至在灯火阑珊处,有一个人也看到了你,他也想让你一直这样看着他,并告诉他什么叫做失去。
自身感觉很像突然忘记。然后越南女子给我看刚才写的日记:
“我看见在这以后,只有与困难居于本源(Origin)附近者,才离开了来源②。饮酒使孤独发出声响。然后我穿上黑色大衣离开。遇见将之显示给他们的那种明显性。并且我们开始了解,似乎这些颠沉的精神很徒然。就像在这遇见你们。幽然。潋艳。还有足够的大海。”
就像在风吹浮世的时候,越南女子在这里找到忧虑,并会永远记得。行走在大雪舞落的幽境。越南女子说:“我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我问:“少了点什么?樱花吗?”越南女子说:“对了。就是樱花。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开放归来的月份。”我说:“你会召唤吗?”越南女子冁然笑到:“我在教廷学过。”
“宇宙内部的樱树,以我之名,呼换你们前来。乘风浮现欸!”之后从大地升起几棵庞大的樱花树。然而越南女子站在树下,笑的很忭舞,看上去很美。我问:“你们女孩子都学了这个召唤吗?”越南女子说:“当然。还有物质抛弃产生的声响。”
“你明白,开始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我阒然地说:“瞬间观之,是辩证的气味。”
她看着玻璃上的雨滴。而想要的东西它不在别处。
像是海中茂密的水藻,一大团一大团晃动的灵魂。
因此邂逅的赵小溪让我想得很远。然而越南女子说:“你一直在回避。”我还对这女孩说:“回避不好吗?”可是我不能很确定,会否想起这些变化,存在与否,似乎她倏忽地说:“你想没想过离开?”我问:“哪里?我不知道走向哪里,只要不是这里。”
越南女子的面容是苍白的,很像屋檐下的雪
因此我在想: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
其实,我并没有见过它
就像某个下着雨的黄昏我突然间
看不见自己,可是深夜的时候,和越南女子饮酒,然后我们感到:
一不小心,它们已长成它们想要的
样子。什么也没有停下来,越来越沉
直到某个雨夜,它们当中的一颗
突然砸落,带着不可思议的弧线
潋潋地离开了我们。或许
只有这样,我们才摸到空气中的
欲望的壳,在高处,它们紧紧地,
挨到了一块,这是黑暗的一部分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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