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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
“汪汪汪……”
鸡鸣声伴随着村子里的狗叫声。
裴建国拿起枕边的手电筒，打开照在挂钟上一看四点多了。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起床穿衣服。
“咳咳……”
冬天夜凉，突然从暖和的被窝出来，感觉寒冷赤骨。
许是瑶妹儿被裴建国的咳嗽声吵醒了。
“你起来这么早干嘛?”
裴建国穿好外套，边扣扣子边说:“他们今天去北京医院，我起来给他们煮几个鸡蛋，让他们带路上吃。”
瑶妹儿:“他们不会要的。”
裴建国仿佛没听见似的，转身走近厨房，洗锅添水放鸡蛋，然后折了一把柴禾仿佛灶内点燃。
微黄的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当初那富有胶原蛋白的脸颊，早已满脸皱纹和沧桑。
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灶火，里面不断燃烧偶尔发出“噼啪”声，心也随着火苗七上七下的跳动不安。
“爸，你怎么起这么早?天这么冷，多睡一会儿吧。”
张军起床看见老丈人望着火苗怔怔出神，便出声问道。
裴建国回过神来往里添了几根柴禾说:“睡不着，给你们煮几个鸡蛋。”
张军皱着眉头说道:“外面能买……”
“多少是个心意”裴建国打断道。
张军看拗不过老丈人，掏了一根香烟递给他，自己也点了一根抽起来。
裴建国就着柴火点燃香烟抽起来，顿时，整个厨房充满了劣质的香烟味儿。
没一会儿，张军掐灭了香烟头说:“我去叫英子起床，叫的摩托车司机快来接我们了。”
张军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裴建国见鸡蛋好的差不多了，捞起来放在准备好的冷水中。
这边张军刚打开房门，英子立刻惊醒，借着从窗子外面照射进来的月光看到人影。
英子一眼便能认出张军说:“爸，起床了吗？”
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英子的声音比较暗哑。
张军:“嗯！快起来吧，多穿点儿衣服，外面冷。”
说完打开灯，房间顿时变得如同白昼一般，张军转身离开。
在黑暗中待久了，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照耀的刺眼，她还没适应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起床穿戴整齐后去洗漱。
“滴滴……”一阵鸣笛声。
“英子，收拾好了没有?”张军背着大背包喊道。
裴建国把煮好的鸡蛋和几个红通通的苹果提了过来递给张军。
“爸，你留着自己吃”张军推攘道。
“拿着，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给家里打电话，不管结果如何回来商量。”
裴建国往女婿怀里一塞，转身就走了。
“爸，走吧！”英子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出来。
“妈，外公外婆，我跟爸爸走了哟！”英子喊完便把门关上。
路边的摩托车司机早已等候多时，俩父女坐上摩托车来到镇上转大巴车。
一路上几经辗转，几天后终于到达北京医院。
医院里面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数跟张军父女一样长途跋涉而来。
英子早已在手机上挂好了神经内科的专家号，面诊日期是明天下午。
俩人在医院打探了一番，决定先去找住处，明天下午再来就诊。
北京的物价很高，再加上医院周围住宾馆的人需求量大，很多老板都坐地起价。
张军和女儿英子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间相对便宜的宾馆，一百元一晚上，双人间没厕所浴室，厕所在外面走廊旁边，是一个共用的厕所。
父女俩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一连几天的奔波，让人两人都疲惫不堪。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张军起身对着女儿说道。
英子也立即坐起来说:“我都可以，不挑食。”
张军从皮包拿了一点儿钱放进口袋里说:“把门锁好，看好背包，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好。你别走远了，就附近买一点点就行。”英子不放心的嘱咐道。
英子怕张军走远了迷路，人生地不熟的，他又不识字。
张军转身关好门离开了。